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栗雨青一路拉着伍长童,直到出了party,才道:“别想从田不才身上找突破口,没用。”
伍长童想:那我能怎么办?你也说了不是为了我来的,没人愿意帮我了,我能这么办?
她又想到杜茉莉,问:“杜茉莉呢?”
栗雨青随意朝后看了一眼,说:“她还有事,先留在那里了。”
伍长童便说:“那我先走了。”
她以为栗雨青还要等杜茉莉。
栗雨青看着伍长童转身,总觉得对方的语气里带着自己不太熟悉的情绪,甚至还有些不可理喻。她心里一动,福至心灵地想去抓伍长童的手,却抓了个空。正在这时,田有心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来了,她叫栗雨青,说:“青青你还没走啊?真的不去第二摊吗……”
田有心看了伍长童一眼,将话补全:“……带上你的小女伴?”
伍长童不知道田有心是谁,转身看了一眼。由于心情微妙地不爽,眼角微微向下,有点儿像瞪。
田有心愣了一下,笑道:“还挺凶的。”
田有心的闺蜜里有人认出了伍长童,阴阳怪气道:“这不是我们刚刚提到的,青青的那个脑残小粉丝嘛……”为了防止有人忘了这个梗,她甚至还提醒了一遍:“就姓伍的那个,你们都还记得吧?”
诸位小姐太太十分优雅,哪怕瞧不起伍长童也只是掩唇轻笑。
伍长童愤怒转身——这次真的是瞪着眼睛——道:“你们什么意思?!”
田有心训斥朋友们:“别瞎说话!”要说也不是当着本人说啊。
栗雨青则是拉住了伍长童的胳膊,说:“童童……”
伍长童迁怒栗雨青,说:“是你跟她们胡说的?!”
栗雨青只能说:“你听我解释……马上就解释!”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田有心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说:“看来只能下次一起了。”
田有心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栗雨青终于有时间解释刚刚的误会:“不是我特意提,她们在聊伍家,所以我在听她们说……”
栗雨青迫不及待想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伍长童,却没想到一抬头看见对方在哭。
“童童,你……”
伍长童眼眶含泪,道:“脑残小粉丝?姓伍?伍家?她们说了我什么,你又说了什么?”
这几个关键词一出,伍长童几乎可以脑补出她们使用的哪一种冷笑。这没关系,她也想穿越回去骂醒当年的自己。可令她情绪崩溃的,是栗雨青在其中担任了什么角色?
那些人笑得毫不掩饰,带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默契……所以栗雨青也跟她们一样,用薄凉的嘲讽语气谈论自己么?
就好像男人们凑在一起用淫。荡的语气谈论女人们一样,从栗雨青这个“当事人”嘴里说出去的东西最能左右旁观者的态度,如果她们嫌弃得如此毫不掩饰,那在栗雨青眼里嘴里,自己又是怎样的形象?
而栗雨青、而栗雨青作为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自己?
杜茉莉也在场,栗雨青是故意说给杜茉莉听,证明伍长童完全比不上她的么?
还有伍家,她们又会怎么谈论养育出自己的伍家?
伍长童自认不是特别在意他人看法,但这一刻却被自己的想象弄得脸色惨白。
她眼泪将掉未掉,着实把栗雨青吓了一大跳。栗雨青手足无措,只能轻轻地说:“你别哭……我没有……”
伍长童问她:“她们说了我什么?你说了我什么?”
栗雨青却沉默了,她没办法在伍长童面前把自己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哪怕不是处于本心,哪怕是为了另外的目的。伍长童读懂了她的沉默,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跺脚,转身跑了。
栗雨青拔腿欲追,又忘了自己穿的高跟鞋,才跑了两步就扭了脚。她望着伍长童的背影一阵无力,掏出手机想打字,却发现无话可说。
我是为了你才跟她们虚以委蛇,那些不是我的真心话?
怎么想怎么可笑。
栗雨青这才知道,原来有些话不能说,哪怕背地里也不行。语言的力量不在于音量大小,不在于泄露的真心、无意的伤害、刻意的隐瞒,不在于被谁听到了多少,而在于它对人的反作用力。
一旦说出某句话,人便要为它负责。
被质问时的迟疑,内心的自责和愧疚,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栗雨青坐在原地,手臂撑着地面试图爬起来。杜茉莉伸出来手,叹了一口气,说:“崴了么?”
。
还真是崴了。说不定是报应。
接下来的几天里,栗雨青被迫宅在家里挨训:“叫你不要去不要去,非不听!现在扭了脚,所有活动都只能推了。马上要进组拍戏,曝光都没了,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季锦任一边骂,一边给她上药。“好在粉丝都体谅,让你好好养病。对了,你没招惹田不才吧?”
栗雨青摇了摇头:“那是他姐姐的生日party,我跟田不才说话还不到两句,没事的,你不要瞎操心。”
“要真是这样,我就谢天谢地了。”季锦任说。
栗雨青看着面前的剧本,默念台词。季锦任知道她入戏极快,因此没有多打扰,连句“再见”都没说,便离开了栗雨青的公寓。今天她只是来探望兼视察,确定伤势不会影响日后开机,这才放了心。
栗萱醒了身体好转,便又开始活蹦乱跳地作妖,季锦任忙着解决这些事情,也颇有些头疼。
栗雨青背台词也背不进去,才看了两页,伍长童离开的背影又浮现在脑海。
事后,她还是把田有心说的东西告诉了伍长童,却没有说自己“此劫难逃”的猜测。伍长童反应很冷淡,轻飘飘一句【谢谢】,就算是回应了。
栗雨青苦笑,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稍微修复的关系功亏一篑。
这状态不适合读剧本,栗雨青只好胡乱刷起朋友圈。
伍长童那个音乐剧导演最新的朋友圈吸引了她的注意:【全员皆伤……我现在是八个宝宝的保姆,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配图是一张合照,病房里总共八张床,全是音乐剧里的成员。导演举着自拍杆拍摄,因此位于照片最下方的角落。伍长童坐在关君床边,手里一个橘子剥了一半,冲镜头露出一个有些迷茫的呆板微笑。
照片里的八个病号全都笑哈哈的,也许是因为“同甘共苦”四个字。
对比起来,自己此刻就显得有点儿凄惨。栗雨青下意识叫了一声:“锦任!”
空荡荡的房子里响起回声,栗雨青才想起来季锦任早已悄无声息地走了。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栗雨青感觉自己骨子里渗出一种冷意来。她习惯性地要……要做什么来着?栗雨青几乎忘记自己以前是怎么度过这种时刻的了,只好轻轻唤了一声:“童童。”
无人应答,只有空气捧着那声音,将之轻轻地放在地上,连尘埃都没有惊起。
。
回到病房照拍摄的时间和地点。
导演学妹格外无奈,说:“我真的不懂,你们只是去森林公园露营而已,这也能受伤?”
有人说:“我们去爬山,结果最上面那个没站稳,推一个拉一个,就这样了呗。不过没事,露营不成一块儿住病房倒也挺开心的,对吧?”
众人嘻嘻哈哈地附和,导演学妹也无语了。伍长童剥了个橘子,说:“你们可真有意思。”
关君把橘子抢过去,说:“羡慕?叫你来你不愿意来嘛。”
伍长童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住八人间没关系吧?关君粉丝会来探病吗?”
关君说:“来了就一起打扑克呗,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做套,能赢一笔是一笔,嘿嘿嘿……”
有关君带头,其余人都发出了奸诈不足而猥琐有余的笑声。
伍长童:“……”
有点害怕,还好栗雨青不是这样的爱豆。
大家欢乐地说说笑笑,没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气氛一下子就冷淡下来。
关君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爸……”
伍长童看着一个面带怒色的男人从那一堆男人里钻出来,自觉主动地站了起来。
气场这么强,甚至有点像“大哥”。对比起来自己的爸爸怎么就这么弱呢?
关君爸爸站定在病床前,声若洪钟道:“谁叫你偷跑出来的?”话一说完,还看了伍长童一眼。
众人都不敢说话,帮凶伍长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
关君说:“谁告诉你我在医院的?”
其余人三言两句就弄清楚了事情始末,不敢说话。父女俩针锋相对,大眼瞪小眼许久,关君爸爸突然吩咐手下保镖:“把人带走!”
保镖恪尽职守,一边一个,就把关君架了起来。关君不乐意,奋力挣扎。关君爸爸还皱着眉头斥了一句:“乌烟瘴气!”
也不知道在骂谁。
刚刚还欢快拍大合照的剧组成员都目瞪口呆,看着关君被带走了。病房里很快安静下来,大家大眼瞪小眼,说:“怎么回事?”
伍长童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算来,这事儿的□□还是自己,要不是自己拜托关君,关君也不会惹爸爸生气——但伍长童跟伍秉国斗争久了,也得过“纨绔病”,非常清楚自己顶多算□□,主要是两方都不能相互理解。
在门口探头的导演学妹看了一会儿,突然叫道:“呀!这指甲印是关君留下的吗?”
痕迹很深,看得导演学妹心惊肉跳,仿佛自己指甲也劈了一样。
伍长童想起关君最后的那个眼神,突然心里一动,追了出去。
关君……关君因为自己而被禁足,自己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是吗?
关君爸爸气得脚底生风,保镖们又身强体壮,因此一行人走得很快,伍长童追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追到人。
“请等一等!”伍长童高声叫道。
关君眼神里写满诧异,关君爸爸也停下了脚步,回头打量她,问:“你是……君君的同学对吧?你有什么事吗?”
伍长童却愣住了:自己追出来是想说什么来着?难道仅仅是因为心潮澎湃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直觉把话语推出去了:“你不能这样带走她!”
关君爸爸:“为什么?”
伍长童:“因为……因为关君还受着伤,她应该待在医院里!”
关君爸爸冷笑一声,说:“我自然会带她去最好的医院,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伍长童看着中年男人,想的却是伍秉国的脸。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都是这样独断专横,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却不愿意沟通呢?
伍长童想起小时候自己衣服鞋子里的GPS,想起伍秉国为了防止自己溜去找栗雨青而在晚饭里放安神药,还想起许多如果不是此时她绝对不会原谅伍秉国的细节。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不一样,关君是为了跟朋友们在一起才溜出去的,你把她关在高级病房里,她只会郁郁寡欢。身体好不好另说,她一定会更急恨你。”
关君爸爸眯起了眼睛,说:“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我知道是你帮着她离家出走的,我没把君君受伤这笔账算在你身上,已经够宽容了。你不要得寸进尺,挑拨离间。”
伍长童说:“不信你问她自己。”
关君爸爸转头看向自己女儿,说:“你表个态吧,我看你这‘朋友’是不到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