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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萱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乐观点想,现在说明她们可能不是为了抛下你才失踪了。”
“因为追杀而逃跑”听起来比“为了丢下拖油瓶而玩失踪”要让人好接受多了。
江月离并没有陆明萱那么乐观。
卧室里凌乱匆忙的痕迹表明屋子的主人是临时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突发事件,这才匆匆离去,而厚重的尘土表明她或者他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电脑里的东西的价值远超一般人的想象,屋子主人没有再回来过,只能说明他或者她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被囚禁而无法回来。
——因为失忆而忘了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月离心下微动,捡起那个相框,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尘土,目光落到右下角的位置。
这种年代久远的老照片的边角上总是铭刻着时间,暗红色的数字已经开始褪色,但仍然能辨别上面的具体日期。
距今已有整整二十年的历史了。
这个照片是另一个谜团,江月离心下有所猜测,却不敢置信。
什么人会相像到如此地步?
又是什么人会将这样一张照片小心地保存在床头?
她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但问题是现在她是江月离。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江月离,包括“江月离”的亲人。
也许那个电脑里隐藏的东西能够给她一些解谜的线索。
江月离并不缺那点耐心。
但失去记忆的她孑然一身,连最基本的自由都十分有限。
她需要一点帮助。
江月离转头看向陆明萱。
陆明萱被江月离沉默打量的视线看到脊背发凉,一种被算计一般的寒意直往上蹿。
半晌之后,江月离才收回打量的视线,将怀里的硬盘展现在陆明萱的面前。
“那个照片是另一个问题,现在并不重要。”江月离推了推眼镜,用一贯的平静语气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群人应该都在找这里面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陆明萱挑了挑眉,“别告诉是什么神秘宝藏的藏宝图。”
“不是那么美好的东西。”江月离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而是足够某些人死一百遍的‘证据’。”
江月离微微抬头,与陆明萱对视着,一直望进她的眼睛深处。
“包括几个姓陆的。”江月离补充道。
江月离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她对着陆明萱眨了眨眼,似乎已经抓住了她的某个弱点。
比如陆家并不够和睦的内部关系。
陆明萱意识到江月离的意思之后,脸色逐渐沉下来,揽着她肩的手无意识地按在了她的脖子上。
江月离不闪不避。
有时候面瘫也算得上一种优势,至少这种时候谁也看不出来她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江月离对陆明萱的了解有限,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对方的自尊心极强,威胁并不能让她妥协。
而利益未必不可。
即便陆明萱与江家之间的烂账还没有扯得清楚,但江月离分得清轻重缓急,抛开未知的隐情来看,她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我记得之前我有说过,咱们离婚之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有牵扯了。”陆明萱慢吞吞地说道,“现在你这是准备把我也拖下水?”
“陆总你可以把‘准备’两个字去掉了。”江月离善意地提醒道。
“。。。。。。。”陆明萱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辨喜怒,“你觉得我不可以直接把你丢在这儿自生自灭吗?”
反正那群人也没有真正撞见过她们的正脸,她只要跟江月离撇清关系,那群人就算寻仇也未必会找到她的头上来。
“事实上你没有。”江月离阐述事实。
“放心吧,陆总我不会压榨你太久的,我只是需要一点点小小的帮助。”江月离继续说道,“离婚归离婚,我们直接假装不认识也可以,还能避免你的一些麻烦,这两点并不冲突。作为报酬,我可以帮你解决到你们家那些搞事的人。”
江月离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小段距离:“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的举手之劳而已,就这么一点点,我保证。”
陆明萱沉默了片刻。
同时她也在打量着江月离,思忖着眼前的人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江月离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陆明萱对于这个事实的认知越来越深刻。
如果是放在她们刚认识的时候,陆明萱绝不会相信江月离半个字。
但在亲眼见证过江月离的变态程度之后,她便不由对此产生了几分动摇。
沉思片刻之后,陆明萱终于接了话:“你要什么?”
江月离言简意赅:“钱。”
陆明萱:“。。。。。。”
陆明萱怀疑自己耳朵聋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并不是,江月离好像是来真的。
这还是陆明萱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这么光明正大地管她要钱的家伙。
但她偏偏无法反驳。
鉴于她已经开始倾向于与江月离合作,而钱对她而言,确实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看着一脸坦然地朝她伸手的江月离,陆明萱顿时生出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嘲讽也不是,接受也不是。
她几乎都已经开始给自己做上刀山下火海的心理建设了——对她而言,能直接搞死她那群闹心亲戚,这点代价是值得的。
结果却是她被分配的任务竟然只是区区一个提款机?
陆明萱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假笑,试图让自己的表情不要过于狰狞。
她用力地拍上江月离的掌心,算是暂且达成共识。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那些事的?”陆明萱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个问题。
在此之前,她还以为陆家那些人的表面工作做得很好,至少一般人看过去最多觉得这家人内斗比较多,但绝不至于会想到他们都是真情实感地希望弄死对方的程度。
说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但江月离好像一眼就看穿了这些内情,这让陆明萱不由开始反思,是不是最近自己身上的煞气太重了。
万一证据还没搜集完,先给对方打草惊蛇了可就不好了。
“合作愉快。”江月离抓着陆明萱的手上下晃了晃,随口答道,“至于你家那些事,是你自己跟我说的。”
江月离从朦胧的记忆里扒拉了片刻,回忆道:“就是酒吧的时候,你还跟我说了你准备搞死陆家其他人的三十六种方法。”
陆明萱下意识反驳道:“胡说,我明明最多只想到了十六种!”
江月离想了想,纠正道:“哦,对,另外二十种是我帮你想的。”
陆明萱:“。。。。。。”
此时此刻,陆明萱一时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说好的喝酒喝断片,凭什么只有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陆明萱不由陷入了沉思。
。。。。。。
这间屋子原本的主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等到天完全亮起的时候,陆明萱和江月离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对面的门大开着,一眼望过去客厅里一片狼藉,所有能摔的东西都被摔碎。
卧室里的抽屉和柜子都被倾倒过来,里面的东西几乎全部都被清空。
江月离木着脸站在门口扫视了片刻,随后俯身在一堆废墟一般的地上捡起了一些东西。
陆明萱一边瞄着手机,一边关注着外面的状况。
“快一点。”陆明萱催促道,“我手机快没电了,你要什么东西,回头我叫人过来全给你搬走,现在我们最好快一点。”
江月离捡起最后一样东西就跟陆明萱下了楼。
这时候路上已经有了一些行人,好过昨天下午空荡荡的一片。
见到活人之后,陆明萱才稍舒了一口气,照顾着江月离的步调放慢了脚步。
江月离也不知道除了头还被撞到了哪儿,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的。
但是为了避免造成别人的过度关注,江月离坚决拒绝陆明萱再抱她或者背她。
陆明萱硬撑了一夜,这时候也同样感到了些许疲惫。
两人走到路口的位置的时候试图打车回去。
然而这里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两个人一个倚着墙,一个抱着电线杆,等了许久才等到一辆电动三轮车——封闭式的那种。
两个人苦着脸勉强挤进后座。
三轮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八卦话痨程度不输同龄段大妈,一见两人就分外热情地与她们交流起来。
“哎呀,你们这些小年轻想法还真是新奇,约会竟然跑到这个地方来,唉,我跟你们说啊,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要不是我儿子也在这儿工作,我都不可能住到这里来,这片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隔壁还天天戒严巡逻检查,也不知道是查到哪儿去了。。。。。”
“你们这些姑娘家啊,约会就去游乐场啊商场啊操场啊什么的地方逛逛就好了,到这里来万一出什么事可没人管,去年这边失踪了不少人呢。。。。。。”
大叔一边絮絮叨叨的劝告,一边慢悠悠地发动起了三轮车,摇摇晃晃地载着三人往前开去。
“我们不是——”
陆明萱正试图澄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冷不防的直接被突然转头的江月离撞了个正着。
“你干什么?”陆明萱皱着眉捂住自己的下巴。
江月离才刚把自己的腿塞进车内,直起腰,就直接扭头往后面看。
透明的车窗将后面街道上的景象展露无遗。
一个黑衣服的陌生男人正站在拐角处,鬼鬼祟祟地朝这边看。
江月离刚把视线转过去,那人就心虚似的低下头戴起兜帽,转身闪进巷子里。
“江月离?!”
听到陆明萱提高音量叫着自己的名字,江月离才转过头来。
“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在看我们。”江月离凑近陆明萱耳边,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回去之后出门记得把你家保镖都带上。”
“嗯哼。”陆明萱挑了挑眉,敷衍地应了一声,“回去再说吧。”
车里的空间并不足够宽敞,两个女人坐在里面也显得有些拥挤。
江月离偏偏又时刻谨记着保密原则,非要压低了声音在陆明萱耳边与她交流。
温热的气息就像是一个柔软的羽毛,挠得陆明萱耳根发痒。
前面的司机大叔还乐呵呵地感慨两人关系真好,半点没有鄙夷的模样,显得有些过分开明了,即便没人回应他,他也说得乐在其中。
无力解释的心累加上耳边的痒意刺得陆明萱心上也一阵阵的痒。
她皱着眉忍耐了片刻,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搂住了江月离的肩,迫使她的脸埋进她的肩窝。
总算安静了。
陆明萱眉头稍稍舒展,终于感觉心头舒坦了不少。
江月离挣扎无果,没忍住伸出手用国际通用手势问候了一下陆明萱全家。
陆明萱却翘起嘴角,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
直到前面的大叔的絮叨话语再度传进她的耳中。
“。。。。。。。不过不是叔叔说你们啊,年轻人还是要知道一些节制,我知道你们可能有那什么。。。。。。什么的癖好,不过不要仗着年轻就玩得这么激烈,万一一不小心伤到哪儿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