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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皮囊,算是周语在攻略过程中比较讨人喜欢的了,如今进不去了,她如何能不着急?!
这可怎么办才好,没有了皮囊,难道真的让她用魂魄状态去谈情说爱吗?
“臭骷髅,你怎么了?”
见她站在自己的身体边老半天还不进去,道长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怕她可是在刚刚的打斗中伤到了哪里。
周语转过身,摆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很是无助委屈地对着他道:“大人……妾身这回真的没地方住了……”
“怎么了?”
他被她这委屈无奈的神情吓了一跳,赶紧过去。这只女鬼骷髅一直喜欢自己抗事情,虽然之前也开玩笑过,但那时她神情轻松自在,和眼下完全不同。如今,能让她这样求助的,想必一定是严重的事情。
道长走到那个委屈的不行的女子身边,瞧见她蹲在地上,扯着那身华服和落了一地的珠钗首饰,眼巴巴地道:“妾身进不去了……骨头都化了……”
她的骷髅架子,不知为何竟然都化作了尘土,叫她聚不起来。即使那油布伞也急的在一旁团团转,却丝毫没有帮助的法子。
道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神魂出去了一遭,回来后躯壳却成了灰土。这个情况他并不了解,不过,他的师父倒是可能知道些内情,老人家毕竟活得比他长,见识也比他多。
道长蹲下身,陪着她戳了一会儿自己的那堆珠宝首饰,小心地问她:“你……要不要跟我回道观,问问我师父?”
这话出口,还不等周语回复,他又红着耳尖急急的补了一句:“你可别多想啊,我就是因为狐狸精是我的事,你帮我沦落至此,心有不忍才叫你去道观的!”
周语本想借此调/戏一番,却被他的这话给堵了回去。
她想了想,继续笑盈盈道:
“妾身只是觉得荣幸罢了……大人,很久没对妾身自称本尊了。”
调/戏的点什么的,只要用心找总是能找到的。这天下,不怕调/戏不到别人,就怕你脸皮还不够厚。
周语作为一个金牌的业务员,一路走来这话一堆一堆地都能写成书了。
道长听到,当即耳尖的红蔓延到了自己的脸上,粗声粗气地回她:“哼!本尊叫你去,你还不感恩戴德唧唧歪歪说那么多干嘛!哼!”
他这样,非但不能撇清关系,更多了几分欲掩弥章的尴尬,那脸火速蹿红起来。到后来,他脸皮子薄,禁不住周语含笑的凝视,直接别过了头去,脸红脖子粗地不耐烦道:“你到底要不要去!”
去,自然要去,为了自己的攻略和这躯壳,她怎么都得去。只要有一线机会,她都要去看一看试一试的。
只是,这怎么过去,也成了两人的难题。
之前就说过,鬼不像是妖,他们对阳光都是厌恶害怕的很。即便是以前周语有躯壳时,她也不喜欢在白天出来活动,更何况现在她没了躯壳,这对阳光的防御能力下降了可不止一点。
道长有那刀鞘可以装鬼,先前那小鬼指路时就在那里头躲着。可是他却莫名地就不想要让这女鬼也去人家带过的刀鞘里头窝着。
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孩子,去血腥脏兮兮的刀鞘多不好啊。
至于先前那个鬼也是雌性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早就忘记了。
他翻了翻,从自己的袖子里头找出了一个小小的挂坠,那还是他师父送的见面礼,也算是个灵器,虽然比不得她的伞,但附个身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赶紧进去!”
他凶巴巴地命令她,配着那对红彤彤的耳朵,丝毫没有威迫力。
周语没有再出言调/戏,她深谙凡事都该适可而止,乖乖地进了那坠子里头,由着他握着自己去道观找老道士求助。
这一路上,道长握着坠子的手心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热量,惹得他的手心一直在出汗。他紧紧地捏着那坠子,生怕掉了摔着她,又唯恐捏得太紧了会让她不舒服,只好一松再松。
就这样,别扭了一路地回到自己的道观,将那女鬼召出来后,他才浑身一松,像是跟什么妖怪打了一架那般吃力。
这小道长的师父到没有周语想象的那般凶神恶煞,他慈眉善目地看着周语,伸出手就要摸上去。
小道长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周语遮到自己身后:“师父,看就看,咱别摸成吗?”
老道长很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手继续往前,错过周语,拿起她的伞来细细打量。
小道长讪讪地放松下来,凑到他师父面前:
“您看出什么来了吗?”
老道长瞥了自己这见色忘师父的徒弟一眼,故意嗯了好久,吊足了他的胃口,将他的耐心磨得差不多了后,才缓缓道:“没什么大事情,小姑娘的骷髅架子也该碎了,毕竟不是自己的。”
她的骷髅架子竟然不是她自己的!
周语一惊,难道这老道士看出什么来了吗?她的身份竟然会被这里的人看透吗?!
小道长也转过头去,震惊地看着她:
“你夺舍了人家的躯壳?!”
他是个特别正的人,在遇到周语之前,甚至见鬼见妖就杀。如今,周语要是坐实了夺舍这个罪名,她还如何能继续攻略他?!
“我……”
可是,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是夺舍人家,这让她如何回答?
老道士看看两人间陡然紧张起来的身份,摸了摸自己的拂尘,将小道长的手臂拍了拍:“年轻人,不要这么激动嘛……”
“小姑娘只是起来穿错了壳子,也不算是夺舍啊。她身上的艳骨本就是死了的水妖化的,那水妖不懂事,也不看看是谁就敢拉,将人家拉下水后,自己被神器的保护罩弄得魂飞魄散,留下这具艳骨来。这小姑娘一起来,估计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穿错了壳子。”
听了老道士的解释,小道长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接着,他又问:“那师父,她现在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人家小姑娘身子还活着呢,还不赶紧把人送回去!”
老道士瞪了小道长一眼,把周语往他那里推了推。
“赶紧送回去,日子久了醒来就不容易了!”
56
周语还是活着的。
这个事实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小道长匆匆地将她收入自己的坠子里,就往老道长指的路上奔。
他怕自己去晚了,就真的害了她一生成鬼。
可是越走近那目的地,这步子就不由自主地越来越慢起来。
想起两人从初识到现在,送她归去的路,竟像是要送她去投胎似的不舍。
小道长莫名地就开始担忧起来。
他想着,她那沉睡了那么久的身体可还能行动?若还是能行动,那么醒来后的她可是还会记得自己,记得这些日子发生的荒唐的一切?
他走路的步子越来越慢,捏着坠子的手慢慢缩紧。
突然间……好舍不得送她回去。
小道士又赶紧摇了摇头,他怎么可以因为这种无法说出口的理由,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呢?
他加快了步子,吐息间就来到了那富丽堂皇的人家门口。
犹豫了一瞬,他还是将坠子轻轻拿出来,唤出里头的那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分解的缘故,这人看着,竟多了几分可爱娇俏。
她旋转了一圈后站稳,身上是一身素衣,即使没了她最爱的华服珠钗,看着也是美丽非常。那双总是笑盈盈的眸子,更是叫她那逼人的美中又带了几分亲和。
她撑着那把据说是祖上积德传下来的神伞,笑着问他:“大人,这是到妾身的家了么?”
她还不知道,等她回去后,会记起她从前的一切来,也可能会忘记这些日子里发生的种种,用那般无忧的神情笑着看着满肚子话的他。
他张了张口,咽下要说的话,换成了一句:
“嗯,你快进去吧。”
她哦了一声,竟真的就要进去,连临别的话都不多说一句。他心中一股委屈上来,不由自主地伸手拦住她。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望着他,无声地询问。
小道长轻咳一声,在混乱的脑子中扯出话来讲:“呃,那个,你虽然回去了,但是还是要注意一点。女孩子不要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也别被水妖影响了,一直自称妾身什么的,这对未出阁的姑娘不好。不要随便和人打架,性子也别毛毛躁躁的……”
他说着说着,就又想起来,即使他再絮絮叨叨地嘱咐,她也可能记不得。
她终是会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继续做回她的大家闺秀。
他慢慢地住了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声吐字:“去吧。”
周语抿嘴笑了笑,她走上前,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给了他一个轻飘飘的拥抱。
鬼是抱不到人的,她只是虚虚地环着他罢了。但是小道长的耳尖却开始迅速蹿,他仿佛能感受到那细细的胳膊环着自己,带着丝丝冰冰凉凉的鬼气,叫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我去了。”
周语笑盈盈道,即使在最后离别时刻,都要叫他看见自己最美的笑。
“嗯。”
他垂下眸子,隐去眼底的一派不舍,努力叫声音再正常不过。
两人终是分离,她转身进去,而他转身离开,只有那走动间扬起的衣袖,在空中交织缠绕。
明明是虚空中触摸不到的衣袖,却偏生跟他那身道袍缠绵不舍。
小道长无声苦笑,再不敢流连,赶紧掐诀回去。
三月后,花朝节开。
老道士怕花妖们作乱,派了小道长去坐镇。
他总算是换下了道袍,老道士特地给他准备了一身便装。其实,说是便装,却是有宝石束额金丝腰带,看上去华丽贵气无比。
小道长先前要捉妖捉鬼,怎么方便怎么来,头发都是布条绕起,这一次换上这身衣裳,看得是叫老道士止不住点头微笑。
他穿上窄腰宽袖的衣袍,用玉冠束发,又穿上那皮质软靴,将手中的长刀换成折扇,看着就是一个翩翩公子。
起初,小道长还是有些不愿意,他一个道士,穿成这样怎么去捉妖?!
这袖子,完全就是累赘嘛;还有这靴子,绝对的不耐穿啊!
可是,等他臭着脸走到湖边时,这一切都变得庆幸起来。
一顶精致的软轿停在那里,微风吹动轿子顶上的纱幔,露出里头那妆容精致的人来。
她闭着眼,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假寐,一簇流苏自发髻上垂下,轻轻地依靠在她的脸庞边上。她似乎睡得极不安稳,额上还有一层薄汗渗出,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小道士一眼就看见了她,于是便再也看不见她身旁形形□□的贵女们。
这花朝节都是春季百花盛开之时举办,天气已经都热的很了,这人却还要穿上那身累累赘赘的华服衣裳,把自己热的一身汗。
穿的这么漂亮干什么,他心中吃味地暗暗想着,身子却是完全无视那些贵女们羞涩期许的目光,径直就走到了她的轿子边上。
他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记掐诀,无声无息地将她的轿子笼罩在一片清凉之中。
轿子中,她总算是疏解了眉头,露出一抹闲适的笑意。
他见了,便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