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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
见含月公主有些惊讶,凤止歌便解释道:“先前我与太子有过一面之缘。”
含月公主这才了然的点点头。
想必,这画上所绘,便是皇兄与凤止歌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了。
先前她还道皇兄为何只在寒老爷子的寿宴上见过凤止歌一面便下了如此决心。原来他们在此之前还曾有过这样一次邂逅。
想到这里,含月公主面上便是一黯。
皇兄或许是真的对凤家小姐有意。只是,这次,她却不能站在皇兄那边了。
含月公主本就不是那等喜欢拐弯抹角的性子,待凤止歌看完画。她便将昨天在东宫里她与赵载存的那番谈话尽数讲与凤止歌听,最后道:“皇兄这次是铁了心要立你为太子妃,本……我也不妨直说。我知道父皇是不会允许寒家的女儿成为太子妃的,所以今天才会特意将凤小姐请到这里来。”
说完。含月公主双眼眨也不眨地看向凤止歌。
凤止歌见状便是一笑,她突然歪了歪头,模样十分娇俏的回视含月公主,“那么,以公主之见,我该放弃这可以成为未来皇后的机会,然后说服父亲婉拒?公主知不知道,这世间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成为那个能与天子并肩的人?”
含月公主一窒。
她也知道,自己此番将凤止歌找来是很不妥的,就如凤止歌所说的那般,皇后之位确实太过吸引人。
不过,含月公主心里就是笃定,凤止歌绝不会如寻常女子那般在意这个皇后之位。
所以她轻轻一笑,道:“但那些女子之中,并不包含凤小姐,对吗?”
凤止歌闻言眼中便染上几抹愉悦的笑意。
良久,待眼中的笑意散去,凤止歌渐渐地道:“既然公主如此放心,那我也不妨与公主直言,我对这个皇后之位确实没有任何兴趣,这件事就交给我……”
话未说完,凤止歌便听得外面院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鸟鸣。
面色微微一变,凤止歌看向含月公主的眼中便多出几分深意。
察觉到凤止歌面色的变化,含月公主也跟着心中一沉,她虽然不知道凤止歌为何会有这样的改变,但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怎么了?”含月公主问道。
凤止歌敛去眼中的深意,她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大门,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自傲的对含月公主道,“公主,臣女与太子殿下既然能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想必也是自有一番缘分的,而且臣女如今乃是寒氏女,论起身份来,这满京城的贵女,难道还有人能比臣女更高贵,更能担起太子妃的重担吗?”
哪怕不用看凤止歌面上的表情,只听她的声音,一个刁蛮骄纵的世家贵女形象便栩栩如生的出现在听者的心里。
含月公主面上泛起惊色,她不知道为何凤止歌会在突然之间有如此变化,就在她要出声相询时,却见凤止歌递了个眼色给她。
心中微微一动,只一瞬,含月公主便面带怒色地道:“凤小姐,本宫敬你是因为你是寒老爷子的女儿,寒家为大武朝立下功劳无数,寒老爷子更是父皇都敬重不已的人。不过本宫没想到,寒老爷子承认的女儿居然如此蛮横,凤小姐就不怕此事传出去之后寒老爷子的威名有损?”
凤止歌微微一笑,投了一个赞许的眼神给含月公主,但说话之时仍是语调上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她轻轻一哼,道:“父亲既然认了臣女这个女儿,就必定会站在臣女这一边,作为父亲的女儿,难道臣女还做不得一个太子妃?至于父亲的威名,公主都说了,父亲于大武朝有功,就凭父亲与寒家立下的功劳,区区一件小事,又怎么会有损父亲的威名?若皇上真因为这点事就降罪于父亲,那天下人才该心寒呢。”
说到后来,凤止歌的话里还多了几分不屑与幸灾乐祸。
“你!”含月公主气结,好半晌才继续道,“无论如何,太子妃的人选一事本宫都作不得主,这件事终须得父皇首肯,凤小姐在本宫面前如何说都无济于事。若凤小姐真如你自己所说的那般底气十足,不如便亲自与父皇说?”
凤止歌微微一窒,再说话时却多了几分气急败坏,她道:“你们赵家本就欠我们寒家一个皇后!当年姐姐没能登上后位,如今由我这个做妹妹的代替又有何不妥?若是姐姐泉下有知,如今只怕该看清楚你们赵家人的真面目了!”
一番话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显然是怒极之下的口不择言。
含月公主闻言一惊。
凤止歌如今是寒老爷子认下的女儿,她口中的姐姐,自然便是当初只差一步便登上后位的寒素。
含月公主吃惊的是,她在知道寒素这个人之后,都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打听出来关于寒素的往事,凤止歌才被寒老爷子认作女儿多久,竟然便知道了这件事?(未完待续。)
第98章 意外的相见
认干亲在这个年代是很常见的事,不过认干亲也有不同的认法,有的也就是玩笑般随口说说的,稍微慎重些的,至少也会请了亲朋好友摆上几桌。
寒老爷子上次在寿宴上当着满京城的人亲口说了日后便视凤止歌为女儿,以寒老爷子那向来说一不二的性子,京城诸人自然不会因凤止歌只是寒老爷子认下的女儿而看轻于她。
但是,哪怕知道寒老爷子是真的将凤止歌当作女儿,也很少有人会相信寒老爷子以及寒家上下会将寒家那些隐秘之事告之凤止歌。
含月公主便是其中一个这样想的人。
寒家当年因寒素之事与皇室有过不少冲突,寒老爷子甚至还差点因此与赵天南撕破脸,无论是对皇室还是对寒家来说,这件事显然都不是会轻易被拿出来说的。
凤止歌被寒老爷子认下多久,竟然就已经如此得寒老爷子的信任了?
含月公主看着凤止歌转眼间便从之前的淡定从容变成如今的蛮横骄纵,一时间竟有些无话可说。
“哼,公主是否也认为我说得对?”凤止歌也不管含月公主是不是心中惊讶,自顾自地道,“太子选妃在即,在太子妃的人选上,这满京城的贵女也没谁敢说能比我更合适,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公主又何必非要拧着,将来我若如愿,必然不会忘记公主的出手相助。公主可得想好了,就算没有公主的帮助,只凭着父亲一开口,我必然也能成为太子妃,到那时,公主再想帮忙,可就不是雪中送炭了……”
凤眼微向上挑,凤止歌将一个刁蛮骄纵的少女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说起这种略带些威胁的话来,哪怕含月公主心里知道她是在演戏。也有了些想要狠狠治一治她的冲动。
“凤小姐这是在威胁本宫?”含月公主粉面含怒,哪怕她的着装不似往常那般华贵,也自有一股威仪,“本宫是大武朝的公主。凤小姐这般对本宫说话,本宫便可治你一个不敬之罪!别说凤小姐不一定能成为太子妃,就算凤小姐真的如愿以偿,本宫也断用不着为了这么些小恩小惠就枉顾自己的意愿,凤小姐还是请回吧!”
说完。含月公主还重重一拂袖,颇有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
“公主这是拒绝我的提议了?”凤止歌眯了眯眼,语调压低下来,“公主可得想清楚了,我可是个小心眼儿的人,谁对我是好是坏从来都记得清清楚楚,得罪一个未来的皇后……”
含月公主看得很清楚,在说这句话时,凤止歌的双眼有意无意的往后瞥了瞥。
就像是,在等着什么。
一直到现在。含月公主都不明白为何凤止歌会突然演上这么一出,但看她的表现,也许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
果然,下一刻,含月公主便听到了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
“朕怎么不知道,大武朝何时有了什么未来的皇后!”
伴随着声音的传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快速自院中走来,正是如今大武朝的皇帝赵天南。
“父皇?”含月公主惊呼出声,但随即又皱了皱眉,上前扶着赵天南往里走。嘴里还埋怨道,“父皇大病未愈,应该在宫里好生休养才是,怎能随意出宫行走?”
这埋怨的话听在赵天南耳里。却格外的让他觉得心中熨帖。
自打他成为立于天下人之上的皇帝,便鲜少有人在与他交谈时不会顾忌到他的身份,而含月公主,便是这少数人之一。
许是因为自小受宠,含月公主自来便不畏惧赵天南,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从来也不会考虑自己所说的话会不会惹怒赵天南。
她越是这样,反而更让赵天南看重这个唯一的女儿。
就比如这时。
面带欣慰的拍了拍含月公主的手,赵天南将目光转向仍立于前方的凤止歌,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含月,这位是?”
赵天南其实已经在外面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只从凤止歌那只言片语,他便知道眼前的少女便是寒老爷子新认的女儿。
想到凤止歌先前话中的张狂与自傲,赵天南不由为自己先前把她与寒素联想到一起的想法而自嘲。
不过,他心里到底还是存了疑,若方才那番对话为真,这威远侯府的姑娘便绝对不是什么聪明人,以寒老爷子的性子,又有寒素那样的珠玉在前,又岂会收这样一个蛮横自大的小姑娘为女儿?
赵天南本就是个多疑之人,这样一想,他双眼便不自觉的微微眯起,眸中仿佛有阴云在聚集。
可以想见,若是凤止歌的表现未能让他释疑,只怕他会由此联想到许多事。
听到赵天南这样问,含月公主往凤止歌那里看了一眼,面上有些愤怒又有些不屑,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道:“父皇,这位便是最近被寒老爷子认作女儿的凤小姐,含月今天本想来百花园里放松放松,却不想半路上碰到了凤小姐,谁知……哼!”
说到这里,含月公主唇畔泛起嘲意,对凤止歌道:“凤小姐怎么不说话了,先前在本宫面前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如今父皇也在,不如凤小姐便将你心里的打算好好与父皇说道说道?”
只这简单的几句话,便将对凤止歌的不喜表现得淋漓尽致。
被含月公主这样一刺,凤止歌如梦初醒般,猛地抬头看了赵天南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作势要下跪,嘴里慌忙道:“臣女见过皇上!”
自打凤止歌有所反应起,赵天南的视线便未自她身上挪开,这时更是恨不得拿个放大镜将凤止歌的每一丝最细微的表情都拿来仔细研究一番,以确认自己心里那个有些荒唐的猜测。
寒老爷子当年那般疼爱素素,不可能无故认下一个女儿。
她到底是不是素素?
赵天南心里既期待又有些恐惧。
是的,就是恐惧。
这世间能令他这个帝王感到恐惧的,想来也只有寒素了吧。
凤止歌却仿佛根本就没察觉到赵天南的目光,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女无状,但臣女并非有意对公主不敬,还请皇上恕罪。”
在凤止歌的膝盖触地的那一刻。赵天南心里便是一松。
她不是素素。
素素曾经说过,这天下间能令她心甘情愿下跪的,只有寒老爷子一人。
便是他成为大武朝的开国之君之后,素素也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