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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去,卫长宁若有所思,君琂见到她沉思,贴心道:“怎么了,你若不喜,我可以不去的。”
“我怎会不喜,先生去就是了,注意安全。”卫长宁会心一笑。
她近来总是神神秘秘的,想的都是些折腾人的小事,君琂也就不去管问,容湛之事,不好处理,总不好将人再次便贬离出京,或许卫长宁这种办法很合适。
容湛心大,君琂也觉得这样的朝臣不容易把握,且他明目张胆地向皇帝表达爱慕,是真的倾心还是离间,也难以知晓。
君琂在宫中待了半个时辰后就出府,朝臣也习惯她与皇帝之间的事,也惋惜太傅这样不要名分地与皇帝在一起。
皇帝还年轻,尤其是这样好的相貌,太傅虽说也美,只是也比不过年轻的小姑娘。
朝臣惋惜太傅,三王还在想着离京之事,碍于秦王被禁足,其余两人也不敢出门走动,只敢暗地里游走于朝臣之间。
长安城与先帝在位时不一样了,那时三军中只有金吾卫听命于君主,现在的三军经过改动,金吾卫编制人数增加,远超于其余两军的合数。
且皇帝有意让金吾卫将管辖之地从宫廷中移出来,管着长安城的地界,这样原先的几万人根本不够,在添加人数的时候,势必会壮大金吾卫的势力。
起先有人反对,称这样有违祖制,皇帝搬出先帝。在先帝时期,金吾卫的编制就已改动,她不过是效仿先帝罢了,难不成先帝也错了?
顿时让人哑口无言,先帝都已经死了,朝臣不能肆意侮辱,眼看着皇帝将兵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三王眼看着兵权落于皇帝的手中,这时皇帝想的却是容湛的婚事。太后赐婚,朝臣都很给面子去参加,连君琂都在下衙后,亲自过府。
不知怎地,容湛没有出来相迎,只派得力管事在府门口迎着。
君琂将礼交给容府下人后,就随管事往府内走去。
她初次来容府,不识路。管事就在前引路,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等入拐过角门后回头去看,身后已没人了。
难不成太傅没有跟上?
他沿着来时的路急忙去找,府里路错综复杂,太傅走错路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管事:太傅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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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一百二十三
角落里的两人看着管事从眼前走过; 形色匆匆; 真的以为将太傅弄丢了。
卫长宁窃笑; 余光扫到先生不悦的神色; 赶紧给自己辩驳:“你看容湛,太不像话了; 你是他的恩师; 初次入府; 也不来迎你; 着实荒唐。”
被她紧紧揽在怀里的君琂惊魂未定,方才被她一把拽过来; 吓得险些以为遇到歹人了; 若非闻到她身上的香气,真的会开口唤人。
她推开卫长宁; 整理好自己的衣袍; 待会还要出去见人,皱了多失礼,容湛来不来迎; 她没有在意; 旁人知晓也只道容湛失礼,与她不相关。
整理好衣裳,君琂才想起眼前人怎地出现在容府?她抬头望着卫长宁:“你偷偷入府的?”之前; 并未听她说要来容府。
两人站在屋檐一角下,上空有瓦块遮挡,卫长宁今日一身青色袍服; 许是有备而来,站在草木间也看不清她的身影,几乎可与草木浑然一体。
管事往来的路上去寻,再过来也要一盏茶的时间,卫长宁都算好了,拉着她往草木中走去,她蹭到一身草木气息,君琂不能学她,就拉住她的手:“我还需去赴宴。”
卫长宁察觉到她的顾虑就在原地停下,前面都有她的人,有人接近都会通知的,她笑嘻嘻地望着君琂:“我是偷偷跟着沐柯过来的,不会有人知晓。”
朝臣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会偷偷入府,躲在角落里不声张,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们。
君琂知晓她的想法,也不去戳破,道:“被发现,你这个皇帝颜面往哪里搁?”
两人避着旁人,说话声音都不大,且这里又是府门通往后院的必经之路,君琂胆颤心就惊,真的担心被人发现,这样就难以收场。
她怕,卫长宁却是不怕,若是发现就大大方方地出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给朝臣朝贺,难不成还不能见人?
君琂道:“你且出府去等我,今夜去君府,莫要再逗留。”
她语气略带急迫,卫长宁只当她是担心自己,欣喜片刻,就道;“无妨,沐柯会替我看着,你先去后院,我在这里看看,不会生事。”
“你再看看,就会闹得阖府不宁,这是太后的赐婚,你且回去。”君琂推了推她,语气中带着其他的含义。
思路慢半拍的卫长宁,在她转身就走的时候蓦地想明白,隔着半人高的草木唤住她:“先生是不是不喜我私下见容湛?”
“没有。”君琂背对她,几乎不敢回身。
她说没有,多半就是有了。卫长宁闹够了,也想出府,回她:“那我马上出府,在车上等你,先生也早些回府。”
眼下无人,卫长宁竟这么快地就答应出去,也出乎君琂的意料,她想回头夸几句,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卫长宁眼疾手快地拉着她,往一旁草木丛中避去。
方才说好不愿去的,还是让卫长宁成功拉过去了。
男子是容湛与靖王,两人年岁相仿,靖王早有嫡子,而容湛才成亲,两人一道往里面走,靖王提到皇帝后宫之事,容湛脸色不好,道:“陛下心中只有太傅,后宫怕是会空的。”
靖王出身皇家,最不信的就是人的钟情,就看先帝与废帝那样,后宫中妃嫔如云,做了皇帝,眼界开阔怎会守着一人,他不认同:“那是她没有遇到好的,天下人可只有太傅貌美。再者太傅是再嫁,立为皇后,百官不会同意的。”
他言语桀骜,透着对君琂的不屑,草木中的卫长宁已然变了脸色,君琂朝她摇摇头,示意她无需在意,卫长宁眼神阴冷,如锐利的刀锋,紧紧望着靖王。
去岁他对君琂毕恭毕敬,摆足了姿态,现在又说出这番话,姿态令人呕心。
容湛听到后,苦涩一笑:“陛下都不曾在意,殿下何须再谈。”
“陛下敢在意,太傅总揽朝政,她有权利反对?”靖王讽刺一笑,对于卫长宁得来的皇位也不屑一顾,没有太傅,卫长宁能撑得下去?
两人越走越远,再说的话也听不进去,卫长宁看着两人背影,问君琂:“靖王说我吃软饭?”
君琂没有跟着卫长宁的视线,垂眸打理自己的衣裳,只求人前勿要失礼,抬首的时候,随口道:“那你就收回皇权。”
先生竟帮着靖王说话?卫长宁本是不气,听到这句话后,莫名生气:“我就吃软饭,他有本事也去试试?靖王妃的母家是何人?”
君琂不理她:“那位管事要寻回来了,你且去车上。”
两人各怀心事,也没有再多说话,君琂随着容湛的脚步往内院走去,待她入屋时,管事气喘吁吁地跑来,未站稳就向她赔罪。
本就不是他的错,君琂也不会计较,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外面的动静惊到屋内,容湛出来时,管事还未曾离开,向他将事情说明,心中也是害怕。
容湛没有去迎太傅,是心里不舒服,这件亲事或许就是太傅从中安排的,他也不知沐芷长得是何模样,但平民之女怎能与皇帝相比较。
他神色悻悻,说了几句委婉歉疚的话,靖王也走出来行礼。
两人站在一起,让君琂想起方才的话,卫长宁心里不舒服,她也同样是的,既然主人家不喜,她也就没有必要留下,便道:“容大人大喜,客套话说之无益,府中有事,我先回府。”
入府就走,不是太傅的习性。容湛意识到哪里不好,上前挽留,君琂与众人说过,转身便走。
被太傅下了颜面的容湛见人走了,才上赶着追过去。
卫长宁与沐柯在前院里走动,正准备从侧门溜出去的时候,太傅徐徐走来,她奇怪怎么这么快就出来,正想过去,就瞧见容湛走出来了。
沐柯是可以出面的,被卫长宁一把推出去,踉跄两步,差点在太傅面前跪下,他懂得小表哥的意思,抓头笑了两下,笑道:“太傅这么快就回府,下官送您回去?”
君琂向他身后的角落里看去,唇角弯了弯,拒绝道:“不用沐郎将劳累,你且好好玩玩,府内有事急需处理。”
容湛想要挽留,沐柯眼疾手快地将人拦住,“容大人往哪里跑,今晚可不能饶你,我好歹也是你的大舅兄,不能不给面子。”
沐柯是武将,手劲极大,两只胳膊按住了容湛,直接将人毫不客气地往回拖,小表哥说了,不用给这人留面子,他要是敢对沐芷不好,胳膊腿都给他打断了。
沐家是战场上得来的爵位,本就用刀剑说话的,遇到这种文弱书生也不好说礼,就用拳头说话。
容湛被沐柯直接拖回厅内,沐柯喝了一杯茶,在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从厅内溜出去找小表哥。今日人多,大多数人都从正门进出,卫长宁身份特殊,沐柯带着她从侧门走。
卫长宁与他打听靖王平日里的事,沐柯在长安城内待了几年,对于各大世家的事早就摸清了,他脑子转得快,直接道:“他得罪你了?”
卫长宁想了想,得罪两个字也比较恰当,就点了点头。
沐柯不明白靖王怎么得罪她了,但看靖王有恃无恐的样子也觉得可气,仗着自己是先帝子嗣,比以前更加猖狂了些。
君府的马车还在府外候着,君琂在马车里等了片刻也不见卫长宁回来,心中狐疑,想让人去容府内找找,免得被人绊住出不得府。
元安灵活,得了吩咐就拿着君府的腰牌就要进府,眼尖地看着远处的卫长宁,快跑几步将人迎过来,待她上了马车后,沐柯才挥手告别。
夏末的夜晚凉快许多,卫长宁还是跑出一身汗,不知从哪里摸到的扇子,一个劲给自己扇风,怪道:“先生怎地出来得比我还早?”
“留之无益。”君琂道,眼见着她热得不行,就接过折扇,替她扇风。
卫长宁觉得舒服不少,脑子里思路也清晰许多,反问她:“外面传先生再嫁不配立后,是何人传出来的?”
“不用传,本就是事实。”君琂神色淡淡,对于这件事也没有恼火,相反,看得极为平静。
卫长宁见她不在意,自己多话就会引起她的伤心事,就改口道:“先生,我们晚上去归来酒肆吃牛肉?”
君琂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此时过去,酒肆里定然有不少人,难不成让毕罗赶客?”
“去看看就知晓。”卫长宁吩咐元安将马车驶去归来酒肆。
国丧结束后,又恢复往日的繁华,灯红酒绿之地,永远都是人满为患,归来酒肆近日客人山人海,毕罗一直想着再将隔壁的店铺盘下来,两家并为一家,打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