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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早笑着道:“回陛下,我让它躺下上药。”
像是为了证明她的话,话音刚落,扎拉坦真的躺下了:“咴!”小丫头,你什么时候救我?
“咴!”三天后。
“咴!”这么久?!扎拉坦猛地抬头,两条白眉毛几乎要立起来。
“它刚刚又说了什么?”皇帝又好奇地发问了。
宋早道:“它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好。”
“哦?你跟它怎么说的?它突然这么凶。”
“我说它受伤活该。”宋早面不改色地道。
皇帝越听越来劲,又问道:“你问问,它为何不肯效忠于朕?”
扎拉坦恰在此时也叫:“咴!”你跟这人类嘀咕什么,还不给我上药?
它应该不认识这个人就是关它的人,否则能不能乖乖的,这就不一定了。
宋早手一重,“咴!”急什么,这不是在给你弄吗?
扎拉坦昂头嘶鸣:“咴呜!”喂,死丫头,手轻点,好痛!
宋早对皇帝道:“它在说,天马一族世代生于草原,这才是天马。它是王,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和责任。天生万物,王可俯首为臣,不可为奴。”
不知这一句话触动了皇帝哪里,他久久未语,半晌叹道:“士可杀不可辱,一匹马竟然也有这样的烈性。”
宋早放下手里的东西,双膝着地,向皇帝行了个大礼:“陛下,臣女,有话要讲。”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想结局已经想到要炸,两天没好好睡觉,我顶不住了,这几天的留言都有看,等我大结局缓口气了再回吧
第65章 传说中的大结局
皇帝沉下脸:“若是让朕放了这畜生这样的话; 提也不必再提。”
宋早的这位皇帝表哥少年即位,励精图治; 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已大权独揽; 君威日盛。他即使是微怒; 也足以令身边人两股战战了。
宋早却摇摇头; 义正言辞道:“陛下; 天马王的存在关乎我大郑马种一事,臣女并非不明是非之人; 怎会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
皇帝面色微霁:“那你说吧。”
宋早道:“天马王说过; 它有自己的领地,王失其民; 如何可再称其为王?陛下; 天马王一匹马; 能力有限; 重要的,是它身后的马群。”
宋早的道理; 皇帝如何不知?只是他得到天马王就像捡漏似的,即使再眼馋其他的天马,可看不着摸不着,也是空想。
“表妹既然懂得; 那是有破解之法了?”
宋早道:“破解之法不敢谈,只能算姑且一试罢。”
“哦,那你想怎么做?”
“臣女想; 不若这几日我与天马王好好说说道理,或者它就能明白陛下苦心,愿率所部臣民共赴燕山,沐浴皇恩。”
皇帝一怔,待想明白宋早话的意思时,不由哈哈大笑:“你是说,你觉得这畜生可以教化?”
跟禽兽讲道理,这件事本身就挺可笑,皇帝一笑,跟着他来的人也全哈哈笑了起来。
宋早在满屋的哈哈笑声中镇定自若,俯身在扎拉坦耳畔叫了一声。
扎拉坦挪动着双蹄,突然低下头颅,正对着皇帝行了个跪礼。
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只用片语,便在自己面前前膝跪地,低下高昂的头颅,这个画面,绝对比用鞭子和手段使它屈服更有冲击力!
皇帝眼中一震,渐渐不笑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宋早道:“我告诉它,您是大郑天子。”
宋早其实说的是,你两条前蹄跪下来,这样我更好上药。
但皇帝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自然她说什么是什么啰╮(╯▽╰)╭
#论找个忠厚老实翻译的重要性#
皇帝讶道:“可它不恨朕吗?毕竟若没有朕的话,它不会被困于此。”
宋早道:“这无关于恨与不恨。它在草原上长大,见多了草原里狼吃羊,甚至是狼吃马,食草者被肉食者所食,是乃天定。在它的眼里,陛下与草原上的肉食者并无二致,因此,与其说它恨您,不如说它是惧您。”
“哦?既然畏惧朕,为何不听朕调遣?”
宋早笑了,拍拍开始燥动不安的扎拉坦,道:“陛下,人有天性,马也有天性。马的天性便是喜爱自由自在地奔跑,而天马王,除了奔跑觅食,还要统驭属民,为属民寻找水草丰沛之地繁衍生息。王之职责所在,它不能困居于一地,它作为马,自然是惧您,但作为王,它不能因为畏惧就放下责任。”
皇帝沉默了:宋早是在说天马,但他又何偿不是如此?他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可作为君王,他也不能因为喜恶厌惧而放下责任。
宋早心中惴惴,不知他有没有被说服,又道:“天马所贵之处,除了血统,还有野性。数千万年前,家马也是我们祖先由野马驯化而来。若将它当家马一样圈养,只怕终有一日也会变得与家马一般无二。”
“可你说,你与它讲道理……”皇帝估计还是觉得荒唐,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宋早微垂着头,听皇帝笑够了,道:“好,那朕就给你一次机会,让朕看看,你是如何教化禽兽,让它为朕所用。”
宋早大喜伏地跪拜:“多谢陛下!”
“你别谢朕太早,”皇帝却道:“你说能做到,一年两年也是做到,十年八年也是做到,朕不可能无限制地等着你,你必须给朕一个期限。”
宋早假装凝目思索了片刻,道:“三天罢。”
“三天?”皇帝挑眉:“三天后是冬狩的最后一天,那一天诸勇献技,朕可没有时间留给你。”
皇帝说的诸勇献技也是冬狩的保留节目,算是给武技出众,苦无出头门路的低级武官或士兵一个在御前献艺,崭露头角的机会。
宋早假装为难地纠结了一会儿,最后道:“那臣女只好也学着诸勇,在陛下面前献丑了。若是不成,只求陛下不要取笑。”
皇帝又笑了:“好!那就三天后!”
等林阳公主知道宋早答应在三天后为皇帝展示驯马的成果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你这是要气死你娘我啊!”
宋早知道她是怕宋早以后会被人笑话是个驯马的:毕竟驯兽师什么的,在这个年代属乐工匠师一流,上不得台面的贱业,难怪她如此气急。
但宋早有不同的想法:“娘,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可若说我驯的是普通马也就罢了,那是天马王,那是一般的驯兽吗?而且我是奉御命驯马,解决的是关乎国防的马种大事。他们敢笑话我,莫不是不把皇上,不把边防放在眼中?”
宋早说的有理,可林阳公主的担心不止这些。她道理辩不过女儿,最后只气愤地点着她的头道:“生你来就是讨债的!”心里盘算着:不成!一定要快点把女儿的亲事定下来!否则等武安侯知道女儿干起了驯兽……
她坐不住了,看宋早还垂头丧气地站她面前,没好气地把人往外赶:“去去去,看见你就心烦!还不快驯你的马去!”
秦牧听说之后,第一个来找了宋早,他并没有质疑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宋早本想说没有,但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笑了:“还真有!”
秦牧挑挑眉,听她道:“你能帮我把红红,大黑,小姜,小棕,其其格和博察木儿它们都找来吗?”
秦牧有点郁闷:“没有别的了?”
见这丫头不明所以地看他,他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你要了这么多马,连一个人都不想多要吗?”
望着他略有幽怨的眼神,宋早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脸,慢慢地红了。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由于宋早每天都要去御马苑,有消息灵通的人很快就得知了她要干的事。
傅蕙莹还专门来看了她一次,告诉她,现在好多贵族子弟私下开了盘口,赌宋早能不能顺利驯服天马王。
宋早倒没怎样,反倒林阳公主又上火一次:驯服了是驯马师,不驯服是牛皮大王,这,这这这,输赢都不讨好啊!
不管各人心里怎么看热闹,该来的那一日还是来了。
宋早带着枣儿,牵着扎拉坦在后台叮嘱它:“咴噜噜!”别忘了,我让你跑你才能跑!
扎拉坦不耐烦地道:“咴!”知道了,都说八百遍了!
“咴!”早儿你放心,我会看好它的。
枣儿毫不犹豫地表示了要跟她爹作对到底的决心。扎拉坦的心已经被扎成了马蜂窝,只哼了一声。
宋早道:“咴!”那就好,不然的话,你若是跑的时机不对,被他们再抓回来,别忘了我说的,你会被骟的!
扎拉坦下意识地夹紧了腿,两条白眉毛剧烈地抖动了两下。
这是很害怕的意思,宋早终于满意了,听见前台太监的唱名,跟秦牧相视一笑,并肩走了出去。
宋早一出现,她就感觉到看台上嗡嗡的声音大了不少。
她沉下心来,拍了拍手。
只听扎拉坦叫道:“咴!”一列八匹马以她和扎拉坦为中心,一字儿排开,不约而同地扬蹄长嘶。
宋早再一拍手,“咚咚”擂鼓声突然响起。
众人吃了一惊,只见秦牧不知何时跃到看台边的大鼓下,单衣广袖,似是擂鼓为戏。
那鼓声就是寻常的战鼓之声,但不同的是,台上的八匹马时而扬蹄,时而跳跃,时而奔跑,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引得众人瞠目不已。
渐渐的,有人发现了不同:那些马似乎是在应和着鼓点在跳跃,鼓声急时,它们四蹄频跃,鼓声缓时,它们便信步游缰缓缓而动。
鼓,人,马三者的节奏在不断的舞动中达到了高度统一!
那大鼓本就是整张牦牛皮所制,携悍将之力击打,其声之隆,其势之盛,渐渐夺人心神!
马儿们开始在场中奔跑,一时两列四匹,一时四列两匹,一时一排横行,一时两列斜插,再一时两两相向而跃,却又一触便回。端的是灵动如燕,翩飞如鸿!
皇帝大喜起身,连呼三声“好,好,好!”
能让天马王如此听话,如何不好?!!
恰在此时,鼓声倏忽一停!
高台中,秦牧的黑衣如鼓动的风帆,欲静却不能静!他的人明明直立如松,却如即将拉满的长弓一般——
“咚”!
秦牧奋力击出了最后一击!
与此同时,扎拉坦也人立着长声嘶叫!
在座的众人,尤其是骑马的众人立刻发现,身下的马(尤其是母马)居然也有不同程度的燥动!
骑手们惊慌地想要控制,却发现母马的燥动愈发激烈,这是怎么回事?!
这死马还真是死性不改!
宋早暗骂着清喝一声,枣儿也“咴”了一声:老扎,你够了,看看这是哪!
眼看场子里就要乱了,宋早疾步上前,想勒着扎拉坦的缰绳再说。
扎拉坦纵身一跃,擦着宋早的肩,四蹄如飞,向着场外飞奔离去!
等等,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妈蛋,被匹马给涮了!
宋早心里大骂着跃上枣儿:“咴!”快追上去看看!
枣儿也急了:她可不想跟第一天的那个人一样被打得屁|股开花!
她长叫着:“咴!”老扎,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快回来!
其他六匹马见两匹头马跑了,急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等场上空空如也时,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不好了!马跑了!”
皇帝还站在场上,大笑声卡在喉咙里,脸色铁青。
秦牧脸色微变,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朝着宋早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