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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此，夜家被上天降下神罚。”
白泽淡淡道：“我虽然没亲眼见过神罚是什么样，但白家密卷上有记载，神罚之力几乎穿透了新世界与五大天域的空间隔阂，甚至‘照亮’了新世界的空间壁！”
“整个新世界的人，都看到了虚空之中，降下漫天的可怖神光，将五大天域之中最后的人类——夜家人，湮灭！”
白泽加重声音：“所有夜家人，魂飞魄散，再无来生！”
若说白家将夜家断根使用的手段，对比夜家将整个五大天域断根的手段来说，太过小孩子气，拿不出手。
那么神明对于夜家的惩罚，才是真真正正的狠！
再无来生，再无未来！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夜家余孽
听到白泽的话，夜初鸢眉心跳了跳，脑海中隐约能浮现那画面。
原本是被禁制封闭的世界上空，忽然亮起了满天的光，穿过虚空，陨落至五大天域所在，将夜氏家族覆灭！
无数人在神光之中灰飞烟灭，甚至魂飞魄散，失去投胎转世的资格！
“天灾**……”夜初鸢语气沉重。
白泽纠正道：“**天灾。”
顿了顿，他又道：“正是因此，即便神明惩罚了夜家，也没有拯救被困在封闭世界的所有人，哪怕其中有无辜又如何？神明……”
白泽说到最后，语气复杂：“终究是神明啊。”
夜初鸢也难以评价这些过往。
若只说对错，未免也太浅薄。
轻叹一声，夜初鸢道：“难怪最后出来的，只剩你们四大家族，也难怪你们的底蕴如此深厚。”
大家都死了，剩下的东西归谁？
还不是归活着的人。
白家强横没错，可毕竟在那种鬼地方待了千年，也没有什么进步。
然而出来后，却能一族战一域，一来是在那种养蛊一样的封闭世界里锻炼出了血性，二来也是收割了那些死去之人的宝贝。
白泽没有否认。
夜初鸢也是现在才明白，为何当初那么多人盼着白泽死了。
在一个环境恶劣的情况下，你一个“废物”，只因为有个好出身，就比大家吃得好，穿得好，谁不会盼着你死？
哪怕你死后，那些好处也落不到他们头上，他们也会高兴。
人性如此。
这样也显得白烟萦的善良，更加难能可贵。
“世间上哪件东西不是沾着血？”
白泽听了夜初鸢的话，淡淡道：“就连我们脚下踩的每一寸土地上，千年万年以前，也许都被鲜血浇灌。”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道：“千年前的神罚降世后，所有人都以为夜家已经死了，直至却千年之后，那个封闭世界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我们余下几家以为终于能出去的时候……从外面，进了人到封闭世界中。”
夜初鸢眉心一跳。
她只是想起，当初她以初九的身份拷问白泽婢女司画时，司画曾说过，白烟萦死在了某个古老家族的余孽手里！
莫非……
“是夜家余孽。”
白泽瞥了夜初鸢一眼，道：“不过不是夜家的人，只是当初他们的爪牙罢了。”
顿了顿，白泽又道：“当初夜家那一半的疯子要毁灭整个五大天域，引来反噬，五大天域联手对付那些疯子，夜家的盟友死的差不多了，夜家的附属家族也是如此，可夜家依旧有存在于万千外域之中的爪牙。”
“那些人，没有死于大战，也没有死于神罚，在夜家人死后，默默在万千外域之中生根，悄悄发展。”
白泽淡淡道：“或许其中有许多早已忘记当初与夜家的关联，可也有许多即便过了千年，也对夜家忠心耿耿，他们察觉到封闭世界过了千年后，已经开始出现漏洞，干脆潜进来对我们这些剩下的活人动手。”
“不过他们大约是没料到，我们过了千年还有战力。”
白泽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语气复杂道：“封闭世界那个鬼地方……算是福祸相依吧。”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诱骗
“福祸相依？”夜初鸢微微一愣。
白泽淡淡道：“封闭世界的四壁是从万千外域中抽来的魂力，可以说是凝聚了整个世界的精华，制造出的一个‘牢笼’，处在这个牢笼中，别的不说，你的修炼速度会比外头快一些。”
“只是，没有修炼资源，仅有天地魂力——算是相抵了吧。”
白泽道：“千年下来，我们这些古老家族的魂术师，实力也没有太差，再加上那里想要活下来，必须要争抢战斗，我们的实力，比夜家那些余孽想的要强。”
夜初鸢大约明白了白泽的意思。
白泽道：“夜家余孽潜入后，有一部分被我们的人击杀，可也有一部分活下来后，反过来对我们进行追杀，水寒姐与姐姐，就是他们盯上的目标。”
“传闻水寒姐被杀，我姐姐便追了过去，最后的战场上留下了我姐姐的血，和一地尸体。”
说到这里，白泽顿住，神色晦暗不明。
夜初鸢大约也明白他的心情。
当初就是因为这一场“事故”，改变了暗水寒与白烟萦的命运。
当事人后不后悔另说，可对于这两个人的亲人来说，这个结局实在是太可惜了。
白泽也是如此。
不然也至于这么不待见自己。
正如白泽所说，他姐姐是天上的凤凰。
可最后，凤凰却被关在了那永不见天日的“牢笼”中。
他怎能甘心？
轻叹一声，白泽忍着那些不甘，继续道：“大家都以为姐姐跟水寒姐死了，可我们都知道，她们还活着，她们的本命魂灯都在燃烧。”
“可是，我们都被困在那个鬼地方，有谁能出去救人吗？没有。”
白泽道：“我们唯一能知道的是，既然她们出去，就证明封闭世界已经出现了漏洞，只要我们能找到，就可以离开那个鬼地方，重新回到万千外域之中！”
“而后来的事情，你大约是知道了。”
白泽话锋一转：“现在，你想知道的，我也坦白告诉你了，我想知道的，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吗？”
夜初鸢微微沉默，她知道，白泽指的是她夜家的事。
“如果我说，我所在的夜家，好像的确不是土生土长的天临人，而是千年之前迁移至诅咒之地，你是不是会认为，是我父亲诱骗了我娘亲？”夜初鸢忽然说道。
白泽深吸一口气，他沉声道：“不然呢？”
直至现在，也没什么人知道夜初鸢所在的夜家，实际上就是千年之前的那个夜家！
他姐姐，又如何会知道？！
外人不知道，他夜家家主还不知道吗？！
既然知道，夜铭战难道就不清楚，白烟萦的身份？
即便是知道，两家是死敌，他也娶了一无所知的白烟萦！
这不是诱骗，是什么？！
白泽恨恨，盯着夜初鸢，却没有说出什么狠话来。
夜初鸢看着微微颤抖的白泽，她认真道：“我父亲，绝不是那种小人。”
是的，别人可以不相信夜铭战，怀疑夜铭战，她不会！
夜铭战的人品，不要说她，即便是整个天临，也有目共睹！
所以，夜初鸢绝不相信，夜铭战是诱骗了白烟萦！
这其中，必定有隐情！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这就够了
“你猜的确实没错。”
夜初鸢话锋一转，又道：“我虽然没有从我父亲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可从我知道的一些蛛丝马迹里，大约是能确定，我家，就是千年之前的圣天域夜家。”
白泽眯了眯眼。
“至于我父亲……”
夜初鸢道：“并非是袒护，我不认为他会在知道娘亲的身份之后，还娶了娘亲。”
“你确定你父亲不知道夜家与白家的恩怨？”白泽嗤笑一声。
“不提现在，他以前……的确不可能知道。”夜初鸢道。
白泽闻言，皱起眉头。
夜初鸢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父亲若是在初遇我娘亲，知道她身份的话，是不会与她成婚的。”
看着夜初鸢信誓旦旦的模样，白泽没有说话，可也没有之前那般不善。
沉默了一会儿，白泽才道：“这件事暂且不提，等找到了你父亲，我自然会问个明白。”
夜初鸢没有反驳，她只是道：“我必须在场。”
白泽太过看重白烟萦，即便夜铭战没有夜家家主这个身份，白泽恐怕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夜初鸢可不想将父亲送入虎口。
白泽也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说完了这些，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似乎在消化这些刚知道的信息。
“娘亲……”
夜初鸢忽然开口，道：“可能知道我父亲的身份。”
白泽微微一愣。
夜初鸢拿出药水，滴入右眼。
擦掉那滴黑色的“眼泪”，夜初鸢那颗幽深如墨的右瞳中，好似有风卷云涌，乌云褪去后，便是绚丽的雷电紫光。
一紫一金，紫金异瞳。
如魇妖当初所说，比起他，夜初鸢这副模样，更像一只妖。
融合了夜家秘籍后，夜初鸢大约摸索出一些控制眼瞳与精神力的方式。
她现在只是把血脉中的“掩护”给撤去，才露出了真正的瞳色。
“你也知道，诅咒之地的人，无法从魂士突破到魂师，我父亲在遇上我娘亲之前，亦是如此，我们并不知道魂士之上有什么。”
夜初鸢说道：“直至我娘亲将父亲带到了海外，诅咒无法影响的地方，我父亲才突破到魂师，那次他才知道，原来我们夜家人突破一个大等级后，眼瞳会从黑色变成紫色——”
说到这里，夜初鸢语气一顿，看向白泽。
只见白泽的脸色不断变换。
“看你的样子，你似乎也知道紫色眼瞳，就是我夜家的身份证明。”
夜初鸢说道：“后来，娘亲告诫父亲，让父亲不要被外人看到这紫色眼瞳。”
白泽终于抑制不住表情的变化，拍案而起。
姐姐——
知道？！
原来，白烟萦并非他想的那样，从头到尾都被夜铭战诱骗，而是……
早就知道了！
哪怕是知道了，也要与夜铭战在一起，不惜与白家为敌，被关入圣地——
白泽脸上露出颓然的神色，他又跌坐回椅子上，久久没有说话。
夜初鸢也不再说话，只是将右眼的瞳色化为黑色。
解释了这些，也够了。
父亲与娘亲的事，她虽然不清楚全部，可两人之间的感情，她却明白。
这就够了。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盟友？
坐在椅子上，夜初鸢思考着白泽刚才说的话。
万万没想到，千年之前的真相居然会这样荒唐。
也没想到，原来神明，也会参与人间事。
不过，白泽刚才说的某句话，却是点醒了夜初鸢。
夜初鸢一直不清楚，宋家宋明义，为什么会用看故人的眼神看自己，何时与父亲交好。
现在看来，一切答案已经明了。
宋家，在千年之前，十有**是依附于夜家的某个家族。
不过看父亲在遇到娘亲之前，都对夜家一无所知的情况，宋家应该是后来才与父亲相识。
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夜初鸢也不好随意猜测了。
而且，夜家爪牙……
夜初鸢眯了眯眼，若是这些人依旧对夜家忠心，也许能在她对付白家时，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