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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君凉薄注视着床榻上的人儿,看着那纤细的只需要一只手掌就可以拿捏住的细白脖颈,他慢慢伸出了右手,手指离她的脖颈只有一寸之隔才停止。他眼眸里闪着幽深的光,缓缓收紧双手。
明明脆弱的,只需要自己轻轻一捏就可以捏死的人,却因为和自己宿命相连,而不能轻易动手,君凉薄抿了抿唇,凝视着床上躺着的人不谙世事恬淡的睡颜,木桌上的油灯忽闪了一下,就如他此时此刻心情。
在快要握紧的瞬间,君凉薄收回了手,他看了一眼黑漆漆不见光亮的窗外,起身为她关好窗户,这才离去。
过了很久,直到清欢以为自己真的快要睡去了,屋里才响起一道幽幽的叹气声。
君凉薄想杀她,她当然知道,他身上那一瞬间弥漫出的强烈杀气,简直让她冷到骨子里,当她以为君凉薄一定会杀了她的时候,未曾想他竟然按耐住心里的杀意,又收回了手。
清欢转动着闭上的眼珠,在黑暗的夜晚用舌尖舔了舔下唇。师兄,如此渴望自由喜欢掌控他人生死的你,犹豫不决,可不是你平时的作风。
屋里灭了的油灯又起,点点灯火亮起打在她的眼睫上。
“语儿别装了,我知道你没醉”
本来还正猜测着难道是君凉薄去而复返,想好了准备取她性命,或是哪个不长眼的盗贼,想来劫个财或劫个色,各种情况她都想到了,就连女主可能因爱生恨对她下毒手的可能性她都设想过,她唯独没想到会是天机老人。
她的身体顿时一僵,他怎么会知道她没醉?
是了,清欢虽然喝了壶中的酒,但酒精只是将她的身体给麻痹了,她的灵魂却无比清醒,所以一路上师父和师兄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有意识之下她还将故事大概内容又分析了一遍,她的这具身体二十岁之前从未下过山,在将近二十岁的时候才下过一回天山。
那时女主和男主忙着打仗,原身又单纯,靠着继承天机老人的那股精明劲,才能在乱世中多次辗转见到师兄。可惜那时候君凉薄和女主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原身也不知道凭着一股什么劲才非要在临死之前见他一面,见过后终逃不过诅咒加身,在回天山的路上就芳龄早逝,令人不甚唏嘘。
这也是她拼死下山的原因,她可不管她能活多久,只要能攻略下人,她拍拍屁股走了之后,以后的事情就不再归她管。
天机老人一席话,却让她完成任务的难度加深。她知道君凉薄生性凉薄,最讨厌他人的桎梏,而天机老人又用这样的方法束缚于他,只会让他更加排斥。尚且自己在他心中的痕迹不深,那丁点的爱意根本不够消磨的,在他想杀她的时候,她早已做好任务会失败的心理准备。
她猜想他可能会早早下手,却未曾料想到他竟然开始对她温柔以待。温柔乡亦是英雄冢,美男色亦是,这让清欢心中暗暗警惕,明明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悄无声息地杀死她,却为何还要让她察觉到。
清欢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些变态的思想她还真不明白。若只是在身体上折磨她,折磨她的胃,这未免也太幼稚了。
天机老人幽幽叹了口气,拿起腰间挂着的酒壶又往口中灌了一口酒,良久他才说道:“你师兄现在不在,不用装了”
似是了解到她的诧异,他又幽幽开口道:“你继承我千杯不醉的体质,作为你的父亲我相信我足够了解自家的女儿”
清欢缓缓睁开了眼睛,氤氲的水眸遮掩了眼底一闪而逝的讶异,她环视了一下周围才发现她此时已经不在客栈里了,正躺在一辆牛车上,应该还是那辆牛车,他倒是对这辆车执念很深。
周围环境荒芜,不像在城里倒是像在郊外,牛车停在一处土坡上,天机老人背对着她,望向天边的明月正举着酒壶狂饮。
似是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他有些伤感地开口道:“当年我被人追杀,你娘亲就是赶着这辆牛车救我一命,我们相识”
她从牛车上铺的干草上坐起身,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天机子,他一手执酒壶,负手而立,妖娆的红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望着远方青山覆盖的雪花,不断饮手中的酒水,周围的苍凉给他的背影增添了几分惆怅与寂寥,孤寂的身影莫名让她感到悲伤,眼睛酸涩好像一眨眼就可以落下泪来。
“语儿,世人皆道尽人事听天命,干我们这行的,也逃脱不了这句话。我们能言的也不过是上天让我们透露的罢了,就连窥探到的都是它想让我们看到的层面,它让我们透露几分我们就只能透露几分,世人皆知我们风光无限,却不知道上天是在借我们的嘴来言事。
干我们这行的最忌骄傲自负、沾沾自喜,以为能窥探天机就志得意满,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不知为何,天机老人的一番话让她莫名悲伤,再看师父的背影她却从他沧桑的背影中感觉到佝偻,明明他容颜是那么年轻,连女子都要嫉妒三分,一定是她看错了。
她弯了弯身,恭敬道:“女儿省的”
他又灌了一口烈酒,只感觉舌尖无味,就像喝了白水一样,他的眼眸有些猩红,照着月光像发光的红宝石,“语儿,你别恨我,爹掩盖你的容貌也是逼不得已,你以为爹爹希望四国混乱吗,我也不想,凤星之事乃天授意,我不能不说”像是在对她发牢骚,他猛灌了一口酒,酒水顺着他侧仰着的脖颈染湿了衣襟。
他大笑了一声,将酒壶扔在地上,神色有些颓废“真是可笑,我一生骄傲自负,风流恣意,却连自已唯一的女儿都救不了”
他叹了口气,神态无奈,他轻声说道,语气俨然一个慈父:“爹遮掩你的容貌也是为你好,凤星出世所有人都是为她垫底,你的容貌太盛盖过她反而不是好事,若不是爹一厢情愿你也不用遭这个罪。
我对你师兄说慌了,他是凤星天定的男人,将来会是四国一统之后的凤后,招惹凤星男人的人,不论男女都没有好下场。
爹只想让你平安活着,听爹的话若你现在离开,爹这就带你回家,若你不愿,唉,罢了,一切皆由你”
清欢眼里闪烁着泪光,泪水沿着她平凡无奇的面庞蜿蜒而下,经水洗过的美丽眼睛,衬得清秀的小脸都美丽显眼了几分,从骨子里透出丝丝惊艳。
虽然她感动于天机子的父女深情,但她并不是他真正的女儿,她也是个自私的人。
“不要,我不会离开师兄”她听到自己坚定道。
“那好吧,这是你常年易容药水的解药,若你想恢复容貌,就做吧。从你偷偷下山的那一刻我就知晓你不会再回天山了”似是早已经料到她的回答,天机子倒是没有多少讶异。
“爹”清欢呜咽一声,忍不住扑向他怀里,即是感动于他深沉的父爱,也是为自己感到悲凉。
天机子眼神深邃忧伤,他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似是做了什么决定闭了闭眼,在她耳边轻喃几句,递给她一把匕首。
翌日,他们早早就离开了客栈,不过,中途收了痴女一枚。
清欢瞅着拦在马路中间的竹叶,她在思考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不知道她的半吊子马术过不过关,玩个跳跃空中飞马,会不会伤人性命。天昏昏亮,他们才将马牵出来,也不知道她是循着什么气味找到了他们,还一拦一个准。
“你要干什么?好女不挡道”她无奈地抚了抚额,都怪人长得太帅,没办法。
君凉薄瞧见她一脸无奈的表情,嘴角抽了抽,双腿轻夹马腹,马儿自觉地越过她向前走去,走过她身边,他丢下一句,“自己解决,快些跟上”
清欢见他不顾竹叶的安全就想驱马过去,她一急之下就想叫住他,谁知当马蹄快要行到她身边的瞬间,竹叶侧过身就让他的马儿过去了,没发生一点儿事故。
清欢:“。。。。。”说好的视死如归,为爱当街拦马,‘从我身上踏过去吧’的豪言壮语呢?
竹叶快步走到她马前,仰着脖子道:“公子,你带奴婢走吧,从此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她扬了扬手中的包袱,表明她要和自己离去的坚决态度。
“那你家小姐呢?你不要了?”清欢无奈道,姑娘,她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娘们。这个世界难道还要让她自己证明自己是个女的,她感觉好混乱。
竹叶摇了摇头,“放心吧,公子,你我之间绝对不会有任何阻碍,小姐听说我有了喜欢的人,非常支持”
清欢:“呵呵”你我性别相同这就是最大的阻碍。还有你确定你家小姐知道你喜欢我,不是让你来搞破坏的。
任她怎么说,竹叶都丝毫不为所动,她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都一句“公子,你别说了,我会勇于追求真爱的”
清欢:“。。。。。”可是真爱不想让你追求。
最后,她无法只能带上竹叶这颗闪闪发光五百瓦的大灯泡,原本她还想一路上和君凉薄培养培养感情什么的,这下好了,有了竹叶的第三者插足,计划全都胎死腹中了。
“公子,公子,你看那里是不是很好看”竹叶兴奋地指着路边的风景,抓着她的袖子满脸憧憬地问道。
“嗯,好看”清欢怏怏回答道,她瞅着前面坐在高头大马上潇洒恣意的君凉薄,面上漫不经心,心里流宽面条泪。
话说姑娘你为什么要和我同乘一骑?同乘一骑就算了,你不断用屁股摩擦我的下身做什么,我真的没有男人那玩意,对你没有男女该有的性。趣。
再说一路上你叽叽喳喳打扰我培养感情就算了,咱俩擦了这么久火花,都快将我的胸给蹭平了,特么的为毛你还认为我是个男银。
“公子,公子”又来了,清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回她一个笑脸,尽量平静道:“怎么了?”
竹叶羞赧地垂下了头,她小声羞涩道:“公子,天上飞着的是不是比翼鸟?”清欢瞅了瞅天空飞着的两只毛耷拉很长的鸟,她感觉手很痒怎么办。
“我曾听小姐说比翼鸟是一公一母,两人之间至死不渝,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会殉情”
清欢抖了抖身子,艾玛,这都谈论到殉情了。
她拍了拍她的肩,尽量使自己平静道:“你家小姐说的话都是骗你的,不信你看”她指了指天上飞着的两只秃毛鸟,趁它们羽毛全无,光秃秃的还没有掉下去,连忙向她普及知识,“看见没,它们也不是一公一母,这世间男男才是真爱”她向她示意她和自家师兄。
“啊,怎么会这样”竹叶吃惊地盯着因为没有羽毛,正在做自由落体还不忘护着下身的两只秃毛鸟。
看到她由于惊讶,张大的可以塞进去个鸡蛋的嘴巴,清欢抿了抿唇,驱马追上君凉薄。她吹了声口哨,示意他向这边看过来。
见他真侧过脸,清欢挑了挑眉,以眼神示意道:“师兄,是你干的吧”
君凉薄见她挤眉弄眼的样子,觉得好笑,但是尽量装作读懂她眼神的样子,理所应当地眼里出现困惑。
“那两只鸟是你弄的吧”清欢朝他扬了扬眉,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