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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神医需要在下做什么?”张太医观察着君凉薄的神色,早先见他问起就有了五成把握,现在看来他不会撒手不管了,连忙老老实实地等他吩咐。
“想必早前张太守已经请医者看过,麻烦给我准备往日的病例,还有一事请张太守替我照顾好我这不听话的师妹,凉薄在此谢过”君凉薄目光沉凝,接下了这个可能要他性命的烫手山芋,早在师妹撺掇着他来这里,他就知道此间事不能善了。
他先向张太医拱了拱手,看了清欢一眼就头也不回地推开残破斑驳的木门走向墙内。
清欢一急,连忙追他:“师兄”
“姑娘,别急,既然神医敢勇闯凶险之地,说明他心中有把握”张太守赶忙上前拦着,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拽着她的胳膊阻拦道。
清欢眼睁睁地看着君凉薄进去,她心中早已经悔死了,若是攻略对象香消玉殒了,若是任务完不成。。。若是君凉薄真的死了,她不敢想,清欢甩开张太守的爪子就想往里冲。
“狗屁的把握,收起你心中的小九九,我对你说如果我师兄有什么不测,我要你们为他陪葬”第一次她言语粗鲁飞扬跋扈,言行于色。清欢心里从来就有一杆秤,她头脑一直很清醒,知道该收手时何时抽身,这是她第一次一改往日的波澜不惊产生慌乱的情绪。张太守被清欢犀利的言语一刺,老脸顿时红了。
他也没想到君凉薄会以身犯险,毕竟那可是要人命至今无药可医的瘟疫,而不是一般头脑发热的病症,但现在人已经进去了,感染的百姓还需要他,张太守也只能博一把了,往日人们将神医的名声传的神乎奇神,玄之又玄。尽管他担当不起神医身陨他这个地界的罪过,但也只能赌一赌了。
如果连神医都救治不了,大家还是找根绳子早早去吧,这样想着张太守使出了浑身解数,叫来旁边休憩的手下一起拦着清欢进去,神医的师妹想必也很牛叉,为老命着想,还是多叫几个人吧。
什么轻功,什么与天赌,清欢全都忘了,脑海中一直回放着往日洁癖致病的人不顾污浊推开那扇木门决绝离去的身影。一瞬间泪水落下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真的错了,别人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了?
清欢张了张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眼神空洞麻木没有焦点,任张太守带着人推搡着她往回走,连中间有人趁乱在她胸前摸了一把都没有回神。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的自私。
原来自己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清欢潸然泪下,她真的做错了吗?不,她没错。清欢抹了一把脸,将面上未滑落的泪珠拭去。她好不容易下了一盘大棋,怎可半途而废,她只是因为怕任务完不成才会这样,对,就是这样。
清欢转身拂开身旁的人,对着那扇门大喊道:“君凉薄,你这个混蛋,都说祸害遗千年,你个大尾巴狼如果敢不出来,老娘就进去阉了你,听到没有,不准不出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归于她的啜泣声,想到他真会有什么意外清欢简直泣不成声,无论是‘万一’还是‘一万’哪种可能她都不敢想。
不过,她知道她喊的那样大声,他一定能听到。
墙内,君凉薄拈起银针的动作一顿,他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背影还是那么清风写意。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更,明天继续,晚安,么么哒。
第56章 古言甜宠师兄妹(十九)
等天明,张太守非常听话地去准备君凉薄可能会需要到的东西,毕竟,一个人的医术再高明没有匹配的器械或者药物,也是白瞎。
虽然神医没有吩咐,他还是非常有眼色地早早将病例和药材备上,在知道城中的医馆关门了店铺中储存的草药也被水泡过不能用了,张太守非常认命地拿出自己的私房钱,驱使剩下的为数不多手下向来往路过若水城的商人或是周遭城池的药铺购买需要的药品。
当然,在行事之前,为防这些人拿着他攒下来养老的银两逃的不见人影,张太守尽其所能地好好将他们洗脑一番,更是打出了君凉薄亮堂堂的‘神医’名号,众捕头在听到神医莅临他们若水城,他们有救了搞不好还会升官加爵一番,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得,做事更加尽职尽责了。
路过的商户在知道神医他老人家的足迹竟然到这儿了,再联想到神医前些日子曾在夜城出现过,行医施药,恩泽遍布夜城,看到若水城出来的人不复往日的面黄肌瘦、神色颓靡,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样子,心里本来还有些怀疑如今也有了八分的相信,更是主动出银出钱。
那些富商们全不怕自己的荷包缩水,巴不得能得到神医的另眼相待。于是,他们再看到若水城的人出来也不像躲病毒似的远远逃窜了,有些人还主动献上了免费的药材。在这乱世中,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嗝屁了,能得到一位有名医者的青睐,还是一位神医,自己若有什么不测,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虽说不会救他们于水火,也会略施援手,再说了这位神医可是来历神秘,有心人早就猜想他身后会有什么神秘势力。
不说其他,在这乱世中如果能爬上某个庞大势力的贼船,就是沾个亲带个故,做梦也能让他们笑醒了。
于是在听到张太守打着神医的名号来各处收集药材,那些药材商也毫不吝啬地多给予了一部分,要知道在如今战火纷飞的时期药材可是很宝贵的,但是大脑清醒的人也没有拎不清,他们广施恩惠不管神医承不承他们的情,就是朝廷来人了,往后战火熄灭也能给他们博个善人的名头。
就这样,张太守笑呵呵地看着大量的药品从城门处一趟趟运进自家仓库,对他们的识时务满意地点了点头,抚了抚下巴上黑色的胡须。
“公子,公子,城外又来了几辆马车”竹叶叽叽喳喳地拽了拽清欢的衣袖,脸上兴高采烈的,小丫头精神头恢复的不错,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刚入城时的脸色苍白畏畏缩缩。
与她相比反倒是一旁的清欢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睛下泛着青影,本来还有些肉的讨喜小脸,现在瘦的尖尖的,刘海一盖,只见下巴不见脸。
“嗯”清欢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继续蹲在地上手上动作不停打开火折子,只见地上放着一个碰掉许多瓷的瓷碗,里面放着刺鼻的雄黄与苍术。随着火焰的升腾,一圈圈难闻呛鼻的烟雾随着她手中扇子扇的方向飘向墙内。
“咳,咳咳”清欢蹲在木门旁,左手掩着口鼻,右手不断扇动着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来的缺了一角的蒲扇。虽然她不通药理,但她依稀记得苍术、雄黄等烟熏室内可以消毒防病,所以也不管不顾翻墙从城里的药铺找来了这两样东西,还好找到的东西没有潮湿能用。
也许是关心则乱,她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与其让她老老实实呆在外面在那儿瞎着急,还不如尽自己一份心力。听到竹叶描述若水城有救了,旁人是如何如何善良的话,清欢有些怔愣,若是君凉薄在这里听到别人用他的名头攀亲戚揽财,按照那厮的品性,估计他明面上会清浅一笑,暗地里会将算计他之人坑的不要不要的吧。
“咳咳,公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竹叶被这难闻的烟熏得一阵咳嗽,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还不等她平复一下眼里含着的生理泪水,转头就看到清欢两腮上挂的两行清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竹叶连忙顿住嘴不再说。
“嗯?。。没事”清欢手中扇扇子的动作一顿,反应过来连忙将脸颊上泪水抹掉,愣在那里,良久轻声道:“只是被烟熏到罢了”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不知为何如今艳阳高照,在这片狭窄逼怂的方寸之地,她却心生冷意。
“公子,还是我来吧”竹叶见她神情不对,伸手就想接过她的蒲扇,清欢一抬手她扑了个空,“没事,还是我来吧”
已经五天了,除了送饭之人,她没见君凉薄身影出来过,她也想过与其忐忑不安在外面度日如年还不如直接进去陪他一起去死,但是进去的人都是被君凉薄勒令才能进入,并且面上还要罩上棉布,以防感染。
她不想违背他的一片好心,虽说可能只是出自他的师兄妹情谊,但是他进去之前能将她的一切都安排好,这片心意她就不能辜负。
她想过了,她就再等一天,若明天他还杳无音信没有出来,不管怎样她都要进去。
就一天。清欢在心中喃喃,手上动作不停,这几天他在里面几天,她在外面熏了几天的烟。
翌日,清欢早早地来到了墙外,此时天才大亮,天空雾蒙蒙的,久久不见太阳透过乌云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一个黑衣小厮才拎着一个食盒姗姗来迟,这几天他几乎天天都能见到清欢来这里报道,每次都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墙外,他也知道她是神医的师妹,见她来这么早也见怪不怪了。
“姑娘你来了”话说着,他从怀里拿出钥匙准备打开门上落的锁。
那是君凉薄进去那日专门吩咐人弄得,估计是以防她进去,最可恶的不是君凉薄防贼似的防着她,而是君凉薄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她下了药,她一身轻功就这样被禁了,内力用都不能用,虽说知道这药时效不长,但这几天也让她燎心燎肺地差点气死。
要不是武功被禁,她怎么会乖乖地在外面等他出来。
清欢点了点头,看着离他有五步之远,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一眨眼却脚步极快地夺过他手中的食盒,窜进了墙内连带着手上动作不慢地关上了木门,顺便从一旁的墙边拿起一个木棍顶在门上。
行云流水地做完一切,她脚步轻盈地向院中唯一的瓦房去了。徒留外面的小厮尚未反应过来,僵在那里傻眼。
“师兄,师兄”清欢到处张望着,见院子里没有那一袭标志的白衣,猜测他可能还不曾起床连忙向房中望去,这是那些人专门给他收拾出来的行医就诊的房间。
谁知她还没迈步进去,就听到一阵低沉压抑的咳嗽声,咳嗽之人好像在隐忍。清欢瞪大双眼,忽略心中出现的不好预感,快速夺门而入。
一进门清欢整个人都愣住了,连手中紧握的食盒滑落掌心都没有知觉。
君凉薄孤零零地躺在一个木板床上,身上盖着破旧的棉絮,上身从床上探出来,歪在床边正在捂着嘴角咳嗽,眉眼紧皱似在隐忍痛苦,一看就是梦中下意识的行为。
往日纤尘不染的人,如今白衣上遍布污渍,他双眼紧闭,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束着的发已散,青丝摊在硬枕上尽显凌乱,形容狼狈,怎么也令人联想不到那个洁癖致病的谪仙模样。
“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子剧烈地咳嗽声,清欢听他费力快要将肺给咳出来了,眼泪再也止不住,一眨眼就落了下来。
“嗯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擦干眼泪,君凉薄本来就半个身子落在床边,咳完一歇力,身子一歪头朝下就想从床沿栽倒地上,清欢大步上前连忙扶着他,让他不至于栽倒。
他的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