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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离被颠得头昏脑胀,一边思考直接吐在陆明萱身上的可行性; 一边忍耐着脑海里不时闪现的一些记忆碎片。
自从刚刚不小心撞到脑袋之后; 随着眼前那一堆小星星一块撞出来的,还有脑海里飘零琐碎的画面字幕。
因为太过琐碎,江月离反而什么都抓不住; 只能将一切都归结于不小心撞坏了脑子,忍耐着昏昏沉沉的眩晕感。
陆明萱显然并非只是开玩笑,她是真的扛着江月离直接出了小区,一直往前走; 脚步都不曾停过。
等到上了大路,江月离才有点明白为什么陆明萱要用走的。
这时候正是中午下班的高峰期,一眼望过去路上挤满了车; 车与车之间遗留的缝隙甚至未必够一个人通过。
K市最有名的景观之一就是城东的堵车大队,每到饭点路上几乎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陆明萱显然对此早有预料,压根没想过开车或者坐车。
她自己走得倒是稳当,只是苦了江月离无力反抗,只能像条死鱼一样瘫在陆明萱的肩膀上,任由她将自己甩来甩去。
江月离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心如止水。
直到她一头撞上巷角的绿标牌上——
陆明萱对于周边的一带地形了如指掌,既然决定走过去,自然也要选择最近的路线。
那曲折蜿蜒的巷子里无疑是抄近路的好地方。
走在宽敞的街道上的时候还没什么问题,毕竟地方大足够两人施展。
但等到陆明萱拐进某个巷子里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小巷曲曲绕绕不说,而且宽窄不一,有些地方甚至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再多一个人都嫌挤。
陆明萱来往习惯了,一时之间倒是忘了自己身上还扛着另外一个负担。
而这个负担也不是可以随意挤压的麻袋和棉花。
于是当陆明萱拐进一个新的窄巷之后,江月离不出意料地被卡在了巷子口。
江月离脑子已经不太清醒,或许是之前撞到树的后遗症,虽然她已经尽力用余光记下一路而来的路线,但收效甚微。
她甚至没顾得上注意前方的环境,只有余光里扫到了墙上一块绿牌,似乎写着什么字——
「长林巷」
下面还有一排拼音注释。
江月离扶着摇摇欲坠的眼镜,尽力往旁边一侧伸了伸脖子,去看那三个倒过来的字体,以及下方的几个字母。
但还没等她完全看清上面的字,就一头撞上了那个标牌。
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闷响,陆明萱心头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人放下来。
江月离忍着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也没忘了给陆明萱一个大白眼。
陆明萱一滞,嘲讽的话都咽了回去,这回她自知理亏,先上前准备将人扶起来。
然而江月离却不买陆明萱的账,或者说她此刻的注意力完全只在旁边的标牌上,压根没注意到旁边陆明萱尴尬的神情。
“Changlin。。。。。。”江月离眯起眼睛,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Y、U、Q、I、J、I、E。。。。。。与其?玉琪?逾期?”
那几串数字在江月离的眼前依次排列开来,逐渐转化成另一串字母与数字。
陆明萱没有听清江月离的嘀咕,看她脑袋上带着一大块红印还跟没知觉似的,还直往墙上撞,顿时心底那点愧疚很快又被消磨干净。
只剩下对于她脑子是否正常的怀疑。
“你干嘛呢?”陆明萱问道,“突然发现宝藏了?还是又被撞傻了?”
江月离好像没有听到陆明萱的话,还在沉思着。
眼看眼前蹲在地上就不肯起身的人就要往墙上去撞,陆明萱不得不伸手去按住她的脑门,免得她再来一次自杀式撞墙。
“你干什么呢?!”陆明萱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次,“这么撞还嫌自己脑袋上包不够大?”
额头上传来的灼|热温度让江月离回过神来,她回头看了陆明萱一眼,问道:“这里有没有一个什么叫于齐街之类的地方?或者玉器?逾期?”
“余齐街?”陆明萱愣了一下答道,“是有这么一条街,就在前面那条街再往东几里路,怎么了?”
江月离接着问道:“字怎么写?”
陆明萱有些警惕起来,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江月离片刻,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月离眨了眨眼,飞快地找出了一个理由:“是这样的,我刚刚一不小心撞到了脑子,说不定可能撞通了任督二脉之类的,突然就。。。。。。。想起了这么一个地名,好奇顺口问问。”
对于一听就是瞎扯淡的理由,陆明萱持怀疑态度。
但江月离失忆是事实,陆明萱也无从反驳,何况问个地名又无伤大雅。
“剩余的余,整齐的齐,以前那片算郊区,一个余家村一个齐家村合起来就这么叫了,不过那边现在基本上没有人住了,就几家工厂在,我劝你最好不要到那边去,那边离十六区不远,就是上次咱们遇到袭击的那儿,听说也很乱,就你这身体素质,大门没踏进去就叫人给咔嚓了。”
陆明萱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做出了一个恐吓的表情。
这些话也并非虚言,陆明萱虽然几乎没往那块地跑过,但她在酒吧喝酒的时候也时常听起周边小混混们之间的传闻。
不过那边确实早已荒无人烟,除非杀人抛尸这种阴暗活儿,平时大约也没什么人会往那边跑。
江月离对陆明萱的恐吓无动于衷,她还在思索那些数字里隐藏的含义。
地名当然是最鲜明的指标,但是一片荒地又有什么好看的呢?
或许只是一个玩|弄她的恶作剧?或许是有什么阴谋?但应当与江家没什么关系。
而除去与江家的联系之外,江月离此刻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是可以被针对的了。
若并非地名——江月离此刻也解不开第二层谜面。
陆明萱站在一旁,低头看了眼时间,眉宇之间逐渐带上了不耐烦。
她的原意是想让江月离坐着缓一缓,但当她看到江月离不仅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从蹲在地上直接改成了坐在地上。
大有一副瘫在地上就不肯往前走了的无赖架势。
“咳咳——”
陆明萱轻咳了两声,试图让地上的某人能够有一点自觉。
然而江月离毫无反应。
陆明萱的眉角和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终于不再忍耐下去,往前迈了一步,俯身按上江月离的肩。
江月离顺势抬头,便对上陆明萱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陆明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休息够了吗?”
江月离整个人一抖,心底伸出点不妙的预感来:“等等!壮士有话好好说!我可以自己走——”
她连忙伸手推拒,试图阻止陆明萱再把她扛到肩上去,她可不能保证再被晃上几分钟,自己还能不能忍住不吐出来。
然而江月离反应还是慢了一步,等她伸手的时候,陆明萱的手已经搂过了她的腰。
“等等——”
江月离的惊呼声还卡在喉咙里,就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腾空而起,她下意识伸手抓住最近的东西来保持平稳——
她搂住了陆明萱的脖子。
这回陆明萱没有再直接将人当麻袋抗,而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也就是俗称的,公主抱。
当然此刻的陆明萱还没有什么旖|旎或温柔的心思,她就是单纯地嫌麻烦。
江月离体力差走路慢,落到陆明萱眼里就跟蜗牛爬差不多,她还急着赶时间,根本无法忍受对方的龟速前进节奏。
但即便江月离这人从头到脚都没一处让自己顺心的,陆明萱也没想着真把人挂在身上继续摩擦墙壁。
要是把脑子撞坏了就不好了,虽然现在也不像是脑子好使的样子。
江月离动作慢,脑子里在想事情的时候乍一看就像是在发呆,而她大多数时候都在思考——并且还分出了一小部分怀疑陆明萱的脑回路是否和常人一致。
简而言之,她们都在暗地嫌弃对方的脑子。
不过这只是不可宣之于口无伤大雅的小秘密,暂且不必多做考虑,江月离对于那个莫名得来的地名信息心存疑虑,而陆明萱只想早点到达目的地,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先把要进的事办了。
然而就像是上次的危急关头一样,两人总是不自觉地互拖后腿。
江月离被接连撞了几次头,脑袋昏昏沉沉,乱七八糟地信息飘来飘去,她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即将要抓住了什么,结果下一秒就被陆明萱打断了。
不止一次。
除此以外,江月离还得被迫面对悬空威胁,而且无法反抗。
她只得死死抱住陆明萱的脖子,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将自己甩到地上去。
至于陆明萱,她不仅得多承担一个人的重量,还得面对怀里“乘客”的白眼,以及不自觉地挣扎。
陆明萱额头青筋直跳,脸上却露出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两颗小犬齿在唇间闪现,平添了几分活泼可爱。
她脸色平稳语气恐怖地威胁道:“不许乱动,不然我就把你脑袋塞到水泥里去。”
江月离身子一僵,动也不敢动了。
陆明萱终于满意地翘起嘴角。
。。。。。。
她看了眼面前过于狭窄的小道,犹豫片刻,还是换了另一条路走了。
江月离用余光扫视着后面那个绿色的标牌,心头那种微妙的预感越来越深。
小巷七拐八绕,看起来地形复杂难以记忆,但对于熟门熟路的陆明萱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问题。
等到她们到达小巷后面那条街道上的时候,时间也没有花去多久。
人来人往的街道对于江月离来说是陌生的,但好消息是在这里陆明萱终于肯将她放下来,转而牵住了她的手。
江月离试着小力地挣扎了一下,却又立刻被握得更紧,还附带陆明萱一个警告的视线。
“不想再被人围观就请你安分一点。”陆明萱提醒道。
江月离本来也没指望能立刻就从陆明萱面前消失,当即也就安静下来,端着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跟在她身后。
陆明萱照顾着江月离的速度,也没有像一开始那么快,但江月离要跟上也不得不迈开步子加快了速度。
旁边一个小孩子风一样地从两人身边跑过,带起的风扬起两人的长发。
江月离吐出被吹进嘴里的头发,跟着陆明萱一起将目光投向那个小孩子的后方。
一位头发花白但身体健朗的老爷爷一手牵着狗,一手抓着个收音机,步履悠悠地从两人身边路过。
就在老爷爷与那位身姿如风的小孩子之间,有一根伸缩弹簧牵引绳系在了两人的手腕上。
这就是老年人在外带熊孩子的神器,可以有效阻止孩子走失。
老人一手遛一个,倒也不必担心一抬头孩子就不见了。
陆明萱原本只是随意往旁边看了一眼,但当她的目光落到老人与小孩之间的伸缩绳的时候就停住了。
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想。。。。。。”
江月离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捂住她的嘴:“不,你不想。”
陆明萱:“。。。。。。”
“我还没说我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