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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莞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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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止歌见状又是一声冷笑。

    她看着赵幼君。“这有的人啊,丑事都做出来了。却不敢往外说,难道你以为,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然后又转向凤鸣舞,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清平长公主,当今皇帝唯一的妹妹哎,这么高贵的身份为何你娘还要藏着掖着呢?”

    凤鸣舞本就觉得奇怪,又被凤止歌所影响,闻言愣愣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告诉你吧。”凤止歌十分好心地道,“因为啊,清平长公主早就在二十年前就不幸病逝了,如今皇家唯一的公主,叫含月公主。”

    凤鸣舞瞬间瞠圆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不可能!”

    她那天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她娘就是清平长公主,她娘好好的,又怎么可能会死呢?

    “怎么不可能呢?堂堂皇家长公主,看中了有妇之夫,求之不得之下,竟然以权势相挟,入了人家的后院里为妾!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你说,世人会不会赞一句情深意重呢?”凤止歌的一字一句如含冰霜,听得凤鸣舞瞬间冷了心肠,“这还没完呢,这位情深意重的长公主殿下,从此还以当家主母自居,逼得正室不得不幽居院落二十年,是不是很厉害?”

    凤鸣舞傻了。

    她看看赵幼君,又看看慕轻晚,头就如一只博浪鼓一样在两人之间不停晃动。

    在凤鸣舞的心里,妾室便是用美色勾引男人的下贱之人,叫她如何接受她一直认为的高贵的娘其实只是个妾?

    凤止歌微微一笑,“怎么,不相信?不如,你将你娘的身份宣扬出去,看看等来的是你那位皇帝舅舅的怜惜,还是赐死?”

    “赐死”两个字显然吓到凤鸣舞了,她一边摇着头,一边惊惧地往后退。

    “啊,对了,”凤止歌突然一拍额头,“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娘只不过是个妾而已,你若不是记在了我娘名下,也当不得侯府嫡女这个名头。不过没关系,因为你宁愿没有娘也不要我娘做你的娘,方才在书房父亲已经将你自我娘名下除名了。换句话说,凤鸣舞,你如今就只是一个侯府庶女了……”

    凤鸣舞已经被连番打击得麻木了,她机械地摇着头,有心想要反驳凤止歌,心里却知道当着赵幼君的面,凤止歌根本没有必要骗她。

    庶女?

    她如今,便与那些在各式宴会上躲在嫡女背后畏畏缩缩毫无地位的庶女?

    被赵幼君娇宠着长大的凤鸣舞,她如何能接受自己变成这样?

    转过头拉住赵幼君的手,凤鸣舞一双大眼睛蕴着惊惧的泪水:“娘,娘,我不要变成庶女,我不要……”

    赵幼君身形微晃,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压下喉中的腥甜。

    “真是好手段!”看着凤止歌,她一字一顿地道。

    “过奖了。”凤止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比起当初你对我娘做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双手紧紧攥住梳妆台的边沿,赵幼君一双泛红的眼死死地盯着慕轻晚,明明一副狼狈至极的样子,却仍是半点不肯示弱。

    “慕轻晚,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打倒吗?你以为这就算你赢了?我告诉你,赢的人只能是我,侯爷是我的,这侯府的女主人也只能是我!”赵幼君已经陷入疯狂的边缘。

    慕轻晚轻轻摇了摇头,温婉的面上多了些怜悯。

    二十年了,她如今已经看开,可赵幼君显然还没有。

    “你错了,”慕轻晚轻声道,“我们都输了。”

    二十年的时光,将她们由豆蔻年华变成如今的中年妇人,一个幽居二十年,另一个则守着一个心系旁人的男人。

    甚至,在这漫长的时光里,她们都没过过一天真正安宁快乐的日子。

    何来的输赢?

    但赵幼君显然不这样想。

    “你放屁!”赵幼君指着慕轻晚大骂,“我才是赢家,只有我才能是赢家!”(未完待续。)

 第85章 谁在帮忙

    ps:昨天忘记定时发布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更新,起得太早了有木有

    慕轻晚摇头叹息,赵幼君的执念太深了。

    不过,她今天也不是为了劝赵幼君放下执念的。

    “罢了,随你吧。”慕轻晚道。

    赵幼君冷哼一声,“你今天来这里就是说这些废话的?还是你以为,如今你就占尽了上风可以看我笑话了?”

    “你确实是个笑话,但我却不是来看笑话的。”慕轻晚说得一点也不客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作为对你这二十年所作所为的回报,你,还有你的女儿,会在这澄明堂里被关上半年。”

    说到这里,慕轻晚想起从前的自己,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唏嘘。

    昔日是她幽居洛水轩,如今却是她一手将不可一世的赵幼君关进这澄明堂里。

    世事变迁,果然令人难料。

    赵幼君猛地抬头。

    先前听凤鸣舞提起这个时,赵幼君还没有太在意,这时听慕轻晚亲口说出来,她才终于有了些真实感。

    “你这是在报复?”赵幼君颇有些不可思议之感。

    一直以来,在赵幼君眼里,慕轻晚都是温软懦弱的,就连她独自一人幽居在洛水轩的那段日子,她都从来没想过要反抗。可如今,这样一个印象中性子绵软的人,竟然直言要软禁她半年?

    “你要说这是报复我也不反对,比起我在洛水轩里的二十年,你应该不会对这半年有多排斥才是。”慕轻晚深吸一口气,仿佛终于搬开了压在心里的一块巨石,只觉轻松无比。

    赵幼君紧紧攥着的双手更是用力。根根淡青色的筋络往外凸起,看起来格外狰狞。

    半年与二十年相比的确算不得什么,可是赵幼君却完全不能想象过上半年与世隔绝的日子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年将慕轻晚关进洛水轩里,最初出于不放心,赵幼君也曾派人暗中盯着慕轻晚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她是将慕轻晚当年一点一点的绝望都看在眼里的。

    那时的她只觉心里快意。可如今。轮到自己了,即使那样的日子还没开始,赵幼君便已经开始无法呼吸起来。

    可是。赵幼君又怎么会在慕轻晚面前露怯呢?

    所以一直到慕轻晚转身准备离去了,赵幼君仍只是紧咬着下唇,不停在心里说服自己她绝不会在这里呆上半年的。

    就在赵幼君一语不发时,一旁眼中还含着泪的凤鸣舞目光闪烁地看着慕轻晚的背影。面上稍现几分挣扎,不过只片刻便屈从于内心的**。

    她阴冷着一张稚嫩的脸。悄无声息地自梳妆台上打开的妆奁匣子里取出一根一端尖利的凤钗,几步便追到慕轻晚身后,持着凤钗的右手高高举起,向着慕轻晚的后心便狠狠刺下去……

    杀了她!

    只要她死了。爹爹一定会娶娘做继室,到时候她仍是侯府里尊贵的嫡出姑娘!

    她是堂堂长公主的女儿,怎么能只是个低贱的庶女呢?

    眼看着凤钗的尖端已经离慕轻晚十分近了。凤鸣舞面上现出扭曲的兴奋。

    这时,一直紧盯着慕轻晚背影的赵幼君也发现了凤鸣舞的动作。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甚至,随着凤鸣舞与慕轻晚愈发接近,赵幼君心里也越来越期待。

    慕轻晚,去死吧,去死吧……

    只要慕轻晚死了,她就不用再整日算计在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争斗中,到底是谁输谁赢。

    只有活着的人,才可能是赢家,不是吗?

    就在赵幼君和凤鸣舞都认为慕轻晚必死无疑时,挽着慕轻晚臂弯的凤止歌突然一把将慕轻晚推到一旁,抬起一脚便踢在凤鸣舞的手腕上。

    凤鸣舞一个体弱少女,手腕突然受到这样的重击,只觉手上一阵剧痛,然后右手软软地垂下,那凤钗便再也握不住,发出一声脆响掉落在地。

    直到这时,慕轻晚才有些后怕的发现方才差点发生什么。

    凤止歌脸上顿时覆上一层寒霜,纤白莹润的五指一把捏住凤鸣舞那修长优美的脖颈,只一瞬间就让凤鸣舞一张脸因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

    “凤鸣舞!”凤止歌眼中有火焰在跳动,“看看你娘现在的样子,你就该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有多仁慈。不过,你若就此以为我不会动你,恐怕你就要失望了。”

    说完,凤止歌松开手。

    凤鸣舞心头一松,双手抚上脖子贪婪的大口呼吸起来。

    虽然有些遗憾没能伤到慕轻晚,但她也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了,毕竟,慕轻晚什么事也没有,不是吗?

    然后,凤鸣舞只听身体某处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一瞬间,她只觉身轻如燕,仿佛突然飞起来了一般。

    还没等她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脊背处便在一声轰然巨响中感到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那痛来得太突然,又太迅猛,凤鸣舞的一张脸扭曲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凤止歌收回脚,又看了被她一脚踢得撞在床榻边沿的凤鸣舞,确认足够让她受到教训了,这才若无其事的重新挽上慕轻晚的手。

    “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若还有下一次,你尽可以试试看我还会不会留手。”往外走了几步,凤止歌突然回过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大夫来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偌大的澄明堂里,便只剩了被梦魇折磨得快没了人形的赵幼君,以及面色惨白躺在地上哀声痛叫的凤鸣舞。

    ……

    日子一天天过去,威远侯府亦重新变得井然有序起来,甚至比以往赵幼君理事时更显规矩严明,赏罚有据。

    而威远侯府的下人们,只在初时有些不适应掌家的不是赵幼君。后来也都慢慢习惯了起来。

    人都是很健忘的。

    如今,下人们已经将侯府里原来那位夫人渐渐淡忘,私下里谈论的也都是如今掌家的慕夫人。

    慕夫人治家有方啊,慕夫人为人温和啊,慕夫人赏罚分明啊……

    而这,只不过才过了三个月而已。

    凤麟果然说话算话,自上回在外书房里与慕轻晚的一番谈话之后。再也不管侯府的后宅之事。一应事宜全都交给了慕轻晚,对慕轻晚将赵幼君与凤鸣舞送进澄明堂一事亦不曾说过一句话。

    而赵幼君和凤鸣舞果然自那天起便再没出过澄明堂,甚至连七夕乞巧、中元祭祖时两人都没被放出来。

    偌大的澄明堂只有两人居住。就连一日三餐都是由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婆子送去的。

    这一切,与当年慕轻晚的待遇如出一辙。

    当年慕轻晚可是独自一人在洛水轩里生活了五六年的,就算是后来有了凤止歌,可凤止歌一出生便陷入沉睡。直到又八年之后凤止歌苏醒过来,慕轻晚才算是有了一个可以说话之人。

    论起来。赵幼君和凤鸣舞的忍耐力,比起慕轻晚当年就太过逊色了。

    虽然衣食不愁,可两人从前都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洗衣?扫地?清理家具?

    抱歉,这些她们都不会。

    不过几天的光景。原来富丽堂皇干净整洁的澄明堂便如同蒙上了一层灰色,再不复往日的光鲜。

    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赵幼君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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