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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自流和柳斐然说的话里边也能看出来,他自不是个委婉的,当下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说了,全然不顾他那主子坐在高位上暗淡的神色。
初玉尘神色低迷,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太师真的说了这话?”
江自流点了头,“是。”
初玉尘无心再说什么,挥手让江自流退下。江自流在初时也有幸灾乐祸的心思,但见她如此低沉的模样,也颇有不好受,他与柳斐然不一样,他并不是传统忠臣,他不过是忠于初玉尘罢了。
国家大义于他而言,其实并不能算什么,也从来不曾觉得这皇位就必须得姓初的接上。他的性格如此,故而说出的话也是带着几分无所谓,“柳大人考虑的事情,陛下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照微臣说,柳大人要是接受了,才是奇怪的。”
“陛下倘若就此放弃了,其实于国家于朝廷,都是一件好事。帝皇之位,迫不得已的事情何其多,陛下委屈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陛下若是执意要坚持己见,微臣也敬陛下是个顶天立地的。可除此之外,微臣也不能为陛下做到什么。”
江自流再行一礼,然后就退下了。
初玉尘听得江自流的话,只觉得更是孤立无援,一时之间,竟也茫然无措了起来。
可到底,初玉尘还是个帝皇,虽为情所困,却也不会一直为这事情而苦恼。该上朝的还是要上朝,该做的决定也同样不受影响。
只是立丞相一事,底下的大臣都众说纷纭,最终呈上来的折子一大堆,不外乎都是在说柳斐然或者是叔青司,两人谁更有资格成为丞相一事。
初玉尘就算是心中已经拍板了是柳斐然,可面对别些臣子的意见,她也不敢不听。像叔青司的儿子与武将结亲,就相当于找到了强有力的后盾。
那就是兵权。
初玉尘现在兵权其实并没有多少把握在手中,除开她父皇留给她的一些兵权之外,其余兵权要么分散在守城的将军手上,要么就是像金虎、大都督等人手中。
武将这一方面,金虎中立,与柳斐然相好的将领多不在朝中,也无能为力。不少的将领和叔青司都有这样那样的联系,对于初玉尘来说,确实也是个阻碍。
得想办法搞定将领这一边才行,最好是能让金虎支持柳斐然。金虎最为武将之首,若是能支持柳斐然,那自然也能带动别的一些观望的武将。
初玉尘想着这一些,冷哼了一声,这群人,不过是看着自己年幼,生怕自己靠山太硬,要把他们的兵权抢走罢了。
初玉尘写下金虎这个名字,然后把这张纸皱成一团,扔进了篓子里,“小可子。”
小可子快步走了进来,“奴才在。”
“和太师说一声,以金虎为切入点。”
平日里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初玉尘和柳斐然说的,今日却是让小可子代为传话。小可子一边觉得君臣似有离心有些担忧,一边又觉得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他应了一声,出去让人给柳斐然传话去了。
柳斐然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沉默了片刻,抬头朝皇宫的方向看去,然后回到了书房,为说动金虎而做准备来。
底下如何争执,自有底下的人去应对,只有像金虎这等身份的,才值得她亲自出手。
而金虎手握兵权,要不是因为他不像柳斐然等人那么精于算计,恐怕这个丞相的位置,就落在于他身上了。
不过能做到大将军这个位置的,怎么也不可能是个蠢人。他兵权在手,又是武将,丞相之位若是让他来,恐怕陛下会寝食难安了。
故而他的目标并不是丞相之位,而是太尉之位。说来张震丘当年一死,太尉一职空置如今,金虎当然想往上走。原先有着辅政大臣之称,倒是身份不低,但陛下执政之后,辅政大臣的名号撤销,他就眼睛直盯着那处。
叔青司早早就承诺过,只要他坐上丞相之位,那么必然太尉之位就跑不掉了。而且是不损兵权地坐上这个位置。
别看丞相只是丞相,可有能力的丞相,完全可以架空皇上,独揽大权。初玉尘虽不是一个无能之君,可到底才执政,而叔青司是丞相,带领群臣,也并非没有可能。
但金虎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原因也还是那个原因,叔青司就算上位了也还是丞相,事情亦有失败的可能性。
他在等,他在等柳斐然开价。柳斐然不可能坐由叔青司独大,她肯定会拉拢自己,而柳斐然背后代表的可是皇上,故而金虎很是期待。
而今,他终于等到了柳斐然登门拜访了。
第154章
“金大将军。”
“柳大人。”双方客气见礼,金虎把柳斐然迎进厅堂来,双方分主次坐下,自有小厮端茶而来。两人客套一会儿,金虎倒是没有想到柳斐然这么沉得住气,看她不急不忙的样子,似乎真的是过来讨杯茶水喝似的。
金虎是武将,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绕圈子,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问道:“不知柳大人这番前来,是有何要事?”
柳斐然微微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今日闲暇,冒昧来访,幸得金大将军不计较柳某的冒失。”
金虎为她的镇定感到些许的浮躁,“不客气,只是老夫还以为是柳大人有急事罢了,看来是老夫多虑了。”
柳斐然笑道:“现在国泰民安,陛下也顺利执政,柳某能有什么急事?”
金虎怎愿自己落在下风,明明是她来求自己,自己自然是不愿意主动开口的了,“如此是最好不过了,是吧,柳大人?”
柳斐然颔首,两人又闲聊片刻,金虎坐不住了,便带着柳斐然到后院走一走。
后院里一个小孩子,看上去不过一两岁,磕磕撞撞地跑着,顶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见着两人进来,他便高兴地跑过来。
看着她的嬷嬷,也看到了金虎和柳斐然,连忙要去把他抱出去。金虎挥了挥手,表示不用介意,自己弯下腰来抱起了孩子来。
孩子哇哇笑着,伸手去抓他的胡子,“爷爷爷爷”
“哎哟,乖孙,咋就往这跑来了呢?”金虎用自己胡子去扎孩子的脸,逗得孩子身体后仰,笑得停不下来。
柳斐然知道金虎有孙子,不过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罢了。她微笑看着,然后开口问道:“这是金大将军的孙子?”
“是啊,我二儿子的孩子。”都说隔辈亲,金虎对自己的孩子都是绷着脸的,但是自己的孙子,却宠得很,“大儿子生了两个孙子,都上学去了。”
柳斐然恭维了两句,“大将军子孙满堂,真是让人羡慕啊。”
柳家人不多,主家是柳斐然一脉,但是到了现在,只有柳斐然一个姓柳的,还大龄未婚,据说愁坏了柳母。
金虎自然是知道这一些事情的,他也不是那等八卦之人,只是爽朗笑道:“待柳大人成亲之后,生个五六个,你那一支也就旺起来了。”
柳斐然微微一笑,“柳某志不在家长里短,孩子什么的就随缘吧。”
金虎感觉她要切入正题了,便把孩子递给了一旁的嬷嬷,“家事国事都是大事,柳大人尚未成亲,只是一时不能体会到罢了。”
“于柳某而言,国事比家事更重要。”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金虎是不信的,可是从柳斐然口中说出来,就多了几分可信度。无他,柳斐然位高权重,却不近男色,再有之前面对着货币推行一事,能够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叔青司,而不是自己接上,虽说也怕她名声过高,可到底是那么大的一份功劳,不是吗?
放在金虎身上,金虎恐怕也做不到如此潇洒地就放手。从这一点来看,柳斐然上位是比叔青司要好的,柳斐然舍得放权,她舍得放开,底下的人就有机会立功了。
柳斐然这一趟来,无非就是要拉拢金虎,只是她的做法跟叔青司的做法并不一样。叔青司是以利诱之,好比说允诺他的人能被举荐到什么位置,而柳斐然不然,只是表明了她的态度。
“说起来,宋将军前些日子给柳某送了一封信。”
宋冉当初在柳斐然等人举荐之下,领旨前往西仓捉拿石烈,而后在西仓扎了根。金虎和宋冉关系还可以,当年也曾在一个地方待过,只是不知道柳斐然此刻提起这个是有何用意。
“哦?”
“宋将军来信说,眼下游民再次爆发了战争,花柔基再一次向其余三大部落发起了进攻。虽然说一时之间也拿不下来,可恐怕再这样下去,元国统一是在所难免的。”
“基于这一件事上,宋将军问我现该如何。想来处理这件事也只有两个途径,第一,加大西仓防守兵力,避免元国统一后入侵我国。第二,阻止花柔基统一,或者是暗中相助其余三大部落,或者是别的途径。可事情和战事相关,往往都是和军费挂钩,无论是调动兵力还是招募士兵等,都容易使国库亏空,金大将军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金虎听得有一些发沉,不禁说道:“不是开了互市支援了其余部落吗?”
“是,开互市确实让花柔基的计划泡汤,可花柔基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总要想办法解决。而针对这一件事,我朝也只能根据花柔基的变动来调整计划,只是实在是困难,兵力、军费、乃至于诸位将领,都是一个问题。”
“士兵可以招募,可好点的将领却很难有,再者很多将领从底层爬起来,却大字不识,吃了不少的亏,以至于将领层面出现了一个断层,这是不是金大将军跟前苦恼的事情?”
柳斐然说这话,确实说到了金虎的心里边,他朝柳斐然看去,问道:“然后呢?”
柳斐然眉宇儒雅,微笑说道:“既有科举,又为何不能分文武?”
金虎听明白了,柳斐然是打算从科举入手。科举分文武,文考便是现在已经执行了两届的科举,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潘若烟。潘若烟提出了银票改革,在众考生中脱颖而出。可大部分的考生都是基层官员,如八九品小官职。但是这一些品级的官职,在武将之中最为紧缺。
金虎脑海里边闪过很多东西,然后他听得柳斐然继续说道:“武考并非仅仅是武力高强就可以,还需要有一定的文化知识,读过兵书,补全现在军中文化稀缺的现状。至于该如何训练好这些武考的官员,这就是后边的问题了。大将军,你说是吗?”
金虎虽然心动,却也不盲目冲动,只是问道:“你说这一些是为了什么?”
柳斐然对着皇宫的位置拱了拱手,“自然是为了这个国家,只要国家更富强一些,这一些变动,都不算得是什么。再者互市开了之后,货品流动,是收入,票行储蓄,也是为收入,我打算综合各方面的收入,提高士兵们的待遇,让士兵们甘愿为国效力。大将军,你认为是否可行?”
柳斐然的劝说完全走的另一个方向,她说的都是和国家有关系,可偏偏,这个决策却又是和他想要的结果息息相关。
金虎以为柳斐然会给自己带来真切的利益,却不曾想,她真的只是为了国家。金虎也是爱国的,可爱国之下也是想要争取到自家的利益,可当见到柳斐然大义的模样,却为之而感到一种荒谬。难不成她认为就凭这一些,自己就会被说服吗?
可是金虎知道,这一种大义,他确实被说动了。
她说的并不仅仅只是大义,而且还在大义下自己能得到利益。这种利益并不能像叔青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