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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歌听浮生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边城她也是头一回来,人生地不熟的,又肩负着这么大一个秘密,若是有浮生陪在身边,自己定是能心安不少。加上浮生的身手,明日里若是真有意外出现,她也能带着自己全身而退。到了此时,她也清楚浮生是绝对不会走了,自己似乎也不愿意让她真的离开。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纠结了。辽族一战,就让她们共同进退吧。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这边城不同于京城,到了夜里凉得很,加上又下了雪,待会我让人在你房里多备几个火盆,可别冻着了。”浮生又仔细交代了番才起身离开。
次日一早,叶茗德例行去军营巡查一圈就回了将军府。今日是与长公主约定好拆看锦囊的日子,他自然不敢懈怠和耽搁。可是他也对于那个握在三弟手里的锦囊心中无底,不知皇上到底在里面说了什么。自从三弟被封了送亲大使,爷爷的家书就再也没有寄来过,起初还以为是他老人家身体抱恙,但昨日已经问过茗初,只道是并无异常。也许会与那个锦囊有关,叶茗德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叶茗初如约来到将军的书房,见长公主和二哥早已在里面,才发现自己来迟了。等进了书房关好门,走近了才看到站在房间角落里的站着的叶护卫。
“微臣来迟,还望长公主与叶将军恕罪。“叶茗初说罢就要下跪行礼,被沈暮歌制止。
“叶大使,身在边城,你有君臣之心已可,不必太过拘礼。”
“谢长公主,微臣遵旨。”叶茗初整了整袖口,接着从袖管中取出一个精巧的小小锦盒。
沈暮歌眯了眯眼,她知道,这是宫中用来放密旨的锦盒。此时见叶茗初将其拿出来,想必那个锦囊定是藏于锦盒之中了。叶茗德的气息有些乱了起来,三弟手中的锦盒一旦被打开,对于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也许都会产生深重的影响。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镇远将军,此刻竟然有些害怕这小小的锦盒。
浮生抱臂站在不远处的角落,虽然以长公主的心腹为名得以进入书房,可是她并不能作为第四个人平等地参与其中,只能在一旁静静陪伴。这也给了她冷静旁观其他人反应的机会,很快她就发现在这书房中,长公主岿然不动,情绪似乎没有任何波动,而手握锦盒的叶茗初也颇为淡定,反而是镇远将军最为紧张。
嘴角轻轻扬起,浮生心中暗道,这下倒是有趣了。
等叶茗初将锦囊取出,一阵惊呼响起。三道人影皆一同跪下,唯一站着的就是手拿黄绸的叶茗初。当他将锦囊扯开,一卷细小的黄绸段子就滚了出来落入他的手心,伴随着在场其他人放大的瞳孔,他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黄绸,等到众人都跪下他才开口。
显然,这是一道被裹在小小锦囊里的微型圣旨。
作者有话要说: Dying in the sun。
第42章
自从那道密旨被叶茗初宣读; 书房里的人没有一个的脸色是平和的; 却俱都恭敬接旨。即使是前一刻还端坐于上座的长公主; 此刻在加盖了玉玺的圣旨面前; 也同其他人一样,唯有听命。
将密旨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 又原样塞进锦囊再放回小小锦盒中,叶茗初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公主和叶茗德都已站起身; 面色凝重地回味着刚才的旨意; 一时间; 屋内鸦雀无声。
“二哥,噢不; 叶将军;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商讨会谈之事吧。”叶茗初带着几分惶恐开口,因为刚才宣读圣旨时过于紧张,张嘴就顺口喊了叶茗德二哥。看到长公主闻声抬头; 又立刻改了口。
“不错,叶将军; 本宫也认为当务之急是与那几位部落首领联络; 在和亲之前务必见上一面。”沈暮歌接过话题; 虽然是此次计划的主角,但光凭几次书信往来,她仍是难以完全放心将自身安危交托出去。
“长公主说得是,末将在几日前就已派人前去联络了,只是暂时还没等到回音。”叶茗德慎重地说道。
“这么久?”沈暮歌拧了拧眉头; 沉声道。
“长公主有所不知,那几个部落地处辽族领域偏远之地,我们的人要想找到他们,必须要先绕开勒扬格的地盘和眼线。”
“本宫明白,只是担心过几日辽王就会派人过来,若是到时候还不曾联络上,那。。。”沈暮歌没有继续说下去,点到即止。
她不会向旁人泄露自己的心虚。
若是辽王派来接亲的人先到,而那些部落首领却未曾露面,长公主就不得不单枪匹马地亲入大辽,去搏一回此前的约定。在京城里,当她从父皇手中接过求亲文书时,心中的颤抖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明显。后来又误以为叶缥遥已经坠崖而亡,连尸骨都不得留存,她心底就起了一丝赴死就义的念头。无论是为国家,还是替千城挡住这份苦难,她都坦然承担起这份责任。
如果这世上再也没有了叶缥遥,自己苦苦求全的姻缘也就没了寄托。要是能够借此次和亲,替国家做些贡献,也未必是一无所获。这样她就算到了黄泉,也有颜面去见叶缥遥了。
只是,原本不再惜命的沈暮歌在见到浮生的那一刻,心里的悸动莫名被挑动。也许在初见的那时,她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当她确认浮生就是叶缥遥之时,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就占满心头。可是已经答应了父皇的事情,不可能再有转寰的余地,更不可能让父皇知道自己的动摇是因为浮生。
为今之计,沈暮歌没有其他退路可走,只是将期望放在充分准备上,这样胜算就会大得多。而她也就能在这场和亲中全身而退,换来与浮生的继续相守。叶茗德有另一个担忧,此前与那几个部落首领的联络虽然也耗时许久,但大体仍算是顺利。可现在勒扬格为了迎接长公主的到来和接下来的大婚之期,已经加派了不少人手和升级了戒备,若是自己派去的人被截住,只怕不仅会贻误战机,还会打草惊蛇。
“公主,不如微臣再派些人去吧。”叶茗德见长公主沉默许久,而他心中的忧虑也并未消退,只能再出一计。
“可是叶将军,此时再派人去,路上时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刚才宣读完圣旨,叶茗初便算是明白了这场和亲之喜掩盖下的计划,自己也必须参与其中,当即尝试着主动出谋划策。
“你说得没错。可是现在只能干耗着等下去,也不是个好法子。”叶茗德语气开始烦躁,对方久久没有回应已经让他的不安加深。加上刚才圣旨里的意思,更是让他莫名抓狂。
沈暮歌察觉到了叶茗德的焦躁,出言安抚道:“叶将军莫恼,本宫觉得还可再等上三日。若是三日之后还等不到消息,我们再用其他办法。”之前就听叶茗德说过,按照正常的速度,这一来一去的也要个七八日。
“叶大使,有一件事要烦劳你去处理。你去将准备随本宫一同入辽的人员调整一下,将名单呈上来。”沈暮歌听完叶茗初宣读的圣旨,稍稍一想就明白父皇做此安排的意图。此刻又看到叶茗初仍然有些尴尬地站在桌旁不知所措,便主动分派任务于他。
“臣这就去办。”叶茗初对于突然而来的任务,有些不知所以,抬眼看了看长公主,似乎并未得到什么提示。想要开口再问清楚些,就看到了站在长公主身后的叶护卫,灵光一现,幡然醒悟,领了命匆匆而去。
叶茗德将三弟刚才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刚才茗初正要开口时,他就想要出声阻止,幸好三弟够机灵,反应及时,总算是自己领悟了出来。眼见他离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望着长公主,探询道:“不知长公主对于茗初,怎么看?”
“资质不错,还需磨砺。”沈暮歌嘴角微扬,食指轻敲了座椅扶手两下,轻声答道。
“臣代茗初,多谢长公主栽培。”叶茗德跪下向沈暮歌行了个大礼。
“叶将军不必感激本宫,这也是父皇的意思。刚才的圣旨,本宫觉得,叶将军也已经听明白了。”波澜不惊地应对,对于叶茗德的反应,沈暮歌是意料之中的满意。
离开书房,屋外的空气冰凉而清新,瞬间击碎了脑中的混沌之感。还来不及开口说话,身上就多了一件毛领披风斗篷,沈暮歌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也不回头去看,只伸手扯住了斗篷的前襟。
“边城过了深秋就算是入冬了,这里不像别处,几乎大半年都是冬天,公主可别大意了。”为沈暮歌披上斗篷后,浮生不咸不淡地说着。
“那你怎么不多穿些?”沈暮歌斜眼看去,只见浮生仍旧是入城时的装扮,并未多添衣物。
“我自幼长在这里。现在的温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浮生并没有去看沈暮歌,而是望着远处,似乎那片蓝天才是让自己翱翔的未来。
“那你不准备带本宫去瞧瞧么?”沈暮歌本想劝浮生多穿些御寒的衣服,但听她一说,觉得也有道理。生长于斯的浮生,体质和抗寒功力自然与自己是不同,也不打算再强人所难。既然来了边城,又有些闲暇时光,不如让眼前这人领着自己去逛逛,也是不错。
“嗯?公主有兴趣逛这荒凉蛮夷之地?”浮生饶有兴致地望向沈暮歌,话一出口就看到沈暮歌脸上多了两片红霞。
沈暮歌自然是被这话勾起了回忆,想起她们之间的第一次争吵。从未与人争得面红耳赤的长公主情急之下被她激出了这话,没想到这人竟然记恨到现在。懒得与她扯下去,沈暮歌整了整斗篷,抬脚走了出去。
见沈暮歌径直朝着大门方向走去,浮生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之意,快步跟了上去。还不等沈暮歌走出院落,就一把拉住了她。
“你这是干嘛?”沈暮歌被猛地扯住手臂,不明所以地看着浮生,猜测这人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没有理会她的逗趣要上来讨糖吧。
“公主真想要出去转转的话,总不能就这个样子吧。”浮生见沈暮歌似乎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解释。
“本宫这个样子,见不得人么?”沈暮歌茫然,在京城的时候,她出行都是大阵仗。可是微服出巡也到过江南,并没有什么不妥啊,怎么现在到了边城,就惹得浮生这样嫌弃了?
难不成到了她的家乡,对自己的要求变得苛刻了?
“你比边城的人漂亮太多了,一出去还不都乱套了。”抬手扶额,浮生觉得沈暮歌的智商,也被这边塞的风吹得零落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啊?本宫很想要出去啊,不许不让。”沈暮歌听到浮生的话,虽然不是直接说自己,但这样拐着弯地称赞自己,也让她眉头舒展心中喜悦。忍不住地嘟了嘟嘴,撒娇着让浮生想办法。
“你,跟我来!”眼见沈暮歌这个妖孽又要开始使用杀手锏,浮生咬着牙,当机立断地将她拉回了房间。
“你老实坐着,我帮你易容。”回屋后浮生就开始忙着捣腾易容所需的东西,沈暮歌倒是兴致勃勃地倒了杯茶,也不催她。
连喝了几口茶,浮生还没弄完,沈暮歌看着她在梳妆台前忙碌的背影,单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察了起来。原来易容这么麻烦,不知道浮生每日是不是都要这般忙碌,花费这么多时间去弄一张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脸,要是能早日让她不用再易容,那该多好。想着想着,沈暮歌脸上柔和了起来,似乎对于未来与浮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