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瑾回道:“每年宫假时便出宫看过,小的平日攒了些小钱,也周济了一二,去年回去的时候母亲就在张罗着给弟弟娶亲了呢。”
秦祚点点头,不置可否,心中倒觉得王瑾是个聪明人。自己不过只问了一句,他便将其他有的没的全盘拖出,叫人听着就知他的信任之意。又想到魏忠,不由暗暗摇头,那老太监只是运气好,在皇帝小时就一直跟着,人却没有什么聪明劲,倒是有颗斗大的胆子。
正想着,魏忠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老奴拜见陛下。”
秦祚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站起身来,笑道:“走吧。”
摆驾求仙观。这是皇帝给取的,从中不难看出取名人的本意。
求仙,求仙。秦祚站在道观前,默念两声,脸上讽刺的神情并不明显,长胡子道长出来之后更是消失不见,只剩灿烂的笑容。
“贫道参见陛下。”长胡子心中疑惑,距离上次奉金丹才过去两日,皇帝怎么又来了呢?心中一边揣测,一边动作不慢的将她迎进观内。
“仙长不知这几日又有什么收获没有?”秦祚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跟那长胡子客套着。这道观她还真没好好逛过,上次来的时候一直在皇帝闭关那院子里呆着,当时满身心都是惶恐,哪有心情到处逛。
长胡子倒装得有几分仙风道骨,捻了捻自己的胡子,慢悠悠的说道:“陛下说笑了,这求仙之道乃是大道,岂是一朝一夕就有收获的?”
“呵呵,如此说来,倒还是我心急了,道长勿怪。”装,你就继续装,秦祚走了一阵忽道:“道长,我能去你炼丹房里看看吗?”
长胡子一愣,不知秦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一想着那炼丹房里也没什么不能见的东西,何必拒绝她的要求呢?于是点头微笑:“陛下想看,自然是可以的。”
几人七拐八绕,终于进了一间大大的房间,一鼎巨大的黄铜药炉放在房屋中间,有两个小道士拿着蒲扇你一扇我一扇,偶尔还相视一笑,好不基情。
“咳……”长胡子手捏拳放在嘴上假咳一声,唤醒了含情脉脉的两人,两人一惊,立马红着脸退到墙角去了。长胡子这才尴尬的转身道:“陛下请进。”
秦祚环视一圈,三面墙壁之前都有药架,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名贵药材,还有些瓶瓶罐罐。她一边跟长胡子说着没营养的闲话,一边靠近着那些药架,但看了一圈,没找到所谓的仙露,不由失望。
跟在她身后的魏忠显然也在找,两人不经意的对视一眼,对方眼里的失望都明明白白。
“陛下可是在找这个?”长胡子将一个玉瓶递给了秦祚。
秦祚打开一看,满满一瓶有些灰暗的银白色液体,她大喜的点点头,就是这个。
长胡子呵呵笑道:“陛下,这仙露要与其他药材一起练成仙丹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若就这样服用,可是过于浪费了。”说罢便伸开手,欲要秦祚拿给他。
落在我手里的东西还想拿回去?门都没有。秦祚眯着眼,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道长此话我可不赞同,这可是仙露,岂会受其他东西影响,魏忠你说呢?”
魏忠紧盯着她手中的玉瓶,心思不知飘到哪里去了,模模糊糊间听到她说什么仙露,不由痴笑着点点头,对啊,这就是仙露啊。
秦祚冷眼看着魏忠入迷的样子,然后又瞥了长胡子一眼,眼中笑意盎然。
长胡子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总有种特殊的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了,可看着一脸感兴趣盯着玉瓶的陛下又觉没有哪里不对。他心中突然涌起一种烦躁的感觉,这些年的事都顺心顺意,突然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强行压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陛下,贫僧这里还有一枚金丹,这仙露不多,还是炼制成金丹最好。”
秦祚眼珠子一转,沉吟一阵,似在思索。两只手揣在宽大的袖子中,好一会儿才伸出来将那玉瓶递给长胡子。
长胡子长舒一口气,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岂不料,两人双手相接时,秦祚的手突然一抖,那玉瓶便掉落在地。
长胡子反应过来时,那小盒子已被秦祚接过,地上的玉瓶碎成几瓣,银白色的液体滩了一地,竟然诡异的成小珠子模样滚动起来。
“呀!”长胡子跟魏忠两人都惊呼一声,魏忠更是蹲下去想将那些小珠子拾起来,可他还未碰到,就被长胡子一把拉起来。
长胡子一脸沉痛的说道:“仙露已惊,贫僧得施法将其聚齐,陛下请回避一二。”
秦祚也不知道那液体为什么会自己分开滚起来,只想着,果然是剧毒之物,这么不同凡响,忙扯着魏忠走了。
跟在她身后的魏忠一直念叨着:“果然是仙露,如此不同凡响。”
秦祚翻了个白眼,走得更快了,手中却捏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有她趁机倒的一些水银。
两人回到长生殿,屏退了所有宫人之后,魏忠回过神开始破口大骂,无非便是她惊了仙露云云,听得秦祚头昏脑涨,但还是忍着性子听他骂完。
然后笑着将小盒子递给他,笑道:“魏公公,那仙露惊了仙长有办法收拾,我可是又为你要了一枚金丹。”
魏忠这才脸色稍缓,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手却飞快的将盒子抢过。一打开,立马圆溜溜的金丹晃亮了他的眼。
秦祚嚼着一抹冷笑,仔细看了看魏忠脸色,本就带着青黑,再见他毫不犹豫的将金丹服下。
吃吧吃吧,多吃点。
魏忠服下之后又啰嗦了几句,这才背着手离开。秦祚收回目光,唤来王瑾,由他带路,朝御书房走去。
“你出去吧,没我的允许,别放任何人进来。”秦祚关上门吩咐王瑾道。
御书房离长生殿倒不远,只走了一刻钟距离。
王瑾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应了,尽职的站在门口,充当门神的角色。
秦祚打量了书房一番,然后来到书桌前开始翻箱倒柜。听说御书房是下朝之后召集大臣的地方,虽然已经一年多未用过了,但总还是会留下很多信息。她不想做一个不上朝不理政的皇帝,所以总得多了解一些前庭的事。
她不指望着魏忠那老太监有多么明智的眼光,毕竟从他告诉自己的事就可以知道。
魏忠:“骠骑大将军苏逾明就是个蛮牛,啥也不懂。”
“左丞相诸葛长青就是个老糊涂,啥也不懂。”
“中书令周尚就是个木头,啥也不懂。”
“……,啥也不懂。”
秦祚:“……”所以,她只能指望自己啥都懂一点儿。
………………………………
第8章 万死不辞
秦祚在书房之中呆了整月,今日王瑾一把鼻涕一把泪好说歹说终于将她劝出了门。
“陛下,您整日都呆在书房中,怕是会被闷坏的,不如小的陪您去御花园走走?”王瑾一脸期待的说道。
秦祚站在书房门口,竟被冬日的暖阳刺得眯了眯眼,咧嘴笑了笑,露出整齐白净的牙齿。
“走吧。”她话音一落,王瑾立马张罗着摆驾。
“不用了,我自己去逛逛。”秦祚摸了摸怀里的地图,她倒不信还会迷路。
连续一个月日日泡在御书房内,整日看那些公文看得头晕脑胀,可她终究还是坚持下来,如今已经初步摸清楚了办公和前庭的情况。
魏忠很少来烦她,偶尔见到她就是一副不屑的模样,秦祚也懒得跟他多说,她从书里看到一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于是便不想跟燕雀计较太多。
倒是听王瑾说,朱太后知道她这番做派之后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让她精神更是振奋,连着吃饭都在御书房解决,要不是王瑾阻拦,恐怕还得在御书房里睡。
“真是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嘴里嘀咕一声,慢悠慢悠朝外走去。
今日就算王瑾不劝她,她都准备好了出门,明日那长胡子就要来献丹了,她还得为自己增添最后一层保障。
“御花园在这里……这里是北门……我在哪里?”秦祚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将地图平铺在地上,眉头紧锁,手指不停的指指点点。此时的她穿的却不是刚才那身衣服,而是一身太监的衣衫。若穿着皇帝的衣服话,她估计到了晚上魏忠就会知道自己去了哪里,这事儿出不得一丝差错。
可是,她又迷路了。
仰天长叹,最后将迷路的原因归结到地图的不准确上,心中终于舒坦一点儿。嚯的站起身来,鼻子下面一条路,这大江南北都没难倒我,区区皇宫还能将我绕晕?我还不信了!
将地图随意一折往怀中一塞,便走了出去。走了大概半柱香时间,才看见一个小太监路过,这可不能放过。她猛地跳到小太监面前,一声大喝:“站住。”
那小太监本在匆匆忙忙的赶路,突然听到声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祚撇撇嘴,这太监的胆子也太小了吧,她一手将他提起来,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嘻嘻的道:“北门怎么走啊?”
小太监是宫里最低等的宫人,一打量秦祚身上的太监服,立马殷勤的指起路来。直到目送秦祚远去之后,才自言自语:“这不知是哪个大人新收的干儿子,路都不认识就比我的职位高了。”
幸好秦祚没听到这句话,不然怕是能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按着小太监所说,走了一炷香时间才看到北门的影子,想着自己刚才定然是方向走反了,不然断然不用这么久,心中也再一次对自己的方向感无语。
“站住,哪个宫里的人?可有通行令?”秦祚一靠近北门,便被一个黑脸侍卫用刀拦下。
秦祚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刀鞘上意图往外推一推,可是她发现推不动,而且黑脸侍卫的脸越来越黑,于是明智的放弃了。掏出一枚金灿灿的令牌,令牌纯金打造,上书有一个‘御’字,黑脸侍卫一看,立马双手接过。
“不知公公有何吩咐?”黑脸侍卫将那令牌还给秦祚,说的话很客气,语气依然不卑不亢。秦祚暗暗点头,道:“我奉陛下之命,来找苏郎将。”
这苏郎将正是她初进宫那日拦下魏忠的那个男子,她想找个不怕魏忠的人,可看来看去,魏忠在宫里根植了数十年,宫人们哪有不怕他的?最后灵光一闪,想到了苏郎将。
她还特意了解了一番,这苏郎将唤作苏庆云,还是贵妃苏氏的亲弟弟。两年前被封为郎将,领一支百人的侍卫队,今日刚好轮到他戍守北门。宫中侍卫一共有六支,也有六个郎将,幸亏那日魏忠喊了他的姓,不然她还真不好确定。
黑脸侍卫收了刀,道:“公公请稍等。”说罢便转身离去,秦祚耐心的等了一会儿,便见黑脸侍卫拥着一国字脸的少年来了。
“微臣……”声音一想起,秦祚便知道自己没找错,这人就是当初那个拦下魏忠的苏侍卫。忙阻止了他下面的话,笑道:“苏郎将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庆云掩下脸上的惊骇,不自然的笑了笑,手一扬:“请。”
秦祚随他走到一个隔绝眼线的僻静处,苏庆云抱拳道:“参见陛下。”
“免礼。”秦祚本想问他为何一眼就能认出自己,但转念一想,苏庆云可不是一般人,苏家是个庞然大物,这苏庆云更是苏家嫡子,哪能没见过天颜呢?
苏庆云直起身,心中疑惑不知陛下微服而来有何用意,到底年轻,心思都摆在脸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