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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哪家的小混蛋敢惹苏素衣哭,苏庆泰可是敢提着□□,单枪匹马闯人家府上去的。至少周大人家就被他闯了不只一次,周家的大公子可经常被他收拾。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的感情当然极好,如今闭上眼,似乎都能想起当初自己听见哥哥死讯时的心情。
秦祚似有所察觉,一路上不断的给她变着花样将笑话,苏素衣很给面子的笑了笑,但很不走心。直到最后秦祚使出了绝招,扮了个鬼脸才把苏美人儿逗笑,擦擦汗,自己可真不容易。
一路还算平稳,直走到洛阳城郊,路过一处江堤,秦祚突然喊了停。正在隐蔽打瞌睡的苏素衣一下醒过来,不解的顺着秦祚的目光朝外看去。
“那是在干什么?”秦祚一扬下巴,闻讯赶过来的苏逾明眯了眯眼,只见原处的高坡上,横摆了几张长木桌,桌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张张洁白的宣纸,还有放得整齐的笔砚。一些穿着讲究风流的公子小姐些站在桌前正挥毫泼墨,想来是在作画。
旁边不远处便是江堤,江水雄浑,江边淅沥的黄土仍能依稀看见洪水肆虐后的痕迹。数千劳工挽着裤腿走来走去,有些路过那些才子佳人身边,他们竟无一点反应,仍旧说说笑笑,摇摇画着山水的扇子,自愈风流。
苏逾明垂下脑袋,拱手道:“陛下,似乎是洛阳城内的公子小姐们在游玩。”
哼,旁边的百姓挥汗如雨,这些人却好意思闲情逸致,游玩?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好玩的!秦祚的脸已经彻底黑了,跳下车径直往那高坡而去。
苏素衣了解这人的倔脾气,指不定在犯什么混呢,放心不下,立马跟上。苏逾明似懂非懂,没让大队伍动,自己带着几个身手好的亲卫跟了上去。
走得近些,秦祚看到那一堆人中间有个身着淡蓝色长衫的公子,长得还算俊朗,正运笔如飞,旁边传来阵阵叫好声。特别是身旁的那些小姐们,全都拍手叫好,让那公子更为得意神气。
待她们走近,那公子已经收笔直立,意气风发的对周围的人说道:“各位,来看看刘某这山河万里图如何?”
秦祚瞥眼一看,画上远处青山巍峨,若隐若现,近处是大江东去,波涛滚滚,这样一看,这公子确实很有才,笔法用墨都很老道,秦祚余光都能看见一旁苏素衣在微微点头。
周围自然是一片叫好声,秦祚听着,不置一词,眼光落在不远处忙碌的劳工身上,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堵得慌。
此时那些公子小姐也发现了她们这一群人,特别是那作画的刘公子,见秦祚穿着不凡,也不排斥,微微颔首算是招呼。待看到苏素衣时,顿时眼中一亮,拉了拉衣服下摆,潇洒行礼道:“在下洛阳刘古乐,这位小姐是洛阳人吗以前好像不曾见过。”
苏素衣看了秦祚一眼,见这人的脸已经黑得跟煤炭似的了,虽然心中觉得这刘公子画技不错,但最后只是淡淡摇头道:“未听说过。”
秦祚脸色一下好了起来,接着袖摆的遮掩将苏素衣的小手牵起,轻轻捏了捏,以资鼓励!
那刘古乐的手却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眼中有些恼怒,但或许是苏素衣太美了,让他自己调整过来,又开始殷勤道:“小姐看看我这副山河万里图如何?”
人家都问到这份上了,苏素衣也不好不说,可又顾及到旁边的醋坛子,只浅尝即止的评了两句,只当应付而已。
却不料这刘公子一听她说完,仿佛听到仙乐一般,拍手叫好:“小姐容貌艳丽,如天仙化人,想不到文采也是这般出众,刘某佩服佩服。”
苏素衣心中无奈,她已经听到旁边某人锉牙槽的声音了,虽然也不喜这有些假惺惺的刘公子,但还是不想要他没命,于是暗地给秦祚使了个眼色,快走吧!
秦祚冷哼一声,伸手将苏素衣一揽,再瞪了刘公子一眼,意思很明显,这是我女人,别打她主意!看得一众公子小姐目瞪口呆,大秦风气开放,可当众搂搂抱抱的情况也很少,苏素衣羞得脸通红,心脏狂跳,算了算了,就由她胡闹去,不然待会儿还不知怎么发火呢。
一行人往回走去,刚走一半,却听到后面传来阵阵吵杂声和怒骂声,秦祚皱眉望去,正好看见那刘公子一脚踹在一个劳工身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你这贱民,这画是你看得的吗?”
秦祚一个转身,只听到这话,她便忍不得,心火大盛,拉住身旁的苏逾明道:“苏将军,派人给老子打!打死算我的!”
苏逾明也在气头上,他只稍稍一想便知可能是这劳工不小心将那画弄脏了,才惹得那刘古乐这般动作。他本就看不惯这些只知道吟诗作对的狗屁才子,如今陛下下了令,也没注意陛下的言词,直接大手一挥,一堆军士便涌了上去。
军士们到时,那劳工正跪在地上磕头,眼泪鼻涕一起流,狼狈之极。眼看着那刘古乐又是一脚过去,秦祚一声大喊:“尔敢!”
刘古乐一怔,望着前方气势汹汹的军士,大惊道:“你……你们要干什么!”他敏锐的觉得大事不好了,往后退了两步。
当先的军士咧嘴一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一个老拳就将他的牙齿打掉一颗。刘古乐猝不及防之下,痛苦的第一声还未叫出口,就被紧接而来的拳头淹没了。
其他的公子小姐哪见过这等暴力的局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竟都直愣愣的站在当场。后面跟上来的秦祚看着他们那样,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要是靠你们这些人保家卫国,老子这皇帝才坐不稳呢。
苏素衣将她刚才的粗话听见耳里,如今又见她这等不雅的动作,心中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样的言语动作不该发生在皇帝身上,但又觉得发生在秦祚身上很正常,这种观念让她自己都觉得好笑。最后还是拉了拉秦祚的袖摆,嗔了她一眼,轻声道:“注重威仪。”
好吧,被人嫌弃了,秦祚想了想,挺胸收腹,不再做其他动作,只是大吼道:“狠狠的打!”
苏素衣扶额,算了,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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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心塞
军士得了命令,哪还留情,几拳下去,刘公子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站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只顾得双手抱头,再无一丝刚才的潇洒模样。
直打得刘公子鼻血长流,眼睛也青肿一片,额头上擦破了一大片,血肉模糊的,军士这才停下手,毕竟再打可能就出人命了。
刘公子这才得了喘息之机,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那桌子后面,鼻血也记不得擦,惊恐的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是乃文人,不屑与你们动武,凭白辱没了斯文,但也别以为我怕了你们。”
此话一出,就连一直劝解秦祚的苏素衣也不说话了,秦祚更是大怒,上前一步,一脚将那书桌踹翻。刘公子如同惊弓之鸟,大叫着往后退去,这高坡之上本就不平整,他脚上一挫,自己又摔倒在地。
秦祚哼了一声,扭头对那劳工说道:“这位大叔,刚才他用哪只脚踹的你?”
那劳工见她看着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但凶起来却比那刘公子还凶,打了个哆嗦,缩着脖子道:“小老儿不敢。”
秦祚刚才教训刘公子心中只是愤怒,如今听了这劳工的话,却蓦地升起一股悲哀之情。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大叔莫怕,但说无妨,我为你做主。”
那劳工看了一眼一旁色厉内荏的刘公子,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刘公子见到他这懦弱的模样,放下了心,竟笑了出声,牵动到脸上的青紫又收敛起来。
秦祚眼里寒光一闪,不怒反笑,露出整齐白皙的牙齿,看在刘公子眼里只觉森森,忙道:“这位公子,家父乃洛阳县令,你们初来此地切莫为了这等卑贱之人惹下祸事。”这句话半是威胁半是祈求,他从来没有想过秦祚打他是真的因为这劳工,在他的想法里,这劳工只是个借口。
苏素衣都不忍看他了,别过头,却看见周围已经围了一堆人,都是满身稀泥的修堤劳工,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将那刘公子淹死了,可却没人敢动。
秦祚自然也看见了,全身上下涌起一股无力感,那边的刘公子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县令之子的名头管用,越发嚣张起来,心里还盘算着为何不早点说,也免了一顿皮肉之苦。他叫嚣着:“知道错了吧还不过来认错。”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重点。”秦祚话音一落,一挥手,几个早就难耐的军士又冲过去了。
“呀呀呀……你大胆……”还未说完,就只听到一阵拳拳到肉的闷响声,过了一阵功夫,秦祚估量着差不多了,这才叫停,然后道:“给这大叔道歉,再赔偿五百两银子,不然打断你五肢。”
旁边的苏素衣听完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是五肢,后来细细一想,捂脸暗啐,这人一点都不正经。
刘公子已经被打服了,腰都直不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是遇到硬骨头了,咬牙道:“银子我给,只是道歉……”叫一个富家子弟向一个庶民道歉,在这些爱惜面子的才子看来,可是比性命还重要。
秦祚冷笑一声,扫了那些军士一眼,刘公子便立马软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怀里掏出银票递给那劳工,咬着牙低声道着歉。那劳工战战兢兢的接过银票,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旁边看热闹的劳工们也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秦祚轻轻摇摇头,叮嘱苏逾明善后,便拉着苏素衣走了,她真看不得这般场面,这次有我帮你,下次又有谁帮你呢?
苏素衣看出了她的意兴阑珊,道:“陛下,你在担心他还会受欺负?”
秦祚叹道:“人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为何这些人地位还这么高?”
苏素衣不说话了,她总不能说“上之所好,下必甚之”吧,这不是□□裸打皇帝脸吗,所以她正思索着一种委婉的说法,旁边目睹一切的诸葛汀先开口了:“大秦自十世以来,皆重文轻武。”她可没那么多顾及,想说就说,反正皇帝也不能拿她怎么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诸葛汀比周大人厉害多了。
秦祚懂了,哼道:“回去拟个折子给我。”
诸葛汀知道陛下想要的是什么,是改变这样的情况,她觉得有些头大了,自己的地位一大半都是文人撑起来的,我还要想办法去压制文人?陛下你真是为难我。
秦祚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走着走着停下来对她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诸葛院长天资聪慧,学富五车,一定有办法的。”
诸葛汀连连摆手,想说陛下您别夸我,我慎得慌,一抬头,陛下已经走远了,跺跺脚,一点都不尊重人!
待回到车上,只剩自己与苏素衣两人时,秦祚也不再撑着,直直倒在榻上,总觉得有些东西堵在了心里,难受得慌。刚才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可除此之外,她却没感到一丝慰藉。
苏素衣知她心里不好受,可也不知如何宽慰,在那些文人眼里庶民就是卑贱,这哪是一朝一夕打一顿骂几句就能改过来的呢?见秦祚脸上有些风尘仆仆的,她唤人拿了湿润的丝巾来,亲自为她擦了擦。
秦祚本在闭目养神,感受到她的动作缓缓睁开眼睛,就对上苏素衣略含关心的眸子,她心中一动,像受了蛊惑一般,手不自觉的环上她的细腰,道:“让我抱抱。”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