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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月光在书里相遇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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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东西,商陆有些撑,在附近散步消食,途路过花店,她进去挑了束洋桔梗,打算会儿插到客厅空着的花瓶里。
  散步散到点,商陆见时间不早,慢悠悠往小区走。
  回到家,苏美荷还没回来,房子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商陆正要开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窸窣的脚步声,道身影从树后走出来,路灯拉长他的身影,倒映在商陆脚边。
  商陆假装没看到,继续解锁。
  咔嚓。
  清脆声,雕花铁门打开,商陆若无其事往里走,后面的人见她没有回头,不由加快脚步跑过来,在铁门关上之前,伸手挡住,冲着商陆喊了声:“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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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048
  简默目光灼灼望着商陆的背影。
  他没有想过还能再次见到她,时隔五十年后; 再次见到他生都无法忘怀; 永远珍藏在心底的; 深爱之人。
  岁前,祁默是二王府的庶出之孙,是父亲夜风流的贱婢之子。
  他出生就住在府最偏远荒凉的院子,从未见过祖父和父亲,偶尔远远看遇见光鲜亮丽的兄长姐妹; 那也是要快快避开才行; 否则会被他们狠狠教训。
  年幼时他不懂事; 在花园里见到母亲口的大哥二哥; 激动兴奋不已; 双眼冒光奔过去唤“哥哥”; 他是多么想和他们起玩啊,院子里只有母亲和讨厌他的丫鬟,他点儿也不喜欢。
  然而他没到二人跟前,就被两个小太监眼疾手快拎住,大哥祁晃捂着鼻子; 跳脚骂道:“小安子,别让这个野种过来; 臭死了臭死了,快撵出去!”
  二哥祁善乌黑的大眼珠子在他身上打转,没有如同大哥样嫌弃他,他制止小太监; 过来温柔拍拍他头:“你叫小默是吧?”
  祁善身绫罗白裘,脸蛋光洁干净,身上有着淡雅幽香。
  入冬了,伺候祁默和母亲的丫鬟怕冷,已经许久没给他洗衣服,现在身上的棉袄灰扑扑的,隐隐有股酸臭味。
  那是祁默第次知道他和哥哥们不同,只是究竟哪里不同,他小小的脑瓜尚不清楚。
  他乖巧点头,童音清脆:“嗯!我叫祁默。”
  “哦,祁默呀,好名字。”祁善温温柔柔笑,“你想和哥哥们玩么?”
  “嗯嗯!”他眼睛骤然溢彩,眼巴巴望着他的祁善。
  “好呀,我娘给我做的香包掉进莲花池了,你帮我捡回来,我就带你玩。”祁善和小安子使使眼色,小安子立即心领神会,悄悄挪到莲花池边,解下腰包扔进去。
  祁晃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他欢快拍着手,附和:“对对,你要是捡回二弟的香包,我们就带你玩!”
  祁默回头,果然看见个小小的香包飘在水面,他犹豫了,娘清醒的时候告诉过他,不许到水边玩。
  “我……”他垂着头,摆手,“我娘不许……”
  “呔!你是不是男子汉啊,你娘不许你就不敢啊?!软蛋!”祁晃见祁默不上套,气急发火,“滚滚滚,不要和你玩了!”
  “大哥。”祁善对着祁晃摇摇头,祁晃“哼”了声,抱着双臂不说话了。
  祁善从桌上拿了块荷花酥,弯身递给祁默:“嗯,不捡就不捡吧,大不了回头我被娘打顿。你还没吃饭吧?荷花酥可好吃了,你带回去吃吧。”
  打、打顿?!
  祁默前几日才被他娘用鞭子抽了顿,背上隐隐作痛着。
  每个月有几日,白日沉默寡言的娘会性情大变,血红着双眼骂他不争气,罚他赤条条跪在地上,遍遍给她磕头,叫她“娘娘”,叫得不满意了,娘会用鞭子重重抽打他到晕厥。
  二哥的娘也打他么?
  祁默为难绞着手,二哥人那么好,要带他玩,还给他荷花酥,他悄悄瞥了眼荷花酥,最后抬头,绷着张煞白的小脸:“二哥,我捡!”
  他捡了枝枯枝,抓着莲花池畔的石雕,小心翼翼探出半截身子去捞荷包,冬天池子里的荷花和叶子都凋零了,水面浮着枯黄的叶子,荷包被叶子困住,倒是离岸边不远。
  祁默手短短的,眼睛却亮亮的,他死死盯着漂浮在水面的荷包,激动得鼻头通红,要够到了,要抓到了,只差点,他马上可以和哥哥们起玩……
  忽然祁默身后出现道身影,他睥睨着祁默,仿佛在看只臭虫,在树枝够到荷包的瞬间,他抬脚,毫不留情脚踹向祁默后背。
  噗通!
  祁默刚惊喜回头,就如同破败的沙包般,飞进冰冷刺骨的冬日莲池里。
  溅起的水花间,他看见了。
  曾经和熙笑着的二哥站在岸边,冷冷盯着他,眼底是他在丫鬟太监脸上时时看见的,鄙夷。
  祁善指尖捏碎夹着的荷花酥,扬手,碎成末的饼渣随着冷风飘进莲花池里,他薄薄的唇勾起,嗤笑声:“贱婢之子,父亲都记不住的野种,胆敢喊我二哥,自不量力!”
  祁默不懂,不懂什么叫自不量力,也不懂为什么二哥要踢他下水,他只是无助地抓紧漂着的荷包,本能扑腾着:“呜呜……救命……呜呜呜……救命……娘……娘……”
  “哈哈,好,扑得好看!”祁晃拍着手,夸赞祁善,“二弟还是你聪明,真好玩!哈哈哈哈哈。”
  祁善没有说话,他打了个哈欠:“呀,乏了,我回房休息了。”
  说罢他转身往外走,应丫鬟太监赶紧跟上,全程无人看莲池眼。
  祁善走了,祁晃待着也没有意思,他最后看了眼还在扑腾的祁默,撇撇嘴,蹦蹦跳跳也走了,明日太子大婚,娘在准备进宫恭贺的贺礼,别提多有趣了,他现在要去瞧瞧!
  冰冷的水逐渐没过祁默的眼皮,他看着岸边的人走远,他不再叫了,眼皮不时往下耷拉。
  他还是不懂。
  为什么哥哥们不救他呢?
  他明明,捡到二哥的荷包了呀。
  祁默渐渐坠入黑暗。
  恍惚间,他听到了“咚”声,随后他被拥入个熟悉温暖的怀抱,是……娘的味道。他安心了,小手松开直紧紧攥着的荷包,抱住了娘亲。
  夜晚,偏僻的院落里不比幕天席地暖和多少,小小的人儿在床上缩成团,不时冒着冷汗,女人四处求碳求不到,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解开衣袍,深夜进了后院个帮工的屋里,换了小包煤炭。
  有了煤炭,床榻边总算有了些许暖意,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紧小人儿,见他身上逐渐回暖,她脸上总算露出个灿烂的笑。
  她的儿子,才是最像王爷的,瞧这眉眼,和那夜看她的模样模样。
  真俊俏呐。
  噗通。
  第二日,莲花池里捞起来具女尸,直到尸身僵硬才被发现。而祁默醒来,空败破旧的院子里,再没有那个会坐在门槛痴痴望着远方的背影。
  三年匆匆而逝。
  祁默娘亲死后,更无人照顾他,只那丫鬟瞧着他委实可怜,到底良心未泯,每日至少会去给他领餐冷饭。
  只是这年祁默虽岁,身形却犹如五岁稚童,两只黑溜溜,毫无感情的的大眼睛挂在瘦得不成形的脸上,经常盯着人不眨眼,看起来尤为骇人,因此丫鬟并不敢进院子,只每日定时将饭搁到门外的石阶。
  那扇紧紧闭着的人,从未有人推开。
  这日,从无人经过的院外倏地响起整齐划的脚步声,祁默吓了大跳,他扔开啃了半的面饼,溜烟缩到院子里烂水缸后,抖成了筛子。
  吱呀。
  门轻轻推开,只精致的缎面翘头鞋跨进门槛,她微微抬手,止住想跟着她进去的宫女太监,独自人进了院子。
  院子里堆满了枯树叶,常年无人清理,散发着股腐烂的酸味,来人走到院,四处瞧了瞧,视线落在水缸不远处的那半块面饼。
  不远处,水缸后面露出小块衣角。
  她缓缓走过去。
  来了。
  有人来了!
  祁默怕得两条竹竿腿在打颤,他缩成团,头深深埋在膝盖里。
  窸窣。
  窸窣。
  来人停在水缸前,她俯视着那个瘦弱得不像的人的小孩,蹲下温声唤他:“祁默。”
  昏暗的视线里,祁默看到了双鞋,金线绣着两只凤凰,眼睛特别漂亮,他缓缓抬头,就看到了那双生都不曾忘却的眼睛。
  温柔,澄澈,没有丝毫嫌弃。
  假的。
  祁默想起祁善,那日他也是如同这般,用温和的笑容哄骗他。
  他紧绷着背脊,像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小狮子,露出他并不锋利的獠牙。
  “饿狠了吧。”来人眨眨眼,变戏法样,从袖子里变出块香香的桂花糕,递到他面前,“吃吧。”
  果然是样的。
  她和祁善模样!
  祁默眼底涌出血红,他猛地挥开桂花糕,低头,狠狠口咬住她的手背,唇齿间,是甜腻的血腥味,他眼球往上瞪,死死盯着她。
  咬死。
  咬死这些坏人!
  “太后!”屋外的侍卫见状,惊呼出声,纷纷拔刀冲进来,对准祁默,“大胆奴……”
  “谁准你们进来?”她面色不变,任祁默咬着她手背不动,咬得她手血流如注,淡淡开口。“本宫说话,做不得数?”
  此言出,院子里瞬间静得只剩风声,所有侍卫齐刷刷跪地:“太后恕罪,属下不敢!”埋头大气都不敢出。
  “出去。”她语气依旧淡淡的。
  “遵旨!”领头侍卫悄悄擦了擦汗,被这个新晋太后骇得不轻,领着众侍卫悄无声息退回院外,再不敢越雷池步。
  “别怕。”女子另只手摸摸祁默抖不停的头,“有皇祖母在,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
  皇祖母?
  祁默愣住,他望着眼前笑盈盈的女子,不知为何,松了口。他满口都是血,怔怔重复:“皇、皇祖母?”
  “对呀,你的皇祖母,而你以后就是——”商陆牵起他手,起身向众人字句宣布,“大,齐,新,皇。”


第49章 049
  商陆就像从天而降的神,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起初祁默是感激; 尊敬。
  商陆说的话就是他的圣旨; 商陆做的事; 就是他学习的标杆,商陆要他做到的,他豁尽性命都会办到。
  总之,商陆说的全对,不说的也对; 做对的对; 做错的也对。
  直到十五岁那夜; 不知哪里钻出来的年轻女子爬上他床; 试图解开他的裤袋。
  恍惚。
  祁默以为商陆。
  柔若无骨的手; 暖暖的香。他脸色潮红; 猛地翻身用力将女子扣在身下,杂乱无章扯着她单薄的衣衫,满室旖旎。
  他嘴唇贴着女子温热的脸庞,呢喃着脱口而出:“陆……”
  “皇上……”然而下瞬,娇俏甜腻的声音拉他回现实; 他瞬间清醒,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
  躺他身下的; 是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含羞带怯,脸色酡红望着他,喉咙里发出甜腻腻的喘息。
  恶心。
  祁默忍不住反胃; 他当即大怒,把掀翻女子在地,发出砰的巨声,幸而地面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女子方没有受伤。
  女子吓得不轻,粉红的全身霎时苍白,哆嗦着跪下请罪,头磕得闷声响:“奴婢罪该万死,皇上息怒。”
  祁默下死劲擦着嘴,嘴里出现血腥味也不停,赤红双眼冲外喊:“来人!来人!”
  屋外的太监宫女听见动静,立即鱼贯而入,太监总管瞧见屋内的情形,眼皮跳得厉害,当即吩咐小太监去召太医,然后冲上前跪下请罪:“皇上,全是老奴的错,您莫要气坏龙体。”
  “拉她下去。“祁默眼神阴森冰冷,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嗜血的字,“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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