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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以为外面有人守着没人能听到,赵幼君和凤鸣舞说话时并没有压着声音。
“娘,那几位夫人显然是认出您来了,这可怎么办?”凤鸣舞的声音显得非常紧张。
一直到现在,凤鸣舞都记得,还在湖州时,凤止歌同她说的那句话。
“不如。你将你娘的身份宣扬出去,看看等来的是你那位皇帝舅舅的怜惜,还是赐死?”
虽然凤鸣舞年纪还小,赵幼君又从来没有严格教导过她。导致她许多事都不懂,可她也隐隐能知道,凤止歌当初的这句话并不是在骗她。
怎么办怎么办?若是娘的身份真的暴露了,岂不是要被皇上赐死?若是还要牵连到她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不得不说,赵幼君教出来的这个好女儿还真是够让人寒心的。赵幼君可能会被赐死,而她关心的却是会不会牵连到她。
若是让赵幼君知道凤鸣舞此刻心里的想法,不知道她会不会忍不住给凤止歌一刀,看看凤鸣舞的血到底是不是冷的。
赵幼君从外面回来这一路也同样心慌失措,不过她好歹这么大年纪,回到侯府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她稍微平息下来了。
听到凤鸣舞的话,赵幼君皱紧了眉头,半晌之后却又蓦地放松下来,甚至还有些得意地道:“舞儿,你放心吧,既然上次的流言都能平息,这次也指定出不了事。”
说到这里,赵幼君冷哼一声:“慕轻晚不是那么能耐吗,这次就让她继续去平息事态好了,否则的话,就算娘讨不了好,侯府和她那个女儿,难道就能有好下场?”
凤鸣舞闻言双眼也是一亮。
“对啊!”凤鸣舞惊喜地道,“就让那对母女去解决这件事!”
心里有了成算,腹中的饥肠辘辘便显然格外难以忍受,两人这才猛然记起还没有用晚膳,正打算唤来丫鬟去大厨房取饭,便见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出现在门口的,正是她们先前想要算计着替她们解决麻烦的凤止歌。
凤止歌将两人打量了一番,才略挑了黛眉,夸奖起两人来:“我怎么从来没发现,原来你们母女这么聪明,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好主意?”
赵幼君和凤鸣舞见到凤止歌突然出现,心中本有些心虚,但听凤止歌这样一说,也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真心夸她们,却仍不免有些得意。
就算凤止歌听到了又如何,为了不被牵连到,她和慕轻晚还不是只能乖乖把这件事解决了?
所以,赵幼君斜睨了凤止歌一眼,眼中的得意怎么也掩不住。
“是又如何?”赵幼君道,“再怎么说,如今我也是侯府的人,要是这件事被人捅出来,就算我得不了好下场,难道侯府又能得了什么好?皇兄毕竟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要是迫于无奈处置了我,你以为你和你娘会不会受到迁怒?”
这时的赵幼君,完全忘了,如今的威远侯,可是她的亲生儿子。
凤止歌唇畔带上几分带着嘲讽的笑,因为赵幼君话里的“迫于无奈”几个字。
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赵幼君的愚蠢了,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以为赵天南会对她存有兄妹情义?
若真是如此,当年他又不会应允赵幼君进威远侯府为妾了。
“赵幼君,你可真是天真,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指望着你那个皇帝哥哥会对你不忍心。”凤止歌摇了摇头,“行了,我今天来也不是想跟你说这些废话的,我只想告诉你,这次的事,我娘和我都不会再替你解决,要是不想等来赐死的密旨,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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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一个月,每天至少更新5000字,这在以前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作者很懒,没上架之前写文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都离不开亲们的支持,感谢大家!
2015年的最后一天,祝大家来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第11章 作
凤止歌虽然说得漫不经心,但语气却很笃定。
赵幼君闻言瞪大了眼。
“你怎么敢!”伸手指着凤止歌,赵幼君不敢置信地道,“你就不怕到时候侯府受到牵连?我若是有什么事,母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母女的!”
凤止歌讥诮地抬眼,眉目间泛着冷色,“侯府当然不会受到牵连,当初京里的流言只是提了你的身份,当年之事的具体情况可没提到半分,到时候,我就把当年的情况全部给传出去!”
“清平长公主是如何看上有妇之夫,怎样同太后一起威逼功臣之家的女眷,到了湖州之后,你这位威远侯夫人又是怎样将我娘这个真正的侯夫人逼入洛水轩里近二十年的,你又是怎样派皇家死士暗害我娘的……”
“你说,这些事若是传得人尽皆知,世人会不会认为威远侯府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若是在这个时候,威远侯府有个什么事,世人会不会认为是皇室所为?皇家毕竟还是要那张脸的,你那太后娘,还会冒着皇家威严扫地被天下人非议的危险,牵连到威远侯府吗?”
凤止歌一条一条细细数来,她每说一条,赵幼君面上就多出几分绝望。
因为她知道,凤止歌所说的,的确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太后确实疼她,可是她的皇兄……
赵幼君不敢认为皇兄会为了她让皇家蒙羞。
若是真如凤止歌所说的那般,恐怕等待她的,也就只有一个“死”字吧。
赵幼君颓然瘫坐在地上。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
自打进京以来,侯府的事就没停过。
先是京中的流言。好不容易流言被压下了,又是凤鸣祥承爵,再之后则是凤麟突然去了皇觉寺修行。
对赵幼君来说,凤麟去了皇觉寺无疑让她大受打击。
即使不用猜,赵幼君也知道凤麟是为了何事如此灰心丧气,这一切,都怨慕轻晚那个贱人!
若不是她。侯爷又怎么会突然去清修?
这满京城。有哪个侯门老爷会舍弃富贵荣华去那等清苦之地修行?
可是……
赵幼君想到这些又突然有些泄气。
侯爷之所以会去皇觉寺,必然是慕轻晚不愿与他和好如初,才会心灰意冷。这本就是赵幼君愿意看到的,又有何立场去怨慕轻晚呢?
难道,要叫她亲眼看着侯爷是如何与慕轻晚双宿双飞吗?
当然不!
心里装了这么多事,赵幼君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不起来。
直到。凤鸣舞突然来到她的院子里,道是要与她一起好好逛逛京城。添置些拿得出手的衣裳首饰。
赵幼君对凤鸣舞向来是百依百顺的,又想着这里毕竟是京城,凤鸣舞将来必定要出席各种场合,若是在这些外物上落了下风。那些眼高于顶的贵女们,岂不是会轻视于她?
所以,即使心中仍存郁气。赵幼君仍然露出笑脸,和凤鸣舞一起出了门。临走之前甚至还去见了凤鸣祥一趟,从他那里支了些银钱。
凤鸣舞自打进京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出门,便是京城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赵幼君当年对京城自是十分熟悉,可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虽然不能沧海变桑田,但京城的变化仍是不少,一时之间也有些捉瞎。
不过,这也没难倒二人。
在大武朝,无论是京城也好,小地方也罢,只要有凤仪轩,那必定是女眷们买衣裳首饰的首选之地,甚至,若是哪家夫人小姐没有一套凤仪轩的首饰,出门参加各种筵席,指不定暗地里会被人怎么嘲笑。
凤鸣舞和赵幼君自然有不少出自凤仪轩的衣裳首饰,可但凡是女子,又有谁会嫌这些东西多的?
所以,上了马车,赵幼君便吩咐车夫直接去凤仪轩。
那车夫是侯府进京之后新采买的,对凤仪轩这等所在自然不会陌生。
京城的凤仪轩开在最繁华的正阳门大街上,离侯府所在的东长安街不远,马车一路行去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停在了凤仪轩门口。
比起湖州的凤仪轩来说,京城的凤仪轩规模无疑要大了许多,进出的女眷也多了不知道多少。
毕竟是天子脚下,这些进出的女眷个个衣着华贵,神态端庄高雅尽显贵妇风范,比之湖州那等弹丸之地的妇人来说,又不知道要强出多少了。
凤鸣舞第一次见识京城的风采,以前在湖州时她是最出彩身份最高的侯府女儿,可如今到京城一看,莫名的,心里就有些发虚。
不过,看了一旁的赵幼君一眼,凤鸣舞又变得底气十足起来。
她娘可是堂堂的长公主,又岂是这些人所能比的,虽然如今还不能暴露身份,可待这段时间过去,难道她那太后外祖母还能不思念女儿?
赵幼君也知道如今的她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人认出来的,所以虽然出了门,却在头上戴了个幕篱,垂下的白纱将她的容貌覆住,只能隐约看个大概。
母女俩携手走进凤仪轩,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
京城的凤仪轩不仅规模比湖州的大了许多,就连里面卖的东西,种类也更为齐全,即使赵幼君母女并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人,那摆在柜台上琳琅满目的东西,一时之间也让她们看得有些眼花。
能进凤仪轩的,即使在京城,也是非富即贵。
只因为,凤仪轩里的东西可不只是昂贵,甚至能算得上奢侈,普通清贫些的官家女眷根本不可能负担起这里的消费。
所以,赵幼君母女这片刻的失态,便立即引来了旁人的鄙夷。
“一对土包子!”一道带着冷嘲的清脆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几乎是立刻的,赵幼君母女便自失态中回过神来。
凤鸣舞双眉倒竖,一双大眼里几乎喷出火来。她转过身,往声音来源之处望过去,嘴里冷声道:“哪里来的贱蹄子,你说什么?”
立于赵幼君和凤鸣舞右后方的,是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穿着一身红衣的姑娘,那姑娘生得明眸善睐很是喜人,尤其是一双眼。看着尤其有神。其中的神采让人一瞧就知道她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那姑娘倒也不为凤鸣舞的叫骂生气,她斜睨了凤鸣舞一眼,不屑地嗤笑一声:“都说凤仪轩里出入的都是京中有名的权贵之家的女眷。可如今看来也不符实嘛,就连这样言行粗鄙之人都能进来,还真是拉低了京城各家夫人小姐的水平。”
虽然一个脏字都没说,却是打脸打得啪啪响。较之凤鸣舞的粗言谩骂,这位姑娘的水准无疑高出许多。
如此鲜明的对比。明眼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高低来,一时之间,同在凤仪轩的各家女眷都旗帜鲜明的站到了红衣姑娘那一边。
被这么多挑刺的目光注视着,饶是凤鸣舞的脸皮再厚也有些顶不住。面上忽青忽白的好不精彩。
这时,另外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姑娘上前几步,抱住那红衣姑娘的手臂。亲热的叫了一声“钱姐姐”,然后才转向赵幼君和凤鸣舞。不屑地道:“连钱姐姐都不认识,该不会是哪个乡下旮旯里刚进京的吧?”
只一句话,便戳中了真相。
凤鸣舞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这个年纪的姑娘最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