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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佣人也被纷纷遣散,只有一个负责洗衣服做饭的嫂子,连个门房都没有。
只要他们小心点,是可以避开家里长辈,去她房间的。
王芯月用一种男人看了心里火热的目光看着秦如钟,咬牙道:“如钟,这次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约会。”
秦如钟脑袋犹如被砸了一下,在她近乎明示的情况下,昏了头,上前跟着她,一起进了王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小雨淅淅沥沥……
……
大约几分钟后。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王家的门口,司机跳下车,打着伞给后座的人打开车门。
谢黎走下车,看一眼王家的匾额,回想了一下记忆,确定时间和地点都没错,而且刚刚线人也回报了,秦如钟和王芯月从电影院出来就回了王家,心里大定,示意司机去敲门。
“扣扣扣!”
门开了,露出王父那张因为吸食福禄膏而瘦得皮包骨头、眼下又带着青黑的脸。
王父看见司机,立刻去看后面,发现谢黎真的来了,大喜道:“谢少帅来了?”
谢黎面色淡淡:“王小姐在吗?”
王父茫然了一下,摇摇头:“好像没看到她回来。”他不当一回事,淋着雨挤出来,挂着讨好的笑道,“少帅要不要进屋来等,芯月丫头肯定马上就放学回来了。”
谢黎嗯了一声,穿着黑色的风衣,走进这个和他身份完全不相符的破落院子。
进到里面,刚刚走了两步,他停住道:“这个屋子有点破了。”
王父点头抱怨:“可不是吗,家里没钱,芯月丫头又要上学,害得我连个修房子的钱都没有。”他偷看谢黎的神色,试探道,“要是少帅能够帮忙就好了,少帅你昏迷这半年,芯月丫头可是天天哭,每天都没心思做家务,我一句话都没说,对她比对我老娘还好。”
这是吃了教训,以前王芯月说是王家大小姐,其实不过是个王家的免费佣人罢了,不让上学,天天在家里照顾弟弟妹妹,还要做家务收拾院子,谢黎认识王芯月之后,看不下去,亲自教训了王父一顿,从那之后,王芯月才有了独立出门上学的机会。
这次,王父自己给自己揽功,就想着谢黎那么心疼王芯月,肯定会奖励他的。
不出他的预料,听完他的话,谢黎毫不犹豫道:“回头我叫人在广良区准备一个新宅子,你们就搬去那里吧。”
王父大喜:“好嘞!”
广良区可是曲州城里的富人区,都是三层以上的大别墅,住到那里去,可不比在这个贫民区要好一万倍!
继续往里面走,王父又说了诸如“家里佣人不够”、“家里没车”、“家里人衣服都快破了”、“他的福禄膏快吸完了”、“家里没钱”等一系列问题。
谢黎都点点头,答应给解决了。
简直喜从天降,王父乐得合不拢嘴,一张病态而瘦骨嶙峋的脸上满是迷醉的满足,对待谢黎更加殷勤。
谢黎也不在意,神色淡淡的,在王家客厅坐着等了一会儿,提议道:“芯月既然还没回来,我就去她房间里等她吧。”
面对以后的衣食父母,王父没有什么要求不能答应的,引着谢黎就去了后院。
可是,越靠近后院,他越觉得不对劲。
这,这……这道不要脸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王父的脸色白了,眼珠子瞪得老大。
第166章
屋里你侬我侬,蜜意浓情,气氛火热得不像话。
屋外却是安静得诡异,除了雨滴落下的声音,只有王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他心里哇凉,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谢黎,不出意料,看见谢黎的黑脸,只觉得大房子、漂亮衣服、福禄膏、一堆银洋都在离自己而去,眼前一黑,差点就当场倒下了。
支撑他站住没有倒下的原因,就是心里的一口怒气。
这个贱丫头!王父失去了理智,“砰”一脚踹开房门,冲到床前,将床帘一把扯下,看着床上赤条条的两人,眼睛冒出火花:“贱人!”
秦如钟和王芯月正在温存,乍然受惊,身体还没分开,慌乱地光着身体搂成一团。
王父看见,更是怒急攻心,扑上去要撕扯秦如钟:“你给我下来,你们这对狗男女,青天白日就滚成一堆,知不知道羞耻?还有你,你给我下来,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个王八蛋!”
他的声音又大又刺耳,秦如钟率先冷静下来,听到这句话后,担心王芯月的名声,慌乱地在王父冲上来的瞬间狠狠地用肘部回击了一下。
王父猝不及防,倒仰三步,哐一声砸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秦如钟向来温柔和气,此刻却显出了几分厉色,捡起床头的衣服穿上,又扔了一件给王芯月,走到王父面前,暗含威胁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王父不叫了,打个滚爬起来,一口唾沫砸在秦如钟脸上:“呸!”
这狗东西,睡了他女儿,还敢威胁他,要他装没看见,这狗东西到底有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回答是,没有。
秦如钟和王芯月认识之后,多次听王芯月抱怨她爹吸食福禄膏,害得家里没钱,心里恼怒于王父害得他喜欢的女孩不开心,对于王父是毫无半点尊敬。
此时此刻,感受着脸上一口浓痰,恶心得昨天吃下的饭菜都要吐出来,更是火冒三丈,心里仅有的一点畏惧也没了,用一种要杀人的视线盯着王父,逼近王父,打算狠狠地教训王父,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
王父愣住,心里有些不安,多次在追债下历练出来的危机感让他做出了一个明智的举动,拖着身体往后缩了缩,露出一副死皮赖脸、羞愧无奈的样子叫外面的谢黎:“谢少帅,我对不起你啊,养不教父之过,我悔啊……”
听到这句话,秦如钟和王芯月对视一眼,同时蒙了,半天不敢动。
眼看王父将要爬出房间,才脸色惨白,鼓起勇气裹上衣服,推开虚掩的门。
门外,谢黎高大的身影站在黑伞之下,闻声抬眸看来,眼神冷漠如寒冰,脸色无悲无喜,像是一尊毫无感情的雕塑,让人从心里胆寒。
竟然是真的来了!
秦如钟和王芯月心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全身发凉,咽了咽口水,都没说话。
就这样,空气里安静了几分钟。
谢黎目光扫过房间里的场景,打破沉默,缓缓开口:“秦参谋,既然欺负了人家女孩子,就要负责到底。”
秦如钟愣了愣,似乎没明白谢黎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芯月却目露震惊,不可置信地看谢黎。
“别啊,少帅,我女儿可不能嫁给这个穷光蛋!”在场里,只有王父及时做出反应。听谢黎说的话,知道他要放弃自己家了,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求情,“贱丫头一时糊涂,你别这么狠心啊。”
谢黎没理会抱着自己大腿不放的王父,盯着秦如钟,继续道:“你们大婚那天,我会送上大礼。”
秦如钟可算回过神明白了,露出惊喜的表情:“少帅……”
谢黎没再说什么,示意司机将王父拖走,转身离开王家后院。
司机将王父拉到一边,见状连忙唾了王父一口,松开手,匆匆追上,打着伞送谢黎上车。
服侍好谢黎后,他回到驾驶座,偷看谢黎:“少帅,现在去哪?”
谢黎闭目养神,脸色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淡淡道:“回家。”
“好的。”司机愈加心惊胆战,答应一声,小心翼翼地启动车子。
他一直在谢黎手底下做事,知道少帅有多看重王芯月,刚刚发生那样的事情,少帅心里一定很生气,他生怕惹得少帅发火,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平缓而匀速地将谢黎送回了大帅府。
到了大帅府,又恭敬无比地将谢黎送进了进了大宅里面。
管家带着女仆,手里拿着长毛巾,担心地迎上来:“少帅您回来了?”
谢黎回到家,想到马上要见到白亦筠,神色有几分轻松,将身上的大衣取下递给他,问道:“少夫人呢?”
管家接过,一边递给女仆挂起来,一边老实汇报:“今天裁缝铺上面给少夫人量了尺寸,还留下一本小册子,是关于各式旗袍的。少夫人很感兴趣,用了午饭后一直在楼上看。”
谢黎点点头,很满意白亦筠的乖巧,接过管家手里的干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上楼。
一分钟后,谢黎的身影上了三楼,进了房间。
等他身影彻底消失,估摸着他应该听不到楼下的动静了,司机抹了把冷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道:“管家,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管家纳闷:“怎么了?”
“唉,不好说啊!”司机左瞄右瞄,摆摆手示意女仆和一边的仆人先下去,等大厅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了,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管家目瞪口呆。
——什么,少帅被人戴了绿帽子?
司机见他表情,表示明白他的心情,因为他刚刚在王家就是这样的,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叹了一口气,叮嘱道:“少帅被人戴了绿帽子,肯定很生气,管家,你一定要好好地服侍少帅,千万别撞到枪口上,不然能不能活到老都不好说啊。”
被他危言耸听,管家脸色都青了,脸上更是复杂。
真的看不出来,那个王家的小丫头,竟然够胆做出这样的事情。得罪了少帅,名声也毁了,还牵连了自己,不知道她图什么,
管家送走司机,心情很是复杂,絮絮叨叨半天,眼看晚饭时间到了,却愣是不敢上楼去叫谢黎。
这,这造的什么虐啊!
……
……
谢黎上了三楼,放轻脚步,推门走进房间。
身为谢大帅唯一的儿子,同时又能力出众管理着诺大的曲州城,身份不同凡响,谢黎的房间是大帅府里,除了谢大帅之外最好的房间。
窗户开在西南方向,种有绿叶植物,到了下午,能够享受到充足而灿烂的阳光。
白亦筠住进来后,经过短暂的适应,很快就喜欢上了谢黎房间的窗台,每天下午都要在那里摆上小桌和椅子,享受一下午后的闲暇时光。
今天也是如此,她独自一人坐在窗台边,借着夕阳的余晖,安安静静地看书,侧颜秀美动人,宛如一副画作。
谢黎走进去,脚步声惊醒了她,她像是大梦初醒,眨了眨浓密纤长的睫毛,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谢黎冲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她却整个人愣住,蹭地一声将手里的册子藏了起来。
谢黎挑眉:“什么东西?”
他本来不好奇的,都被白亦筠的举动勾起了好奇心。一边问着,一边向白亦筠走去。
白亦筠后退一步,慌乱摇头:“没什么。”
谢黎不相信,意味深长地看着白亦筠:“不错,学会骗人了。”
“我才没有骗人!”白亦筠很是委屈,带着点哭音道,“真的没有什么,只是一本关于旗袍的小册子。不信,你自己看。”说着,将手里的册子整个塞到了谢黎手上。
谢黎低头,看了眼被硬塞到手里的册子,没有动怒,反而拉过一把椅子,在窗口边坐下,好以整暇地翻开册子。
白亦筠眼底露出一丝慌乱。
这怎么和娘的做法不一样,以前她在家里偷看闲书,只要理直气壮地和娘胡说,娘就不会再追问。怎么谢黎一个大男人,比她娘还要磨磨唧唧,竟然一页一页地翻开看?
谢黎一页一页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