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柯萌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闷闷不乐地摇头:“我不要礼物。”
“好吧。”陈卉温柔地拍拍柯萌的头顶,没有强求。
或许陈卉已经为她点过歌了,就等着傍晚的时候校园广播放呢?柯萌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继续等待。
傍晚很快来临,五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校园广播只在最开始的二十分钟播放。柯萌怕错过陈卉的祝福,连晚饭也不买了,耳朵竖得老高坐在位子上干等。
然而并没有一条祝福是给她的,更不要提点歌了。
陈卉她忘了吗?还是说……其实陈卉根本没把她当作好朋友,她当初暗示性的行为在陈卉眼里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自作多情……
柯萌越想越难过,酸水不可抑止地冒出来,顷刻间灌满四肢百骸,有什么热液快要涌出眼眶。
柯萌用力眨了眼睛,不让那东西流出来暴|露|她脆弱的一面。
其实也不必这么难过,说不定是因为她暗示得太隐晦了,陈卉没看出来而已。更何况只是送歌而已,难道陈卉不给她点歌她们就不算朋友了吗?
柯萌这么安慰自己,眼泪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哭不哭是一回事,心里的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希望落空的感觉并不好受,既然这样,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期待。
陈卉吃完饭回教室,坐下前把一份炒饭放到柯萌桌子上:“顺路给你捎了份晚饭,赶紧趁热吃。”
柯萌将脸埋在臂弯里,没理陈卉。
陈卉又叫了几声,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摇了下,始终得不到回应,嘀咕了一句:“睡着了吗?”
等陈卉转身坐好,柯萌把脸埋得更深,鼻尖几乎贴到桌面。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可是柯萌控制不住自己。
过了一会晚自习的铃声打响,柯萌都没心情学习了,埋着头太闷呼吸有些难受,柯萌吸吸鼻子把下巴搭在胳膊上,抬起头的时候却是一怔。
炒饭早已凉了,旁边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瓶风油精和一盒纯牛奶。牛奶盒子下面压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陈卉工整漂亮的字——“晚自习不准吃饭,你先喝点牛奶垫垫。晚上不要太拼命,困了就闻一下风油精提神。”
风油精和牛奶都是超市里随处可见的那种,柯萌心里划过一丝暖意,和那些帮忙抄作业、帮忙打掩护作弊的所谓“朋友”不同,陈卉是真心实意对她好,不会把朋友两个字挂在嘴边,但细节处处透露出关切。
陈卉对她这么好,只不过是忘了她的生日愿望而已,她就自顾自地消沉甚至单方面冷战,真的太不应该了。
柯萌把牛奶和风油精珍惜地收起来,明知道陈卉看不见,但还是对着前面人的背影笑了下。
晚上放学两个人还是一起走,只不过今天似乎和往常有点不一样,陈卉牵住她的手,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柯萌:“去哪?”
陈卉眼睛亮闪闪的:“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柯萌跟着陈卉来到教学楼东边的音乐教室,省重点高中的教学配备比普通中学高档齐全得多,音乐教室一角摆放着一架看起来崭新的钢琴。
陈卉摸出一串钥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搞到手的,两个人顺利进入音乐教室。教室很大,一边靠墙的架子上还摆放着几排中小型乐器。
陈卉把草稿纸卷成喇叭状,似乎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感到不好意思和紧张,她清了清嗓子,才按照脑内排练过无数次的那样,模仿学校主播的声音对着柯萌喊道:“今天是高三五班柯萌同学的生日,高三五班的陈卉同学为柯萌同学点了一首歌。在这里祝她生日快乐。”
十指灵巧地在琴键上舞动,低沉的琴音飘散在空气中,像是潺潺溪水自远处悠悠流淌而来,随着曲调的变化,很快它们又幻化成一个个音符,调皮地在柯萌的周身翻滚跳跃。
陈卉眼神专注,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然而她的目光又是十分温暖和眷恋的,像是在透过琴架注视着心中的某个人。
一曲终了,陈卉捏了下自己的掌心,片刻前弹琴时的镇定和自信像是入春的雪,消融成水又瞬间被太阳蒸发,只剩下一片赤诚的白。
“这首曲子的前半段你听过的,就是上次我mp3里的半成品,后来我有了灵感。我给它起名叫《天使》。”因为你是我的天使,我也想成为你专属的唯一。
来自真心的情话过于滚烫,陈卉面颊微红,终究还是觉得时机未成熟,忍了下去。她抬眼微微紧张地望向柯萌:“我的灵感来自于你,这首曲子是为了你而做的。”
第21章 二十一
对面的柯萌怔怔地看着她,像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陈卉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下一刻又矛盾地因为心思未被识破而难以控制的微微失落。她见柯萌半天不动,从书包里小心地拿出一个小盒子拆开,一个扇形的水果蛋糕静静躺在里面。
陈卉双手捧着那蛋糕,伸到柯萌跟前:“本来想买一整个,但是那样书包塞不下,我想给你个惊喜的,所以只好买了个小的。”
她清了清嗓子,郑重道:“萌傻,生日快乐。以前你的生日我来不及参与,但是以后,你的每次生日我都想陪你过。”
幸福来得太快,柯萌一颗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像是发了疯,太多混杂的情绪如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柯萌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陈卉捧着蛋糕僵在原地,过了一会手忙脚乱地找面纸上前给柯萌擦脸:“你不喜欢吗?我不知道……对不起,别哭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陈卉的预料,面对柯萌的时候她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总是会失效,尤其是在发现自己喜欢柯萌以后,这种感觉就愈发明显。
柯萌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她的情绪,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因为放在了心尖上,所以只要对方稍微动一下就能扯到神经。
陈卉学习成绩再好、头脑再灵活,也只不过是个初次经历感情的高中生,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掉眼泪,笨拙到除了道歉和安慰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柯萌的眼泪不减反增,陈卉对她越是温柔她就哭得越厉害,根本控制不住。
哭到最后柯萌一抽一抽的,虽然泪眼还在断断续续地流,但好歹是不嚎了。
见状陈卉焦灼的心情也跟着平复了些,帮柯萌擦了下鼻涕,柔声问道:“怎么突然哭了?吓了我一跳。”
柯萌不答,抬起右手小拇指,鼻尖哭得红红的:“以后都要陪我过生日,这可是你说的。来拉钩。”
陈卉配合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幼稚的举动柯萌做起来却很认真,表情严肃虔诚得仿佛在祷告。
拉完钩柯萌又情不自禁地抱住陈卉,将头埋在陈卉肩窝。陈卉浑身一僵,双手缓慢地、试探地环住柯萌的腰,怀里的人没有反抗,于是陈卉放心大胆地抱紧了。
柯萌还沉浸在刚刚厚重的情绪里,抱了一会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一定是魔法师转世。”
陈卉是她独一无二的魔法师,给她灰暗的世界带了生机和温暖。自从陈卉出现,她卑微渺小的生命都变得光亮起来,生活里的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软玉温香在怀,陈卉这段日子因两人关系毫无进展而日益放大的空虚终于稍稍得到了些满足。
她深吸了一口柯萌头发上的香气,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柯萌用魔法师来形容她,却是第一次产生了细究的欲|望和期待:“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在你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唔……”柯萌脸红了。
一道声音毫无征兆地插|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陈卉条件反射地推开柯萌,动作之快简直像是和女朋友偷偷约会结果被老师现场逮到时的下意识之举!
柯萌被她推得莫名其妙,但显然此刻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教导主任又问了一遍,陈卉编了个借口企图搪塞过去。教导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过的学生数不胜数,目光在板凳上的小蛋糕上一扫而过,他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从楼下经过的时候听到哭声就上来看一眼,没想到还有学生在。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家吧。”教导主任如是道,却是只字未提她们擅自使用音乐教室的事。
陈卉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跟教导主任道谢然后锁上音乐教室的门,牵住柯萌的手往外走。
她觉得是自己“年级第一”的优势使得教导主任饶了她们一回,拜优异成绩所赐,全校的老师几乎都认识她。陈卉其实是知道的,那些老师和同学总是无意无意地给她特殊待遇。
但是柯萌不这样想。
她低着头跟在陈卉后面匆匆离开,走出去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教导主任并未走远,视线相撞时他对柯萌说了句好好学习,表情颇有些意味深长。
柯萌浑身一抖,慌忙扭过头。
好久未曾见到教导主任了,柯萌不由地通过教导主任想起自己的父亲,她也许久不曾和父亲相聚了。和陈卉告别后她去校外文具店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声音是不分昼夜劳动导致的疲惫:“喂?”
柯萌的心揪起来,关心道:“爸,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没事,我马上干完就去睡,只剩一点了。”被人关切着,论谁也冷硬不起来,父亲的语气软下来。
父女聊了一会,父亲提起那件一直记挂在心的事:“申请助学金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学校批准了吗?以我们家的贫困程度肯定是能申请上的。”
获得助学金那就意味着每学期都会在发放助学金的时候被班主任念到名字,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谁都会知道你家穷困潦倒。
柯萌握话筒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她连申请书都没交:“嗯,申请到了。”
父亲显然很高兴:“终于可以省下一笔生活费了。要我说你去年也应该申请的,当初我还千叮咛万嘱咐,幸亏你今年没再忘记了。”
后面父亲又说了什么柯萌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艰难地熬了一会,动作僵硬地挂下电话后柯萌才有片刻的解脱感。
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柯萌主动跟咖啡店老板提出加班,不仅周末,周一至周五的晚上她也去店里打工。白天上一整天的课,晚上还要集中精神招呼客人,几天下来柯萌累到几乎虚脱,很快就瘦了一圈。
又一次卡着门禁点回来,王晓佳担忧地看着柯萌眼底的青黑:“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要不你还是别去打工了吧,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
“我没事,很晚了你先睡吧。”柯萌谢过王晓佳的好意,掏出作业准备写。
高三上课早放学晚,课业繁重,柯萌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过好觉了,为了不落下功课,每天熬夜背书。虽然辛苦,但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柯萌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寝室楼出奇的安静,李敏玉和张娟婷早就去教室上课了。王晓佳为了摇醒柯萌简直费力九牛二虎之力,见她醒了跟她简单交代几句,背上书包飞奔向教室。
柯萌赶紧跳下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都没脱就那样睡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上床的,估计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