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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不必怕我。”
权慕夜忽道:“我权慕夜对天发誓,若我敢伤害夜初鸢,此生此世,我将不得好死,尸身曝尸荒野,任野兽吞食,灵魂不得入轮回,在尘世间湮灭——唔!”
“你乱讲些什么!”
夜初鸢赶紧伸出左手堵住了男人的嘴,生怕他再说什么狠毒的誓言。
不知怎么,她听到权慕夜亲口说什么“不得好死”、“曝尸荒野”时,她的心脏都跟着抽痛!
该死,这男人无缘无故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做什么!
“我在告诉你……”
权慕夜拿开了夜初鸢的手,认真盯着她。
在这样炽热直白的视线中,夜初鸢只觉自己无处遁形,仿佛再多的伪装,都要在男人的视线中融化,暴露她最原本的模样。
“不要害怕我。”
权慕夜的声音低低响起,抚平夜初鸢此时的不安,他认真道:“如果你只是因为害怕我,而不敢利用我,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不必害怕我,因为我不会伤害你。”
夜初鸢愣住,对上权慕夜认真,干净,竟然找不出一丝伪装的眼瞳。
“那么现在……”
这时,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要利用我吗?你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
夜初鸢身子一僵,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看你。”
权慕夜忽然一笑,宛若春暖花开,往夜初鸢冰凉的鲜血中送了一股淡淡暖意,他道:“你嘴上说着,你只是因为害怕我,而不敢利用我。”
“可我已经许下承诺,你不必再害怕我,可你还是不会利用我。”
“你这样,不是在意我,又是什么?”
“夜初鸢,承认吧,你就是在意我。”
男人的话,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在夜初鸢的伪装上,夜初鸢甚至能听见碎片哗啦落一地的声音,随着那些破碎声,她一直保持很好的伪装轰然倒塌!
仿佛将自己最原本,最真实,最脆弱与胆小的模样都暴露在男人炽热又温柔的视线中。
“——!”
夜初鸢慌乱到了极致,她惊恐的看了权慕夜一眼,一把推开了这个男人,然后撞开门——
落荒而逃!
夜初鸢甚至不顾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狼狈,她慌乱逃离。
待不下去……
不敢再待下去!
她真害怕自己再在那个房间多呆一秒,权慕夜就要揭开她其它谎言,然后将她的心,赤luo裸的,展露在两人的面前。
然后再对她说——
夜初鸢,你对我不止是心动,你还在意我。
让她先前的谎言,让她此刻的真心,无处遁逃。
权慕夜被夜初鸢推开,看着她逃跑,却没有出手去拦。
他满脑子,都是夜初鸢被他揭开谎言后,慌乱的,惊恐的,宛若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抬头看他的那一眼。
这个女人……
“太脆弱了。”权慕夜轻声喃喃。
原以为,那女人是他见过最坚强的人,什么东西都能自己扛起来,走下去。
可现在……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如此脆弱的一面,可怜的让他想将她深深抱紧怀里,护在身后!
看来,都是他错了。
“夜初鸢……”
权慕夜摁了摁眉心,声音带着一丝心疼:“你该早些诚实的……”
☆、第两百八十四章 招架不住
“哈……”
另一边,夜初鸢跑出客栈,冲进人流,一路不停,穿越大半个帝都,跑到了一条清冷无人的街
“够了!”
湛离拦在夜初鸢身前,一道灰色流光从他掌心掠出,生生拦下了,似乎已经无知无觉的夜初鸢。
“你会把你自己折腾死的!”湛离紧盯夜初鸢苍白的脸,松了口气,还好他拦的及时,不然以夜初鸢这状态,说不定会元气大伤!
用脚跑过大半个帝都啊!
亏这个女人做得出来!
湛离看了眼夜初鸢磨损严重的鞋子,后怕不已。
夜初鸢停下后,也觉得双腿酸痛,她扑通一声跪坐在地,神情麻木的抬手,将一道白光没入腿中。
很快,她恢复了知觉,站起身来。
“你跟权慕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湛离忍不住问道。
先前夜初鸢与权慕夜的互动,他都看在了眼里。
他不过是没有跟夜初鸢进秘境,短短一天的时间,这个女人跟权慕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甚至是因为权慕夜的几句话,就落荒而逃。
湛离还是第一次见到夜初鸢这么狼狈的样子,这让他很担心。
夜初鸢听到权慕夜的名字,指尖一颤,轻叹一声:“也没发生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湛离心中焦急,他总觉得夜初鸢的状态不对劲。
“只是心动不是喜欢,在意也不是喜欢。”夜初鸢说的话没头没尾。
湛离一愣,忽然明白夜初鸢是在说她对权慕夜的心。
这个女人……
“你不喜欢就好。”
湛离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现在夜府群狼环绕,权慕夜身份敏感,若有人知道他看上了你,定会有人想方设法的害你,敌人在暗,那群人手段如何,都不是你现在能承受得来的。”
“可是……”
忽然,夜初鸢又道:“心动不是喜欢,在意不是喜欢,可这两个,慢慢的,就能变成了喜欢。”
湛离愣住,“夜初鸢,你不会……”
“还没到那个地步。”
夜初鸢见湛离呆呆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可爱的包子脸,继而轻叹一声,道:“我只是……有点招架不住而已。”
权慕夜那个男人,今天表现的太不同寻常了。
没有以往的自持,沉默,而是带着前所未有的侵略,朝她席卷而来,甚至击碎她的伪装,道出她的真心。
这种换了风格的攻势,让夜初鸢差点招架不住。
“你还好吗?”湛离担心的看着她。
“好得很。”
夜初鸢忽然笑了:“反正……今天对他心动,对他在意的人又不是夜初鸢,是初九。”
湛离闻言,心情却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反而有些沉重——
夜初鸢,你真的认为是初九心动了,在意了……
还是想把初九当做一个借口,让自己有理由,以初九的身份,去靠近权慕夜,去在意那个男人?
第一次,湛离对夜初鸢很是担心。
他原以为权慕夜在夜初鸢的世界里不过是个无所谓的路人,可现在,这个“路人”,似乎已经在夜初鸢的世界里,留下了一排清晰地,无法抹去的脚印。
☆、第两百八十五章 这个人啊……也只剩一个名字了
夜初鸢瞥见湛离复杂的眼神,不免有些心虚。
夜初鸢是她,初九莫非就不是她了?
都是借口罢了。
掩盖她今天对权慕夜心动,对那个男人在意的借口。
摁了摁太阳穴,夜初鸢将那些纷杂的思绪抛到脑后,然后对湛离笑了笑,说道:“我先去个地方,晚上回去,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在秘境时,她完成了系统的任务,湛离自然也欠下她一个要求。
“什么忙?”湛离问道。
这时,夜初鸢撩起头发,露出漆黑如墨的左眼,她道:“想个办法,让我随时改变眼睛的颜色。”
今天她太冲动,招来齐听潮对她的怀疑,若不是权慕夜出手相助,她就真的要暴露了。
可要是权慕夜不在呢?
她不能老是依靠权慕夜吧?
更何况她也不想与这个男人纠缠太深。
总该要自己想办法。
“我知道了。”湛离点点头,又问:“现在我们去哪?”
刚刚夜初鸢说,要去个地方。
“是我去哪,不是我们。”
夜初鸢轻轻一笑,可眼底带着一丝黯淡。
湛离一愣。
“十里林。”夜初鸢说道,“我表哥在那里,我想去看看他。”
这……
湛离一顿,像是明白了什么,道:“那好,你去吧。我回夜府,想想帮你改变瞳色的办法。”
“嗯。”夜初鸢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湛离浮在半空,盯着夜初鸢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在视线中化为一个小点,消失不见,他才轻叹一声,身形模糊,化为浮墨随风飘散消失。
……
半个时辰后。
帝都外,十里林。
这是坟场,因为地价便宜,葬在这里的大多都是穷人。
当初夜家失势,夜初鸢又被关进大牢,赵叔等人实在没钱,只能把夜兰庭埋在了这里。
走三五步就能看到石碑,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腐烂与烟尘味。
不知是不是埋了太多死人的原因,十里林的树木长势极好,遮天蔽日。
大中午的走进去,夜初鸢就觉视线一暗,周围变得冷气嗖嗖。
拎着竹篮,夜初鸢一个个石碑的找,最终找到了夜兰庭的名字。
半跪在地,夜初鸢将竹篮里的酒水糕点拿出,一一布下,倒了两杯酒,自己先饮一杯,又将另一杯洒到土里。
夜初鸢眼里映着“夜兰庭”三个字,一动不动。
“没意思啊。”
忽然,她莫名一笑,带着凄凉:“不管多有意思的人,死之后也就剩一个名字了。谁还能从一个名字上看出这个人的一生怎样?哪里能知道表哥你走过多少地方,看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得到过什么,失去过什么……真没意思啊。”
那个在寒冷冬日里,冒着风雪穿过大半个帝都,顶着满身白来到自己面前,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包热乎乎炒栗子的人已经不在了。
再怎么好的一个人,哪怕自己记忆,装着关于那人满腔的温柔,可到最后,在她眼前,在别人眼前,这个人啊……
也只剩一个冰冷的名字了。
“不该是这样的。”
夜初鸢喃喃,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描着一笔一划,“该活着的人只剩一个名字,该死的人却活蹦乱跳,这世道真是……疯魔了。”
既然如此,那她装什么理性?
连世道都疯魔,那她也只能……
不疯魔,不成活!
她就随着这世道疯魔,把那些该死的人,一个个——
斩尽杀绝!
“孙伏录、姜弦歌、第五绿漪……”
夜初鸢轻咬出这些名字,冷冷的笑:“你们做的孽,欠的债,也该还给我夜家了!”
等着吧,我很快……
就会找上门的!
☆、第两百八十六章 失而复得
夜初鸢站起身,手里拎着酒壶,她沿着坟头倒酒。
可倒到一半,夜初鸢瞳孔一缩,忽然扔开酒壶,跪在地上,凑近坟包——
夜初鸢抓起一把松软的土,上面有几朵连根的小花,已经枯黄大半了,在坟包边缘,还有不少连根的草与黑土,松散的落在坟包上。
“这……不可能!”
夜初鸢声音一颤,“赵叔是一个多月,埋下的表哥!”
那时,春天还没到,花草根本就没长出来!
“如果是那时候就葬了表哥,埋在坟上的土,应该什么都没有才是!怎么会多了这些连根的花草?”
“就算是那时候真的长了这些花草,被赵叔挖开,又埋下,这都过了一个多月,花草应该全都枯黄了才是!可这些花草明明还有绿色……证明这是前不久才挖出来的!”
夜初鸢手一抖,连根的花草随着泥土从她指缝中泻下,凌乱散在坟包上,窸窣的声音将她惊醒。
“难道说——”
夜初鸢瞪大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