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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定均刚稳住身子,元清就已经跑得看不见了。
元绣紧锁眉头,抿唇道:“你没事吧?”
“没咳……没事儿,我可是有功夫傍身的。”元清的力气对九卿来说确实是不痛不痒,可他用力之下,踢得九卿撞倒在桌椅上。
那些桌椅全是上好的梨花木造的,棱角坚。硬,只这么一撞,九卿就站不起来了。
所以她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一边喘着气,一边笑着安慰元绣。
“这是怎么了?”
元定均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接着还没来得及为看到元绣欢喜,就见到了九卿,当即愣住了。
“朱姑娘怎么……”元定均看着额头渗着血的九卿,不知怎的就叫不出来了,赶紧让人去请大夫。
九卿用力地闭上眼,滑落的血水刺痛了眼睛,还没等她睁开,额头的伤口一疼。
是元绣用手帕再给她止血。
这久违的亲近,让九卿舍不得睁开眼。
“爹爹,你先坐吧。”
元定均摆手,“不要紧,当务之急是先给朱姑娘找个大夫,女儿家的脸最是娇贵,万一落下什么——”
“你先坐下。”
元绣打断元定均的话,执拗地望着他。
元定均无法,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下,眨了眨眼睛,困惑道:“绣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元绣垂下眼睛。
九卿挪着身子,拉到伤处,倒吸了口凉气。
等她转过脸,终于面对元定均,已是满头冷汗。
“元老爷,我不叫朱蛾,我是江九卿。”
九卿坦然地直视元定均,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元定均身子一直不好,听完她这句话,指着她一句话说不利落,眼睛一翻,竟然昏了过去。
“来人啊!快将老爷扶回屋去!”
闹了大半晌,原为九卿请的大夫,最后却是用在了元定均身上。
大夫看完了病,也开完了药,出门叮嘱不可让元定均受惊生怒,免得伤心伤身,老来折寿。
元绣要进屋,却被元定均的多年老仆,也就是元府管家拦住了。他摇着头,指着远远站着的江九卿,叹气道:“老爷说,让她进去,你好好歇着。”
元绣咬着唇,看着九卿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
……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元定均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不远处的人,声音嘶哑道。
“元老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绣,我骗了你们。”
元定均猛地咳嗽起来,脸色通红,几乎要将肺咳出来一样。门口的人着急的拍这门,可他只是大声地喊:“都不许进来!”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元定均坐起身,伸出手颤巍巍地指着江九卿,眼里满是失望。
他曾经,想将绣儿好好地托付给他的啊。
“算了,”元定均疲惫极了,人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你出去吧。”
九卿心跳的很快,她知道她不能走。
今天要是走出这扇门,她或许再没机会回来了。
所以她噗通一声,跪下来了。
“元老爷,我是骗了你,骗了阿绣。可我待阿绣一片真心不假,我愿意用我后半辈子来换阿绣的幸福。”九卿跪在地上,忍不住膝行几步,只为了能更靠近元定均几分,“阿绣此回追着我上了翠微山,花费了四十六日,只是为了见我。她,她早已接受了我的身份了。元老爷,在这世上,我知道没有人比你更爱她了,你愿意叫她失望难过吗?”
有句话,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
元定均怔怔的盯着墙,脑子一片混乱。
他的绣儿,他打小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的绣儿,被山贼掳去后,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他本想着能给她找个如意郎君,照顾她一生一世,却没想到竟害她至此啊!
元定均青白着脸,僵硬着转过头,盯着地上的九卿,叹道:“你说的不错,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这样爱她。”
正因为爱她,才不舍得叫她失望,不舍的她一辈子痛苦。
他仍清晰地记得,他放在心尖儿上的绣儿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样……
元定均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出去吧,我有些乏了。”他说着,拉住被子躺回了被褥里,翻了个身,不肯再看屋里的人。
可九卿却很清楚的知道,元定均妥协了。
他太爱他的女儿了,他永远舍不得叫她伤心。
九卿的心像是在沸水中滚过,痛得她浑身打颤。
可此时,她却欢喜地坐在地上流下了泪。
……
九卿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元绣已经不在屋外了。
红玉说她累得差点晕倒,被红燕扶回了屋。
九卿谢过红玉,一瘸一拐地朝元绣小院走去。
即使没了雪,入夜依旧是冷的刺骨。
九卿推开门,发出轻轻的声响。
红燕被惊动了,立刻站起身,转过头见到来人是九卿,松了口气跑过来要扶她。
“没事,我自个儿能行。你先出去吧。”
红燕点头,眼里缠着难以化开的担忧,“可是小姐她……”
“别担心,交给我。”
九卿拍了拍红燕的肩膀,送她出了门。回过身的时候,看到元绣已坐起了身子,靠在软垫上,红着眼睛望着她。
“爹爹他……还好么?”
九卿点头,“元老爷吉人自有天相,没大碍了。”
“你将那个箱子拿过来。”
九卿顺手拎起桌上的小木箱,放在元绣床边。
“坐吧。”
在这之前,要么是她难以释怀,要么是元绣心存芥蒂。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祥和地说话了。
“阿绣,你别担心,元老爷很爱你。”他永远舍不得叫你受委屈。
“嗯,我知。”
元绣打开小木箱,从里头拿出一个不足巴掌大的扁平小玉盒,揭开盖子,手指从里头的淡绿色膏药中划过,缓缓地触上了九卿的额角。
这是她伤了脸之时,元定均费尽重金搜罗来的“玉脂膏”,祛疤养颜最是有效。
药膏冰凉,肌肤温热。
元绣目光温柔,脸色却极是平淡,“江九卿,你可知你毁了我一辈子。”
九卿身子一僵。
“阿绣,我愿意用命来还。“
“你贱命一条,死有何用?还是活着赎罪更有价值。”
“那,我该如何赎罪?”
“你毁我一辈子,那就赔我一辈子。为奴为婢,至死方休。如何?”
“……好!”
烛光暗淡,将两道剪影交叠着映在窗纸上,恍若交颈鸳鸯。
真好啊。
红燕摸了摸脸,那里湿漉漉的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正式完结,万分感谢大家一路陪伴。
新文《白露为霜》跟《漂亮的你让我心动'快穿'》二选一
第九十九章
番外1
骆红英刚丧了父; 唯一能赚钱的父亲病重; 掏空了微薄的积蓄; 让刚到二八年华的她欠下了不少的债。
她生的漂亮; 五官清秀别致,向来不缺少追求者。有钱如东街游手好闲的林家少爷; 多次派媒人上门送礼,只为了让骆红英同意成为林府的四姨太太;勤劳如隔壁家的李壮; 同骆红英青梅竹马的长大; 更是要出钱替她下葬父亲; 扭扭捏捏地说喜欢她许久。
即使是在最难的时候,骆红英都没答应。她讨厌林家少爷欺凌弱小; 却也从未想过要与李二哥成为夫妻共度一生; 她不想将就一辈子。
所以骆红英跪在街头,要为去世两日的父亲求的一份丧葬钱。
“家父去世两日,小女无钱为他下葬。求求哪位好心人可怜; 愿捐出一份善款。小女骆红英愿为奴为婢,赴汤蹈火; 在所不惜。”
骆红英楚楚可怜地跪在庆云县最繁华的大街上; 人来人往引起了许多注意。有人驻足看地上铺着的大纸上清秀的字迹; 可始终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直到——
“这钱我替你出了!”
骆红英听闻此言,眼角的泪珠将落未落,刚欣喜地抬起头,见到来人脸色一变,嘴唇嗫嚅道:“林、林公子……”
“怎么?见到我你不高兴?”林佩笑眯眯地走上前; 在骆红英身前蹲下,在他身后两个高挑结实的仆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副见怪不怪地模样。
“不敢。”
骆红英低垂下眉眼,恭顺道。
即使并不喜欢林家少爷,可骆红英并不敢太过于忤逆林佩。只在对方伸出手要摸上她脸颊的那刻,才瑟缩着朝边儿上退了退。
林佩没摸到人,有点不悦。
“你不是说为奴为婢?少爷我也不要你当四姨太太了,今后跟在我身边当个贴身侍女,你不乐意了?”林佩只以为想到了原因,不由得说得更加起劲,“那你跟我回去,还当四姨太太,我保证对你好。”
“林公子,小女受不起如此厚爱。”
林佩怒了,“骆红英!你别给脸不要脸!少爷我都这样低声下气地给足你面子了,还不识抬举!”
他不顾骆红英的挣扎,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地捏着。很快女子娇嫩的皮肤上就浮现出红色的指印,疼的骆红英直抽气,抓住林佩的手腕想要将它扯开。
“林公子,林公子求你放开!”
骆红英挣扎地厉害,林佩身子骨并不好,一下子被她挣脱开来。
惹得林佩恼羞成怒,指着骆红英吼道:“给我把她捆起来!”
身后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得了令,很快一左一右将骆红英堵住,反手拧住她胳膊,骆红英就疼的再也动弹不了。
如此大的动静,迅速引来路人围观,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可林佩家大势大,并不畏惧人看。只大大咧咧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得意地笑,冲身边人道:“看什么看?违抗本少爷的下场,就是这样的。”
元府的马车来到这条街的时候,就再也走不上前了,车夫冲车内解释道:“小姐,前边儿被堵住,上不前了。”
马车内先是传来一声慌乱的责骂,接着是元绣薄怒未消的声音:“发生何事?”
“似乎是前边有人闹事。”
帘子突然从里头被掀开,车夫没有防备,差点被撞下马车,等他回头,才发现是九卿狼狈地跌出来,此刻正尴尬地冲他笑笑,伸出手要把车夫拉起来。
车夫连连摆手,说着不用,自己麻溜起身,又坐上了车辕。
“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这等等。”九卿不敢再待下去,生怕元绣再发怒,连忙跳下马车,拨开了人群,才看见两个大汉正在欺负一名弱女子这样的场面。
素来怜香惜玉的九卿,顿时怒了。也不问缘由,脚尖一点,人在半空中翻了个身,一脚正揣在一名壮汉胸。前,将他踢得倒退数步,差点摔了个踉跄。
另外一名见同伴受到袭击,连忙撒开制住骆红英的手臂,摆了个起手式,斗大的拳头朝着九卿袭来,在空中变了几个花样,耍的虎虎生威。
但不过空有架势,还没攻直九卿跟前,就已被她拿捏住命脉,虎口一疼,整个左胳膊被九卿拧到了身后。
只听到咔擦一声,壮汉的胳膊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显然是已经折了。
刚才还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林佩被吓得面如土色,刚准备溜走,被九卿余光一扫定在当场,抖如筛糠,愣是不敢挪动半步。
“好、好汉,我有钱,我给你钱,放我一马!”林佩大声喊着,想要借此打动九卿的心。
可他哪里知道,站在他跟前的江九卿,作为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神偷,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