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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君小心翼翼地看向伍长童,她知道栗雨青是为了这件事情才冒险接近谢冰,她也知道伍秉国对伍长童来说非常重要。所以她不知道伍长童得知所有的事情都是无用功时,会是什么反应。
伍长童的反应很简单,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几乎没有表情,道:“高明。”
不像是暗讽,倒像是不动声色的接受。
关君这一次停顿了许久,才说:“上次从你和剧组面前消失,回家之后跟我爸爸做了个交易。这几年我好好履行家主的义务,并给关家生个男孩儿,那么他就再也不会管我。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我明明已经是名义上的家主了,但他们还是怕他。”
“没事。”伍长童以为她在道歉,反而宽慰道。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卖惨或者祈求原谅,我是想对你说: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等我把他完全架空……到那时候,无论你向我求助什么,我都会答应的。我发誓。”关君语气坚定。
伍长童想了想,问:“你还会当艺人吗?”
关君哑口无言,伍长童则是摇了摇头。
生个男孩儿,然后得到自由……这样的交易。她能看出来关君喜欢万众瞩目,可妥协这一次之后,她真能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么?
何况关君现在还想着取代父亲之类的事儿。
伍长童无意讽刺、无意揭示,只是轻轻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之后一瞬不瞬地盯着栗雨青。
见她再也没有沟通的意愿,关君站了一会儿,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伍长童伫立在原地,直到表姐提醒她是时候休息了,她才问道:“我爸爸情况如何?”
方才在病房里,表姐之所以松一口气,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对自己提这件事情么?
表姐沉默一会儿,说:“关家正在对付谢家,田家因为田不才大发雷霆,却因为跟关家的关系不敢轻举妄动。……伍家垮了,梁家也是。律师估算,还能留下一点儿固定资产。”
伍长童轻轻地“嗯”了一声。
犹豫许久,表姐还是说出了口:“刚好够你出国的固定资产。”
这是伍秉国辗转递出来的意愿。
伍长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再说吧。”
☆、撒狗血
自从可以下床活动之后; 伍长童便时刻到栗雨青的病房前转悠。
所有人都知道她想等栗雨青醒过来; 但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实现。
表姐问她:“你有什么想对你爸爸说的么?可以让律师转达。”
伍长童想了想; 问了一个问题:“几年?”
表姐怔忪片刻; 才反应过来是在问预估刑期。表姐心想:童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的她,会问这么现实的问题吗?
而且一副不喜不悲的成仙模样; 怎么想怎么奇怪。
心里这么想,表姐还是回答道:“预估五到七年; 但律师会争取减刑。”
伍长童点了点头; 说:“那没什么要转达的; 以后我自己说。”
表姐点了点头,又交代道:“什么时候精神状态好一点儿了; 就让警察过来问话——关于那场火灾。他们想知道; 你为什么能够准确预知火灾,又是为什么对店里的客人实施了伤害行为。”
“这不是很容易猜到的事情吗?还是那个男人告我了?”伍长童这才想到自己在16层遇到了一对裸体男女,于是道:“表姐; 如果空闲下来,请帮我给那位男客人送一些慰问品……我估计挺疼的。”
表姐说:“两个当事人都没有醒过来; 哪怕事情昭然若揭; 他们也想录份口供; 留个证据。可以理解。”
伍长童便点了点头,说:“理解。”
这几天栗雨青的情况好转了些,不再需要安置在重症病房,便转移到了普通的加护病房里,整天昏睡。
伍长童整天都在栗雨青房间里守着; 除了睡觉,几乎不回自己的病房。护士姐姐实在看不下去,干脆向上头打了个申请,把伍长童调到跟栗雨青一间病房里。伍长童连声道谢,护士姐姐好奇道:“她是你姐姐吗?你们关系真好。”
伍长童愣了愣,说:“我们长得很像吗?”
护士姐姐说:“她脑袋上都包着绷带,我怎么知道她跟你像不像?只是这么尽心尽力,不是亲娘就是姐姐。年龄上看不是亲娘,那就只能是姐姐了。”
伍长童笑了一下,说:“机智。”
护士姐姐便开心地离开了。
前来探班的季锦任一脸复杂,道:“她不知道青青吗?”
身为一个很为自家艺人自豪的经纪人,季锦任总有一种自家艺人红遍全国无人不知的幻觉。她无法接受有人对“栗雨青”这三个字熟视无睹。
伍长童说:“没往这上面想吧,所有人都以为青青在拍戏,不是么?这名字也不算多常见。”
说到这里,季锦任叹了一口气,说:“公司的意思,是这事儿暂时压着,等到青青醒了再说。现在电影就差个结尾卡着、十周年纪念□□作完成,马上要开始宣传;半年前谈好的综艺也快开始海选了……除此之外还有电话采访和直播邀请,都被我推了。这事儿瞒不了多久,该怎么办?”
伍长童面无表情地看了季锦任一眼——倒不是她故意冷漠,只是经历了火灾之后,她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木然表情——道:“我没办法替她做出抉择,我希望青青能马上醒过来。”
季锦任便怒道:“你没办法?!要不是因为你,青青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跟她说了好多次,要她别管这件事情,她就是不听。你啊你,你说你到底是什么红颜祸水?!”
伍长童一声不吭地受下了所有责难,然后说:“等吧。”
她不卑不亢,倒显得季锦任像无理取闹。季锦任想说“你这话谁都会说”,但顿了一下,却发现真的只有这一件事情可做,于是只得沉默。
她瞟了伍长童一眼,发现这个小孩儿不那么浮躁的时候,摆个面无表情还挺能唬人的,平白多了一种可以镇住人的沉稳气质。季锦任又想起栗雨青出事前对伍长童的态度,不由得想:经历了这件事情,这俩人或许都能便成熟点。
从结果上来说,说不定还不错。
季锦任叹了一口气,对伍长童说:“我先堵一阵子,青青醒了之后,一点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伍长童保持盯着栗雨青的姿势,说:“慢走。”
季锦任又叹了口气,这半年可真艰难啊。
刚送走季锦任,病房里又迎来另一位客人。
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进来,对伍长童说:“据医生说,今天起你可以出院走走了。车已经准备好,跟我们去做笔录吧。”
伍长童缓缓站起来,眼神却依旧落在栗雨青身上。这幅神情平白让警察觉得惊惧,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到伍长童弯下。身子,依依不舍地捏了捏栗雨青的手,然后对他说:“走吧,我需要换衣服吗?”
“就这样吧,马上就回来了。”警察回答。
伍长童带着转身门外走,离开的前一秒回头看看了一眼,随即惊讶地停住脚步。
警察催促道:“怎么了?”
伍长童眨了眨眼,说:“我看到她手指动了一下……”
两人在门口等了五秒钟,床上的人再也没有动静。伍长童只好无奈承认:“好像是幻觉。”
这一次,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栗雨青的手指一下接一下地勾动起来。
像是在挽留。
。
这次做笔录,只是针对酒店里发生的火灾事件。伍长童身为见义勇为市民,受到了良好的待遇。
她将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警察很上道地没问她为什么知道田不才带着栗雨青回了房间,想来是被什么人叮嘱过。
录完口供,确认签字时,伍长童问了一句:“田不才会怎么处理?”
做笔录的小民警摇了摇头,说:“两个当事人都还在昏迷中,具体的要等他们醒了,才能再做判断。不过考虑到惯常的处理方式,再加上两个当事人都受了伤,估计会不了了之——唉,我国女性真是太可怜了,权益完全得不到保护。”
伍长童有些意外,抬头看了这个年轻的男民警一眼,道:“你能这么说,就说明在进步。”
闻言,小民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颇有些羞涩道:“我喜欢看栗雨青演戏。”
伍长童代替栗雨青道:“谢谢。”
做完笔录,民警送伍长童回了医院。接近病房时,伍长童看到护士医生进进出出,行色匆匆,心跳猛地加快。
她们病房里一个昏迷,一个发呆,经常一整天都无人踏足,除非伍长童按铃呼叫。现在这样反常……是因为有变化了吗?
好的还是……坏的。
伍长童心里激动,面上却没什么表示,仅仅是加快了步伐。
她几大步跨到病房门口,生怕自己承受不了,便扶着门框看。
栗雨青果然醒了。
几个医生围着栗雨青做检查,栗雨青似乎不太舒服,表情痛苦,五官都皱在一块儿了。
医生忙忙碌碌,伍长童不敢打扰,只好拉住一个走出来护士,问道:“她醒了?”
护士回头看了一眼,表情似乎在说“自己不会看吗”,却还是回答道:“是啊,你是病人家属吗?要进去看看吗?”
伍长童竟然生出一些近乡情怯的忐忑,道:“我……我可以进去吗?”
小护士终于忍不住了,翻了个白眼道:“随你。”便匆匆跑去工作了。
伍长童被这样鄙视之后,反而无声笑了笑:是呢,自己在白什么痴?
她迈步走进去,看见栗雨青缓缓转过头看着她,目光懵懂又纯粹,不含有一丝杂质。
伍长童许久没有见到栗雨青这么无忧的眼神,一时之间也有些高兴,轻轻唤道:“青青。”
栗雨青眨了眨眼,显出一种未经世事的天真无邪和茫然无知来。她眨了眨眼,眼神慢慢变得欣喜,像是春回大地,清澈的泉水自泉眼流出,缓缓注满了清潭。
“妈妈!”栗雨青兴高采烈道。
伍长童当即愣在原地,栗雨青笑容顿了顿,转变成了畏惧。
“妈妈,你生气了吗?”她试探着问。
旁边一个医生抱歉道:“病人认知似乎出了问题,暂时只有……三岁的神智。”
作者有话要说: 写最后几段的时候,我预感会被打死……但我相信我不会!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够理解“失忆这个梗超带劲哪怕上次不用这次一定要用!”的恶趣味!!!
啊……说句正经的,上次脸盲,是因为脸盲最能够将两人之间的问题病理化,从而直观地呈现出来。这次失忆(其实是梦回三岁),是因为栗雨青的心理问题产生于童年,要完全解决,只能从那时候入手。
就酱,看得愉快~
☆、栗三岁
诚如季锦任要求的; 伍长童第一时间通知了她。
季锦任来了之后格外诧异; 指着在床上熟睡的栗雨青; 诧异道:“你跟我说青青变成三岁小孩儿了?!这怎么可能?!”
伍长童将季锦任的手臂按下去; 说:“小声点,吵醒了不好哄。”
季锦任:“……”
伍长童又说:“严格说来; 并不是‘变成’三岁小孩,因为她的身体没有变化; 而是心理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伤害; 医生说是什么‘分离性障碍’……具体什么病唔无法复述; 复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