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马车。她紧紧扣住车板,半个身子凌空在车外。
她抓了几把都没有成功,旁边的树木擦着她的身子,几乎要将她刮下去。
风声呼呼过耳,眼前草木快得几乎没有影子,卫长宁咬牙绷紧着小身板,使了全部的劲头,蓦地有只雪白的素手拉了她一把,将她的身子拉上马车。
马车晃得让人坐不住,君琂握紧她的手,眉眼微不可见地一敛,似极为不喜,“胡闹!”
眼下不是责怪的时候,两人都不再说话,卫长宁去试着驾车,让马车停下来。两人都是女子,并非是力大的女子,卫长宁则去试着拉缰绳。
受惊脱缰的马,已不听使唤。
卫长宁的手被勒出血印子,马都没有停下来,再跑下去指不定就是悬崖峭壁,君琂立即道:“跳车。”
眼前就是密林,撞上去后果指不定更加严重。
卫长宁也觉得只有跳车这条路,她拉着君琂一齐跳下去,落地前抱紧着她。
马车在两人落地的同时撞到了树,车板撞得粉碎,马却还在那里奔跑,杀手立即追过去,查看车内的人。
两人滚下车后,冲击的速度顿时滚下一个小山颇,借着前头突起的小山丘恰好隐藏着行踪。君琂被撞得头脑发昏,卫长宁拨着小树拦着上方。
瞬息,杀手的脚步声出现在林子,见马车里是空的,就在周围搜寻着,并没有放过的意思。
卫长宁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透着树影缝隙盯着他们,浑身紧绷着,极是害怕他们查到这里来。
她一手依旧抱着君琂,方才跳才车的时候,明明是她护着君先生,落地的时候却又变成君先生护住她,瞬间就换了方向。
君琂被卫长宁死死锢在怀里,她浑身都似散架了一般,疼得她咬牙,伸手去使不上半分力气。
脚步声重了些,吓得卫长宁心口慌乱,忙用力将君先生抱紧,以此来缩小两人占地的范围。
君琂出身礼教大家,矜持自重,被她这般紧密抱着,极是不喜。卫长宁身体极是柔软,两人这般贴合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缝隙,她觉得自己触碰的每一处都是女子的柔软,让她紧张得无所适从。
杀手就在上面,君琂也不好再动,浑身紧绷到了极点,唯有期盼杀手早些离去。
近处的杀手还在草丛里搜寻,剩下的金吾卫赶来,又是一番厮杀,这让卫长宁得了空隙。她吹了一声口哨,自己的马儿立即踏尘而来。
她顾不得其他的,害怕杀手半道上又返回来,连忙将君先生扶上马。这种紧要关头也顾不得去何处,她牵着马踉跄地往林中深处跑去,不知是不是错觉,背后总感觉有人跟着,她一刻不敢停,紧张下越走越偏,一直走到没有天光的尽头。
在远处等待的元安久久不见世子回来,也打马去找,厮杀过后的现场让人作呕,他一刻不敢停,也聪明地按照车轱辘留下的印记去找,他一面找一面喊,就是见不到世子。
天快黑了也不见世子回来,他牵着马往前走,天际透着灰败的暗蓝色,前方就是荒山野岭,指不定就有恶狼,他找到那个被撞碎的车板,吓得哭了起来。
他将车板翻过来,也没有世子与君先生影子,他慌得不行,大声喊着,他一人在附近找了许久。
月上中天的时候,远处有人提着火把而来,也是冲着被撞坏的马车翻找,最后也同样停了下来。
军人极是敏感,韩元一身铠甲,冷光渗人,元安透着火光认出他,立马蹿了出去。
元安懂礼的停留在几步外,先报上自己的身份,“韩将军,我是卫国侯世子的小厮元安。”
韩元自然知晓是他,忙让人将他带过来,问道:“你家世子在何处,怎地你一人在此?”
元安将世子弄丢了,正急得不行,遇到救星忙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不忘道:“我家世子就是去救君先生,才不见的。”
韩元头疼,他是接到君琂特地送去长安的书信,明白她的处境,恐她遭遇刺杀,才特地过来接人,却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代王李齐过世三年,君琂不顾朝堂上杂乱无章的弊处挂冠而去,皇帝不善朝政,立蔺世宗为相。此人眼光手腕惊人,行事刁钻,一手扶持着自己的人登上朝堂,武将中也不乏有人倾倒于他。
现在朝中的文臣武将有多少是他的人,皇帝自己也弄不清楚。每每皇帝的意思都会受到朝臣的反对,处处受制。蔺相的势力悄无声息渗透到大唐朝的命脉中,就是惧怕为他所知君琂的踪迹,韩元一而再的谨慎,没想到半道上竟直接将人弄丢了。
对于卫世子的救人,他一时不解但没有去深想,立即命人去周围查找。
元安不敢回侯府,对于遇上女人就失去理智的世子,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时时跟着韩将军,尽快找到世子。世子最重要的事便是明年春考,若是误了又得等三年,她已经被府内继母压制得难以喘息了。
韩元是军人,服从陛下圣意,他将君琂生死不明的消息秘密传回京,顺带命人去卫国侯府送信,将卫世子的遭遇一并说了。
书信送到侯府的时候,卫国侯在府衙没有回来,送信的人将书信递至门人处就离开,卫见绪见到将军府的印戳,心中觉得奇怪,他回来后就诸事不顺,去长安城国子监就读的事也没有回应。
他从门人那里接过书信,就大着胆子打开,见到‘卫世子生死不明’几字,心中大喜过望,忙携带着书信去后院见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小侯爷你凑过去,有嘛用?
卫长宁:有句话说的好。
作者:什么话?
卫长宁:患难与共。
作者:……
下更周二。
第20章 二十
侯府继室魏珺扫过一眼书信,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个印戳上,这是金吾卫大将军府上通信的证据。她将书信丢在桌案上,沉静的目光看着自己面露喜色的儿子,“不过是失踪,又不是真的死了,那么高兴做什么,上次不就是半道截杀,都伤得那么重,可还不是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一盆凉水浇在了卫见绪的头顶上,但黑眸里的喜气没有退去,依旧言道:“母亲,有些人失踪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魏珺端坐在椅子上,暗红色海棠罗裙衬得她的肌肤娇嫩如少女,手腕上碧玉手钏撞在桌角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言道:“你父亲在争关内粮道的事情,肥差可比卫长庚的性命重要多了,打扰他也不好,这样你命人沿着韩将军给的地址去找找,听说沐国公快回来了。”
提及沐国公,卫见绪的脸色一沉,当时祖父非要将世子的位置给卫长庚,多半也是因为她有得力的外祖。他狠狠地一咬牙,眼里碎出不多见的寒芒,道:“儿子这就带人去找大哥哥。”
*****
荒郊野外里多半无人,越走越认不得方向,以往都是凭着官道走,现在偏离原来的路径,卫长宁根本就不认识路,就算迷路也不敢掉头往回走,生怕杀手在后面跟着。
走了一夜,清晨时天空里飘过炊烟,她兴奋地牵着马跑向烟吹来的方向,那里密密麻麻地有着数座小房子,跨过溪水就能去那里。
村里极为破旧,屋檐上的瓦片破落,露出许多空洞,不管怎么样,卫长宁还是选择去村里看看。
君琂醒来的时候,自己浑身都疼,略带迷惘的眼睛被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亮得睁不开眼。她微微侧首,避开眼光,入目就是角落里的蜘蛛网,这里显然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身上的骨头似被碾碎一般骤然疼了起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抿唇时,外面传进来不大小的声音。
“小相公啊,你要缺什么再说,昨日给的被子暖和吗?秋日里最忌讳感染风寒,我看那位小娘子病得不轻,要好好照料,经不起折腾啊。”
“我知晓了,谢谢婶婶啊。”卫长宁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听在君琂耳中有着几分熟悉,她再次合眼,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她就睁开眼睛,唤道:“卫世子?”
正在关门的卫长宁听到声音,端着热汤就跑进来,欣喜道:“先生醒了。”
她欢喜时,眼眸里呈现一汪澄澈的泉水,面容纵然有些狼狈也觉得可爱,令君琂莫名觉出几许温暖。那样干净的眼睛凝视着她,反让她微微窘迫,她试着坐起来,右腿处传来更为剧烈的痛意。
卫长宁将热汤放在一旁的破桌上,忙扶起她,道:“跳下马车的时候,你伤了腿,我方才去山上找了些药草试着敷上,也不知有没有效果。”
君琂诧异:“你会医?”
“不会,隔壁婶婶教的,村子里伤了腿就是这样治的。”卫长宁脸色羞得通红,这样乡野的办法给君相治伤,也不知她是否会不喜,她小心翼翼地觑着君相的神色。
她这样的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君琂,她被痛意所困,也不会计较这么多。她借着卫长宁的力气坐起来,她询问道:“这里是何处?”
“我也不知道,当时天黑看不见就一直往这边走,待明日我去问问出去的路,主人家是个婶婶,家里有个孩子,也很热情。”卫长宁笑了笑,并没有害怕,眼眸弯弯如月牙,暖和了几分凝重的气氛。
君琂微微怔忪,被她的眉眼吸引了注意力,太过干净,此时笑开来,愈发甜美惑人,近了就发现她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涡,不太明显,更显得可人。
君琂的视线在卫长宁的面容上流转几分,才接过她手里的热汤。她凝视着碗里的淡淡油光,卫长宁先道:“肉糜汤,我不会做,是隔壁婶婶教的,这间屋子也是她借我们住的。”
细白的指尖搭在碗口,君琂的神色未明,微微抿了一口,唇瓣就沾染些许潋滟水泽,唇红齿白,没有庸俗的清艳,反而添了几许不容侵犯的凌冽感。
她抿了一口就没有再喝的念头,卫长宁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般,怯怯道:“很难喝吗?有放盐的。”
君琂被她这样乖巧的模样弄得心软,想而未想就说道:“很好。”
闻言,卫长宁睁开眼睛望着她,君琂被她诚恳的眼睛望得心软,仰首将汤喝尽,才道:“有水吗?”
“有,我烧了,在炤台上,我给你打些过来。”卫长宁与君琂待过几月,晓得她爱干净,早早就将热水烧好候着。
君琂坐起来后,视线更广,这处屋子尚算可以,至少可以遮风挡雨,乡村之地哪像富贵人家那样有罗汉床。她躺的这处便是石头堆砌成的床,屋里摆着一张缺角的四方桌子,极为破旧。
她打量的时间,卫长宁将热水用木盆端进来,放在床沿上,回去从包袱里拿出衣裳。这件衣裳还是君琂给她的,一直没得及还,好好地躺在她的包袱里,正好应急。
看到衣裙的同时,君琂微微一怔,也没有说话,低声道谢。
她净身,卫长宁不好待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又不放心,道:“先生一人可以吗?”
君琂身子顿时一僵,垂首的同时,耳根莫名烫了烫,声音愈发清冷:“出去。”
卫长宁撇撇嘴,乖乖走过去,厨下与里面是连着的,但没有再设门,她不好留在厨下就只能出去待着,她轻轻地将屋门关上,无趣地在门前坐着。
逃命的日子太过疲累,君琂昏过去的时候,吓得她手足无措,都不敢合眼;眼下她醒来后,自己觉得困得要命,就抱着膝盖在门前眯会,一面等着君琂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