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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农人相对清闲的日子。
李小婵自然也不例外。
每日,除了做一些家务,或是去城北查看一下自己的产业,李小婵就窝在家里,看姚怀瑾走时留给自己的厚厚的书信。
为免一次看完之后,今后就没得看了,李小婵每日都很珍惜地只看一封姚怀瑾留给她的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都能够背下来了,还在看。
而姚怀瑾也果然信守诺言,自打上路之后,就每日写下沿路所见所闻,一遇到驿站,就给李小婵寄回来。
所以,姚怀瑾留下来的书信李小婵还没有全部看完,就隔三差五地有姚怀瑾新写的游记书信寄了回来。
姚怀瑾的用心,让李小婵很是感动,每每翻阅那些新寄来的书信,她就一边看,一边想象着自己正在和姚怀瑾一起纵马驰骋,饱览大好河山。
这样的冬日,过得很快。
很快,新年又来了。
这一回,家里只有李小婵和文娴两个人,这个年,过得就年味寡淡了一些。
幸好,李名远和姚怀瑾都寄来了厚厚的家书,提前还安排了西川府先前熟识的人去给李小婵和文娴娘俩儿送了年礼,这让两人在这个清冷的年氛中,多了一丝暖意。
而且,李大娘一家时常来探望,李小婵和文娴倒也不总是寂寞冷清。
一个年过下来,文娴倒是放下了先前的架子,和李大娘一家亲近了不少。
转眼,天气渐暖,冰雪融化,万物复苏。
开春了。
李小龙这个新任的西川府农监,自然也就忙碌了起来。
李小婵不好意思让李小龙积蓄帮自己看管城北的田产,便自己全部都接手了过来。
因为买地的事,一直都瞒着李名远和文娴,李小婵这回也不打算告诉文娴,每次出去,也只是和文娴说有事要做,并不具体交代做什么事。
好在李小婵一向是有主见的,文娴也早就习惯了李小婵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追究询问,这倒是给了李小婵很多便利。
因为土地都在去年秋季,由李小龙帮忙都租了出去,租约有一年的,也有两年三年的,不定,所以今年直到秋季,李小婵都不用考虑在城北的田产上种些什么的事,她也不过是抽空就去看看,熟悉一下自己的产业,并不忙碌。
倒是李家村的十几亩地,李小婵都认真地种着,继续储存小麦和棉花等战时不可或缺的东西,以防万一。
暖春时节,是京城三年一次的会试,此次参考的有让李小婵和文娴挂心的姚怀瑾和李名远,所以两个人每天都在家里设香案,祈祷上天保佑,让两人都能考中。
这样忐忑的等待和焦灼,直到春夏之交的一个傍晚,才终于获得了解放。
春日的逝去,少了似锦的繁花,多了一份浓荫,也添了一丝燥热。
这天,晚饭过后,李小婵见西天的云彩被夕阳的余晖映得通红,编织成各种色彩斑斓的美丽的图案,有骏马、黄牛、兔子、老虎之类的动物云团,也有精巧的凉亭、宽阔的华屋之类的建筑,还有各式花朵,更有不断变换着的动态的图案。
这些形状各异的云朵凑在一起,似乎又在金黄彤红外滚了一圈暗金色的镶边,十分漂亮。
第五章 夜闯闺房
李小婵就这样盯着西天不断变换的晚霞,心思飘得远远的,心想,若是这云层之上,也有飞机,那她和姚怀瑾要想见上一面,也没有什么难的。
可惜,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的大夏,即使有钱不停地更换最好的马匹,从西川府到京城,一路紧赶慢赶,也得至少一个月的光阴。
所以,李小婵也不过是想想,等到文娴喊她吃完饭,她便收回了思绪,转身进了厨房端饭端菜。
母女二人安静地吃完晚饭,各自收拾好,便像往常一样,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去了。
开春之后,地里的活儿就渐渐地多了。
李小婵白天累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便有些乏了,没看几页书,就倒头睡着了。
黑夜,黑沉沉的。
只有天边的一勾弯月,释放着有限的清辉。
春夏之交的夜晚,还有些凉意。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李小婵,觉得身上有些冷,便顺手去抓身边的薄被,谁知这一抓,被子没有抓到,倒是抓住了一个温暖的东西。
李小婵心里一惊,立刻醒了过来,下一刻,就一个挺身,缩到了床角,戒备十足地盯着床前的黑影。
屋外,那一勾弯月,此时,也沉了下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
李小婵看不清楚来人的样子,只是从模糊的影像看,是个成年 男子的样子。
“小婵,别怕,是我。”那人见李小婵一副受惊的样子蜷缩在床角,赶紧出言安慰。
李小婵一听这分外熟悉的声音,顿时丢了下来戒惧,有些难以置信地激动问道:“怀瑾,是你吗?”
“不是我,又是谁。”姚怀瑾好笑地说到,边说。便自己拿出火折子吹明了,去点桌子上的蜡烛。
蜡烛点燃,瞬间,光芒充满了整间屋子。
李小婵连忙跳下床。抬头正好看见姚怀瑾立在桌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有一瞬间,李小婵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很想哭,可是这明明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李小婵万万没有想到,姚怀瑾真的会遵守承诺,会试之后,真的就跑回来看自己了。
既然姚怀瑾能回来,那就是说,姚怀瑾一定考上了!这样的认知。让李小婵更加开心起来。
“怎么,看傻了吗?”姚怀瑾见李小婵眼泪汪汪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地紧盯着他看,不由地心里一软,走上前去。将李小婵轻轻拥在怀里,小声笑道。
感受到姚怀瑾温暖的怀抱,李小婵这才清醒过来,反手抱住姚怀瑾,小声哽咽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真的会回来看我,时间那么紧……”
因为会试之后。紧接着就是殿试,姚怀瑾又是姚士卿寄予重望的儿子,本身又才华出众,要想在金銮殿上挣得好的名次,是有很大把握的。在会试后,准备殿试的这段关键的日子里。姚怀瑾不留在京城好好地温习功课,准备殿试,反而信守承诺,万里奔波、不辞辛劳地来看她,这让李小婵怎么能不感动。
姚怀瑾用下巴轻轻地蹭着李小婵的发顶。笑道:“十年磨一剑,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的功夫。”
两个人这是第一次拥抱,却都觉得没什么尴尬不适,也没有什么一点就熊熊燃烧的激情,反而是一种相濡以沫的温情,将两人包裹在一起,不需要什么言语,不需要什么温存,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就觉得足够幸福。
不知道什么时候,第一声鸡啼响起 ,已经是寅时了。
姚怀瑾和李小婵这才放开拥抱,相视一笑,坐到床头,各自说起别后的事情来。
李小婵将刘有德上任之后,找她帮忙为农事一职出主意,却被她拒绝,她又向刘有德推荐李小龙并且获准的事,都告诉了姚怀瑾,末了,又笑道:“这个刘知府,也是个想要有一番作为的好官,要不然,也不得得到姚大人的重用和举荐。
只是,农事一职,只要有经验,愿意摸索,谁都能做得差不多,我也不想做那个出头鸟。更何况,上次七皇子特意补录我爹成了举人,也说是因为我爹在农事一职上贡献卓著,我总不好再接下刘知府的请托,让大家都知道,其实杂交育种、玉米耧车什么的,都是从我这里出来的。”
姚怀瑾笑道:“你考虑得很周到,若是我当时在,也不愿意你接下这个重任。你现在可不仅仅是李家的姑娘,还是我姚家的未婚儿媳,我也舍不得你太累。再说,万事都有我担着呢,你何必那么辛苦。”
姚怀瑾这番直白的话,说得李小婵脸颊绯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姚怀瑾见李小婵那螓首低垂,面如桃花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一动,又伸手将李小婵抱住了,只是不同于刚才轻轻的拥抱,这个拥抱又紧又激动。
李小婵先是被姚怀瑾突然的拥抱惊得愣了一下,而后便看见姚怀瑾原本就略显深沉的眼眸,这下子变得更加深邃了,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眼眸的深处,跳动着越来越炽热的火苗。
李小婵心里住着的到底是个成年人,如何不知道姚怀瑾这幅模样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既然和姚怀瑾订了亲,那么婚前做些什么,李小婵作为一个现代人,并不是很在意。但是,李小婵很清楚,自己现在是生活在大夏,这里有男女授受不清之类的男女之大防,她和姚怀瑾虽然订了亲,但是到底还没有真正成亲,这个时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丈夫,日后若是被他人知道了,最吃亏、受人诟病的还是她。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女子的名节,比生命可要重要多了。
以前为了生存,李小婵可以抛头露面,可以不在乎什么泼妇的污名指责。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李小婵身为姚家的内定二少夫人,若是再出什么事端,那就麻烦了,只怕到时候不论姚怀瑾再怎么争取,姚士卿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名节受损的 女子为妻。
李小婵想要和姚怀瑾好好地共度一生,那她就要防止一切不利因子出现。
所以,李小婵装作没有看到,也没有感受到姚怀瑾炽热的激情,只是语带关切地问:“对了,你和姚大人他们进京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我爹呢?他有没有通过会试?”问罢,李小婵自己又笑了,说:“我也是白问一句,我爹什么水平我还能不清楚?能够候补一个举人的功名,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哪里还敢妄想什么进士之类的。”
姚怀瑾见李小婵好似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热情,顿时有些讪讪的,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发生点什么,最受伤害的便是李小婵,他刚才也是一时情不自禁,才差点犯下大错。
所以,姚怀瑾体贴又无奈地松了松手臂,从激情相拥的 姿态变成了一开始的温情相拥,借此,让自己慢慢地冷静下来。
“傻丫头,还叫姚大人呢!”姚怀瑾捏了捏李小婵的脸颊,这一捏,手感不错了许多,他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李小婵一番,玩笑道,“哟,倒是又长了不少肉。都是离别相思,茶饭不思,人最容易消瘦,可是你却反而比我离开的时候,胖了一些,该不会,我离开之后,你都没有想我吧?”
姚怀瑾这么说,也只是玩笑,然而他一见怀里李小婵立即一副急着解释的样子,顿时玩性就上来了,于是做出更加哀伤的样子,连连叹气道:“唉,估计分别之后,你是真的没有想过我,别的不说,书信你就很少寄给我……”
李小婵开始还着急忙慌地想要解释,但是后来见姚怀瑾越演越夸张,便知道他故意逗自己的。看穿了姚怀瑾的把戏,李小婵便冷静下来,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姚怀瑾看,她倒是想要看看,没了她的配合,这场独角戏姚怀瑾自己还能演多久。
果然,姚怀瑾见李小婵突然不着急解释了,只是淡定地看着他,那表情似笑非笑地,似乎在说“你的把戏我都看透了,接着演啊”。
姚怀瑾当然不好意思再接着演,又浮夸地表演了一下,便收住了,笑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