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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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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从安这辈子在民间小地方待得太久,哪儿见过行宫中的温泉,他不想走,奈何太傅吩咐过他,半月后需回京。
  他去见皇后,将话说明白。
  皇后避开宫中妃嫔,才想着来行宫,竟不想短短几日就遇到棘手的事,不过为着卫长宁,她只能妥协。
  蒋茹却道:“沈大夫缺什么药材,您说出来,命人去取就是,不用这般舟车劳顿。”
  沈从安瞥她一眼,丝毫不客气道:“我用的药材不需旁人经手,如果半路染了不好的东西,我金字招牌可就被砸了。”
  蒋茹憋得说不出话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沈从安退下后,她才与姑母道:“是不是殿下想回长安?”
  皇后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卫长宁的心思,她自然知晓的。
  晚间的时候,卫长宁舒服服从池子里爬出来,自己擦干后钻进榻上,睡前的时候,林璇将药端给她,喝完后,才退出去。
  待林璇走后,守夜宫人在廊下守着,不知是谁走到窗边,将北面的窗户打开,夜风刺骨,顺着缝隙钻入殿内。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12点好像没有什么人看,评论感觉好冷,时间改到晚上12点,也就是三个小时候后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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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八十七
  殿内明明点着炭火; 卫长宁却感到无尽冷意; 身上被子也是冷的; 眼皮很重; 她努力睁开,揉揉了脑袋; 习惯性地唤林璇。
  她头疼得厉害; 爬坐起来后; 没撑到林璇入内; 就躺下去,抱着被褥; 只觉得喉咙里冒着一团火气; 见到林璇后,睁开眼; 只道:“我好像有些头疼; 你让沈从安过来。”
  说话声有气无力,林璇见她脸色通红,下意识伸手摸了摸; 实在烫手; 她惊道:“殿下发高热,我去请沈大夫过来。”
  卫长宁揉着脑袋,应了一声; 高热烧得她口干舌燥,想喝水,睁眼没有见到林璇; 只好躺回被子里,不知是谁匆匆过来,冰冷的手在她额头上触,她下意识抓住,勉强睁开眼:“水。”
  皇后被她突然抓住,怔了一下,见她唇角烧得起皮,不由心痛,令蒋茹端了杯温水过来。
  病得晕乎乎的人也分不清眼前人是谁,一杯水饮下后,她方缓过神来,殿外传来沈从安的声音,只听他道:“急什么,好端端地怎会突然发烧,莫诓我糟老头子。”
  卫长宁定了定神,眼中呈现几分清澈,见皇后满脸忧色,朝她笑了笑,“约莫是染风寒了。”
  隆冬时节,染上风寒也是常有的事。皇后便没有多心,只是回京的事便拖延下来。
  沈从安诊完脉觉得有些奇怪,昨日活蹦乱跳的人,怎地说病就病,毫无征兆,且她高热烧成这般,来势汹汹,吓到他了。他开了药方,嘱咐宫人去熬药,问过林璇昨日卫长宁可曾出去过。
  林璇急得团团转,经他一问,细细想了半天,回答:“昨日殿下未出殿门,哪儿都未曾去。”她忙着要回长安城,特地写信命人送回去,哪儿时间去殿外。
  这般一问,沈从安只当她是身体不好,大理寺的刑罚最能折磨人,他自己亲自熬药,也就没有多想。
  *****
  长安城内君琂收到卫长宁送回来的书信,几日便归。
  信中言语有些急躁,述说着多日不见的相思,君琂目光盈盈,莹白的指尖拂过字迹。散去眼中重重阴云,将书信放入匣子里。
  红色的匣子最底层放的是放妻书,翻动的时候指尖一滞,她将放妻书抽出来,烛火在身侧之地流淌,她留着这页纸多年,时过境迁,已无多大意义。
  就着烛火,将这页纸付之一炬。
  如同半生往事,过去了。
  翌日,君琂算算时间也要有两三日才能到长安城,命人吩咐下去准备殿下回来的事宜。
  对外管理人情往来的元安,今年年底有些犯难,往年节礼都是以侯府的名义去送,今年不同,五殿下的身份揭开后,没有府邸、没有封号,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求到君琂跟前,将此事说得透彻。
  君琂也想过这件事,道:“年礼不需你去做,今年不用送的,我会命人去安排。”
  元安明白她的话,今年特殊,年礼肯定要去安排,定是要以太傅的名义去相送。他退下后,君琂便去上朝。
  年底的时候,鸿胪寺忙着各国的贡礼,一一核查,再上交国库。张绍华初次经手这件事,忙得脚不沾地,许多事都不懂,不得不向君琂求救。
  君琂也没有笑话他,从礼部抽调几人过去。
  鸿胪寺将礼单拟好,送至陛下手中。皇帝见到礼单上开头就是箜篌,想起那日去君府时听到卫长宁一曲,顿觉乐器应当配她定合适,先让人将箜篌送至太极殿,过目后送去太傅府上。
  朝后,君琂恰有事报于皇帝,留下没有走,李瑾因安排宫宴一事,想问问皇帝的意思,皇后去行宫,又不知可回来,座位不好安排。
  鸿胪寺得陛下吩咐,做事很勤快,最短的时间内将事情安排好,张绍华亲自将箜篌送进太极殿。
  君琂禀事被打断,陡然见到张绍华,见到他身后的箜篌,瞬间明白皇帝的想法,她勾了勾唇角,看着对面的李瑾,目光中露出惊艳,这样的乐器比起卫长宁重金买下的要强多了。
  李瑾知晓这是贡品,下意识走过去,绕着箜篌走了一周,看向张绍华:“张大人这是何故?”
  张绍华不懂她的意思,直言道:“臣奉陛下旨意,将这架箜篌送上太极殿。”
  上座的皇帝自案后起身,错过李瑾眼中的惊叹,他对乐器没有研究,多年前曾听君琂弹过,知晓她擅长于此,直接问她:“太傅觉得这架乐器如何?”
  君琂目光越过李瑾,笑道:“陛下眼光独到,此非凡品。”她并非是虚夸,能进贡大国的都不是凡品,只是箜篌少见,会者不多,陡然见到这般精致,必然要感叹几句。
  长安城内会箜篌的贵族鲜少,卫长宁是行家,李瑾也同样如此,当年她为讨好皇祖母,学过多日,现在见到这样的乐器,自然想据为己有。
  奈何皇帝没有注意到,只想到卫长宁,想起她不在京,顺利成章地将箜篌赐给君琂,他虽没有说出口,君琂已明白他是意思,笑道:“臣多年未曾弹过,技艺不如五殿下,她若在,必能为陛下弹奏一曲。”
  她说得谦虚,李瑾听出不好的意味,眼中闪过一抹戾气,趁着皇帝没有开口,先笑道:“父皇,箜篌难得,儿臣也会,不如赐与儿臣,除夕宴上给您弹奏一曲。”
  她言笑晏晏,上前攀着皇帝的肩膀,就像寻常人家父女相处那般,天伦之乐让人侧眸。
  前来送箜篌的张绍华听了会,才明白皇帝命他过来,是想将箜篌赐予师弟,只是宸阳公主不识趣,半路想要抢过去。
  他看着父慈女孝的局面,下意识掀开眼帘去瞧一瞧太傅府脸色,观她清冷如常,就暗地里放下心来。
  皇帝被李瑾哄得欣慰,看向君琂,便道:“太傅方才禀的是何事?”
  旁观的张绍华愣了愣,就这么半路截走了?他垂首时不禁苦着脸,师弟喜欢哄太傅,怕是不会哄皇帝开心,会哭的孩子才有糖葫芦吃,他哀叹两声才退出太极殿。
  君琂所禀不是大事,只需皇帝知晓就可,箜篌被李瑾半路截走,她也不气恼,笑着行礼后退出去。临走时,李瑾望她一眼,微微露出笑意。
  与君琂的对抗中,她已连胜两次,这么好的开头,足以让她对未来充满希望。
  君琂面色冷淡,踏出太极殿时,高逸迎过来,箜篌是他传旨去鸿胪寺,皇帝与他提过五殿下善于箜篌,本以为是赐她的,哪儿想到这么快被打脸。
  他低声道:“太傅勿要多忧。”
  “高内侍想多了,你且回去好好伺候陛下。”君琂神色如旧,脚步轻盈地踏下御阶。
  *****
  宸阳公主得箜篌之事,半日内传遍长安城,许多人都想见识一二,李瑾兴奋之余,特意开筵席请人观赏。
  君琂受邀在列,见到帖子冷冷一笑,转身将帖子交于婢女,吩咐他们明日做些殿下爱吃的菜肴,算着日子,明日午时就该回来的。
  筵席在明晚,若是不去,李瑾定以为她是小气之人;卫长宁明日回来,不好留她一人在府上,筵席结束后她也要吵闹不休,思忖了片刻,将李瑾的邀约退了,横竖都已撕破脸,去与不去也无关紧要。
  她将事情安排好后,就躺下安寝。卫长宁离开半月,属于她的气息已很浅淡,淡到似有似无。辗转难眠,她不知何时才睡去。
  而行宫中的卫长宁高热几日不退,她身体本是很好,沈从安对于她的腿脚恢复也不担忧,她就只差健步如飞,突然的风寒令他措手不及,回京一事也耽搁下来。
  卫长宁因自己病情而耽误回京,整个人闷闷不乐,许是真的要等到年后才回去。她抑郁不振,皇后只当她身体虚弱,时不时地过来陪她聊聊。
  行宫景色不错,红梅开得艳丽,蒋茹摘了几支过来放入殿内,淡淡的梅花香在满室药味中并不明显,只能当做时景摆设。
  蒋茹坐在远处,静静听着姑母说话。蒋家的人都知道姑母并非健谈之人,跟着她数日,也明白她将这位五殿下看得极重,只是五殿下许是自小不在身边长大,对自己的母亲没有太多的感情,多的只是敬重。
  卫长宁发着低热,低低咳嗽几声,被皇后问及与君琂如何相识的,这问题超乎她的意料,这件事也不用隐瞒,说起衡水发生的事。
  蒋茹听着,眉眼起了变化,道:“衡水书院不是寻常之地,任由学生这么胡作非为?”
  “咳、咳、咳、书院之中也是一方小天地,学子间的勾心斗角,不比朝野差。”卫长宁轻咳几声,随意说了一句,目光落在红梅上,在想先生此时在做什么?
  她目光眷念,蒋茹见她盯着自己亲手采摘的红梅发怔,没来由地红了脸。
  君琂知晓她二人在衡水相识,但不知那个时候就被君琂戳破女子身份。君琂半生淡漠,也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替卫长宁选择将身份隐瞒下来,她好奇道:“她为何选择帮你隐瞒?”
  卫长宁道:“我与她毫无关系,隐瞒与否对她而言并无多大改变,是人都会选择隐瞒。就像当初您会赐婚那般,与自己无关的事,都会变得宽容些。”
  她面露倦意,皇后不忍再问下去,扶她躺下,再与蒋茹一道离去。
  等人走后,卫长宁从被子里钻进来,唤林璇进来,急着问她:“太傅可有信?”
  林璇摇首,道:“您将生病的事隐瞒下来,太傅那里只当您要回去,只怕在府里欢喜等着,哪会有信给您。”
  高热烧糊涂了,卫长宁一拍脑袋,忙道:“我去给她写信,让她勿等我。”
  她脸色苍白,唯有写信的时候,面色才好些,只是她病了几日,手拿不住笔,写的字也虚浮无力,先生一看就露馅,她让林璇代笔,自己口述。
  信晚了,君琂在府内没有等到卫长宁回来,恰好李瑾数次派人过来请她入府,衡量轻重,她放下府内事务,去赴宴。
  张绍华应邀在列,与一众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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