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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宁反倒摸摸方才被君先生触碰的地方,她抬眸就看到君先生耳垂微红,先生这是在害羞了。今日的君先生格外温婉,浅淡的欣喜化去卫长宁心里极少的怨气。
君琂替她整理好,上下打量一眼,目光落在她消瘦的腰身上,好似比以前更瘦了些,她恍惚道:“近日户部很忙?”
“不忙的,他们知晓我快成亲要准备很多,一些事都不让我做了。”
君琂凝视着她,似在审视这句话的真假,若是不忙,怎地又瘦了?尺寸放了些,还是赶不上她消瘦的速度。
卫长宁不知衣服是她亲手做,也没有显得多在意,倒是亲自替她换衣裳,更令她来得欣喜些。
君琂没有多说话,上次欲见方氏也因两人疏离,没有见到。卫长宁亲信的人,只怕也只有方氏。
衣裳尚算合身,尺寸大了些,不好再改。君琂便替她换下,亲自送她出府门,嘱咐车夫将人送进府再回来。
卫长宁回府后,顺带将衣裳带回去,命令乳娘好生收好,道是君府送来的。
方氏也是绣娘,见到熟悉的针线,想起上次从洛阳回来时,世子穿的那件衣
袍。针线绣法都是一样的,她将疑惑说出来。
卫长宁对于女子这些细枝末节,都不懂,道:“许是同一家成衣铺。”
方氏有些不高兴,君府的态度有些敷衍,哪有成亲时所备常服命外面成衣铺做的,不合规矩。这些袍服越看,心中越是不舒服,索性与那件一同压在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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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天色清朗,黄昏的时候,夕阳落在鳞次栉比的屋檐,披金沥彩,格外美丽。
一辆不惹眼的青布马车从侧门缓缓驶出,在君府门前恰与迎亲的队伍撞上,车夫并不想让,原地等着对面的避让。然而对面近乎百人,怎会让一辆平民的马车。
车内的妇人掀开车帘,一眼见到人群里惹眼的新郎,红色吉服衬得少年更加夺目,夕阳在后,平添几分风流,肌肤如雪,应着一身红,眉眼的朱砂便不大起眼,纵是如此,也无法令人错过她的风采。
青春正好。皇后不免多看一眼,君琂所看重的人,必然风姿不俗,放眼整座长安城,同龄里无人会压得过卫长庚。代王如此,卫长庚亦是如此。可惜是代王早逝,不过她若不逝,也会深陷泥潭。
皇帝多疑,代王善谋,两者怎能共存。
她淡淡道:“让路,从侧门进。”
皇后威仪,竟让小小的官员,车夫心中不服,也不好直言,只好驶去侧门。
林璇见到皇后殿下时,微微一惊,亲自去迎皇后入门,外面府门叫嚷着做催妆诗,声音洪亮,震耳欲聋。皇后也听到了,道:“方才见过新郎,与代王确实相似。”
林璇心中打鼓,皇后看似平淡,城府远胜王贵妃,她不过不争罢了,恭谨回答:“容貌相似,性子不同的。”
皇后观望周遭环境,道:“别人都在谈论太傅因相貌而对卫长庚动情,我却以为不是,太傅对代王是无尽的愧疚,感情只怕不及对卫长庚的万分之一,太傅于感情上甚为苛刻,她若不喜,必然不会求我赐婚。”
林璇说不出话来,她也看不清太傅的心意。若说不喜欢,为何嫁人,若说喜欢,偏偏又冷落几月不见,这样的心思,谁能看透。
皇后是微服出宫,瞒住所有人,她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心中略有感慨,与林璇话家常,“卫长庚十九岁了?”
“虚岁十九,生辰在冬日里。”
皇后脚步一顿,面露恍惚,下意识道:“也在冬日啊,真是巧。”
林璇懂得她的话意,五殿下生在冬日里,与卫长宁同庚。
府内的婢女都去前门凑热闹,皇后去卧房时,君琂也大为一惊。她方梳妆好,虽不喜艳丽的妆容,规矩摆在那里,面上脂粉抹了些,颇有些不适,妆容婉约,身姿娴雅,与平日里大不相同。
皇后轻笑,婚是她赐的,自然要过来亲自登门。她示意君琂坐下,屏退旁人,笑道:“路是太傅自己选的,我方才见过卫长庚,容貌甚好,只是配不上太傅。”
意思是她太过柔弱,担不起君琂的依靠。
她这是在贬低卫长宁,君琂淡笑,只道:“陛下乃是天子,气度煌煌,坐拥天下,可担得起殿下的依靠?”
她身着厚重的吉服,凝重端严,说出的话也与她通神气度并不相违和。皇后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了,吩咐人将贺礼送上,算着前面玩闹的时间,料到时辰不早,起身回宫。
今日没有拦门酒,卫长宁大为松口气,更没有顾笙在,拦门的人也甚是敷衍,一句催妆诗便过了。沐柯甚是不解,想他成亲可是百般折腾,拦门酒就足可吓退几十人。果然还是太傅会心疼人。
卫长宁入内时,皇后恰好转过庭院,她回身就见到意气风发的少年,面上眉眼弯弯,芝兰玉树,令人忍不住顿足。
她在想,如果当年没有纵火,孩子也当这般靓丽,成家、立府,亦可去争人人羡艳的皇位。自己会将一切铺好,等着她。
卫长宁心思都在屋内,并没有看到皇后,步履匆匆,庭院门口几位怯生生的小姑娘,也不知是哪家来的,卫长宁不认识。她们开口要银钱,想来是玩闹的婢女。
卫长宁回身看着沐柯,沐柯也没想到君府的人竟开口要钱,他在袖袋里摸了摸,空的。他摇头,喊道:“银子没有。”
“没有便瞧不见新人,世子回府取银子。”不知谁喊了一句。
外面闹成一团,君琂阖眸听了会儿,在林璇耳边低语两句。林璇颔首出去,不多时嘈杂的声音响起。
接下来便一切顺利。
魏珺没有过来,明面上是病了,沐家人明白,这是卫长宁不愿她过来,既已撕破脸,没必要给她留面子。
天地结束后,卫长宁贴心地先掀了盖头,饮合卺酒,才道:“今夜恐要很晚才归,先生不必等我,困了可先行安寝。”
方氏在旁,听着这番话直呼她傻气,心疼媳妇是好,可不能这么说话。
沐柯自然笑话她,不过触及太傅冷凝的眼神,立即吓得抿紧嘴巴,托着新郎出去,“别耽误时间,你也能早些回来。”
众人围着卫长宁离去,方氏也想退下,君琂趁机唤住她,问了几句新宅情况,便提到南山道观的事,她言道:“前些日子世子与我去了南山道观,玉虚散人道世子出生于道观?”
方氏是后宅妇人,也知太傅在世子心尖上,不敢怠慢,她问自己答。一番话下来,她竟不知太傅的话意,自己被她带进阴沟里,翻船了也不明白。
君琂最后才道:“你去道观时,喂养的是长宁?还有其他襁褓婴儿吗?”
方氏摇首,回答:“没有,夫人备了乳娘,不知晓自己生下双生,故而奴婢去时,奶水不够,世子饿得脸色发紫。道观里佛门之地,除了夫人与玉虚散人交好才留下,旁人的孩子是不会收留的。”
君琂问过后,便让方氏退下,自己揉着酸痛鬓角,道观里没有第三个孩子,那么,五殿下又被带去哪里?
洞房花烛,总是令人心之向往。往往这个时候都要被人先刁难,卫长宁同僚极多,容湛也在内,沐柯挡不住他,只好留给小表哥自己解决。
容湛酒醉,非要与她饮酒,卫长宁酒量不好,被人不知劝了多少,见到酒醉的容湛,觉得头疼。两人在洛阳时相处时,交情甚好,不好推拒,如此这般,饮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容湛醉了被小厮带回家才算了事,卫长宁看着满堂宾客,早不见自己的父亲,她失落了会儿,也就不在意了,她想偷偷先溜,又恐他们跟过来闹洞房,就一直在宴上待着,直到宾客走了大半,自己才想要起身回院。
她现在等于无父无母,兵客的事只好自己打理,元安虽说得力,可终究不够资格。她脑子晕得厉害,依旧撑着将最后一位客人送出府。
晃悠着步子回院子,她往平常自己歇的院子走去,元安拦住她,急道:“错了,该去主院的。”
她拍了拍脑袋,力争清醒了些许,才又折回去,整个人晃晃悠悠,她不喜被人触碰,元安熟知她的习惯,就不好过去扶她。
今日是特殊的好日子,树梢都挂着琉璃花灯,在夜风中摇曳,照亮脚下石子路。
卫长宁走得顺畅,没有摔倒。方氏备下的醒酒汤,让她喝下。她喝了两口,觉得既酸又苦,不愿再喝。方氏急了,欲逼她时,太傅从屋内走出来,接过醒酒汤,牵着卫长宁进屋。
不显示不露水的气势,令廊下婢女大气都不敢喘,方氏犹自庆幸将阿碧早早打发出去,与太傅争世子,恐是不想活了。
卫长宁坐在榻上,身子发软,往一旁倒去。她太累了,新宅内的事无一不是她亲自打理,上到宾客请帖,下至筵席的菜肴,都要她过问,好在没有出错。
她犹自庆幸,这是第三次成亲,没有初次的手忙脚乱。
君琂知她喝多了,喂她喝醒酒汤。卫长宁靠在她的肩上,身子紧挨着君琂。她摸着君先生有些湿漉的发梢,贴近在她颈子上嗅了嗅,皂角的清新与淡淡体香,方才沐浴的,她嘟哝道:“好香。”
君琂不知她在说自己,以为她在喊着醒酒汤香,顺势道:“既然香,那就喝一口,可好?”
卫长宁醉得糊涂,脑子里产生奇怪的想法,先生能喝吗?她征询先生的同意,“先生,能吗?”
君琂以为她在唤自己,便道:“喝一些,会舒服的。”
卫长宁黑亮亮的眼眸里闪过重影的火光,瞬息睁得很大,仰首在她白皙修长的颈间蹭了蹭。肌肤触碰,令她觉得很舒服。君琂不料她会如此亲近,顿时石化。她平日里反应极快,可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将醒酒汤放在榻旁的几上,侧身想要将卫长宁推远些。卫长宁摇摇脑袋,反将她压在榻上。君琂大惊,她触碰到卫长宁软软身体,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轻轻柔柔,反令她身体发软,竟没有力气推开卫长宁。
卫长宁歪着脑袋,目光黏在她殷红的唇畔上,指尖碰了碰,瞬息就亲了亲。
清甜的酒香味与湿热的气息混为一体,干净、甜美。
婢女察觉到屏风后的动静,都羞得退出去,轻轻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屋里极为清晰。
卫长宁听到关门声音后就松开君琂,自己站起身,晃悠两下,扶着屏风才没有摔倒。君琂犹在惊魂中,方才的感觉很是美妙,她并不排斥。
但她气恼卫长宁这般鲁莽,她坐起来整理自己的中衣,不去理会小醉鬼。然后小醉鬼却想理她,巴巴地走过去,声音带着酒后的惑人:“她们都走了。”
君琂睨她一眼,并不搭理她。卫长宁醉得头疼,眼前光影重重,没有察觉到君先生生气了,她站不住,就向君先生怀中栽去。
君琂虽说生气,可眼见她就要摔倒,还是没忍住伸手接住她。被人接住,卫长宁这才放心入睡,不忘揽住君先生腰间。
一番动作,卫长宁觉得很舒服,君琂却是僵持不动。她没有与人这么贴近过,寂寞无声的屋内可以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卫长宁酒醉且疲惫不堪。君琂察觉到她的疲惫,心疼她自己操持亲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似是宽慰她。将人安置在榻上,解了红色吉服,让她着一身中衣入睡。
她非真正的男子,胸前绸带绑得很紧。君琂顿了顿,卫长宁睡得极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