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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于是便默默地跟随着,被自己打上容貌欠佳处事一流标签的君王,随着她进屋子。
而周语走到那主位上坐下,正待要说些正事儿时,就听得自己屁股底下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她暗道不好,可惜来不及收势,只能保持着一个尽量不是很狰狞的表情…………跌坐到那散架了的椅子上。
周语的表情此时还能保持如此的淡定自若,全亏她活的岁月久练出了一张厚脸皮。
而杜若胡子拉碴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像是被吓着了,来不及反应,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君王把一把椅子坐垮了。
又迟疑犹豫了一会儿,他这才回神,赶紧上前去扶,一边还不忘毒舌一下:“君上!身子哪里疼?先前早叫你少吃一些,这几日没有监督,是不是又吃多了……”
两人私底下相处都很随意轻松,仿佛是不出口的默契,他不会自称臣,她也不会自称朕。
“我没事!”
周语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来。
她居然坐垮了椅子!江南总督府上的椅子,质量能差吗?结果却被她轻松坐垮了!
她一定要将这该死的体重减下去!在攻略对象面前这样丢脸,还是所有世界里的头一次!
她站起来,因为一身的肉做了缓冲,她倒是的确没受什么伤。只是在一个异性面前,自己如此丢脸,论谁心里并不好受就是。
“真的没事?这里也没外人,哪里疼你就说。”
杜若看着她,实打实不信,他都听得那沉重的一声砰了,听着疼,瞧着也疼。
他扶起她来,虽然嫌弃着,还是给她倒了一杯茶过去:“赶紧压压惊,可别吓出个好歹来。”
“我无碍,只摔着皮肉没伤筋骨。”周语恼得暗自磨牙,“朕现在考虑,是该认真减一减这一身肉了。”
简直是屈辱啊,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异性看到如此狼狈的场景,她可是连微笑都要计算过角度光线的人啊!
耻辱啊耻辱!
罗敷媚啊罗敷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放纵自己吃成这么一个胖子?
杜若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不听,就是不听。瞧瞧,现在还把人椅子坐垮了。”
周语满心无辜,她要是早些过来肯定减肥。不过,现在也不迟就是了。
她叹了口气,再也不敢坐下了,站着就抽出信封来看。
那信封是守关大将加急送来的,说是年关将近,边关突然出现不少流寇,还有一伙人已经形成了相当规模,屠了好几个村子。
这次的来信,就是请求支援去灭那支流寇。
周语不动声色地揉着屁股,把信给杜若:
“你怎么看?”
杜若细细看过一遍,收起脸上的不正经来,严肃道:“此人是二皇女的人,现在,我们的人还没有送信过来。此时若是答应拨兵过去,都城兵力空虚难御大敌。”
“可是不拨,那么没几天就该有皇帝胆小如鼠不敢与流寇一战,将百姓生死抛之脑后的流言传出来了。”
周语加上,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若捅了捅她的胳膊,只道:
“你都已经收了丑女的名头了,再加一个无能又如何?”
周语想了想,很遗憾地发现他说得还真是。一个无能的名头虽然会失去一些民心,但总比自己被逼宫的好吧。
她只能点头:
“那就不出兵,回他再观察一阵子。”
杜若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两人谈完了公事,接下来自然是私事。
周语握起杜若的手,撩起他的衣袖,就看见那一道道的疤结着痂凝在上头,青青肿肿,可怕极了。
她有些心疼:“怎伤的这么重?”
杜若全然没当一回事,收回自己的手把衣袖放下来盖住:“之前还不太明白,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人下黑手了。我走的是官道,敢在官道上截人的有谁呢?现在想想,知道我行踪的,还是在得了这样一份信件的时候,也就是那些希望你能对这信多信几分的人干的好事了。毕竟是你亲信如此辛苦送来的加急信件。”
他想了想,提醒她:
“你最近要自己小心,二皇女的动作似乎越来越大了。你膝下无子,一旦出了事她就能顺理成章继位。”
得,谈着谈着又到了公事。
“行了,我自己有分寸。”周语回他,“你回宫去替我守着,有什么消息都随机应变着。”
杜若应下,冲周语点点头,迈步出去。
他走到一半,又转身回来。在周语的不解中,拖着那堆椅子残骸往外走。走到院子门口时,他用力抬起那些残骸又摔了一次,声音大得叫周语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她看过去,就见他义愤填膺地对着门口喊道:“圣上!若臣抓回了那群囚禁臣的恶人,还请您让他们得到像这椅子一样的下场!一定要为臣做主!”
他背对着门外的人摔的椅子,他的表情也只有周语能看见。
于是,她就看着他,一脸无奈还有些嫌弃模样地说着义愤填膺且怒极了的话。
周语努力憋住不笑出来,陪着他演戏:
“朕,定不叫爱卿受委屈!”
他心思玲珑,怕旁人知道她这蠢事又多了个编排她的说头,便自己为她背了这黑锅。周语暗暗叹,和这心思活络的聪明人相处,就是愉快轻松。
她目送着他走,见他行动间还有一腿动作迟滞,想来是受了伤也没告诉她怕她担心。
周语垂下眸子,先前笑盈盈的脸上终于不见丝毫表情。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五马分尸而死了,该多么可惜啊。
44那家便利店杜若
周语原本预计一月左右就回宫。
她的预计,被迫挪到了三个月后。
不,有可能更久。她被软禁了。
意料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
她不出兵去边关,就表示着她已经对都城的势力分配有所察觉警惕了,她可爱的妹妹有所动作是正常的。
可是,做到将她软禁在自己离开江南总督府,前往都城的行宫里这一步的,也实在叫她意外。
她定是有所依仗才敢如此冒险。
只是,调兵遣将的虎符总共三个,一个由周语信任的大将拿着,不见皇上不出兵,这对二皇女而言算是死水一滩。另外两个都被周语安置在绝对每人找得到的地方,二皇女也不能有所发现。
也就是说,现在二皇女的手上没有兵权。
她只靠着自己养的那群小兵,就敢将周语软禁在行宫里头。
胆子不小,而且,定是拉拢了一个大助力,叫她如此有恃无恐。
周语虽然被软禁着,得不到什么消息。但她却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只是吃的清淡些睡得少些,做一做被软禁的忧心样子。大部分时间,她还是不慌不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他们不杀她,就表示还有什么事情没到位。既然是他们没做到位,使他们处于弱势,要是自己在被软禁这场心理战中,先沉不住气了,那就自乱了阵脚。
杜若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处理,无非就是当君王巡察的时间更久了点罢了。
二皇女本想打出旗号,说是皇上在微服私访过程中,路遇歹人刺杀,掉落悬崖死无全尸。她还能打着朝臣跟敌国奸细勾结来刺杀皇上的名头,去掉周语的一批亲信。
只可惜,她才一说皇上失踪,杜若就站出来说话了。
他胆子就是那么大,敢当庭打断二皇女的话,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来,带着几分谴责和几分无奈:“唉,皇上说巡察的时间太短了,无法好好体恤民情。前些日子微臣见到皇上时,她还说要在多走几郡看看。嫌着之前的巡视太大张旗鼓,这不,微服私访得连二皇女都找不着了。”
“二皇女对圣上的姐妹之情着实叫人感动涕下,不过皇上手谕在此,要将巡察的时间延长几月,诸位也都别慌,都好好地守着本分做自己的事情,免得皇上巡察到了什么不好的。”
他一脸认真严肃地展开一方黄色锦帕,说得好像自己还真的前几天见到了周语。
也就二皇女和几个知道内情的人知道,周语那时已经被软禁了半月。
二皇女不信,要查看锦帕手谕,杜若也就大大方方地让她看…………为了以防万一,周语早先就准备好了一堆空手谕交给杜若,让他能有所凭借。
皇上的手谕虽说是手谕圣旨什么的,但一般而言,都是由人代写,自己再复查一遍,盖一下章签个名。
所以即使这些字并不是周语亲自写的,只要签名和章是她的,二皇女也挑不出什么刺儿来,只能恨恨地甩袖离去。
二皇女走了,其他的朝臣自然也退得快,不消一会儿,就只留下了杜若和几位亲信。
杜若见人都走了,方才松开汗涔涔的手,小声地和剩下几人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人,是要找的。而朝中如此不利于他们的情势,却也是要对抗的。
详细地制定了一些对策后,这肚子里一锅子黑水的老狐狸笑着看着几位神色肃穆的大臣,轻轻地来了句:“我跟几位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几位可不要叫我失望才好。要知道,前几日我还得了消息,说我们都是疑似谋害皇上的罪臣呢……”
这样关键时刻,少不了有人叛变有人临阵脱逃。而杜若就在此把话挑明了,现在二皇女将他们都看作是要除去的人,他们此刻不单单是为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皇上办事,更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办事!
几位朝臣都是一抖,战战兢兢地答话:
“微臣定不辜负大人,万死不辞!”
杜若闻言,却是笑了,那般旭日温和的笑,简直能醉死人。
他拍了拍那几人的肩膀,笑着温和道:
“不辜负就好,哪会叫你们万死呢……难道我是那种,对于敌人只要万死就满足的人么?”
这笑容,陪着他幽幽的语气,叫人吓得又是一抖,两股战战,丝毫不敢吭声。
周语虽然被软禁着,但是这日子过得可是比杜若潇洒多了。
她得不到外界的消息,也送不出自己的消息,头几天还伤脑筋,后来干脆放在一边不去想了。
再想又如何,她人在他们手里,反正什么都干不了,不如好好享受。
于是这些日子,她吃的清清淡淡,早上起来打打太极跑跑步,过得轻松滋润。
君以泽每日必来陪周语下棋散步,他似乎还想走攻心的路子,套出周语的虎符和皇玺来,纵然周语百般不给面子,他依旧能笑盈盈地凑过来。
脸皮之厚,值得学习。
周语写了会儿字,又看了几页书,觉着无聊,懒懒散散地把书往自己脸上一拍,横躺在榻上休息。
君以泽端着茶水进来时,就瞧得已经瘦了不少的那人,身若无骨不成体统地瘫在榻上,鞋子都没脱一下。
他眼中浮上倾慕之意,轻手轻脚地走近,生怕惊扰了那人。
把茶水放下后,他又取了周语的薄衫过来,俯下身子为她披上。
他俯下身子,本只是为了做戏给她披件衣服,却在靠近时看着她的睡颜怔了怔。
这人已经瘦了很多,五官也较之前鲜明起来。
低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