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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莞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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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轻晚并不是张扬之人,更不想被人知道她抢到了皇觉寺的头柱香,携了凤止歌的手便出了大殿。(未完待续。)

 第39章 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皇觉寺除了以灵验闻名,还有寺里的素斋也极为有名。

    听说,就连皇上都曾对皇觉寺的素斋赞不绝口,是以但凡来皇觉寺上香的人,只要不是有急事,大多都会留在这里用上一顿斋饭。

    威远侯府无甚大事,慕轻晚又很少出门,这次既然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自然要留下来尝尝皇觉寺的素斋。

    因这时时辰尚早,慕轻晚和凤止歌决定在皇觉寺里四处走走。

    而凤鸣祥,他有些犹豫地看了二人一眼,道:“婉姨,妹妹,我想去看看父亲……”

    凤止歌听了这话倒没什么反应,慕轻晚闻言却是沉默了一阵。

    若不是凤鸣祥提起,她几乎都没想起来,凤麟正在皇觉寺里修行。

    原来,不知何时,凤麟这个人在她心里已经变成可有可无了吗?

    二十年前,情意正浓的两人,双何尝会想过,他们之间,也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好半晌,慕轻晚轻声一叹,冲凤鸣祥点了点头道:“你去吧,看看你父亲那里有没有什么缺漏的。”

    凤鸣祥点了点头,与慕轻晚和凤止歌约好午膳时间一起用斋饭,便向着凤麟清修之处寻了过去。

    看着凤鸣祥的背影,慕轻晚心中也有些感慨。

    赵幼君所生的这一对儿女,说起来还真是如有天壤之别,凤鸣祥不仅心性纯善,且极有孝心,不仅时常让人往皇觉寺里送东西,就连慈云庵那边也没落下。

    反观凤鸣舞,整日里想的都是穿戴什么好看,凤麟和赵幼君离开威远侯府之后。竟从没听她有哪一次提起过自己的父母。

    不管怎么说,赵幼君纵有千般不对,待这个女儿却是没话说的,如今凤鸣舞这样,又怎能不叫人寒心。

    对比起凤鸣舞,慕轻晚看了看站在身侧的凤止歌,面上不由露出满足的笑容。还是她的止歌好。有个这样的女儿,她这一辈子便也就别无所求了。

    皇觉寺作为大武朝的皇家寺院,占地面积极广。这一整座五灵山几乎都是属于皇觉寺所有,一座座大殿环山而建,鳞次栉比,极为壮观。

    凤止歌和慕轻晚自大雄宝殿里出来。正准备向寺中的小沙弥打听寺中何处景色最佳,却听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闻声回过头去,只见方才才见过的明净正一路小跑着来到二人跟前。

    见明净似乎是要找自己二人的,慕轻晚有些惊讶地道:“不知大师有何要事?”

    明净这时的表情很是微妙,他自然听到了慕轻晚的话。但他的视线却越过了慕轻晚,最终落在了凤止歌的身上,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凤止歌。仿佛在看什么极为罕见的东西一般。

    “大师是来寻止歌的?”见明净的表现,慕轻晚也瞧出了些端倪。

    只不过……

    止歌自从醒来之后。可从来没有来过皇觉寺,应该是不会认识寺中僧人才是。

    而且,先前见面时明净大师都无任何异样,怎么这才过了没多久,竟是一副寻止歌有事的样子?

    慕轻晚百思不得其解。

    因慕轻晚的疑问而回过神来,明净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大概是叫眼前的女施主有些奇怪了,这才冲两人双手合什一礼,道:“两位施主有礼了,了然师伯想见见这位小施主,不知两位……”

    这个要求本就有些唐突,明净也有些不好意思。

    明净这时心里也是疑问重重。

    先前他就和慕轻晚几人说起过,皇觉寺里佛法最精深的,不是主持了空,而是从来不管事的了然。

    了然不仅不管事,而且甚少露面,明净来到皇觉寺里出家十几年,又是主持了空的高徒,见到了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怎么这回,了然师伯突然就传话,要见这位女施主呢?

    慕轻晚看了看凤止歌,眼中带着询问。

    这里是皇觉寺,而且是明净大师亲自前来相请,慕轻晚自然不担心凤止歌在这里的安全,她的询问也只是不知道凤止歌愿不愿意去见那位了然大师。

    了然大师的句号,慕轻晚是听说过的,据说当初救皇上于危难之中的,就是这位了然大师。

    关于了然大师,京中早在许多年前就有了好几个版本的传言,有的说了然大师是得道高僧,不仅有通天彻地之能,还有起死回生之术。还有的更夸张,直接说了然大师是天下的罗汉下凡云云。

    无论传言有多少个版本,相同的一点是,所有人都相信了然大师有诸多神奇之处。

    慕轻晚之前在闻到那柱头香之后,心里也隐隐有些相信这一点了。

    “止歌,你想去见见了然大师吗?”慕轻晚问。

    凤止歌只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

    了然这个人,凤止歌是认识的,两人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也算得上是故人。

    凤止歌有种预感,了然,大概是知道些什么,若非如此,这么多年不见外人的他,又怎么会突然要见自己?

    见凤止歌点头,明净也跟前松了一口气。

    在皇觉寺的所有僧人心里,了然的形象已经有些被神化了,明净自然也是如此,了然师伯难得吩咐他一件事,若是不能办到,他心里也是有愧的。

    明净急着带凤止歌去见了然,连忙将慕轻晚安置到了附近的禅房里,然后领着凤止歌一路往山上而去。

    了然这些年来虽然居于皇觉寺里,但从不见外人,也算是隐居于此了,而他住的地方,便是五灵山的山顶。

    五灵山越往上越是陡峭,若非山上用青石板铺就了一条石梯,恐怕上山下山便是一个老大的难题。

    凤止歌跟着明净来到五灵山顶时,正是旭日东升金霞满天之时,火红的朝阳伴着灿烂的朝霞穿破厚厚的云层。将光辉洒向大地,这副场景足以让所有观景之人心生震撼。

    只不过,因为山顶并不对香客开放,所以这时能看到这一幕的,也不过三两人而已。

    待凤止歌观完日出,才发现原本与她一起上山的明净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这里了,取而代之与她并肩而立的。却是一个看年纪大概七十许、身穿一袭朴素袈裟的僧人。

    这僧人身形清瘦。虽然已经年老,但精神却十分好,尤其一双浑然与他年纪不符的清澈又睿智的眼。更是让人一见便能得到真正的宁静。

    察觉到凤止歌的视线,那僧人双手合什一礼:“阿弥陀佛,多年不见,施主别来无恙。”

    凤止歌初到京城。而且来到京城之后从没见过这僧人,但这僧人却开口便道是“别来无恙”。

    若是换了个人大概会觉得莫名其妙。但凤止歌却半点也不惊讶,大名鼎鼎的了然大师若是没有些本事,又如何对得起他的名气?

    况且,早在山下之时。她便已经猜到了,又如何会惊讶。

    微微一笑,凤止歌回了了然一礼。“一别多年,大师依然风采如往昔。”

    这并不是凤止歌的恭维。早在多年以前,她第一次见到了然时,了然便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没想到二三十年都过去了,无情的时光,也似乎没能在了然身上留下痕迹。

    了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手上轻轻捻着佛珠,颇有些感慨地道:“当年初见施主时,贫僧就已经看出施主会有一大劫,若能渡过此劫,自然从此傲立苍穹,但若是渡不过这劫数……”

    说到这里,了然面上现出些追忆,“明明应该是死劫,却偏偏于不可能中现出一条生路。贫僧这些年一直为此事不解,直到前几年偶观天象,才终于有了些所得。”

    感慨地看向凤止歌,了然温和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惊奇,“天地之大,果然无其不有,施主福泽深厚,也该有此番奇遇。”

    凤止歌闻言不语,好半晌之后唇角才微微往上翘起,带着嘲意道:“大师怕是说错了吧,我又怎么算得上是福泽深厚,若真是个有福气的,又怎么会落得那样的结果呢?”

    了然也跟着默然。

    他自幼出家随着师傅精研佛法,对这世间之事自有一番见解,但在当年寒素一事上,却也颇有些无可奈何。

    大武朝是如何建立的,了然是从头看到尾的,像寒素那般的女子,几乎亲手打下大武朝的大半壁江山,按理说,这样一个人应该是集一国气运在一身的,但凡这种有大气运之人,几乎不可能这般轻易就陨落。

    可当年的寒素……

    也许,这位女施主之所以能有如今这番奇遇,便是冥冥之中天道对她的补偿?

    了然苦思之下,最后也只能得出这样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对错的答案。

    凤止歌却不想与了然谈论这些有几分神异的话题了,她转头看向了然,开口直言问道:“了然大师此番想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了然将思绪收回,不再想那些疑惑,虽然他当年与这位女施主见面次数不多,但他也知道这位女施主的脾性,若是他再不道明来意,恐怕这位女施主会真的转身就走吧?

    在这京城里,便是当今皇上见了他,也都是十分客气尊敬,大概也只有这位女施主能如此无视他了。

    所以,了然也不再兜圈子,他道:“女施主此番重回人间,可是想为当年的事讨个公道?”

    为大武朝立下如此功劳的人,最后却以那样的方式死于宫廷之中,即使是以了然看来,她也确实有向这世间向龙椅上那个人讨回公道的资格。

    凤止歌一双凤眼轻轻上扬,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然,“大师这样问,是希望我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回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凤止歌当年其实就有些不待见了然,她承认了然确实有些本事,更有些她不能理解的神奇手段,可她本就不是善心之人,自然见不得这些出家人张口慈悲为怀。闭口为了天下苍生的。

    了然微微一怔,“施主不要误会,贫僧并非想劝施主放弃为自己讨公道,只是,贫僧希望施主在走上这条复仇之路后,能稍稍为天下百姓想一想,大武朝的根基这二十几年来才算得上是渐稳。百姓们才过上安宁的日子不久。若是战事再起……”

    说到这里,了然的眼中闪现出悲悯之色。

    凤止歌有些好笑地看了了然一眼,“大师是以为。我是要像当年那样再征战上一回?那样的事,做一次就够了,征战天下可是很累的,如今我可不想再费那个神。大师尽管放心好了。”

    虽然凤止歌给出的答案是了然想听到的,可是他眼中还是有迟疑。“可是……如果贫僧看得没错的话,这天下势必是要再经历一番动荡的,而这动荡,就应在了施主身上。”

    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特意见凤止歌一面。

    凤止歌闻言面上便现出冷色,虽然她对了然保持了相当的敬意,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尽信了然所言。也不代表了然就能对她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了。

    “大师的说法倒也有趣,我如今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闺中女子。如何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引得天下动荡,再则,大这武朝的江山若是这般轻易就动荡了,想必其间必然也存在着许多问题,就算我什么也不做,恐怕也同样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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