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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道吉日:夜帝,来接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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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了她们之后,夜初鸢就与白陵幽去了白家宅子,湛离也跟了过来。
  反正白陵幽也看不到他,无所谓。
  白泽的宅子如他出行一般,里里外外透着一个字——
  “贵”!
  可能是因为自家侄子就是高级锻器师,白泽也很物尽其用。
  夜初鸢一路走来时,脚下踩的每一块地砖,她都能感觉到其中潜藏的法阵气息,玄妙无比,有不少应该是白陵幽的手笔。
  这么大个宅子,想必白陵幽为此也吃了不少苦。
  不过有得有失,白泽估计也没少给白陵幽好处,作为安慰补偿。
  很快,两人到了白陵幽的院子里。
  出乎意料的是,穿的吃的用的都挑了最贵的白陵幽,住的地方却显得意外简朴。
  围墙之后的院子里,只有一栋两层高的木屋,院子里种了一些非名贵品种的花草,看起来就跟在路边挖来的一样。
  不过好在干净整洁,看着很舒心。
  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在院子里,还放了一张刚到夜初鸢膝盖的矮木床。
  这种木床,在乡下倒是很常见。
  无聊的时候躺在这里午睡,还能搬个小桌在上头吃饭。
  白陵幽直接坐到了矮木床上,鞋子一脱,扔到一边。
  他拍了拍看起来有些老旧,但保养还不错的矮木床,对夜初鸢说道:“上来坐吧,可舒服了。”
  夜初鸢愣了愣,但也听了白陵幽的话,脱了鞋子,盘膝坐在木床上。
  刚坐上去,夜初鸢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从木床上缓缓流动,抚平她心里的焦躁。
  “嗯?”夜初鸢有些诧异的低下头。
  可床上没有一点儿刻痕,也没有法阵的痕迹。
  这么说是它材料本身的作用?
  夜初鸢有些诧异,这木床跟乡下随处可见的一样,她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很好玩吧?”
  白陵幽说道:“我娘说这木头是从一种树的树根上切下来的,冬暖夏凉,不过那种树已经绝迹了,再加上千年之前发生了许多变动,所以在万千外域中,这木床也只有一张了。”
  白陵幽的手指尖轻轻抚过木床表面,他放轻了声音:“这是我娘给我的。”
  顿了顿,“她就给我留下了这一样东西。”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该喝点好酒

  夜初鸢闻言,手指摸向自己的脚踝。
  在薄薄的白袜下,戴着一串脚链。
  也许她比白陵幽要幸运一些。
  她的娘亲,给她留下了两样东西。
  一串护她平安上魂君的脚链,还有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鲁班盒。
  那鲁班盒太过复杂,之前夜初鸢一直没有尝试去解开,因为自知能力不够。
  不过,融合了祖传秘籍后,她的眼力比以前好了许多倍,思维也活跃了不少,她觉得她可以找时间试一试,看能不能打开那鲁班盒,拿出里面的东西。
  这时,就听见白陵幽深吸一口气,忽然对她笑:“夜初鸢……啊,现在这么叫你好像也不太好,该叫你表姐吗?”
  夜初鸢摆摆手:“喜欢叫名字也可以。”
  她倒不是很在意这个。
  “那就叫夜初鸢了!”
  白陵幽笑嘻嘻,眼底却带着认真:“我讨厌白家,你也不喜欢白家,我们就不拿白家的血缘,牵扯进我们的关系了!”
  “有道理。”夜初鸢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白陵幽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夜初鸢,我认识很多人,看到过很多人,我看别的父母,都会给孩子留下很多遗产,你说我娘咋就这么小气呢?就给我留了一张桌子。”
  白陵幽说着,长叹一声,双手抱到脑后,忽然就躺了下来,仰望上空。
  他的语气有些惆怅:“灵木之域就是这点不好啊,看不到天空,只有层叠的叶子。”
  心情忧郁的时候,人总会想视野开阔一些,看“大”一些、“远”一点的景色。
  这样的话,就不用被眼前的事所困扰了。
  夜初鸢听了白陵幽的话,忽然问道:“你娘有多少东西?”
  白陵幽一愣,一只手从后脑勺抽了出来,放在身侧轻轻摩挲着木桌平整的表面。
  过了一会,他才道:“就这一张桌子了。”
  六年前,几大古老家族还没从那个“地方”里出来。
  时间再往前推,那地方里有无数家族,可最后一个接着一个因为抵抗不住而覆灭。
  他娘亲的家族,大概在二十多年前覆灭。
  一个孤女,在那种凶险的地方活下来就算好了,还指望她有多少财产?
  更何况有后来那个女人的打压,而他血缘上的父亲也选择了那个女人,对他娘亲所受的痛苦视而不见,更别提做什么补偿了。
  所以,在偌大的白家里,某个清冷的破旧的小院里,所有东西都是白家的。
  哪怕他们这对母子的性命。
  只有这张桌子,是属于他们的。
  准确来说是属于他娘亲的。
  现在归他了。
  “你娘挺好的。”
  夜初鸢忽然说道:“把她的东西全给你了。”
  白陵幽闻言,微微一顿,对夜初鸢竖起了大拇指:“这话说得好!”
  那个“全”字,最好!
  听起来,好像他的娘亲,给了他很多东西!
  事实也确实如此。
  娘亲对他的爱,就是世界上最多最好最独一无二的东西!
  白陵幽忽然坐了起来,扭头对夜初鸢说道:“要喝酒吗?”
  这种好时候,这种好心情,就该喝点好酒啊!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赔惨了

  说喝酒,白陵幽就立刻拿出了两壶酒,递了夜初鸢一壶。
  夜初鸢对酒也没什么感觉,前世为了任务,装作各种身份,免不了要应酬。
  各种场合中,女人总是容易被灌酒,即便是酒量练出来了,喝多了也免不了一阵不舒服。
  更何况喝酒之后,头晕晕乎乎,做任务或多或少会受影响。
  所以,夜初鸢在平时,能不喝就不喝,谈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
  但看白陵幽兴致好,她也不会做扫兴的事,便拿出一个杯盏,倒了一杯一点点的抿。
  白陵幽少有的不太讲究,直接用酒壶将就倒入口中。
  小小年纪,喝酒的动作倒是熟练。
  只是几口下去,就红透了脸,可想而知酒量有多差。
  抱着酒壶,白陵幽晕晕乎乎,大着舌头跟夜初鸢嘀嘀咕咕。
  夜初鸢也听不清他在嘟嚷个什么,似乎在骂人。
  什么“种马”、“废物”、“薄情”……
  若不是知道白陵幽的取向是女人,他这副喝了酒后的幽怨模样,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受了情伤。
  过了好一会,白陵幽甩了甩头,似乎清醒了点,但也不太清醒。
  他口齿清晰了些,忽道:“我娘是正妻,但也是小妾。”
  夜初鸢放下酒杯,看向他。
  “白宿(xiu),我那个血缘上的父亲,将我娘明媒正娶进了白家。”
  白陵幽喃喃:“我娘那时候厉害呀,家族厉害,还跟你娘是朋友呢,再加上权慕夜他娘——咋感觉这是在骂人呢?管他呢……”
  “娶了我娘,就等于得到一个大家族的支持,还跟白家第一天才,暗家第一天才扯上了关系,真是天底下最划算的生意了。”
  白陵幽又灌了一口酒,眯起惺忪的眼,带着嘲讽:“可做生意的,哪能一直赚啊?赔钱赔死的人更多,只是没人在意而已,大家都爱看赚钱的……白宿赔死了!因为我娘的家族没啦!就在他娶我娘的第二年。”
  “你说。”
  白陵幽拿着酒壶的手,伸出一根小手指指着夜初鸢,“白宿是不是个扫把星?是不是?”
  “是。”
  夜初鸢点头:“万千外域第一扫把星,无人能及,天神都要避而不及,唯恐沾上晦气。”
  “说得好!”白陵幽拍手手。
  半空,湛离不忍直视。
  这两个人的脑回路,还真是够对路啊。
  “我娘嫁给他一年都没孩子,家族还没了,白宿的生意赔了一半,没过几年,权慕夜他娘失踪了,你娘去找,遇到袭击,也失踪了,可大家都被关在那个鬼地方,谁有本事去找啊?”
  白陵幽嘟嚷道:“你们两个娘走之前,也不知道把出去的方法说一声……也可能没有吧,机缘巧合就出去了,外头的人都以为她们死了,可白家跟暗家的灯都还亮着呢,火烧的那么旺……怎么会死?”
  “也就是白宿那个扫把星!蠢货!废物!还真当她们死了,觉得自己的生意赔惨了!”
  白陵幽哈哈笑了,满满的嘲笑:“一笔生意赔了咋办?做第二笔生意呗!明媒正娶另一个女人呗!可是都明媒正娶了一个妻子,哪能再娶一个?”
  “没关系!”
  白陵幽一挥手,气势凛冽,“杀妻不好听,那就降为妾呗!”
  “我呸!”
  白陵幽迷迷糊糊的脸,忽然变得狰狞,杀气四溢:“不要脸的王八狗东西!”

  ☆、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这是最让人伤心的事啊

  夜初鸢闻言,没有说话。
  她很少看到白陵幽这副模样,看起来凶的不行,可看着却很难过。
  “你猜猜,白宿那只老王八用了什么理由,夺了我娘的位置?”
  不等夜初鸢回答,白陵幽语气复杂的喃喃:“无后。”
  夜初鸢拧起眉头,她忽然开口:“错不在你,也不在你娘亲。”
  “那当然!”
  白陵幽闻言,眼睛亮闪闪,“都怪白宿!那个不要脸的懦夫!废物!”
  “要是真无后,那该多好?”
  白陵幽话锋一转:“没了我,我娘亲一定不会把自己困在白家那个鬼地方一辈子吧?”
  而且,有了他,娘亲才被人死死盯着。
  “有了你,你娘这辈子,也不算太难过。”
  夜初鸢淡淡接口:“她一定是这么想的。”
  白陵幽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笑:“我娘看着我,就会笑得很开心啊。”
  多好的一件事。
  听着多难过啊。
  夜初鸢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那时候,大家都说白宿厉害,要是白宿能保护我娘,我娘就不会这么苦了。”
  这时,白陵幽喃喃:“我听了一遍就记下了,想了办法把白宿骗了过来,可白宿不会保护我娘,那个女人还会因为白宿来了我与娘亲的院子,就对我娘更坏。”
  即便白陵幽没有明说,夜初鸢也大概猜了出来,“那个女人”,是白宿后来娶的妻子。
  “我娘死了。”
  转折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可又很自然。
  没有什么不对。
  现实都是这么发展。
  他们也不能免俗。
  “我娘死之前,跟我说,要我活得长久一些,因为她这一世太短,也太狭隘了,她希望我能看到更多东西。”
  白家很大。
  也很小。
  白陵幽道:“我娘死后,我就是一个人了,可没多久,小舅舅就来了,他说他是我娘朋友的弟弟,所以我是他的侄子,他之前沉沦了很久,可现在想清醒一点了,他会保护我的。”
  夜初鸢闻言,顿了顿。
  白泽对白陵幽说,他是白陵幽娘亲朋友的弟弟,所以白陵幽是他的侄子。
  而不是,“我是你父亲的弟弟,所以你的我的侄子”。
  同姓为侄。
  可这个“同姓”,却不是指的白宿的白啊。
  夜初鸢想了想,很快释然。
  是指的白烟萦的白。
  “我问他,他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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