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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翮小男今日又问了自己一遍相同的问题,额上因为焦急和无措,在这寒冬腊月竟生生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过就是发个烧而已,紧张什么,降温呗。”门外,几乎已化身为新一代宅女的安婧同学忽然很神奇地飘过,同时留下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降温……
翮小男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关键词。
该怎么做呢?
翮小男没有看过后宫甄嬛传,所以他不知道可以躺进雪地里冰冷自己的身体然后抱住沈陌姑娘替她降温,但是他想到了一个有一点点类似的方法。
——利用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
一阵旋风扫过,床头高大的身影又是一闪,待到再次出现时,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捧碎冰,冰块和炽热的掌心相接,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滴,原本温热的大手渐渐冻得冰寒。
翮小男对于手中刺骨的寒冷似乎毫无所觉,他皱着眉看了看烧得满脸通红的沈陌,又瞥了眼自己手中一直在滴水的冰块——总不能就这样给陌敷上去吧?
视线在整个房间内环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某一点上,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用这个,应该可以吧?
沈陌这一次烧得的确有些厉害,加上没有药物的帮助,只能依靠简单的物理降温法,因此人昏昏沉沉了三天两夜才清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她的第一感觉是——脸上和脖子上似乎有些痒?好像有什么东西盖在上面的样子。
她伸出有些无力的手在脸上摸了摸,果然摸到了某样东西,取下来举在眼前一看——
轰——!
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病得苍白的脸顿时变成了一张调色盘,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缤纷的色彩交替着闪过。
不、不是吧……
她的手颤抖着继续在脸上和脖子上摸索了一番,果不其然,又给她取下了几件同样的物事。
翮小男见到沈陌姑娘醒来,惊喜万分,正打算给她来一个充满爱与激动的熊抱,却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正忙着一个一个地取下自己敷在她脸上和脖颈间的东西,脸上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奇怪。
“陌,”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不能这么拿,里面的水会漏出来的。”
“这是……你放在我的身上的?”沈陌姑娘的这句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翮小男诚实地点头,清澈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困惑。
陌的声音怎么听上去怪怪的,表情也怪怪的。
“很、好。”沈陌姑娘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捏成了一个扭曲的形状,瞬间,冰水四溅!
尼——玛——
居然把她的月经带当成冰袋敷在她的脸和脖子上啊!
而且还是用过的月经带啊啊啊!
还是让她先去死一死吧……
沈陌姑娘两眼一翻,在翮小男的惊呼中,华丽地囧晕了。
虽然烧是退了,但沈陌的身体还没有好全,高烧带来了一系列后遗症,诸如浑身软绵、无力等,需要好好地修养几日。
在这几日中,翮小男充分展示了何为一个真正的旧时代好雄性。他尽心尽力、衣不解带——虽然他从来不穿上衣——地照顾沈陌姑娘,帮她烧水、做饭、喂食、洗衣、打扫房间,兼陪吃、陪聊、陪睡之“三陪”——不要误会,他们之间很纯洁。此陪睡是指,翮小男坐在床边,默默地凝视着沈陌姑娘纯真如孩童的睡颜。此外,若非沈陌姑娘言辞坚定地拒绝,他还十分乐意帮她包办洗澡、穿衣和脱衣事宜。
真是一个勤劳的孩子。
有热心观众来电询问,沈陌姑娘病得这么严重,那只将她视为“生命中最珍贵的另一半”的披甲孔雀怎么连个探望的影子都没有?
其实,紫羽美男在得知沈陌姑娘极有可能不日就要同他的师父一样坐化涅槃之后,一颗心顿时如坠冰天雪地。他疯狂地冲进沈陌的房间,抓住她的双肩效仿小马哥声嘶力竭地咆哮:
“小——雌——性——!小——雌——性——!”
吼声幽幽地回荡。
当时,翮小男本就因为对沈陌的病情束手无策而心烦意乱,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咆哮声惊得虎躯一震,心头顿时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于是乎,某只不知死活的孔雀男再一次凄凉地被暴走的狮王拔光了身上的毛……
呼——
拔完毛后的翮小男长呼了一口气。
舒服多了。
拔别人的毛果然有益身体健康。
紫羽美男“大湿胸”的地位从此无人可以逆袭。
浑身无毛的紫羽美男不得不再度闭关潜修,但是这一回,他很惊喜地发现,自己身上的毛从无到有再到浓密的过程竟然比上一回缩短了——整整一天!而且新长出来的头发似乎比以往更加柔顺亮泽。
仔细想了想,上一次被翮小男拔光头发以后,新长出来的头发似乎也比原来的要优质一些。
原来,经常拔毛竟具有加速毛发生长和改善发质的作用!
紫羽美男对自己的发现表示心花怒放,忍不住变成兽形,大跳了一段孔雀舞。
此后,他每一天早上对着清澈如许的水面自照的时间又延长了一些,常常照着照着,就会情不自禁地轻蹙那两道斜飞入鬓的眉,略带无奈而忧愁地叹一声:“哦!我怎么可以这么‘suai’!每天早上都要被自己‘suai’醒!”
……连佛祖都已经不能阻挡某只孔雀自恋的脚步。
此乃后话。
回到另一头。
沈陌的烧虽然是退了,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她那个娇气的喉咙宝宝依然在闹脾气。根据经验,在有药物辅助的情况下,她的喉咙一般会在烧退之后的五到十天之内复原,那对她而言已经是一段过于漫长的煎熬。而现在,没有任何外物的帮助,她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一次究竟会持续肿痛到什么时候。
哦!天杀的扁桃体!
喉咙疼得厉害的时候,不仅吃饭艰难,喝水艰难,说话艰难,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就好像有一团燥热的烈火在喉间不紧不慢地燃烧着,烧得她的心火都旺了几分。
沈陌姑娘被喉咙痛折磨得死去又活来,翮小男则是担心和心疼得死去又活来。因为沈陌表示喉咙痛的时候不能吃容易上火的东西,于是辣椒、烧烤、火锅以及一些热性的肉类都被排除在了菜单之外,这样剩下可以吃的食材种类就变得很少了。
翮小男每天绞尽脑汁、变着法子用极为有限的食材和调味料给沈陌做菜,当沈陌因为喉咙肿痛得厉害而不想吃饭甚至是闹脾气时,他都会很有耐心地柔声安抚她,从一开始的笨拙,到渐渐掌握了沈陌的脾气,哄得得心应手。
就像妈妈一样……
沈陌心中一片温暖,怀念地想着。想着想着,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都说生病的人心理比较脆弱,沈陌这几天的确经常想起现代的亲人,尤其是她的妈妈。虽说已经接受了留在这个世界的现实,但不代表她就不会再想念现代的一切。生病的这几天,这种思念之情尤为浓烈,难以抑制,若非有翮的悉心照顾,她恐怕就要从小强退化为林妹妹——终日伤春悲秋了。
不知翮小男得知自己心爱的小雌性将他比作母亲这一角色后会是何种心情……
喉咙灼烧得很凶残,沈陌抓狂地揪着头发转来转去,忽然想出一个勉强称之为办法的办法:用具有清凉效果的“绿见”在口中咕噜咕噜地漱一会儿,等它变热了以后吐掉,然后再漱一口,再吐,再漱,再吐……如此循环往复,虽然麻烦了一点,但好歹可以暂时压制喉间灼灼的凶意。
所谓“绿见”,指的是兽人们早上起床时用来清洁口腔的那种具有类似薄荷味道的淡绿色果汁。沈陌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忍不住被雷得虎躯一震,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八个闪亮的大字:“口气清新,自然亲近”。后来才知道,原来此“绿见”非彼“绿箭”。
“陌,你在做什么?”翮不解地注视着沈陌漱口、吐掉,又漱口、又吐掉的举动,“这个东西每天只需要用一次就可以了。”他好心地提醒道。
沈陌点点头表示她明白,咕噜了一会儿后吐出口中的果汁,言简意赅地蹦出两个字:“清、凉。”
自从喉咙发炎后,沈陌姑娘秉承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的原则,向着惜字如金的深沉人士看齐。而很神奇的是,翮小男对此完全没有理解上的困难,往往沈陌姑娘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配上寥寥数字就能够让他明白她的意思,足可见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历史的新高度。
而这一次,他当然也明白了沈陌的意思:她觉得这种果汁很清凉,有助于缓和她的喉咙肿痛。
清凉……
翮的眸光微微一动。
第二天早上,沈陌醒来时,意外地没有看见这段时间以来睁开眼必会见到的那个高大的身影——翮,不由得感到有一丝疑惑和隐隐的失落。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竟已对翮产生了一丝依赖之心。
屋子里放着烧好的热水和做好的饭菜。饭菜都是依照她的口味所做、且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能吃的种类,量很多,似乎不只是早饭,连中饭、甚至是晚饭都包括了。
屋子里很静,静得只剩下她一人的呼吸,以及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她起身,掀开外间的门帘,还是没有见到翮小男的影子。
这个季节,这个时间,翮……会去哪里呢?
☆、在一起吧
临近傍晚;翮的身影才出现在沈陌的视线里。
他的身上满是落雪,染白了眉毛和头发;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发青,脸上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看上去就像一个雪人,好不狼狈。
“陌,给。”翮伸出冻伤的手掌,递给沈陌一个用防水兽皮做的、鼓囊囊的袋子;脸上流露出一丝喜悦的神情,仿佛对于自己身上的冻伤毫无所觉。
沈陌接过兽皮袋,急忙拉着翮到火堆旁边坐下,取来干净的兽皮帮他擦去身上的冰雪;然后把暖和厚实的兽皮毯子一股脑儿地盖到他身上。
要是真的冻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翮被埋没在层层叠叠的兽皮中,只露出了一双清澈的金棕色眼眸,好似小鹿一般纯真地眨了眨,看得沈陌在心中直呼好萌,忍不住母性泛滥,扑上去狠狠地蹂躏了一番。
“陌,快吃。”翮微笑着纵容沈陌对自己上下其手,一面不忘用眼神提醒她注意那个兽皮袋子。
沈陌对兽皮袋子的东西其实早就好奇得不得了,只是对于翮的担心占了上风,所以暂时先把它放到了一边。
她依言打开袋子,眼睛一亮。
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