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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一次九师妹的主动的,自愿的,但是,陆长陵至今也都坚定地认为,师兄必须对九师妹负责,因为这是男人的做派。
只是,负责的办法……如今看来,婚姻是强求不了了。
见略有些低落的孤夜白,容静心隐隐地有那么点疼,只是,她更关心的不是腿伤,“那次是什么意外?她为什么能救你?”
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听了容静这么问,陆长陵眸光一亮,险些给站起来。
这,才是关键呀!
他跟了师兄那么久,从来都没想过,师兄会有跟外人说这件事的一天。
他会说吗?
他真正介意,真正失落的,正是因为这件事吧。
容静等着,无端的不安,直觉告诉她,这里头应该会有什么秘密的。
然而,孤夜白却抬起头来,看着她,“我们去采药,我险些跌入蛇窟,她拉我,双腿就陷下去了,因为蛇毒而伤。”
突然,孤夜白低着头说这些话,容静一定会怀疑的。
只是,此时此刻,看他透彻的目光,容静没有怀疑,“蛇毒……怪不得了,有些蛇类毒素,确实有让肌肉萎缩的本事。不能把毒术逼出来吗?”
孤夜白摇了摇头,“一年后才找到那个针术师的,那大夫说,来不及了,毒素无法逼出,只能用针术控制住。”
容静眼底掠过一抹复杂,就医理上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一年的时间,太长了。
她想,如果没猜出的话,孤夜白两腹的金针应该是出自那位针术师之后,那家伙有这等本事,足以说明他的诊断不会错。
而她,也就没有必要再检查长孙紫夏的腿了。
“知道是什么蛇毒吗?找得到解药吗?”容静又问,有毒,必可解!
孤夜白摇了摇头,“还在找。”
“那就还有希望喽?”容静笑了。
孤夜白这才也有了笑容,“嗯。”
“挺好的。”容静说着,站起来,貌似,他们这一回的买卖又做完了,她一句介意换他一个解释。
她起身,居然就要走,冲墙内大喊,“小默默,你回去吗?”
孤夜白骤然蹙眉,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个女人。
她……就这样了吗?
小默默在墙脚下,想出来却又不敢,想回答,更不敢,低声对陆长陵说,“你出去吧,告诉我娘亲,我一会儿就回去。”
然而,陆长陵却一动不动着。
小默默撞了他一下,“陆叔叔,你去呀。”
陆长陵这才缓过神来,捂住小默默的嘴巴,“嘘,我也不能出去。”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甚至,透着些许心疼,刚刚陌王说的,不是假话,却也不全是真话。
长孙紫夏确实染了蛇毒,但是,他们不是去采药呀,他们是……
陆长陵连连叹息,他一直以为,只要师兄可以坦然地说出那件事,就能坦然地面对背后那个秘密。
陆长陵甚至想过,只要师兄可以和容静说出一切,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向着九师妹了,一定支持容静到底。
可是……师兄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采药”二字云淡风轻带过他十多年的疼痛!
容静等不到小默默的回应,转身落落大方和孤夜白告辞,“陌王殿下,事情都说清楚了,我先走了。”
这个女人,唇还肿着,脸还微红着,居然就这样说要走了?
孤夜白挑眉看她,“就这样?”
“要不怎样?”容静反问,她承认,她有点心虚,但是,努力忽视了。
一如那一夜,容静反问他,然后呢?
非逼得人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当然,他很乐意。
孤夜白唇畔重新勾起,走过去,“你介意的事情,现在不介意了吧?”
谁知,容静却慎重其事地回答他,“还是介意!”
孤夜白唇畔的笑僵了,眸光暗淡了三分。
被女人救,对于男人来说,永远都不是光彩的事情,尤其还给女人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长孙紫夏的事情,孤夜白一贯不喜欢提,就连长孙紫夏自己提,他都是排斥的。
当年知晓真相的,几乎所有人都说,如果不是长孙紫夏,掉下去的一定是他。
却不曾有人说过,如果没有长孙紫夏,或许,他也未必掉下去,未必会蛇咬那么深。
他不曾求过任何女人相救,却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他以为,这个女人会懂,只可惜……他太高估她了,她介意。
“所以呢?”孤夜白的声音,冷了。
然而,容静却笑道,“是她主动救你的吧?”
这么骄傲的家伙,哪怕年纪再小,也不会求一个女孩子,何况,不是他喜欢的女孩子。
她家小默默,也是这样的。
倔得很,她懂的。
孤夜白的情绪,无疑已经跟着容静转了,看着她,他的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正文 307如果爱
“你才不会主动求她呢,是她自作多情拉你一把的吧?”容静又问。
她站在墙头上,笑容浅淡,似乎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客观的评价这件事,却又像极了一个爱吃醋的女子,硬是要为心上人洗白,要和白莲花划清界限。
这样的话,十多年前,孤夜白就想听了,虽然,迟到了十多年,可是,如今听来,他依旧感受得到温暖。
他喜欢这样的女人,他喜欢这个女人,他喜欢她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
走近,冷不丁就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这一回,不霸道,不索吻,不欺负,也不说话,就只是抱着,也不是很紧,但力道绝对不小,仅仅是抱着。
这一刻,容静都有种冲动,不走了,不离开这个怀抱了,就在这个怀抱里,被庇护一辈子吧。
这个男人,连皇帝都敢晾一旁,他刚刚分明是以实际行动在警告东靖皇帝的。
被他拥有,得到安全。
即便这也算是交易,却是最有爱的交易。
手,轻轻地拥着他的腰,只是,停留了片刻,她终究还是放开了。
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来得有点快。
没有经历过感情事,并不代表感情事是小事,更不代表她是懵懂的少女,因为心动,因为吻,就可以将自己的身心交付。
她前世跟在多少人身旁贴身保镖,贴身守护,见过了多少痴儿怨女,见过了多少始乱终弃。
当然,她也不是心如止水的老婆婆,她至今其实还有点小鹿乱撞呢,被这么抱,都有那么点怀念他的吻。
初次的深吻,是会上瘾的。
花一样年纪的女人,是享受爱情的。
但是,她多了一份责任感,注定她要多一份谨慎。
她找另一半,相当于也是在给小默默找爹爹呀,她承受得起伤害,失去,但是,从来都没有爹爹的小默默承受不起。
“静儿,做我的女人,好吗?”孤夜白的声音很低,却是在她耳畔说的。
这是最温柔,最直接的告白,亦是这个男人,生平第一个认真的请求。
容静的心,微微一怔,很想很想答应,可是,她始终没有冲动,淡淡道,“我说了,我介意。我介意我的男人,和任何女人有任何形式的牵扯,哪怕理由再充分,都介意。”
“我一直都在找解药,已经有线索了!”孤夜白立马澄清,他和长孙紫夏没什么,甚至连师门关系,他都不认。
虽然当初长孙紫夏是心甘情愿救他的,但是,孤夜白作为男人,可以不领情,却不可以不负责。
“只要找到药,治好她的腿,你要我杀她,也可!”孤夜白就是这么分明而又决绝的男人。
容静唇畔勾起了一抹笑意,洋溢出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幸福,有这句话足矣。
“好啊,等你们没关系了,我就做你的女人!”
孤夜白看着她,又是摇头,又是笑,真真拿这个女人没办法。
这,算是对他的考验吗?
他靠过来,侧头,唇轻轻触着她的唇,若即若离,撩人心弦,炙热的气息吐在她唇畔上,“好,一言为定。”
说着,便狠狠地咬住她的唇,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却没有真咬下去,很快就放开了。
容静立马就退,揉着红唇睥睨他,“顶多给你一年的时间。”
孤夜白笑而不语,一年,似乎长了点。
一年,于她,不长,反倒是太短了。
容静很清楚,论势力,论实力,她都不足以同这个男人并肩,一年,她会收获多少呢?
陌王的女人,这五个字,天下多少人觊觎着。
她喜欢这个男人,她讨厌被人说“不配”!
如果爱,她要百般般配,千般恩爱。
孤夜白笑而不语,目光柔情似水,容静步步后退,笑意璀璨自信,终于,在彼此都流露出那么点不舍的时候,容静转身离开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孤夜白一路尾随,直到看到她进了房间,才离开。
这一夜,同上一次那个夜晚一样,美极了,谁都不会忘记。
容静虽然进屋,却睡不着。
她坐在榻上,手轻轻覆上唇,那个男人的吻太深了,以至于她至今都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于温度。
一年,他办得到吗?
明明是她自己出的题,她却担心起来。
容静甩了甩脑袋,自己都笑话自己了……
天都朦朦胧胧有点亮堂了,此时,东靖皇帝该是忙碌着准备上朝的,可是,至今他还愤恨地一口酒一口酒接连不断地喝!
乐安公主擅离冷宫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宫中不少嫔妃和皇子皇女都来告状,事情甚至都闹到大臣弹劾了,今日早朝,正是要议这件事呢。
薛公公正想劝,东靖皇帝竟一脚踹开他,“没用的东西,朕让你盯着容静,你怎么盯的!”
薛公公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扑倒在一旁,也不敢回话。
东靖皇帝一肚子闷气全都撒在薛公公身上,见到他就想到容静就心烦,冷声道,“你出去,这个月别让朕在看到你!”
薛公公无奈,只能悻悻离开。
半晌,东靖皇帝才起身来,冷声道,“来人,马上去请长孙紫夏,别张扬出去。”
“是!”侍从急急领命。
这件事,必须让长孙紫夏知道,东靖皇帝相信,长孙紫夏一定会比他更无法容忍的。
于他,是权威受到了挑衅;而于长孙紫夏,那是丈夫被抢呀!
长孙紫夏入宫已经是翌日早上,在御书房里,一听到东靖皇帝添油加醋说容静如何勾引孤夜白的事,她顿时暴跳如雷,全然忘了莲花仙女的形象。
“贱人!!臭不要脸!婊子!”
无数污秽之词从她嘴里冒出来,东靖皇帝都有些诧异。
长孙紫夏坐立不安,双手紧握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冷不丁一冲动,“我去杀了她!”
只是,到了门口,却又折回来,喃喃自语,“不行不行,我得沉住气。”
她不断地做心理建设,只是,她始终办不到,她无法想象师兄亲吻那个女人的场景,太可怕了,太令人心碎了,从小到大,师兄连她的手都不牵的呀!
她嫉妒得快要疯掉了!
怎么办?
正文 308顾先生,你等等
长孙紫夏虽然濒临崩溃,但是,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