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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北便领着元宝进了院子,这院子并不小,提供给来客小憩的东西厢房加起来也有个七八间,不过这时院子里空荡荡的听不到半点声息,应该是还没有人进来。
走过其中一间客房,萧靖北突然顿住脚步看了一眼,然后吩咐元宝道:“你去院子外面守着就好了,我就在这里换衣裳。”
然后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萧靖北的背影,元宝这时心里有一种大事已定之感,总之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将世子爷的客房告诉给云阳郡主而已,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只消将消息传给云阳郡主,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却是与他无关了。
不过,看着已经合上的房门,元宝眼里到底有些遗憾。
不管怎么说,他好歹在世子爷身边服侍了这么些年,虽然因为夫人与世子爷的关系而没得到过世子爷的信任,但世子爷除了表面上看起来冷漠了些,实则待下人却是极好的,如今眼看着世子爷就要与那刁蛮的云阳郡主扯上关系,元宝心里下意识的有些不愿。
只不过,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奴才,就算是他心中不忍,又有什么用?
叹息着摇了摇头,元宝转身回到了院门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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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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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才守到院门口,几乎是前后脚的,远远的便见着一身粉紫衣裙的云阳郡主带着个嬷嬷向这边走来。
凤鸣舞脚步很快,她心里也是着急。
她一个本该在朗月阁坐着喝茶的女客,却一路来到了宝月楼,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她今天的目的怕是再难达成。
这一路上,凤鸣舞几乎就是躲闪着过来的。
见着守在院外的元宝,凤鸣舞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环顾周围见四下无人,便急急朝元宝走去,迭声问道:“怎么样,安国公世子在哪间客房里更衣?”
也难怪凤鸣舞会着急。
只不过换件衣裳能费多少时间,她要是来晚了,等萧靖北更完衣走出来,即使让人撞见他们一起站在院子里,又有何用?
元宝在安国公府这等门第里也呆了这么多年,对大宅门里面的弯弯绕绕自然也并不陌生,哪里猜不出凤鸣舞的打算,心里对凤鸣舞的作为不齿,面上却露出笑容,看了看院子里压低了声音道:“回郡主,世子爷正在里面更衣。”
凤鸣舞心里便是一喜,一张娇俏的脸蛋上满是光彩,眼中的期待更是几乎溢出来。
“你在外面等我,别忘了我之前的吩咐。”向张嬷嬷扔下一句话,凤鸣舞便脚步匆忙的进了院子。
“郡主……”张嬷嬷只来得及唤出这两个字,便已经看不到凤鸣舞的身影了,只得无奈的将到口的劝解吞了回去。
一只手抚上心口,张嬷嬷只觉一阵无端的心惊肉跳。就仿佛要出什么事一般,可以凤鸣舞的脾气,她又怎么敢这时候进去坏凤鸣舞的事,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什么事也不要发生。
倒是元宝,颇有些同情的看了张嬷嬷好几眼,有这样一个主子。这位嬷嬷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吧……
再说凤鸣舞。自打踏进院门,她便觉心跳阵阵加速,就连一张脸也开始发热。
今天这事若是成了。她将来便有了个好归宿,一想到这些,她如何能不激动?
“东厢房第二间……”默默念着元宝给出的消息,凤鸣舞深吸一口气来到房门外。侧耳倾听了一番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抬手往房门上推去。
许是以为不会有人闯进来。房门并未插上,凤鸣舞只稍稍用力便推开了一条缝。
脸上又是一阵热意,凤鸣舞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没人看见。这才借着那门缝侧着身子闪进了房间。
房间里确实有人,但那人并不是像凤鸣舞想象的那般是在更衣,而是和衣躺在床上休息。
只迟疑了半晌。凤鸣舞便抬脚往床边走去。
床上之人面朝里面侧躺着,凤鸣舞看不到他的长相。但无论是周语然所说,还是她自己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安国公世子都是个面空俊秀的翩翩公子,若不是安国公府的情况特殊,恐怕想要与安国公府结亲的人都要踩破门槛,又如何能轮得到凤鸣舞如今动这样的心思。
只要一想到床上躺着男子便会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凤鸣舞便觉脸上又烫了几分。
十三岁的年纪,正是少女情窦初开之时,自然会对自己未来夫君有所幻想,所以凤鸣舞盯着床上的身影,明明在宴席上没饮酒,却觉自己仿佛已经醉了。
说起酒……
凤鸣舞吸了吸鼻子,这时才发现一股浓重的酒气自床上躺着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
本以为安国公世子只是来客房更衣的,如今才发现,就算没有元宝故意弄脏他衣裳这一出,只怕他喝了这么多酒也只能来客房休息。
“真是的,也太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了,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凤鸣舞来到床畔坐下,拿了自己的帕子替床上之人细心擦拭着面上的汗渍。
与安国公世子的事还没成定数,凤鸣舞却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萧靖北未来的妻子了,从来没主动照顾过任何人的她,竟然自发照顾起萧靖北来。
想到自己嫁到安国公府之后,便要如此细心照顾萧靖北,凤鸣舞面上又是一红。
就在这时,床上之人突然翻了个身,蓦地将凤鸣舞的手抓住,然后缓缓张开了眼……
就如凤鸣舞的想象那般,床上之人有一张异常俊秀的脸,这张俊脸这时因饮多了酒而有些发红,当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向上挑时,便有一种邪肆的魅惑感扑面而来。
“世子,我,我……”凤鸣舞因见到萧靖北的真容而心中泛起喜悦,但到底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现在的情形。
要是他猜到了她的目的,会不会看轻她?
想到这个,凤鸣舞一双眼中便因着急而染上些许湿润,洁白的贝齿也重重咬在娇艳的红唇上,看在床上男子的眼中,便是稚嫩中又透着别样的娇态。
酒醉未醒,床上男子脑中还有几分迷糊,但到底还记得自己是来寒家赴宴的,见状便低声嘀咕道:“咦,不是说寒家人都是再古板不过吗,怎么不过是往寒家走一趟,便有人往自己跟前送上这么个美人儿,难道是寒家有人知道本世子的特殊嗜好?”
男子声音本就小,因醉酒声音又显得有些迷糊,凤鸣舞并未听清他说了些什么,但唯有“本世子”这三个字她听得格外清楚,心中一喜之下,便不自觉的身子往前倾了几分,问道:“世子,你说什么?”
凤鸣舞今年才十三岁,面容自然犹存稚嫩,她今天的打扮又特意点出了娇俏可爱,尤其头上缀着的两个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生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听在酒醉未醒之人的耳里,便有了几分勾人之意。
床上那人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享用这道送上门的美食,被这声音一勾,只觉心里一荡,哪里还有什么理智而言。
这样的大餐送到嘴边,他若是不吃了,那还能是男人吗?
这样一想。那人心里少有的那么一点理智被尽数抛到脑后。握着凤鸣舞手臂的手猛然一用力。
凤鸣舞本就身子往前倾着,再被这样一拉,当即就一个坐不住扑倒在了那人的胸膛之上。
已是初夏。凤鸣舞今天为了来寒家赴宴又穿得甚是单薄,这一猛然趴于男子胸前,只觉一股灼人的热意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最后深深烙在她心上。令她整个人突然就莫名的浑身燥热起来,那张娇俏可爱的脸上也蓦地飞上几抹红霞。一双大眼里更是多了几分带着湿意的春情。
床上男子虽然看着年轻,但说起来已是阅女无数,凤鸣舞这般青涩的反应自然没能瞒过他,他手上动作微微一顿。随即面上却露出一个颇有些玩味的笑容。
“看着挺稚嫩的,没想到骨子里竟然如此……”男子眼中燃烧着的火焰愈发旺盛,但面上却尽是不屑。不过随即又玩世不恭的一笑,“不过是个旁人送来的玩物罢了。我又何必理会她的本性是什么样的?”
凤鸣舞还没来得及思考男子面上那古怪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便见男子突然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美人儿放心,你家主子有什么事要求本世子,待本世子享用了你这道美餐之后,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男子说完,唇角轻轻往上一扯,整个人看起来便邪肆起来。
刺鼻的酒气自那男子口中喷出,灼热的气息轻轻打在凤鸣舞的面上,一时之间竟叫她都跟着有些微醺,便连眼中也多了几分迷惘,但她到底还是记着自己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随即便清醒过来,待回想起男子说的话,心里便隐隐觉着有几分不对劲。
伸出手努力将压在身上的男子往外推,凤鸣舞这才惊觉自己两人这时的姿势有多暧昧。
凤鸣舞今年才十三,于男女情事上仍十分懵懂,但她就是再不知事,也知道自己一个清白女儿家与男子如此肌肤相亲是不合规矩的。
再则,无论是外面的传言还是周语然亲口所说,安国公世子萧靖北都是一个冷漠寡言不近女色的男子,怎么如今这人,却是这般?
难道,是因为喝多了酒?
凤鸣舞压根儿就没往她找错人了这上面想,守在外面的元宝可是说过的,这会儿这客院里除了安国公世子就没旁人,那这人不是安国公世子又是何人?
想到今天若是事成,面前这人便会是自己的夫君,凤鸣舞心中的焦急便是一缓,她将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往旁边推了推,声音轻柔地道:“世子,您喝多了,还是先换身衣裳休息一会儿吧。”
只不过,那男子却并未如凤鸣舞的意被她推开。
对凤鸣舞这推攘的动作有些不喜,男子眼中多了几分隐怒,他一把捉住凤鸣舞的双手压于头顶,面上虽然带着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休息?你到这里来不就是陪本世子休息的吗?”
男子眼中的轻视和他那微微上扬的尾音都无疑不在告诉凤鸣舞,他明显是将凤鸣舞当作了那些可以被肆意玩弄的下贱女人。
凤鸣舞微愣之后,便积了满腔怒火。
她可是皇上亲封的云阳郡主,这个萧靖北不仅轻薄于她,竟然还敢瞧不起她?
自从有了这个郡主身份便自觉高人一等的凤鸣舞自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只一瞬间,原先对面前这人存的那些微好感便尽数消散,她双眸含着怒火狠狠瞪向男子,想要反抗却因身子被压着双手被制而动弹不得。
凤鸣舞可从来都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儿,这时她也忘了自己是想算计萧靖北娶她了,怒视着那男子,张口便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还不快把本郡主放开!”
男子听到“郡主”两字先是一愣,然后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却毫不在意的用空闲的一只手胡乱扯着凤鸣舞身上的衣物,“真是可笑。不过一个玩物,竟然还敢自称是郡主,真不知道你主子怎么送了这么个蠢货给本世子,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便好好伺候了本世子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