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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开始,其他丫鬟也都有样学样的放松了对凤鸣舞的钳制。
凤鸣舞兴奋得差点要仰声大笑了,心里甚至还骂着李嬷嬷等人的愚蠢,然后稍稍动了动身体,感觉确实松动了许多,按捺了一会儿,趁着周围人不注意时使出吃奶的劲儿,挣开几名丫鬟的手便头也不敢回的撒丫子往外院方向跑去。
这大概是凤鸣舞有生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仿如身后有老虎在追她。
其实,若是凤鸣舞奔跑时有闲暇回过头看一看,她便会发现,李嬷嬷等人不仅没有半点要追她的样子,反而一个个带着冷笑看着她的背影。
……
在凤鸣舞奔跑的时候,侯府外书房里正有着一场对话。
“阿晚!”凤麟又惊又喜地道。
虽然是凤止歌搀着慕轻晚来到外书房的,但是显然凤麟此刻眼里只能看到慕轻晚一人而已。
也难怪凤麟会有这样的反应,二十年来他与慕轻晚少得可怜的几次见面,都是他主动去看望慕轻晚,而慕轻晚从来没有找过他。
慕轻晚没有说话,却是看了看凤止歌。
凤止歌安慰性地拍了拍慕轻晚的手,道:“娘,我到外面去等你。”
然后转身出了外书房,还顺手将门拉上了。
凤麟只稍稍分了一个眼神给凤止歌,便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慕轻晚。
“阿晚,你,你终于肯见我了?”凤麟激动得甚至全身有些轻颤。
慕轻晚微低头,想起当年琴瑟合鸣的情景,目中眸光微黯。
她与凤麟之间二十几年的纠葛,两人虽不可能就此分割,却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合好如初了。
对凤麟的问题避而不答,慕轻晚轻声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凤麟只觉一腔的热血被一盆冷水泼下,随即又自嘲,他负阿晚良多,又怎么可能期望阿晚再原谅他呢?
然后强打起精神,道:“阿晚你说吧,有什么为难之事,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慕轻晚抬起头看向凤麟,只觉这空间并不小的书房里,此时承载着满满的回忆,那些甜蜜的过往衬着他们如今的狼狈。让她有种窒息感。
这让她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于是也不与凤麟兜圈子,直言她来此的目的:“我今天把澄明堂里的下人都撤了出来,还把二姑娘也送了进去。”
然后,慕轻晚将今天在洛水轩里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讲了给凤麟听。
起先听到慕轻晚把凤鸣舞也送到澄明堂里关起来,凤麟心里还有些不忍,虽然他这几年越发觉得这个小女儿太过骄纵任性。但到底也是他的女儿。自然有几分怜惜。
不过,在得知凤鸣舞在澄明堂里的种种行为后,凤麟心里便只剩了怒气。
“简直荒唐!”一掌拍得面前的书桌剧震。凤麟简直恨不得冲到澄明堂里去问赵幼君是怎样教的女儿。
慕轻晚当年也曾与凤麟朝夕相处过那么久,自然明白凤麟的脾气,她也不在他怒上心头时插话,而是直到凤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才抬头望着凤麟直言道:“我也不瞒你,对赵幼君。我确实是想让她尝尝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但是对二姑娘,即使这次罚得她有些重,但到底也是为了她好。”
“毕竟,论起来。她也是我的女儿啊……”
好半晌,慕轻晚才幽幽叹道。
凤麟身形微震,面上的愧疚之色更甚。
“阿晚。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低下头。凤麟声音里有几分暗沉。
慕轻晚撇开头不看他,“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如今,我只要止歌安好便知足了。”
凤麟眼中痛色更深,虽然阿晚就站在他跟前,但他总有种他们正在渐行渐远的感觉,这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慌。
正准备说些什么来缓解心里的慌乱,却听慕轻晚继续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必定是要将赵幼君和二姑娘关上半年的,当年我和止歌在洛水里是怎么过来的,想必也你清楚,如今若是不把她们母女俩也关上一关,实在难消我心头的那口恶气。当然,若是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不过,若是这样,那你就把中馈权交到其他人手里吧。”
凤麟闻言微怔。
他看着面带坚决的慕轻晚,仿佛目光穿透二十年的时光,看到了当初年纪尚轻的她。
即使过去了二十年,时光在他们脸上留下风霜的痕迹,阿晚,也依然没有半点改变。
她从来不屑对他撒谎,亦从不对他使心计,她心里有任何想法,无论他是不是会赞同,都会对他直言。
就如同此时。
凤麟只觉心中一热,他多想回到二十年前,那时他们是人人称羡的少年夫妻,而不是如今这样,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连见一面都是难事,甚至就算见了面,也只能相顾无言。
想到这些,凤麟又岂会再说出“反对”二字。
无论是他还是赵幼君,都欠阿晚太多,阿晚幽居洛水轩近二十年,如今只是让赵幼君和凤鸣舞在澄明堂里呆上半年,又怎么比得上这些年阿晚吃过的苦?
凤麟于是道:“阿晚,府里中馈既然已经交到你手中,这些后院之事日后便由你全权作主,我不会再过问,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听凤麟这样说,慕轻晚心里也多了几分感触,却不是因为凤麟,而是因为从她进到外书房起,凤麟的所有反应都与止歌意料中的并无二致。
而凤麟,他定以为她还是从前不会对他使心计的慕轻晚吧?
慕轻晚在心里苦笑一声。
二十年,虽然不能使沧海变桑田,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慕轻晚了。
为了止歌,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弃不要,更何况是当年的那些只能留在记忆里的情意呢?
话说完,两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正沉默之时,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
书房外,一路狂奔导致双颊发红呼吸急促的凤鸣舞好不容易才摆脱肖进的阻拦,正准备冲进书房找凤麟哭诉,却蓦地看见凤止歌正立于门外。
“凤止歌?你怎么会在这里?”凤鸣舞惊异之余又有些害怕,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凤止歌手下那些人手里逃出来的,若是凤止歌又让人将她押去澄明堂怎么办?
凤止歌也一脸的意外,“妹妹?你不是应该在澄明堂吗,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一边说,一边微皱了眉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立刻让人将凤鸣舞送去澄明堂。
见凤止歌这副样子,凤鸣舞心里更是惊慌,她才不要去澄明堂呢,虽然母亲就在澄明堂里,可是澄明堂如今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母亲还生着病,她若是真的被凤止歌关到了澄明堂里,不仅只能同那些贫苦人家一样过苦日子,就连平日的那些琐碎之事岂不都要她自己来做?
堂堂威远侯府的嫡出姑娘,怎么能沦落至此?
怕凤止歌叫人将她送走,凤鸣舞选择先下手为强,她也不往前走,而是张嘴便大声冲着书房内凄惨地喊道:“爹爹,您快出来看看舞儿吧,舞儿快要被那对母女给折磨死了,您救救女儿!”
凤止歌在一旁满眼不赞同地看着凤鸣舞,皱着眉出言责备道:“妹妹,你怎么能如此胡言,方才在洛水轩里,不是你自己提出的要去澄明堂里尽孝侍疾吗?”(未完待续。)
第83章 除名
ps:降温了,好冷啊,码字的时候手都是僵的……
“你给我闭嘴!”凤鸣舞指着凤止歌的鼻子,就差没跳起来了,“是我提出来的又怎么样,谁让你们这对恶毒的母女居然要把澄明堂的丫鬟婆子都撤出去的,母亲还病着,难道要我来服侍母亲吗?”
凤止歌微讶地张大了嘴,好半晌才道:“我娘也是一片好意,将人撤出去才能不影响你母亲静养。而且,母亲生病,做儿女的在床前服侍汤药,尽尽孝心,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凤鸣舞闻言更是生气,深觉凤止歌果然就是想让自己去澄明堂里做这些丫鬟做的事吃苦的,面上更是忿忿,“我可是威远侯府的嫡女,那些事情是丫鬟做的,怎么能叫我去做?你们分明就是在苛待我娘和我!”
也知道,向来将凤鸣舞当成眼珠子来疼的赵幼君,若是听到凤鸣舞的这番话,心里会作何想。
凤鸣舞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赵幼君自来以自己当初的公主身份为傲,自然也就认为她的女儿生来便是高人一等的,从小对她灌输的自然也是类似的思想。大概赵幼君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落魄到只能由自己的女儿亲手照顾,所以也从来没教过凤鸣舞这些,甚至连提都没提过。
所以,你能指望自诩出身高贵胜过旁人的凤鸣舞,愿意在澄明堂里洗衣扫地、在赵幼君床前端药递水吗?
凤止歌似乎惊得无言以对了,闻言只呐呐地道:“二妹妹,那可是你亲娘啊……”
丝毫不认为自己所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凤鸣舞嗤笑一声,挥了挥手道:“哼。要你来管,就算我娘,也一定是这样认为的!”然后又冲着书房里喊道,“爹爹,你快出来见见女儿吧……”
外面的对话,书房内的凤麟与慕轻晚听得一清二楚。
凤麟越听脸色便越是难看,从前他还只认为凤鸣舞是年纪小。难免就任性些。可如今看来,她岂止是骄纵任性,分明便是无心无情!
赵幼君纵是有千般的错。可对凤鸣舞那是真的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甚至可以说,即将凤鸣祥当年得到的关爱,都没有凤鸣舞多。
可看看凤鸣舞。即使这么疼她的娘,她都不肯为之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并且对此还丝毫不以为意。
为人父母,求的也只不过是儿女孝顺罢了。
凤鸣舞的这番话,听在凤麟这个正牌爹的耳里,怎么能让他不心寒。
对赵幼君都是如此。对他这个爹呢?
原先心里对凤鸣舞的那点怜惜,在听完凤鸣舞方才所言之后顿时化为乌有,凤麟双眼含霜地看着紧闭着的门。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轻晚见状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你也亲耳听到了。这样的女儿,我怕是无福消受了。”
凤麟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反对的话来。
当年,赵幼君以公主之尊入威远侯府为妾,并在威远侯府迁至湖州的一年之后有了身孕。
虽然赵幼君在湖州自称自己是威远侯夫人,可无论怎么样,凤家族谱上凤麟的正妻之位都仍是慕轻晚。
这样一来,赵幼君就面临着一个难题。
虽然她自诩出身高贵,但她到底只是个妾室,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岂不就只能是庶子或者庶女?
赵幼君当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女背上这样耻辱的身份,所以,孩子还未出世时,她便逼着凤麟想办法将她将来生的儿女记作是嫡子或嫡女。
所谓嫡子嫡女,便是正室嫡妻所出的子女,当然,也有无子的嫡妻将妾室所生的子女记在自己名下的,这样的子女也能算是嫡子嫡女。
为此,凤麟还特意去洛水轩向慕轻晚知会了些事。
当时的慕轻晚已有些心灰意冷,对什么都不甚在意,更何况只是在她名下记个子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