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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她已经被我秘密处死了。”勒扬格垂着眼,涩然地说。
“你竟然杀了齐娜?”浮生的语气里透出震惊,沈暮歌听她提起齐娜,又想起她之前交给自己的那个面具,心想应该是另有原因。
“她是你最疼爱的妹妹,你竟然能狠心杀她!勒扬格,你真的是个没有良心的狗杂种,为了抢夺这个王位,你软禁了你父亲,杀了你大哥,甚至连对你毫无威胁的妹妹也下得了手。”浮生对于眼前之人,简直憎恨到无以复加。
“毫无威胁?她私下勾结蒙鲁吉,这算不算威胁?你以为她是个女子就不会形成气候?叶缥遥,你太天真了!简直幼稚可笑!你没有登上这王位,你不会知道要守住这顶峰有多难,每个人都想你死,每个人都想从你手中夺过这些。换做是你,你下手比我更狠!”勒扬格听到齐娜的名字,情绪激动起来,疯狂地扭动着身体,也不顾自己此刻如何被制止。
“你杀了齐娜,就再也没有东西能牵制住蒙鲁吉了,你真是个不可救药的蠢货。”浮生淡淡地说了句,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用手按住勒扬格的嘴,逼迫他张开。
“啊!”
“啊!”
两声尖叫,一男一女,陆续响起。浮生手起刀落,割掉了勒扬格的舌头,又以极快的速度挑断了他左手的手筋。现在的勒扬格,身上几乎一半都染满了血,满身狼狈,早就失去了辽王的威风。沈暮歌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失声,尤其是亲眼看到浮生将匕首伸进勒扬格的嘴里,左右两下划动,手法灵巧,下手狠绝,没有一丝的犹豫,更没有丁点的怜悯。
“浮生,你。。。”沈暮歌身子有些发软,顺势跌落到浮生的怀里。却仍在微微颤抖着身子,连声音都含着惧意。
“既然你刚才说,他的命要留给蒙鲁吉来取,那我只好点到即止。但,他之前对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要替你讨回来。现在这么做,算是便宜他了!”浮生将目光从勒扬格身上移开,等到落在怀中之人的脸上时,已经换上了温柔的色调。
“我们走吧。”见沈暮歌似有些被吓到了,浮生轻轻叹了口气,手臂用力又圈紧了些。而勒扬格顺势滑落倒在了地上,神色痛苦,怕是命不久矣。
正当沈暮歌被浮生搂着,茫然地朝门外走去,就听到脚步从远处传来,想必是蒙鲁吉也发觉了勒扬格的异常。而此前一直埋伏着的人迟迟没有等到目标,故而都朝着这里来了。
“怎么办?”沈暮歌已经完全慌了神,一双大眼睛充满依赖地看着浮生,像看着救世主般地等着浮生出主意。
“你快去将喜服换掉,衣柜里随便找一件。”浮生松开沈暮歌,自己走到门边,观察外面的情况。
喜娘和丫鬟刚才就已经被勒扬格赶到了远处,此时外面安静得很,只是那些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回过头去看沈暮歌,喜服已经被脱落在地,长公主也顾不得礼仪,直接就在房里换了衣服。
“沈暮歌,我给你的面具,你带了吗?”浮生思索片刻,正巧见到一个辽族小丫鬟跑过,心生一计。
“带了,在这里。”沈暮歌点头,从换掉的喜服袖管里找出面具,递了过去。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说罢,浮生似一阵风便离开了房间。
果然是只一会儿,浮生就回来了。而这一次,她还带回来了一个小丫鬟,已经被点了穴道,无法说话。沈暮歌看着倒在桌上的人,正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泪水布满了稚嫩的脸蛋。
“浮生,你准备?”沈暮歌已经猜到浮生的计划,只是不太忍心,便开口想要确认。
“现在也就只能这么办了。”浮生迅速将面具贴到了小丫鬟的脸上,时间匆忙,也顾不得整理边缘处,希望待会混乱之际无人注意。
“待会,我挟持她出去,你跟在我身后,见到了前来接应的大盛人,再走。千万不要靠近蒙鲁吉,不管待会我与蒙鲁吉说什么,知道吗?”浮生一边摆弄着面具,一边对沈暮歌说。
“嗯。那勒扬格怎么办?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沈暮歌动身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忧虑地问道。
“他失血过多,又没了舌头和手筋,短时间内说不出什么来。蒙鲁吉早就想要他的命了,不会有耐心等他养好伤的。”浮生自信地笑了笑,一手拉过沈暮歌朝着门外走去。
果然,门才打开,就听到脚步声已经逼近,而浮生几乎可以看到迎面而来的蒙鲁吉。侧脸对沈暮歌使了个颜色,自己先顶着那被易容成齐娜的小丫鬟朝着反方向走去。路上还遇到一些慌乱逃散的宫女,见到浮生的衣着,又看到齐娜,更是一脸的吃惊,嘴巴都来不及闭合。
沈暮歌就这样隐没在混乱的宫中女眷逃窜中,而浮生挟着小丫鬟向人流最大的地方走去,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回头看,蒙鲁吉的身影已经不见,浮生的嘴角扬起,不觉松了口气:他想必是去收拾勒扬格了。
叶茗初率领的一百八十名死士也闻风而动,行宫里早已乱成一片,浮生挟着小丫鬟一直在人潮中徘徊,直到她看见沈暮歌被叶茗初接走,才终于松了口气。低下头看了眼已经惊慌失措的小丫鬟,如同一具活尸,被自己扯着晃动却毫无反应。可是她戴了齐娜的面具,就定然不能留在这辽城,只得带着她一同用轻功逃出行宫。
前往约定好的会合之地前,浮生有过犹豫,却不能容许自己的恻隐之心对日后的沈暮歌造成隐患,只得狠心下了杀手。只不过在动手前已经一掌将小丫鬟击晕,少了许多痛苦。确认那人已经没有气息,浮生从她脸上扯下面具又找了处隐蔽的地方暂时安放遗体,留下飞叶山庄的暗号,命人尽快来安葬。
她从不畏惧杀人,因为飞叶山庄就是一个刀口讨生的地方,她也不从觉得自己的手段狠毒,就像刚才对付勒扬格那样,因为他们罪有应得。可是,当有时候不得不牺牲无辜的人之时,她的内心总感到愧疚,就像今日死在她手下的这个小丫鬟,其实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在凑巧的时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阵寒风吹过,浮生从刚才低落的情绪中调整了过来,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沈暮歌,然后保护她回到大盛。虽然有一万精兵接应,但没有她在身边,始终不够放心,她必须要亲眼看到沈暮歌,才算是真的保护。
“浮生!”沈暮歌被叶茗初护送着出了行宫,见到了早已等候的接应兵马,却执拗地不肯提前回边城。她知道浮生定会前来,她要和浮生一起回去,如果浮生有危险,自己肯定不愿意先走的。
“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一直待在外面。”浮生本能地将长公主拥在怀里,却很快发觉怀里的人冷得发抖。
“你没回来,本宫不敢不待在这里。怕你,怕你不认识路。”沈暮歌嘟哝着,双手伸进浮生的外袍里,取暖。
“你当我是你么。”轻笑了一声,任由沈暮歌的手在自己的后腰处胡闹,真实的拥抱触感让慌乱不堪的心终于得到平静。
“咳咳,长公主,叶护卫,我们还是尽快回边城吧。万一勒扬格的人追来就麻烦了。”叶茗初早就发现了长公主与叶护卫之间若有若无的情谊,可是却不曾想到这么深。刚才陪着公主在等叶护卫的时候,已经听公主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心中阵阵冷汗。也多亏了叶护卫的心思细密,才不足以酿成大错。
“好。”沈暮歌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当着叶茗初的面主动扑进了浮生的怀里,而且还对着她撒娇。再回头,远处的士兵都故作不知地低着头。红晕立刻渲染了整个脸庞,让她细长的黑色睫毛格外显然。
很幸运,勒扬格的人马并没有追来,而辽城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好像一切都在平静中发生,又在平静中结束。叶茗德精心挑选的一万名士兵也都完好无缺地回营,这一场胜仗在不耗费一兵一卒中完美落幕。
只是叶茗初看着长公主和叶护卫同行的背影时,眼里有一种不明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3章
长公主倚在叶护卫怀里的这一幕; 被叶茗初解释为长公主在辽城混战中受了些伤; 故而不得不借力才能行走。所以两人之间方才真情流露的情景自然不会被传出去; 这既是维护长公主名声的需要; 也出于叶茗初的私心。
虽然他不知道长公主是如何看待与叶护卫之间的情分,但是在自己内心里; 他是除了二哥以外,自己最能够信任的人。从京城一路走来; 他们共同面对困境; 又冲破重重阻挠; 虽然叶护卫并未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亲近,但正因为有他在; 自己心底竟生出一份安心。叶茗初自然不会允许有任何流言会对叶护卫产生潜在威胁。
“恭喜长公主安全归来。”叶茗德虽然提前收到了通传; 但仍旧等候在城门。见到长公主一行,终于松开了眉头。
“有劳叶将军了,本宫今日全赖有你们。”沈暮歌的情绪已经恢复清明; 见到叶茗德一身戎装整装待发的样子,看来他在边城也并非单纯地留守。
“微臣已经遣人将捷报加急传回京城; 想必不久皇上就能得知喜讯。”叶茗德随长公主回到将军府; 将这事禀报。
“叶将军想的真是周到; 本宫倒还没来得及顾得上此事,没想到叶将军已经替本宫办妥了。”沈暮歌淡笑着看了叶茗德一眼,心里却没半点喜悦。
叶茗初在一旁看得清楚,知道这场面是要冷下去了,长公主的表情分明有些不悦; 而二哥除了有些尴尬但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叶护卫更是一副事不关已,但是谁要得罪了长公主就肯定会杀了谁的态度,全场只有自己来做个和事佬了。
“咳,长公主也累了一整日了,想必现在已经累狠了。微臣愚见,斗胆请长公主先行回房休息。剩下的事,不如等明日再议吧。”
“嗯本宫正有此意。今夜本宫想好好休息,除了叶护卫,谁都不必前来了。”沈暮歌起身,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浮生跟在她身后,临走前瞟了眼叶茗德。
见长公主和叶护卫都已离开,叶茗初将门关上,又走到二哥面前,轻声开口:“二哥,长公主还没回来你就派人送捷报回京,这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
“急功近利?”叶茗德闻言抬眼看叶茗初,只见三弟的脸上分明是对自己所为不认同的表情。
“哼你以为皇上想知道的消息是什么?只要确定勒扬格被做掉了,甚至是就算不死,只要辽王换人了,咱们这一次和亲的目的就达到了。这就是皇上要等的结果!”叶茗德穿着闪亮坚硬的铠甲,与身穿喜色礼服的叶茗初形成鲜明对比。
“就算是分了主次,那你就不能多等片刻吗?长公主刚才的态度你没看见吗?你这么做已经失了君臣之礼了!”叶茗初的内敛功夫远不如沈暮歌,甚至和叶茗德比,也有很大差距。他先是在辽城里受了不小刺激,现又见自家二哥一反常态的行事,心底积压的情绪一股脑地宣泄了出来。
“那你就要搞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君!”叶茗德被这么一吼,也被激出了情绪,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这一句话一出口,两兄弟俱是一愣。
“我懂了,我明白了。”叶茗初颓然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眼里空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