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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逸烧得晕晕乎乎的,先是摇摇头,后又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小容静略一沉吟,从衣袖里掏出两个铜板递了过去,“我只有那么多,你先凑合着用,不够的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不好意思哦。”
顾逸的眼睛本就格外清澈,此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小容静,更是黑白分明,黑瞳亮到不行。
见顾逸没有要,小容静干脆将两个铜板直接放在他枕头旁,留下一句“赶快好起来哦”就径自离开了。
顾逸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眼神忽明忽暗。
“大房小姐真是个好人,可惜呀,爹娘走的早,偌大的家产就这么落入别人的手中,自己也落得小姐不像小姐,丫鬟不是丫鬟的。”
“大老爷在的时候,把容家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条,连工钱都比现在给的多,诶……”
“容家今后还不知道会成个啥样子呢,但愿落寞地不要太快吧!”
……
伙计们又议论开来,顾逸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将两个铜板紧紧地握在手中。
用餐时间,小容静偷偷将伙计叫到一旁,让他一会儿去伙房拿吃的给顾逸,待伙计拿到手一看,着实吓了一跳,菜色丰富,量还不少,这大房小姐自己平时都是粗茶淡饭的,哪有这么好的伙食,不会是偷来的吧?
昏天黑地地熬,睡了醒,醒了睡,顾逸就这么硬生生地挺过来了,第二天下午,他奇迹般地烧退痊愈,又开始忙忙碌碌的生活。
伙计们都夸他命好,以为他这一病没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只有顾逸自己知道,如此强大的抵抗力得益于灵妃那里的非人折磨。
另外还有一点另大伙儿都很不爽,顾逸这么没日没夜的干,东家没说什么,休息了两日居然要按天克扣工钱!
真是太狠毒了!
顾逸倒是很豁达,耸耸肩就算过去了,一点也不上心,平时这么紧巴巴的,有一个子儿他都要攒着的人,这回居然这么大方!
伙计们都不敢相信,只有顾逸自己知道为什么,因为,他的手腕上绑着两个铜板,有温度的铜板。
病愈后没多久,容德书就把顾逸安排去书院,连铺盖都让一起带走了,说看他是可造之材,让他勤加努力,争取早日出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容德书这是不满足于一个免费书童,还想要一个免费的教书先生!
自此,幼年顾逸见容静的机会就少了很多,机会可以说是没有,基本要从别人口中的只字片语中知道她的动向。
他知道她过得不算太好,但也跟以往差不了多少,对她而言也还算马马虎虎了;至于容静,她早就忘了自己帮过顾逸,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时光荏苒,一晃便几年过去了,顾逸长成了一个翩翩公子,成了容家最受欢迎的教书先生,虽然一身破旧衣衫,却永远那样干净整洁,犹如他的眸光,永远明澈纯净。
这一天,他偶然听说二房太太要将容静送到寺庙,剃度出家!
正文 【北宫逸】追
“嘿,你们听说了吗,二房夫人要把大房小姐送去寺院,说是要让她剃度出家!”
“不是吧,这也太狠了,二房夫人这是要直接剥夺大方小姐嫁人的权利吗?”
“那可不,必然是会防着的,万一大房小姐嫁了人生了子,夫家看上容家的财产,帮着她回来折腾,二房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意料中的事嘛……”
“就算是这样,随便找个普通人家把她嫁了不久好了吗,何必干出这么绝的事来,真是造孽啊!”
……
容家书院,几个闲着的伙计围在一起絮絮叨叨,聊得正起劲,忽然一直埋头在书海里的顾逸冲了过来,一把拉住第一个伙计,凶巴巴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静小姐怎么着也是大房唯一的嫡女,怎么可能剃度出家!”
好脾气的人突然发起火来,效果总是比一般人来得好,更何况顾逸这种自打出现在容家就一直好声好气,从未表现出任何情绪的人。
“顾,顾先生……”伙计结结巴巴道,“这话也不是我传出来的呀,我也是听二房夫人的婢女说的!”
顾逸脸一黑,还是那副凶巴巴的表情,“她还说什么了?”
顾先生是容家书院最受欢迎的教书先生,更是家主容德书眼中的红人,伙计哪里得罪地起,赶紧交代:“她还说,二房夫人今天要请大房小姐参加家宴,借机灌醉她,然后送去寺院,二房夫人都打点好了,寺院的人会特别关照,大房小姐这回就算插翅都难飞出来……”
没等伙计说完,顾逸猛地一松手,转身就走,伙计震坐到地上,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离开,喃喃自语:“顾先生这是怎么了?”
容家西府宴客厅,此时分外热闹。
“静儿,来来来,多喝点!今儿可是个好日子,咱婶侄二人好久没这么开心地在一起吃大餐了,今天可要不醉不归!”二房夫人徐氏端起酒杯,将容静拿着酒杯的手拉了过来碰了碰,就算这酒敬过了。
容思勤见状趁热打铁,“静儿快喝呀,我娘给小辈儿敬酒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哦,我看着都要嫉妒了,你再不喝可就真不给我娘面子了!”
容静早就被灌得七荤八素的,晕乎到不行,被容思勤这么一劝,一仰头就又把杯子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瞧瞧,嘿嘿……”容静倒拿着酒杯,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示意酒都喝完了,傻傻地笑了起来。
徐氏和容思勤等人对望了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得意。
这么快的速度把几杯高度烈酒下去,就算酒性不差的女子也扛不住,更何容静呢。
容静本就不胜酒力,徐氏是知道的,为了保险起见,她还特意派人在酒里下了安妙药!
明年的今日就是女史殿试之日,她要确保女儿容思勤的参选资格,容静这个碍眼的定时炸弹必须铲除!
等她酒劲儿一上来,药力奏效的时候,就是她容静永永远远离开容府的之时!
外面的一切徐氏早就安排好了,马车也早就等在后门,只要容静一走,她明儿就立刻把消息放出去,让满城的人都知道容家大房嫡女出家为尼,理由都替容静编好了,为亡父母超度!
顾逸赶到之时,容静已然一脸绯红,摇摇欲坠。
一席锦白长裙,不加任何点缀,三千乌丝就用一根极为普通的簪子倌起,简单而不失韵味,比起那些打扮得娇艳无比的女子来,别有一番滋味。
自打幼年一别,顾逸便再也没有见过容静了,今日一见,她已不是那个瘦瘦小小的小丫头,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倒是没有变,酒劲作用下带着些许朦胧感,更是碧波荡漾,水波盈盈。
顾逸一下子看呆了,竟忘了他匆匆赶来所为何事,愣愣地站在原地。
“既然我娘都敬你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岂有不敬酒之理!静儿,思勤姐姐敬你一杯,”容思勤果然是徐氏亲生的,连敬酒的霸道劲儿都一个模子刻出来,“感情深一口闷,姐姐先干为敬了!”
“静儿,就看你的了!”徐氏等人立马劝道。
容静早就脑袋打结了,啥也没想,又是一仰头,满杯烈酒潇洒进肚。
顾逸这才想起自己是来阻止容静剃度出家的,刚想出去劝说,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掠走就快趴下的容静,很快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容静呢!”徐氏大惊,随即大声命令道,“来人啊,快给我追!”
容思勤也被吓得不轻,至今都没缓过劲来,仍是一脸震惊。
原本等在外面准备送容静去寺庙的几个人闻声冲了进来,被徐氏这么一吼,又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连发生了什么,对方长啥样都不知道,哪里追得到。
只有刚才站在角落的顾逸看清了黑衣人的去向,独自一人尾随而去。
黑衣人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的,而且不弱,顾逸一介书生哪里是他的对手,还没跑几步就被甩得无影无踪。
顾逸大急,恼及了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站住去,早点把容静从那场鸿门宴里解救出来,也就不会被来路不明之人带走。
奈何,再懊恼再自责也没用,先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在事情发展到更块的地步前把容静找回来!
黑衣人和容静虽然早没影了,但前面的路只有一条,往那个方向走准没错!
“呼哧,呼哧……”
一路狂奔,夜风在耳边呼呼刮过,顾逸全然顾不得,只知道自己呼吸早已紊乱,整个胸肺快要炸开了!他还是没命的跑。
追,追,追!
顾逸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他早已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时间,跑过了多少地方,只知道在找到容静前,自己永远都不可以停下!
他漂泊而来,为她留下,她是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他唯一的牵挂,如若把她弄丢了,他还怎么活?
追追追,跑跑跑,顾逸从来不知道人居然会脆弱到跑到吐血!
血腥味涌上口腔急速而出,顾逸才察觉自己所有精力仿佛都快要抽空一般,他无力地扶着墙边,拼命想要把热流压下去,却终究抵挡不住,一口热血就这么呕了出来……
正文 【北宫逸】一人花开
顾逸停在一条幽深的小巷,尽头是条死路,顾逸很确定黑衣男子就在这条巷子内,只要一家一户的找过去,他相信一定能把容静找出来!
只是,待顾逸终于缓过来想再次启程之时,才发现虚脱之后再次上路是有多难!
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是折磨,每一步仿佛都是他此生最后一步一般,顾逸就这么扶着墙,拼尽全身的力量,一步一步艰难超前走去。
一路安静地可怕,直韵律十足的音乐声、莺莺燕燕的撒娇声传到顾逸耳中,他突然明白,这居然是个舞坊!
天哪,容家在东城,舞坊之类的娱乐场所只有西城有,他就这么徒步横穿了整个东靖帝都!
舞坊?
舞坊本是高之地,但是,也步伐暗藏桃色交易之所,顾逸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顾逸心头,黑衣人不会是要……
不!
怎么可以?
顾逸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猛地冲进舞坊,径直往楼上的包间冲去。
“……这位公子,您来找谁呀?这里不能随便进来。”舞坊的管事立马追过来阻拦。
“让开!”顾逸大喝道,一脸怒意,从未如此凶过。
管事的被凶地莫名其妙,认真打量起顾逸来,一见他一身破旧衣裳,立马翻脸,“呦,这哪家的穷小子呀,这里也是你能擅闯的地儿,来人,给我轰出去!”
“你给我闭嘴!”顾逸比管事还大声,“不想闹出人命来就给我一边老实呆着!”
眼神纯净之人动起真格来真真叫人不敢直视,管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邪了还是怎么的,生生被顾逸震慑到了,没再阻拦,任由顾逸径直而上。
包间众多,顾逸也不知道该怎么找,直是凭直觉一间间往前走。
“嗯……呜……”
忽然,尽头的间里传出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