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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要和离[重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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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无理取闹,楚染也不打算讲理,反吩咐婢女去调盏花露来,大有与王后详谈的道理,“王后欺负我也无用,恒王兄惹了大祸,令武将们恨不得咬他的肉、喝他的血,您难不成就不急,大把时间来与我纠缠,有何用?”

    武将幼子陆陆续续地在回京的路上,距离近的还有半月就会入郢都城,王后这时回过神来才知落入陆莳的圈套里,气得数日都睡不着觉。

    灵祎不懂二人在说什么,但见阿娘与阿姐说话,就想悄悄拉着陆相出去说话。她走至陆相身旁,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口,陆莳回神,欲说话时,却听楚染道:“灵祎,你可曾问了王后,何谓瓜田李下?”

    殿内伺候的宫人不少,听到新平公主冷言,识趣地退了出去。

    再次听到这句话的灵祎顿时小脸惨白,拽着陆莳的手背到身后,无措地解释道:“我与陆相说句话罢了,阿姐勿要多想。”

    “我只是与你说说道理罢了,有何话要拖着陆相去外面说,就不能告诉我?我与陆相早就定亲,你二人这般暧昧,旁人如何想我呢?”

    楚染步步紧逼,语气较之以往也冷下来许多。灵祎脸色通红,脚步徐徐向外挪了几寸,心中微不服气,道:“阿姐,我没有与陆相暧昧,不过就是几句话,新阳她们与陆相也常说话的。”

    陆莳却道:“殿下慎言。”

    这句殿下慎言也不知说的哪位殿下,楚染好整以暇地看着灵祎,唇角含着笑,转身看着王后,讽刺道:“王后有时间何不去教教女儿,旁人的东西再好,也是有主的,恬不知耻地凑上去,不觉得丢人?”

    “你放肆!”王后一掌拍着案几,眸□□火,无法容忍新平这般侮辱的话,“你自己小肚鸡肠,今后陆相与旁人说几句话,你也要喊着瓜田李下?”

    “说几句话?未免话多了些,看来王后也觉得此事无妨,且问问灵祎自己对陆相是有心还是无心?”楚染的性子带着不可容忍,有自己的骄傲,灵祎一再触碰她的底线,便不能忍了。

    就算是与陆莳保持距离,这般不给她脸的事,容忍下去,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

    她知道陆莳是好的,这般忍着灵祎放肆下去,好的也会变成不好的。她既已下定决心去和陆莳好好相处,就不能让别人钻空子。

    灵祎被问得哑口无言,总不能说你不喜陆相,就该让我这样无耻的话,她抬首去看陆相,却发现她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她忽而表态,道:“殿下想多了,臣与灵祎殿下不过寻常之交罢了。”

    “寻常,怎么个寻常?日日送花糕,年年回赠花酒?”楚染也无所顾忌,当着王后的面就表达不满。

    王后越听越不对,心中一股郁气直冲着面门而来,脸上无光,训着楚染:“你自己病中好好休息,不要整日想些没用的事。”

    言毕,就拉着灵祎离开,厌恨的目光扫过楚染,真是不要脸,还未成亲就这般盯着人家不放,以后入府还指不定如何,时日久了终会让人厌弃。

    灵祎哭哭啼啼地离开了,临走时恋恋不忘地看着陆莳,刚刚那句寻常之交伤了她的心。

    殿内仅剩二人,陆莳也不好久待,署衙里有要事,匆匆离开。

    人都走光了以后,新阳捧着玫瑰花露过来,刚刚的争执都听到了,她躲在殿外听得仔细,觉得阿姐好厉害。她轻轻抿了一口花露,满足地眯着眼睛,道:“阿姐好厉害,自己的就该是自己的,不能让给别人。”

    这是阿软交给她的道理,只是阿软就不是完全属于她的,真是可惜了。

    楚染本想喝花露,散散心中郁火,低眸却见新阳自己喝得快活,扶额道:“新阳,我的花露呢?”

    “花露?啊?在这里。”新阳将自己喝过的递给她,想起哪里不对,又道:“我给阿姐重新做,这个我先喝了。”

    她一口喝完,小跑着去厨房。

    ****

    楚染没有在东宫久待,午后便让太子送她回去,楚帝赏赐不少珍品,都堆积在厅内。新阳想过来小住几日,楚染没有拒绝,让人带着她去客院休息。

    到了公主府后,无人耳目,太子才道:“阿姐这次不如趁着晌午的事,与陛下提了亲事,旁人只当你是意气用事,陛下也不会怀疑你二人之间是否有真感情。”

    提及晌午的事,楚染就觉得心口沉闷,王后是故意让灵祎来使坏的,有了她的撑腰,灵祎才敢明目张胆地这么做,只为做给她看。

    她伤口处隐隐做疼,闹了一上午后,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撑着自己的额头:“我晓得,明日便入宫去找陛下,对了,刺客查得如何了?”

    “约莫有些线索,不过陆相压了下来,似有它意。”太子答道,陆相行事并不计较眼前得失,就算这次将恒王拉出来,便只有他一人独大,陛下会更加忌惮他,且这次陛下未受损伤,不会将恒王如何,最多降职禁足,还会是他的儿子。

    是以,丞相想将此事按下去,另谋其他出路。

    “她意欲何为?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要浪费?”楚染愣了一下,陆莳的心思愈发让人摸不透。

    太子没有多说,他前些时日里答应过陆相,在阿姐面前少提政事,免得让她心中牵挂。他不谈正事,只谈起小事,让她安心养伤,“新阳小住几日,就让她回宫,亲事就在这几日要定下了,我听陛下的意思,年前就完婚。”

    楚染心中慨然,也明白过来,道:“但愿周家二房的公子会心疼她。”

    “我去敲打下就可。”太子宽慰她,笑着带人离开,少年人最近精神很好,朝堂上的事也很顺心,霍老回来,也无法扭转局面。

    楚染觉得疲倦,伤口一阵阵抽疼,她躺在榻上,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浮现梦里的场景。其实那个梦里最后都没有找出幕后人,陛下打杀了大理寺卿等人,正因查不出来,才对太子心生怀疑。

    若是旁人做的,怎么会查不出来。

    现在不同了,她挡了剑,等于替太子洗清嫌疑,或许这次也不查了,让陛下心中生疑,这样也不会再深信恒王。

    她应该找机会同陆相说一声,别再查了,就这样晾着,到时陛下心中存疑,随时就会爆发。

    这般想着,浑浑噩噩地就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她睁眼时,屋内坐着一人。陆莳不知何时来的,捧着书,昏黄的光线下,带着几分出尘的姿态。

    这人进她的门就像是相府,招呼都不打一声。

    听闻身后的动静,陆莳站起身,挑了挑灯芯,屋内更亮了些,小炉上温着莲子汤,她盛入碗中,递给楚染。

    楚染胳膊不大好用,爬起来,自己披了外袍。她里面穿的还是那件青色纱衣,宫里的衣裳和外面还是有些不同的,料子柔软而单薄,里面的肌肤似隐隐可见,旖旎的光景。

    屋内没旁人帮忙,楚染随意将衣裳披在外面,错过陆莳凝滞的眼光。

    碗内的莲子很喜人,里面的莲心都挑得很干净,吃在嘴里又软又糯,新阳若在,肯定喜欢,缠着吃上两碗。

    她大口吃着,陆莳将淡淡奶香味的馒头推过去,楚染咬了一口,与那晚的寿桃糕的味道相似,她吃了几个,半饱以后才开始说起刺杀的事。

    “我倒觉道不必再查,就这样过去,横竖陛下猜忌的是恒王,我们犯不着去给他澄清。查清了,说不定陛下还以为是有人陷害恒王,倒不如就这样晾着,查不出来,陛下心中的猜疑反而更深了些。”

    这个想法确实很有道理,陆莳原先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作隐瞒,道:“我本将刺客往西羌一族人引去,到时陛下恼怒,定不会轻易同西羌人讲和,便可保连家一门。”

    她想的更为深远一些,在陛下对恒王的猜忌与连家一门的安全上,楚染定会选择后者。她嘴里的莲子几乎忘了咀嚼就吞咽下去,奇道:“可如何让陛相信那是西羌人所为。”

    “那是恒王之事,殿下莫要多想了。”陆莳道。

    恒王现在恨不得将脏水往旁人身上引,有了这个机会,定然要自己出手,哪里需要旁人去想的。

    楚染觉得也对,也就不再问了,吃了半饱以后又爬回榻上,陆莳收拾残局。片刻后,走进去,道:“殿下早些休息,我先回府。”

    外面天色已黑,楚染也不知是何时辰,此时回来怕是看不清路,且最近刺客频繁出没,也不安全,她一咬牙,道:“外面天色黑了,不如、不如你留下住一夜,明日再回?”

    陆莳眼睫一颤。

章节目录 第28章 没有。

    两府相隔一段距离,做车来回需要一炷香时间。

    陆莳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没有说话; 楚染便道:“你要沐浴吗?我让人去安排; 我有新的寝衣; 未穿的。”

    她唤来婢女准备汤水,自己下榻跑到衣柜旁取了干净的衣裳。她方过生辰; 不过十五岁,比陆莳还要矮上些许,衣裳也短了些; 陆莳看了她一眼; 未曾拒绝。

    公主府内的摆设一应从简; 楚染也并非奢侈的性子,简单雅致。陆莳扫过一眼周遭的环境后; 屏退婢女。

    隔壁的水声哗啦作响,楚染翻坐在榻上,脑海里忽而想起西北那日清晨; 陆莳衣衫不整的模样; 领口处的肌肤雪白,连绵之色,清冷间极为艳丽。

    她抱着毯子又躺下,翻了身,睡不着了。

    白日里她故意将此事揭开就是为了断了灵祎的心思; 虽说言语之间蛮狠; 却确实存在那些问题。

    新阳几次提醒她; 灵祎动不动的巧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百无聊赖翻身的时候,屏风外传来脚步声,她惊得爬坐了起来,几息后,陆莳从屏风后转了过来。

    寝衣是她春日里做的,故意放大了些尺寸,婢女说她还会再长些就不能按照身体的尺寸去做,故而寝衣的尺寸比她人大些。

    陆莳穿来,恰好合适。

    她下意识往榻内挪了几寸,将床榻外侧留给了陆莳,她不好让人家睡地下的,再者她的床也大,足够她二人睡。

    陆莳见她往一旁移去,怔了怔,前世里的景象涌入脑海,那时楚染与她方成亲,感情尚可,每每都会等她回来,时而观书时而枯坐,不会先入睡。

    楚染活得压抑,看似嫡出的公主,毫无幸福,每日想的都是如何护住太子的位置,如何保全连家。

    她深吸一口气,习惯性地去熄灯,在外侧躺下。

    动作甚是熟稔,楚染看得一惊,这人好自来熟啊。榻上只有一张毯子,只得分她一半,并肩躺着。

    榻前一盏孤灯,明明灭灭,看不分明,淡淡的阴影间透着几分旖旎,楚染一动都不敢动。

    她有些不安,又有些彷徨,那个梦的景象太过真实,有些细枝末节都是对的,比如这次刺客刺杀陛下,却也有些出入,陆莳与那个梦里不一样。

    梦里的陆莳太过冰冷,触不可及,她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远,虽不曾有千山万水之隔,给人的感觉却是天涯海角,她始终看不透陆莳这个人。

    她为这个梦困惑多日,仔细想后,总觉得那就是个警示,未必就会发生。现在是她替陛下挡剑,背道而驰,朝着梦里相反的方向发生了。

    她为此困惑,翻了身子,背对着陆莳,压到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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