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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琂这些日子也明白过来,按理两人联盟,应该关系亲厚,而不是皇帝这个不喜。她颔首,顾笙不好停留,转身就出去。
****
宿醉的人,醒来都不好受。卫长宁头疼欲裂,她睁开眼就见到乳娘,怔了怔,揉着痛得炸开的脑袋。脑中沉了铅块,痛得她又阖上眼睛。
已近午时,门人不知挡了多少前来拜年的朝臣。
卫长宁爬起来,晃晃悠悠的,方氏心疼道:“您这是饮了多少酒,太傅面前,您怎地就不知道自制点。”
醉得太厉害,卫长宁不记得昨晚的事,只当自己又饮多了,未曾想到是君琂故意灌醉。她茫然点头,道:“知道了,下次不饮就好。”
她自己穿好靴子,方氏拿来衣袍给她换上。
衣袍是新的,方氏现在不管旁的事,一心都在卫长宁身上,将她当作自己的孩子疼。四季衣衫都是她亲制,贴身衣服也都是如此。常人家这些都是妻子准备,太傅日夜忙碌公务,也注意不到这些,她就一手包揽。
作者有话要说: 顾笙:助攻结束,就这么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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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五十五
换好衣服; 卫长宁依旧觉得头疼; 她自制力很好; 忍忍也就过去了。她出去找太傅; 昨晚说好守岁的,自己却过饮; 睡得不醒人事; 让她一人守夜。
君琂包好汤圆; 令厨娘下锅煮好。自己回主屋; 转过角门的时候,远远就见到急匆匆的卫长宁; 见到她遽然停下来; 两人互相凝视,继而都是弯唇浅笑。
“你去哪儿?”
“你去哪儿?”
两人同时说话; 开口都是一样的; 君琂微微一笑。昨晚的事,是她不好,她走过去牵着卫长宁的手; 关切道:“头疼吗?”
卫长宁以为她会生气; 正要解释,陡然见到她眼中淡淡柔意,话到口中就不知道怎么说; 君琂唇角带着笑意,她不好坏了心情,就一直缄默不说话。
她醒得晚; 错过早膳,君琂命人熬了汤给她,自己坐在一旁翻着公文,卫长宁则坐在食案前,乖乖喝汤。
先生总是很忙,卫长宁不好过去打扰,她二人亲人都少,人家过年忙着去各家走动,增添感情。细细算下,君先生的亲人不在京,卫家都不待见她,数来数去只有国公府。
国公府毕竟是外祖家,她不好随意去打扰,想着不如去外面走走,在府里着实浪费休沐的好时间。她喝完汤,婢女摆上一份汤圆,白糯喜人。
卫长宁以木勺舀着汤水,极力想着长安城内外风景秀丽之处,冬日里大约只有赏梅。府里也有红梅,其他地方也无不同,她实在不想守在府里。
君琂心不在书上,时不时抬眸凝视卫长宁。吃饭也在想事,汤勺一个劲地在碗里晃动,也不见她吃。君琂无奈将书放下,走近她,道:“不合你口味?”
“不是的。”卫长宁抬眸望她,将话说开,不想待在府里。
年少的人在家中待不住,沐柯便是如此,三天两头往外跑,时不时地拉着卫长宁一起。卫长宁不喜往男人堆里钻,沐柯来请十次,必有十次失败,沐柯久而久之,就不同她一起玩。
卫长宁尚算稳重,行事有考虑,君琂知晓她与自己待在一起,大多都是自己枯坐。趁着府衙没有开朝,正好可以出去走走。
两人都是淡泊无争之人,君琂若有心,当年也不会轻易请辞离去,卫长宁这些年在内院被卫家人磨出几分隐忍的戾气,出了侯府,她又是清雅温润的卫侍郎。
她想了想,道:“不如去庄子里走走?”
卫长宁家业大,更是有许多农庄,君琂在年尾时见过几名管事,都是认真老实的,不会生事。
卫长宁一听,也觉得有趣,以前春耕时,皇祖父偶尔也会去郊外看看,带着她同去。空气清新,景色秀丽,甚是轻松。她点头:“好,我去安排。”
说完,就要起身去吩咐,君琂将她拦住,指着食桌上未动的汤圆。卫长宁理屈,复又坐下,一口一个,正好。她吃着发现与平日里厨娘做得不同,眼睛湛亮,扭头道:“先生起得很早吗?”
“不早,比酒醉的人早些罢了。”君琂浅笑,花生碎屑沾在卫长宁唇角上,她伸手就去擦拭。
卫长宁舌尖去舔唇角,恰舔到君琂指尖。温热湿润的感觉令君琂一僵,卫长宁也同样如此,她怔忪后就细细觑着君先生,见她神色依旧,就松口气。
她最近觉得,君先生心情恍惚,待她时而疏离、时而亲切,真不懂女人的心思。
君琂没有生气,只是指尖酥麻,有些不自在。她继续装作方才是事情没有发生,指尖擦去花生碎,戳戳她软乎乎的脸颊,“我去安排,午后就走。”
卫长宁惊得僵住,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怔怔想到,方才先生摸她了,是清醒的时候。
她喜不自禁,先生是否在慢慢接纳她?她乐得找不着北,在先生未接自己前,是万不敢说出重活之事,唯有先生再次信她爱她,才可说出实话。
方氏听闻两人去庄子里住几日,自己去收拾世子的行囊,在庄子里的要轻松些,准备些简易常服就可。她在箱笼底找到君府成亲时,特地送来的袍服,以前觉得简单,里面有冬日的,去庄子穿戴正合适。
君琂将府里的事情都吩咐好,出了大事可去君府寻林璇,她有办法拖延应付。
待回去时,卫长宁也在准备出去的简单衣物,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回头,朝她明媚一笑,哪有昨日无赖的模样。
君琂笑了笑,进屋就看到小榻上搁置的袍服,她走过去,一眼就看出是她做的那些。料子是好的,新制的也很暖,她没有说话,看着方氏收拾好。
方氏收拾好就退出去,觉得太傅有些奇怪,盯着她收拾衣物做什么?
*****
新年的第一日,阳光格外好,没有那种冬日里惯有的阴翳之感,四处皆是晴朗之色。街坊间不少行人走动,马车缓缓从人群里走过,沐柯打马遇到卫府的马车。
他策马走过去,卫长宁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眉眼弯弯,笑得极是恬静,先行开口说话;“表弟去哪里?”
“自是去舅父家做客,你去何处?”沐柯今日也极是喜庆,一身劲袖窄服,掩盖青涩气息,看上去极是英气。
卫长宁道:“我们去城外走走,表弟先忙。”
沐柯身后跟着几位世家子弟,俱都不敢上前,待马车走后才敢围上来。一人道:“方才卫侍郎瞧上去极是温厚,年纪轻轻,官位这般高,只怕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人物。”
世家子弟对朝事都懂得些许,卫世子爬上去的速度很快,得益于洛阳大雨,她冒险遣散百姓,想起这些事,他们也有些害怕,一个不慎,自己命就没了。
他们羡慕卫长庚的运气,也羡慕被太傅看中。太傅是高洁之人,令她动心,太难、太难。
几人说了几句,又向酒肆打马而去。
马车里的卫长宁见到沐柯身后的数位少年,猜测必不是赴舅家,多半去酒肆饮酒。她斜望着君琂,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页上,凑过去看一眼,平常游记,并无好看之处。
她想着沐柯的事,怪道:“沐柯为何不在家陪妻子,与这群世家子弟有甚可玩的?”
听她说话,君琂将书合上,触及她的笑脸,猜测道:“日日守着一人,只怕是无趣,沐家规矩森严,不准纳妾,他只能同世家子弟玩乐。”
卫长宁两世都没有接触过太多的男子,更不知守着一人会无趣,她试探道:“那先生与我日日在一起,可会觉得无趣?”
君琂看到她眼中狡黠的笑,不禁叹息,不答反问:“那你日日守着我,可觉得无趣?”
两世都娶同一人,是否更加无趣呢。
卫长宁不料这个皮球丢回来,表明心意:“我不觉得无趣,且我从不胡乱去酒肆的。”就算毕罗请她的帖子,被人截去,她都没有说话。
君琂抿唇,她确实如寻常官员不同,不去酒宴、不去酒肆、不见伶人,这样好的‘男子’,长安城里找不出第二个的。她回答:“这样很好,我喜欢。”
这样简单话,说出自己的心意,令卫长宁一怔,她恍恍惚惚地,看着君琂浅淡如水的笑容,她忽地不知如何是好。顿在当下,她眨眨眼,没敢乱说话,这是被‘君先生总是无缘无故生我气’的事吓到了。
她前世虽说与皇帝李棕谋局,政事上都是皇祖父教导,情爱之事,无人可教她,就连皇子成年时该教的都无人教,更别提哄女人开心。
与顾笙成亲后,两人时常分房而睡,洞房的时候,都是她睡小榻的。顾笙时常说她是榆木疙瘩,以后定难哄人开心。果不其然,与君琂成亲后,两人除去洞房那夜后,都是分床而眠。
顾笙数次戳她脑门,嫌她愚钝。
卫长宁不说话,君琂羞于再说,只好勉强将目光落在卫长宁置在膝盖上的手,她主动伸手去握,所有的顾虑、苦衷、别扭,在昨夜烟消云散。
*****
因是过年,乡下农庄里很是热闹,风格古朴,君琂早早命人过来布置,房间都是极干净的,小孩子在外面走来走去,手里抓着粗制的红灯笼,极是鲜活明媚。
庄子里晚饭都备好的,卫长宁见过这里的几位管事,带了些小礼物过来,命元安给他们发下去。这里虽说贫苦,孩子们眉梢眼角也都是笑意,憨态可掬,令卫长宁心中向往。
君琂铺好床铺,出屋就瞧见她站在外面,不远处围着一群孩子在玩,她们得了小礼物极是开心。卫长宁也没有摆架子驱散他们,静静地看着。
两世为人,她都没有感受过亲情,更没有同龄稚子一道玩乐。自十多岁那年,见到君琂,一见倾心,满心都是她。
外面昏暗,唯独屋檐下两盏红灯,映得小小天地通明,恰今日月华如练,光辉下也能看清人。不多时,妇人过来牵着孩子回家。卫长宁见他们都离去,自己也回屋找太傅。
屋里点着数盏灯,都是从长安城带来的,乡下质地的灯多是昏暗,照不亮屋子,且妇人都舍不得点。君琂在乡下待过,来时吩咐人备好。
这里其实与卫宅没有多少差异,都是只有两人相处。农庄里的饭菜很简单,却花了不少心思。过年鱼肉必不可少,两人都不爱这些,吃着素菜。
饭后,两人去庄子里走了走,这里不比家里,数步就可见一盏灯,卫长宁自己提着灯笼,一面牵着君琂的手,心里十分舒服。
晚间夜风冷冽,两人却不自知,聊了几句朝堂上的事,不知怎地聊起皇后,卫长宁在成亲的那日,见到过皇后,气色尚好,不像是重病之人,心中暗自揣测她是否故意而为之。
君琂未料到两人见过面,道:“皇后卧榻数年,病情时好时坏,多半是心中郁结。”
“她想的是五殿下,可有着落?”卫长宁道。灯下人影并肩,模糊不清的轮廓,影影绰绰,卫长宁看着极为欢喜。
君琂不知她盯着自己的灯影,道:“玉虚散人那里不愿多说,当年道观里没有第三个孩子,着实令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