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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都没关系,你父亲花了很大的精力,让你恢复像正常人一样。他真的很爱你。”
詹半壁说得这些,薄湄统统都不记得,她只记得她父亲常夸奖她聪明呢,想到这里,薄湄又落了泪,她哽咽说:“再也不会有人像我父母那样爱我了。”
“不,我爱你,永远爱你。”
詹半壁抱住薄湄,她轻抚着她的后背,“那些事情忘记就忘记了,你那时候太小,不记得很正常。”
薄湄推开詹半壁,她从梳妆台上下来后,感觉两腿之间跟废了一样,每走一步都带点生疼。
俩人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便出去了。
温禧正在露台上和王秘书聊天,她打眼就瞧见薄湄怪异的走路姿势和泛红的双眼,像是被惩戒过的小动物一样,露出了一点可怜的神色。
薄湄大约是感觉到温禧在看她了,就赶紧掰正走姿,她不再敢看温禧,而是装作看屋子的样子。
洱善和薄洄看完一圈回来。
“薄洄,这房子现在市值最起码两亿多。不过没人敢买这里罢了。”吴小声说:“你看,反正你也不在京城住,卖给我,好不好?”
“你啊?不卖!”
薄洄回答的干脆,吴洱善不高兴的吐了一口茶水,“我还真不信了,除了我,谁敢跟你买这里?”
两人说着说着又锵锵起来。
“我在京里还没有住的地方。要是薄洄你愿意,要么,卖给我好吗?”温禧一开腔,薄湄就看了她一眼,两人四目相对,温禧一时没挪开眼,她刚刚肯定是哭过了。
“这里阴气这么重,怕是对孩子不好吧?”王秘书乐呵呵的说。
“我的孩子,要是连这点阴气都吃不住,那以后也白瞎了。”温禧笑了笑,她看向薄湄,“陈小姐,你说是不是?”
她在故意引薄湄说话。
“这里不是阴气。有几棵树确实该砍了,再打扫翻修一下。过时的老摆件换一换,阳气足着呢,适合养胎。”薄湄泱泱的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看了一眼詹半壁,“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看。”
“我让关秘书送你回去。”
“…………”薄湄站起来,“我听说薄宅特别美,尤其是夏天的时候,你能让关秘书带我去薄宅玩一玩吗?”
“……行。我这边完了去找你。”
“詹司长,吴小姐,温小姐,薄少爷,那我也告辞了。”
王秘书突然站起来,他老人家这一站着实把小辈几个吓着了,他们都以为他要全程盯梢呢,怎么薄湄一走,老狐狸也要走了?
“……王叔,你不和我们一起吗?我这里还有许多要您指点的地方呢,父亲不是说……”詹半壁的话还没说话,王秘书就眉开眼笑的说:“年轻人的事情有年轻人的办法,总理让我过来只是让我照看一下陈小姐,没有别的意思。”
这句话珠圆玉润,还真是找不到任何坑坑洼洼的地方,但也足够让人觉得古怪膈应了。
温禧不再说话,她询问式的看向詹半壁,吴洱善也满眼危机的看向詹半壁。
詹半壁也哑然。
“王叔,我不需要您照看。有点乏了而已。您回去和詹总理说一声吧,劳他费心了。”薄湄冷下一张脸来,王秘书倒是仍旧笑脸相迎,“我不会打扰您的,我只是完成我的责任。”
“…………”薄湄拿出手机,问道:“半壁,你父亲……他的手机号是多少?”
“你用我的手机打。”
“你用我的手机。”
“用我的。”
顷刻间,温禧、詹半壁、吴洱善全都把手机拿到她眼前来,薄湄皱皱眉头,“我有手机,我要用自己的打。”
薄洄挺直脊背,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薄湄拨通詹谨怀的手机号。
“詹叔叔,是我。我不喜欢王秘书跟着我。是的。……不,他很好,我只是想一个人。我有点累。……对,我和您一样感觉今天格外漫长。……”薄湄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十秒钟不到,王秘书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陈小姐。您真是一个特别的人,鲜少有人能改变总理的命令。”
“……”薄湄看了一眼众人,最后安抚的看了一眼薄洄,随即便出了宅子,王秘书也没有跟过去,而是一直陪着他们看薄家的不动产。
第112章 马蜂窝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读者想念小舌头还是很惊讶的~请多留评呐~
夏日烈阳下的山道如火如荼,关秘书开得很慢。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脸色讳如莫深的薄湄,她从上车后脸色就越来越沉,映得这车外的闷热都缓下劲儿来。
上了最后一个弯道,关秘书问了一下是否要开空调,薄湄摇头,她还是既不开窗也不开空调,任由细密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一小颗一小颗滚落。这样的天气,这样出汗可不好受。
她居然能岿然不动,不逊半点风度。
关秘书不敢多言,他全速前进,车开进薄宅之后,薄湄和她说了声谢谢后便上了楼,关秘书当了回最摸不着头脑的司机,他依从詹的嘱托,寸步也不敢离开这薄宅,他还特意调集了更多哨兵藏匿在薄宅附近。
薄湄上楼后,佟渐春端了一杯果汁要给她,可惜敲了半天书房的门也不见动静。佟找了一圈,最后确定这宅子的女主人确实在书房,她又敲了一会儿门,里头仍旧没有回应。
就在她预备要去拿钥匙开门的时候,薄湄猛地打开门。
“你吵到我了。”
“……非常抱歉。”佟渐春立刻低下头去。
“你忙你的,不用服侍我。”
说完,薄湄就再次关上门。
书房里一片阴暗,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灯光通亮,所有书架上的书籍全都被翻了出来,所有相册里的照片也被搜罗出来,薄湄就站在这堆过往的回忆里,她发觉她确实儿时的记忆是断层的,有的一片空白,有的记得很清楚。
那个人是谁?
那个将她禁锢在怀中意图不轨的人是谁?父亲为什么用那样肮脏的字眼叱责,他的双眼为什么全是热泪和心疼?那人最终对她做了什么……
薄湄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直到想到脑子像是被电钻钻了一个深洞,她才疼得停下来!她越是用力想,就越是想不起来,她想她明明应该记得的,如果有人敢对她如何,她父亲一定会杀了那个人的!
汗水一股一股从的脸上流向她细嫩的脖子,再从她的脖子流向她砰砰乱跳的心脏。
热汗流经肚脐眼之后就变成了冷汗,这样冷热交替了一会儿后,薄湄开始有种窒息感,就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薄湄坐到书桌前,她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之后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时她打电话让佟渐春给她弄一杯果汁上来。
佟进来的时候,只觉得书房里像个蒸笼,而坐在书桌前正翻看着什么的薄湄已经浑身汗湿了,那模样看着格外让人心惊。
该怎么形容呢?……就是挺像一只想要逃脱牢笼的云雀,它正扑腾着翅膀。
“天气很热,您要是不喜欢空调。我给您扇风吧?窗户也开一下,南边山谷会有风吹进来。”
“……别开窗。别开。我不想看见光。外面怎么样?有人进来吗?”
“人?当然没有,我来这里这么久,还没见什么客人过来。”佟渐春拿了一把孔雀毛的小扇子,给薄湄扇了扇风。
那羽扇年岁大了,这一扇就落了丝丝缕缕的羽毛,薄湄眼睁睁地看着这如触须般的羽毛随着风抖落,就要伸到她脸上时,她猛地站起来退后了一大步!
“薄小姐,您怎么了?”
“你别过来。出去。”
“…………”佟渐春一秒也不敢多呆,因为薄湄看她的眼神惊恐极了,就像大白天见鬼一样的不愿意见她。
等佟渐春走了,薄湄霍然倒在桌椅上。
她屁股下面这把椅子仍旧是她父亲当年坐得椅子……薄湄拿下耳环,她轻轻一触,那耳环便如莲花般打开————这就是她坐上电椅、差点丢命拿回来的基地钥匙,像是个不起眼小金莲蓬,又像是一个巧夺天工的自动机器人。
钥匙有了,那基地的具体方位却一点儿眉目也没有。
薄湄这些日子在詹半壁这里也找不到半点可供参照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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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京内的薄家的私产总数,远远超过了温禧的预计,她和吴洱善一样认为多数薄徵焘的财产早在他被勒死的那一刻开始就被瓜分得七七八八。
吴家当时以低价拍得了很多地段良好的观景宅,如今升值得厉害,大多已经在这五年间以原价的三倍以上出手了,当时一并购得各种古玩玉器及书画真迹,如今也大多卖向海外。
温家当年同样以低价直接将薄家在南方的投资全部纳入囊中,这一部分财产是容兰芝直接管理的,温禧从未插手过,温禧估计那是一块肥得流油的香肉,以至于越来越不勤于理事的容居然每月雷打不动的亲自看账目。
这五年间,关于詹总理如何容不下一个薄字的传闻很多。
其中坊间流传最广的便是,薄家的所有财产均已充公或者销毁。
这一天看下来,这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看来老王说得那样动情是有道理的,詹总理对薄家也算是手下留情。
不过也只有吴和温会这样想,薄洄倒不这么认为。
说得好听是合法财产要给薄家后人,可是如果后人全都被杀光了,一旦到期,这些不清不白的财产最终依然会落入旁人口袋。
留下这堆金碧辉煌的无主之财,不过是为了诱惑后人上钩,再来个一网打尽罢了。
天渐渐黑了。
加长车上的四人都有些疲倦。
詹半壁在批公文,温禧合上眼小憩,薄洄也闭着眼睛稍作休息,唯有吴洱善拿着计算机在飞快的算着什么。
“你在算什么?”詹半壁揉揉鼻梁,低声问道。
“我在算薄老生前的身家究竟有多少。”吴笑着合上计算机,“真是没想到呢。”
“洱善,抛却政、治立场,我得十分钦佩的说一句,薄老在的时候,我们南国就几乎是他的。如果他再早生十年,也许他会复辟帝制,也许他会学北国一样弄一个王室出来玩玩。”詹半壁向后靠了靠,“他和我父亲很不同。”
再后面的话,詹就没再说了,她闭上眼睛,“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家去。”
“你不觉得让陈小姐一个人在薄宅很失礼吗?没准她很孤独。”吴洱善摸了摸自己原先戴戒指的地方,“半壁,我们打赌的时候,你摘了我的戒指,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毕竟我们都没有猜中,不是么。”
詹没有理会她。
吴嘘了一口气,“那可是我的结婚戒指。”
“洱善。”詹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我很遗憾,你和你小夫人的婚姻走向了不可预料的地步,我想你应该做好结束的准备,而不是沉溺的在过去。”
吴洱善眸光一凛,她斜睨着窗外飞逝的霓虹,似是玩味又似是认真的说:“…………半壁。也许沉溺的在过去的人是你。”
詹半壁没说话。
吴轻轻笑了一下,她立马叫醒似睡非睡的温禧和早已睁开眼睛的薄洄。
要说薄洄这小子的眼神还真是欠揍,看得吴想朝他那张俊脸上印下一个深红的五指印,那明明就是一记“我早就知道你们分赃不均”的眼刀子。
“今天太热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