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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边的架子上放着系红绸的金秤,元府财大气粗,这是真金打造,谁家这么豪。
九卿慢慢朝那靠近,拿起金秤的时候,手还微微抖了一下,只觉得这东西重得抬不起来。
他咬着唇,金秤终于碰到了盖头的边缘。
九卿犹豫了一下,正要使劲,那金秤已经无法动弹,被人于半空中握住。
那双手五指纤纤宛若葱白,甲片圆润略泛淡粉。它握的用力,金秤在两手交握之下胶着,轻轻颤动。
〃你——〃
鎏金的炉子飘来阵阵香风,熏的人头晕目眩,口干舌燥。此情此景之下,九卿忍不住再次咽了次口水,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双目圆睁,过于讶异。
那脊背挺直,一声未吭的佳人于沉默中,握住金秤的手缓慢而坚定地挑开了她自己的盖头。
入眼是一双欲飞的黑蝶,极轻地抖了抖。
〃我来。〃
九卿听不到那声音,只看见那涂着脂膏的红唇开开合合,在灯下泛着亮光,心跳如鼓,他一时有些头晕目眩。
失神的瞬间,肩上一股猛力袭来,,他已被人推到床上。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还沉迷美色无法自拔的九卿刚回过神来,转身就见一只手伸到他唇边,多一分没多,少一分未少,只差毫厘,是刚刚好的位置。
酒杯一倾,灌到了他的嘴里。
〃那什唔……〃一股醇香至极的酒味儿窜入鼻间,接着喉咙一辣。九卿伏在床头咳得满脸通红,抬头看着现在床边的元绣,惊疑未定,〃阿绣你……咳咳……干什么。〃
〃不干什么,不过合卺而已。〃
说完,一声脆响,刚才还好好的酒杯在地上四分五裂。
〃不是,这不得两个人一起吗?〃进屋开始就没理清楚头绪的九卿,趴在被子上闷闷不乐,〃掀盖头不是新郎来的么?〃为什么他有种被掀盖头是他的错觉,实在不能不让他郁闷啊。
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呢!他用力锤了一下枕头,谁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接着——〃
元绣话音未落,九卿已然被劈面而来的巨物砸到在床。刚才那点暧昧的气氛早就消散殆尽,九卿扶了扶脑上的帽子,一气之下干脆拔掉,扔在地上。百合4()
〃你这是偷袭!偷袭!〃九卿气极,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委屈的不得了。
眼前人披散着头发,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指着元绣,满脸控诉。这是元绣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江九卿,只觉得有种难言的动人扑面而来,一时竟忘了那对面坐着的是个男人,是个她打从心底里害怕的存在。
于是她轻咳了一下,用脚尖划了一条线,〃这,到那,你的。〃
九卿看着那空的令人心痛的地面,欲哭无泪,〃睡地上啊?!〃
〃不然呢?〃坐在梳妆镜前的女子缓缓摘下头上凤冠,慢条斯理地瞥了他一眼,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肥章补昨晚,飞吻~
第三十八章
夜里的地板真冷啊; 九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裹着被子在地板滚了滚; 心里忍不住冒出了这句话。他翻了个身; 从地板上向上看。床上的帷帐放着,看不清楚里边的模样; 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个大概的轮廓。
天已经亮了,可是床里头的人呼吸平稳; 看起来睡得正香。
难得啊; 九卿想; 他现在大概勉强还算是个男人。既然如此,她还能睡得这样熟; 不然就是心大; 不然就是对他有着十成十的把握。从这点看来,这病情确实是颇有些好转。
想到这,九卿忍不住在地上滚了滚。
“你在做什么?”九卿地的动作僵了僵; 刚才那个平稳的呼吸被打断,元绣说话的声音带着还未睡醒的迷糊和疲倦; 很快就变得连贯了起来。
九卿讪笑; “这……我这不是准备起身么。”被窝暖和; 本来还打算赖上片刻,可话已经出口,就只好起来了。
“昨夜睡得可好,娘子?”
床内的人没什么动静,不过就是呼吸稍微沉重了一点。很快; 床帷被人掀开,露出一张略显得有些恼意的脸。
元绣咬了咬下唇,“你叫我什么?”
“娘子呀!”九卿歪着脑袋又重复了一遍,看到元绣脸上的羞恼,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又连连叫唤起来。
“娘子~娘子~~娘子~~~”
“闭嘴!”说着,又是一个枕头摔在九卿的脸上,堵住了他片刻不肯清闲的嘴巴。“不许你叫我娘子。”
“为什么呀?我们已经拜过天地,入过洞房了啊?”
“总之就是不许,哪里来的这样多为什么。”元绣说完掀开帷帐走下床,居高临下地看着九卿,“这是我家,你不过是入赘元府的一个郎君,出了这个门听我父亲的,在这个门内,你就该听我的。”
闻所未闻!
出嫁女子以夫为天、以夫为纲,这才是典范。即便是有男子被迫入赘,也从未听说过如此言论。元绣这番话,若是在外人听起来,无异于石破天惊地一番大不敬,是要受人指责批判的。或者说,如果这站在她面前,听她说话的,若不是九卿,也许又会是另一番光景。可不管怎么说,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就是他。而九卿,虽然是惊讶于元绣能说出这样话,但心中难免对她存了些惺惺相惜的欣赏。
“这番言论实在颇为有趣,娘子,你是如何想出来的?”九卿笑眯眯地看着元绣,从容地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而元绣,却因为九卿大大出乎她意料的回应而皱起了眉头。
“你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我说出了这样有违女戒的话。”
“那么女戒便是对的了吗?即便是圣人言语,也还是有错。不过区区女戒,娘子不提也罢。”
眼前这人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的元绣心慌意乱。她承认他这番话确实颇为打动人心,这是她第一次从他人的嘴里听到,即便是亲如父亲,在她儿时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曾经训斥过她。可是,这个人,凭什么就这样理所当然的附和了她?
难道不该是一怒之下,掉头而去么?
元绣不解,两只黑亮亮的瞳孔里甚至流露出困惑来。她审视着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甚至还要比她小上两岁的端庄少年郎,又一次觉得,她似乎并不认识这个人。
“随你,总之不许叫我娘子,否则我便——”
“娘子,你便如何?”九卿嬉笑着说完,下一刻便抱着被子猛地跳了起来,疲于躲避来自元绣突然的袭击。
“哇,不带你这么偷袭的!要是踢伤了为夫,你该如何向岳父解释我这新婚之夜刚过完,就又伤了?难免不会被人误会啊。”
元绣反问,“误会什么?又有什么值得误会?”
九卿笑的意味深长,“误会我们少年夫妇,情难自禁,未免太过失控了呀。”看到元绣微愣,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九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
“小姐,您跟姑爷起了么?”外头值了一夜的红玉轻轻叫了起来,打断了元绣还没来得及冲出口的怒言。
“起了起了,这就换衣出来!”九卿高声叫着,生怕外头听不见。裹着被子三两步跳到了更衣的架子前,把那被子挥手一扔,动作极为利索地穿好了衣裳。等到红玉端着脸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的自家小姐,正光脚踩在地上。而新晋的姑爷,却站在梳妆镜子前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红玉眼睛一眨,只当做看不见。反正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江公子好能耐,从未出过事儿,最后还不是哄得小姐眉开眼笑的,他们这些伺候的,早就见怪不怪了。
红玉替元绣穿好衣裳,梳好了头发。
既然已经嫁做人妇,那就再梳不得原先的少女发髻。如同所有妇人一般,元绣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挽了起来,如果说当初的她还稍显俏皮,那么如今挽了青丝的她光是看着就多了几分的端庄,似乎似乎一夜间成熟了许多。
九卿坐在凳子上,不断地朝着这里张望着。
红玉瞥了他一眼,心中存疑,忍不住又瞥一眼。
“有什么话想说不如直说,何必如此?”红玉只当她做得隐秘,可没想到从镜子中却被看的分明。
红玉一听,脸上飞了薄红,不晓得想到了什么。
元绣猜不出红玉是为了什么,可一切看在眼里,这说出来的话却忍不住带上了一二分的不客气。她病后虽然脾气变得古怪了些,难测了些,可到底对身边的这些个贴身服侍的要好许多的。对外人从无好脸,可对着她们大多是平和的。
所以现在这样,只不过瞬间,心思敏锐的红玉就察觉了不同。她忙慌张跪倒在元绣的腿旁,诚惶诚恐解释道,“小姐切莫误会,红玉虽然行为却有不妥,但对您从无二心的。”
红玉欲磕头,却被拦住。抬头,是元绣。
“起来罢,有话好好说便是了,何必动不动就跪。你知道2我一向不喜欢这些虚礼的。”元绣皱着眉,心里对方才她情绪的失控感到了些许的不安。
“走吧,阿爹还在等着我们今天一早去给他敬茶。”说着率先一人走了出去。
九卿跟在后头与红玉并排,“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我怎的感觉她似乎在生闷气?你的还是我的?”
红玉摇头,然后默默退后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九卿看着,只能叹息。
走到前厅的时候,又看到一幕似曾相识地场景:元老爷握着木棍,满面怒色地追着一人要打。而在他前方,少年身形灵活如同树上猴子满屋子里乱窜。那棍子还未打着,就嚎叫起来。不明情况的人,或许还以为他被打的多么惨。
“这又是怎么了?”九卿招来青蚨,那个元清屋内的贴身侍女问话。九卿心大,当初帮她不过信手为之,可没曾刚想到姑娘记在心中,此刻看他那个眼神就稍微有那么点儿不对。
寻常主子问话,回答的总归是低着头的。可青蚨不是,或许是元清的院子没有这些个戒条规矩,青蚨抬着头,面色微红,眼神闪动。她似乎想要克制,可却没想到这股小女儿的情态半点儿没有保留,尽数露了出来。
“少爷昨天并没有回来,听说是赌钱赌输了,被扣在了赌庄。今个儿一早,被那些人给押了回来。”
听到这边说话声音,元清似乎见到了救星。眼睛一亮,赶忙尖着嗓子叫起来,“姐!姐!救救我,父亲说要打死我!打死我了,元家可就绝后了呀!”
九卿听这话抬了抬眉,这小子实在是半点儿礼数都不懂得的。想到这里,挡在了元绣的身前。冲着向这跑来的元清胸前一点,他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倒,正好落入元老爷的中。
“你说!你怎么好意思做出这种事情?绣儿是你姐姐,成婚当日你不仅不在,还在外头彻夜流连,你有没有将我们放在心上?你有没想过,那些人要是来闹事,你姐姐的脸该往哪里放?你只顾着你自己,可曾替绣儿想过半分?”元老爷气的直咳嗽,手中的棍子闷闷地落在元清地身上。每打一下,似乎落在他身上一般,脸颊的肉跟着跳了跳。
“不是没来么……”元清被打的龇牙咧嘴,迫于压力,再不敢乱嚎,只能小声嘀咕。
元老爷气极,“那是人家给我面子,看在绣儿大婚才没来闹事,你!你真的要气死我——我——”
“老爷!”紫苑第一个叫出来,冲上前扶住站不住的元老爷,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到处两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