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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信君看着他隐忍着的模样,心平气和的说:“别难过,我早和你说过,不是你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哪怕曾经拥有过一阵子,它还不是你的。”
何信君落下手,看着眼前溃不成军的对手,弯起嘴角,“晚上留下,请你吃个饭。”
“不用。”
“别这么客气,行了,水池,就麻烦你了。”说完,他就走了。
秦树失魂落魄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厨房通了水池的,它没坏,只是堵了,堵了一些米粒和碎菜。
他在水池前蹲下,出了会神,再站起来时天旋地转的,好像胸腔里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东西,明明知道不会再在一起,明明知道伤害过她,明明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可还是好难受,好难受。
他浑浑噩噩的走了出去,天也黑了,他并不想与何信君告别,兀自离去。
走廊下黑洞洞的,湿润的雾气包裹着他冰凉的身体,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他低着头往前走,一不留神就会撞到东西,下阶梯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踉跄的扶住五形方窗,手指沾满露水,一片潮湿。
“秦树。”
又来了,这要人命的呼唤。
“秦树。”
他猛然回头,一瞬间放佛看到了她模糊的轮廓,就立在不远。
“是你么?”他拧着眉,泫然欲泣。
“你回来了?”他抬起左手,使劲的揉眼睛,醒了醒目,却仍旧看不清她的模样。
声音颤抖着,有些沙哑,有些痛苦,甚至带了点哭腔,“你回来了么?”
“对不起。”
“我是骗你的。”
“你别恨我。”
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簌簌的流下,“你要嫁人了?”
没有回应。
起风了,她飘走了。
“别走。”
秦树跟了上去,她却越来越远,像阵风,怎么也追不上。
一瞬间,四面八方的雾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好像世界都颠倒了。
他一直跑啊,一直跑。
……
…
“林冬。”
一片树叶落在他的腿上,他看着眼前平静的湖面,长提了口气,轻缓而无力的吐息出来。
又做梦了。
鱼竿落在了地上,他俯身,腰微微弓着,紧闭着双眼,两指轻揉了揉眉心。
春意正浓,身下的草香扑面而来,本该是清新而醒神的,可他却越发的压抑,疲倦,也无心再钓鱼。
恰是晚昏,西边那橙红的日光挣扎着留下淡淡的余晖,昏昏沉沉,一天又过去了。
他叹息一声,抬起脸来,眉心轻皱。
梦到过她无数次,不是追不上,就是看不清。
小赵恭敬的站在一旁,“你睡着了。”
“嗯。”
“做梦了?”
他沉默了几秒,看上去有些落寞,“嗯。”
“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你刚才睡着的时候看上去很痛苦。”
“她就那么不想见我。”他喃喃自语,“连梦里都不愿意见我。”
“什么?”小赵一头雾水,挠了挠耳后,看他心情低落,也没有再多问,他二十出头,大学毕业没找到工作,无意结识了秦树,后来就一直跟着他,到如今也差不多三年了,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的,穿衣打扮也简单素净,整体这么乍一看倒有些老四的神。韵。
秦树直起身,看向池塘里摇曳的鳞光,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些不走心,“每次都是这样。”
“我本想叫醒你。”小赵微笑了笑,“又见你难得睡那么沉,就没叫。”
无声了。
“回去吗?天快黑了,夫人该等你吃饭了。”
他仍旧盯着那池塘,神思似乎还遗留在梦中。
“下午走时,她特意嘱托让你早点回去。”
“老秦?”
无声。
“老秦?”
无声。
“秦总。”
秦树缓过神,心里像是突然堵了一口气,闷着出不来,他站了起来,声音低沉,“走吧。”
…
第62章 Chapter 62
秦树坐到后座,慵懒的靠着座背; 小赵将东西都收拾好; 放到车后备箱; 接着坐到驾驶座; 他回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秦树,欲言又止; 系上安全带; 发动了车子。
一路开的很平稳; 车停在了一座别墅旁边的道上,小赵以为他睡着了,没有叫醒他; 蹑手蹑脚的下车,把后备箱的用具拿到屋里去,刚走出门; 见秦树迎面走了过来; “老秦,你醒了。”
“留下吃个饭?”
“不了; 我还得去陪女朋友。”
“去吧。”
“好; 明天见。”
“嗯。”
秦树走进屋; 陈姨迎上来; “诶你醒了; 小赵说你睡着了,说随你先睡会,饭好了再叫你呢。”
“没睡; 就是闭眼休息会。”秦树换下鞋,准备脱外套,陈姨帮他一把,将外套拿去挂上。
“谢谢。”
杜茗听到外头的动静,从厨房里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高兴的跟秦树打招呼,“回来啦。”
“嗯,妈,你在做饭?”
杜茗笑开花了,眼角的鱼尾纹一道一道的,格外慈祥,“我跟你王阿姨学了一手,炖鸡汤,今天回来试了试,做给你吃喝,你坐那等着啊。”
“我来给你打下手。”秦树正要走过去,杜茗赶忙招手,“你别来,沾你一身味,那等着就好,也快好了。”
“好吧。”
杜茗缩回头去,拉上了门,秦树往楼上走,棕黑色的木栏泛着哑光,被擦的一尘不染,这整栋别墅偏欧式古典风,以乳白、黄、深木色调为主,看上去温暖而优雅。
秦树去洗了洗手,回房换了件衣服,他带着智能假肢,虽然比不上自个的血肉之躯好用,这么用习惯了倒也挺方便,这是他的第三个假肢,前年花了不少钱定制的,不注意看好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可贴上去仔细听,能听得到机器运作的滋滋声。
他换好衣服,下楼走去客厅,乳白色大理石上铺着一块巨大的巴洛克式绒地毯,花纹繁复细腻,上头环摆着三个棕红色长沙发,腿壁的雕花简单而精致,散发着浓浓的古朴与艺术气息。
秦树刚要坐下就听到老四吵吵闹闹的走进来,一路上不知道在和陈姨拉什么呱,他还是从前那样,整天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三十的人了还跟二十多的小伙子似的,活力满满。早在很多年前秦树出资帮了他一把,现在老四是两家大网吧、一家休闲会所的老板,成天吃吃喝喝,打打游戏,坐等收钱。
他猴子似的坐到秦树旁边,把人给一搂,“哥!”
“干嘛呢,一惊一乍的。”他单手推开他,随手拿了本杂志。
老四嘿嘿的笑,“哥,几天没见,想我没?”
“一边去。”
老四嘴一撇,“你就凶吧。”
杜茗听见外头声音,又探出头来,“许天来了啊。”
“阿姨。”老四挥挥手,笑眯眯的跟杜茗打招呼。
“来得正好,阿姨今天下厨,一会你得好好尝尝。”
“那我来的可真巧,行嘞阿姨,谢谢啊。”
“说什么谢谢,你们先坐着,马上就好,等着啊。”杜茗回去厨房,陈姨也进去给她帮忙,不一会弄出盘水果端出来。
秦树说:“谢谢。”
老四站起来接过果盘,也说:“谢啦陈姨。”
“客气什么。”陈姨笑眯眯的瞧着老四,她特看好秦树这朋友,生龙活虎的不说,嘴甜的要死,谁见谁喜欢,想要说给自家外甥女认识,可人家小伙子又有对象了,“你们先吃,我去厨房忙活。”
“好嘞。”老四坐了下来,捏了块瓜塞进嘴里,鼓着嘴囫囵的咽了下去。
“你慢点吃,急什么。”秦树边看着书边说。
老四瞅了眼秦树,“哥,你咋了,情绪不高啊,谁惹你了。”
秦树从书里抬眼,漫不经心的瞥他一眼,“你。”
老四懵了一下,“不是吧,我又怎么惹你了?”他自个琢磨会,“你逗我呢?”
秦树笑了笑,“反应不快。”
老四下头捣了他一脚,上头白了他一眼,“一大把岁数的,成天没个正型。”
“谁没正型?”
老四懒得理他,继续吃瓜。
“你怎么来了,不陪你媳妇?”
“媳妇,呵,这媳妇又要没了,吵架,又闹分手,不理我好几天了。”老四憋憋屈屈的说,却没有太多的难过,这些年他的女朋友换来换去,什么类型的都有,不是不合适就是作的分了手,经历多了,对女人这事也算看得开。
“你们这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消停不了,习惯就好。”
老四无奈的苦笑一声,“不提她,闹心,成天作,说我对她不够好,不够爱她,还疑神疑鬼的。”
“人家这是没安全感,你多陪陪她。”
“我对她够好了了啊!哥,凭心而论,我对她够意思了吧!要啥给啥,钱撒手了用,瞧她那些小姐妹有几个不羡慕的。”
秦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杜茗端着汤到餐厅,“来喽,快过来你们两。”
“诶不说了不说了,吃饭。”老四跳起来跑过去接,杜茗挡了挡,“诶别,烫,小心伤着手,我这包了毛巾的。”
“小心点。”老四手动脚不停,“我来盛。”
“哎不用,你可别帮倒忙了,坐着就好。”
秦树也坐了过来,杜茗笑着盛了碗给老四,老四又给推向秦树,“哥先尝。”
“不容易,跟我还客气上了。”秦树笑着放下书,拿起勺子。
“啧,哪来的脸?我是看在阿姨的面子上。”
杜茗开心的看着这两,一见面就互怼,她又盛一碗,“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小心烫,凉会再喝。”
老四拿起勺子就是一口。
“诶,真的烫!”杜茗话没喊完,老四已经被烫的直哈嘴了。
秦树看他这怂样,“说了烫,你急什么。”
“哎呦,我这舌头。”
“快喝点凉的。”陈阿姨端来杯凉水,老四接过来咕噜咕噜的喝,“谢谢。”
陈阿姨笑着看着这活宝,“这孩子,真逗。”
“好点没?”杜茗看着老四。
“没事,烫一下而已。”
“慢慢喝,别急,味道还行吧?”
“好喝,阿姨你别忙活了,快坐下。”
“你们先喝着,我去洗个手。”杜茗脱了围裙,坐了回来,陈姨把饭菜都端上来,坐下来与他们一起吃。
杜茗瞅着老四,“许天,几天没见,怎么瘦了呢?”
老四叹了一口大气,“别提了,愁的啊,情场失意。”
“又和小菲吵架啦。”
“可不是,烦人的慌,我这没地方待不是,跑您这蹭饭来了。”
“女孩子啊,还得哄,你这躲着也不是事啊。”杜茗夹了块菜给老四碗里,“小两口在一起就是要互相迁就,磨合的,以后结婚了一吵架你就跑出来还得了。”
老四撇嘴,睨了秦树一眼,“阿姨您就别管我这了,瞧瞧您这儿子。”
秦树正喝着汤,从碗里抬起脸,“你们说你们的,别扯我。”
杜茗拍了他一下,“许天说得对,你得赶紧的,再不给我带回来一个儿媳妇真是要急死我的。”
老四与他做鬼脸,笑得没脸没皮,秦树从桌底下踹他一脚,老四哇的一声叫了出来,“阿姨,你儿子踢我,快管管!”
“……”
…
吃完饭,老四在这陪秦树说会话就回去了,深夜,秦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