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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要和离[重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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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之内?”

    “同属于西北,自然算在内?”

    “既然如此,你们户部颇不讲理,增援兵力而不给补给,如何打战,吃沙不成?”

    “周老所言无理,今年才开年不久,西北便上奏索要军资,长此以往下去如何得了?”

    “你们会省粮,自己去打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一言我一语,朝会上皆在争执此事,楚帝始终不发言,而陆莳依旧保持沉默,由着两方人在争执。恒王先忍不住,出列道:“陛下,儿臣觉得此风不可长。”

    一句话模棱两可,也不知说得是谁,陆莳接过话来,先道:“恒王指的是谁?”

    恒王忆起上次被落面子之事,羞恼在心,手中紧握着笏板,高声道:“自然是西北。”

    话音一落,周文义先道:“恒王挥霍,金不如土,如今反道说西北索要军粮是错,殿下在郢都城内挥金如土就不是错,此风一长,其他数位殿下有样学样,岂非带坏幼弟?”

    “周老是何意思,本王何时挥金如土?”恒王眸子通红,高大的身材站在周文义面前,随时就要一拳头挥过去。

    两人站得近,周文义也是不怕,反继续道:“殿下府内金器满柜,出入前呼后拥,您赐予臣僚的厚礼更是难以计数,这是常礼?”

    话峰忽而一转,又变成恒王骄奢一事,其余人不敢插话,陆莳静观其变,而楚帝眸色里的阴霾愈发厚了,周文义当殿弹劾,让人始料未及。

    散朝后,楚帝特地将恒王留下,具体说过什么,亦无人知晓。

    楚帝身边插不进耳目,无法暗探此事,又极少召见后妃,让朝臣有力也无处使。

    西北的军资照旧发了下去,户部与霍家也是拖延不得,群臣唏嘘,恒王却病了,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总之是病了。

    章华台内无数内侍,想要收买一二也可,是以,为霍启做事的不在少数,他在散朝后却被一内侍拦住。

    内侍盯着他腰间悬挂的美玉,垂涎三尺,霍启作势在手中晃了晃,“何事拦我?”

    内侍眼露贪婪,走近两步,低声道:“前几日陆相让人去查茶室,奴偶然得知一事。”口中说着话,目光却落在美玉之上,意思很明显,得玉才会说下面的话。

    章华台内伺候的内侍眼光都很毒辣,看中霍启的玉价值不菲,霍启腰间所饰之物几日更换一次,也不心疼,随手就丢给了他:“快说,若不值这玉,本官打断你的腿。”

    内侍伸手就接住了玉,捧在手心里摸了摸,道:“发现恒王殿下在章华台内所饮的茶并非出自茶室,而是由专人沏茶后奉入。”

    茶室里主要是给陛下沏茶,偶尔给殿内进见的人,霍启饮茶不下百余次,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起寒凉,与内侍匆匆道:“回去吧,本官晓得了。”

    霍启急切的步伐让内侍满意,他看着霍启远去的背影后折转回章华台,在暗处找到冯唐,将玉佩交给她。

    暗处没有旁人,冯唐体谅他不易,就道:“自己留着,下次办事要小心,霍老这次注意了,下次定还会寻你,晓得如何说话?”

    “晓得、晓得,谢冯大人了。”内侍也不客气,将玉小心放入怀里,目送冯唐离开。

    霍启匆匆去恒王府,当日就请了大夫去诊脉,翌日就传出恒王疾病的消息,陛下亲自派了太医过去探望,补品流水般的送入恒王府。

    相比较之下,新平公主染病就无人知晓,她于府内与冯唐说起亲事,商量着黄道吉日。

    阿秀将恒王急病的消息禀报后,她将手里的老黄历给冯唐递过去,“你在朝为官,哪日方便你就选哪日。”说完,又看向阿秀:“陛下可派太医?”

    “派了,一大早就去了,恒王府门前去探病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要踩烂了门槛,据说恒王这次没有请太医,而且请的寻常大夫,也不知为何。”阿秀狐疑道,恒王怕死且又要面子,每次都是要太医诊脉,这次竟然请的民间大夫,让人思虑不通。

    楚染没有给她解释,挥挥手示意她出去候着,与冯唐道:“恒王怕死,也不怕闹出动静来让陛下知晓,到时更加危险。”

    “霍启或许是在试探陛下,并非像表面这般简单。”楚染道,她接过老黄历,上面墨笔勾出日子,她笑道:“就不耽误冯大人了,我会着人去安排的。”

    “辛苦殿下。”冯唐腼腆一笑,退出公主府。

    楚染笑了笑,未曾在意这些小事,只让人去盯着恒王妃。

    恒王性子不大好,惯会玩弄妾室,不知这位恒王妃有没有受过,两人看着恩爱,不过是表面罢了。她吩咐人去盯着恒王妃,若是知晓恒王中。毒,她必会露出马脚的。

    幕僚退下后,她觉得一身疲惫,回榻躺上片刻等着陆相回来。

    她躺在外侧,翻过身子,忽而摸到一物,拿出来后方发现是前些时日绣制的香袋,里面的香气已很淡了。袖袋上的荷花着实无法入眼,她握着手中也不知如何是好。

    无奈之间就抓住香袋睡了过去。

    天色入黑后,陆莳掐着时辰回来,时间与往常一样,她近日里回来得都会早一些,哪怕事务再多也会放下,为了与楚染多说会话。

    白日里听闻恒王的病,就知晓恒王害怕了,怕得不行,迫不及待地想查清身上的毒。

    楚染还是在睡,被子中间的人深陷下去,脸色白了些,失去那抹粉红,陆莳将手探入被下,本想摸摸她的小手,不想触碰到一物。

    取出来后竟是香袋,她目光变作温柔,淡淡一笑,将香袋悬于锦帐之上,那抹绿色给屋内添了几分盎然的生机。

    楚染恰是她心中的生机,她如今不知没有楚染后,会何去何从,留在郢都继续为锦绣前程忙碌还是择一地碌碌无为,茫然过一生。

    一时间,竟不知方向在何处。

    她俯身看着楚染恬静的睡颜,呼吸轻缓间而带着些许鼻音,忍不住捏了捏轻颤的鼻子,惹来一声轻呼。

    楚染似乎是累极了,被捏了鼻子也没有醒,反往被子里钻去,被陆莳按住,亲上她蠕动的唇角,将手轻轻置于她的脑后。

    唇齿相碰间带着甜蜜,楚染半睁开眼睛,毫不犹豫地咬了那人的唇角,“扰人好梦,该咬。”

    陆莳还是淡笑,云淡风轻,手心处的发丝柔软,蹭过就有些发痒,松开后楚染往被子里钻去,“恒王病了,你无事去看看,顺便试探一二。”

    “你不去吗?我瞧着今日时辰尚早,不如我们趁着夜色去看看?”陆莳顺势将人拉起来,靠着自己,“不睡了,我们一道去看看,听说恒王妃经常受欺负,身上伤痕不断。”

    楚染方醒,未曾反应过来,就道:“你欺负我时,身上也有。”

    陆莳脸色一红,甚是尴尬,解释道:“不一样。”

    楚染不听她解释:“哪里不一样。”

    “殿下该醒醒了。”陆莳不知如何同她解释,唯有戳着她的脸,“去恒王府,臣替殿下更衣,时间不早了,回来恰好用晚膳。”

    “那、晚膳吃暖锅,想吃羊肉了。”楚染顿时醒了过来。

    “大夫说羊肉与药性相冲,不能吃。”陆是直接拒绝。

    “那不去了,陆相一人去就好。”楚染直接推开讨厌的人,从小到大也就陆相管着她,饮食上极为上心,近日更是如此,好多吃食都不给吃,药性相冲几字几乎日日都要说一遍。

    出尔反尔的人又想接着躺下,陆莳地将人拦住,“耽搁时间不好,快些穿衣裳,我让阿秀备车。”

    “不给吃羊肉暖锅就不去。”

    “不想瞧瞧恒王妃怎么被欺负了?”陆莳拉着她的手,被子里的暖意怕是都没了,伸手一摸都是凉的,她唤来婢女去换衣裳。

    有了外人在,楚染断然不会撒娇放肆的。

    婢女持着衣物进来之时,楚染就端正坐直了,眼睛目不斜视,只瞪过一眼陆莳,而后好奇道:“陆相你怎地知晓恒王妃被欺负了,也有可能是后院妾室。”

    “殿下想知晓就自己去看,臣说得当不得真。”陆莳走向屋外让人去准备马车,自己也去换一身衣裳。

    她故作玄虚,勾得楚染心口发痒,巴巴地问了几句后,心中愈发好奇。

    恒王温顺贤良的外表几乎是自己做出来的,具体如何楚染也是从东宫幕僚那里听来的,太子妃曾见过几位侧妃手臂上的痕迹,或青或紫,不难猜出恒王的人品。

    不过王妃是正室,不好随意的,这次恒王之事也怨怪不得她的,陆相如何就肯定的。

    上了马车之后,陆莳正襟危坐,不去理会楚染巴巴期盼的眼神,与方才房内判若两人,楚染忍不住道一句:“假正经。”

    方才是谁偷亲她的,现在又装得矜持,她心里骂过后也不去理会假正经的人,自己独自坐在一旁。

    不久后马车停下,外面喊道:“殿下,陆相到了。”

    陆莳在外侧先下马车,恒王妃迎来,带着几分憔悴:“陆相,天气寒冷,快快入府。”

    楚染慢了半步,陆莳罕见地伸手去扶她下车。

    看着如白釉的手腕,楚染一时发怔,陆相在外何时这般献过殷勤? 

章节目录 第67章 六十七

    初春之际依旧寒凉; 恒王妃穿着去岁旧日穿的红袄,脸色上脂粉略厚,看着娇娇柔柔; 她请着两人入内,寒夜里手中捧着手炉; “大夫道是殿下病症突发; 一时间不知是何病。”

    陆莳的手已从楚染手腕上撤离,两人并肩走着; 楚染的心思都在恒王妃身上,目光落在她面上的脂粉; 心中暗自起疑。

    恒王妃与太子妃不同; 出身大家,背后母家势力深厚,恒王应该善待,如何会做那些不仁道的事。

    她这厢在打量,陆相问起恒王的病情,恒王妃支吾其言,道是查不出来,郢都城内的大夫医术不精; 已命人去外地寻。

    “太医也不可?”陆莳试探道。

    恒王妃苦涩一笑; 哪里敢用太医,如今闹成这般; 太医就算能解; 恒王也不会信的; 她摇首道:“太医都是沽名钓誉之辈,不如民间大夫的好,且舅父已让人去寻,不日就会回城。”

    恒王府内摆设简单雅致,自从那日被周文义当殿弹劾以后,将府内摆设都换下,力求简朴,就连恒王妃的衣饰用度都跟着缩减不少。

    就算如此,府内格局也难改奢靡之风,楚染瞧着假山楼阁,心中暗自惊叹,走了一刻钟后才到恒王的院子。

    恒王妃的笑意跟着淡去很多,她只当自己掩饰得当没有引人在意,实际楚染早就看出怪异,高领的衣襟下怕遮掩见不得人的痕迹。

    恒王院子是独立的,与恒王妃不在一起,陆相与楚染被引进后恒王妃就让人撤去榻前的屏风。

    也不知是真的病还是被吓的,恒王脸色极其差,见到楚染也未曾有以前张扬之色,反倒一改常色,谦逊道:“不想你竟亲自过来了,新平如今该觉得很满意。”

    话里带着失望,怕是心灰意冷,话一出口恒王妃的脸色就变得苍白,在烛火下竟有些渗人。

    “恒王兄如今就言败,怕是早了些,再者茶中一事如何还待去查,恒王兄还是安心养病为好。”楚染不怕,接过婢女奉过的茶后就捧在手里捂着,淡然地坐在坐榻上,平视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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