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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杨卫国看向詹半壁的双眼,不肖片刻,他就明白了,“好,我知道怎么做。”
“嗯。记住,一旦有消息,只准和我一个人通报。”
“是!”
杨卫国又冲詹半壁敬了个军礼,他心里乐开了花,他就知道嘛,他们北方人怎么会和那种一肚子坏水的南方臭虫混在一起?何况温禧就是整个南方的毒瘤温家的二小姐!这种毒瘤,能除就除。
这方詹半壁带着吴洱善飞走,机群很快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那方的温禧刚从一轮激烈的枪、战中脱身出来,她松了一口气,靠在一个土楼的沙包后,正低头装子弹,就发觉她的前后左右都瞬间安静下来,她探出半个头去瞧,黑黢黢的屋子里,已经听不见其他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原本跟在她身后的人好像都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子弹上膛,温禧掏出望远镜,从土楼的小窗户看下去,远处只有零星的枪声,她这才得空看了一眼手表,糟了!已经错过最后一列小队撤退的时间。
温禧心里正纳闷,怎么薄洄手下的这些雇佣兵净是追着自己呢?她摇了摇头,这夜袭计划确实拟定的太粗糙,她们三人事先都不知道这里如此火力凶猛?温禧拧开军用水壶,连连灌了两口水,她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那些雇佣兵已经走远了,她才从小土楼上下来。
刚下到一楼没走几步,就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温禧连忙藏起来,屏住呼吸。
脚步声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在用当地少数民族的土话交流着什么,温禧大约能听懂,她现在倍加确定,三个分队都已经成功撤退。
这时,她想到了怀里揣着三四个手榴弹的吴洱善,不知道她会不会用?能不能真的用好?别一激动把自己给炸飞了。这一刻,温禧真是后知后觉的担忧道,真不该带吴来这里!
天就快亮了,温禧不能在这第二基地久留,她要赶紧从这里溜出去,进林子里藏起来。
她从小土楼里走出来,弯下腰沿着墙根边走,脚步声特别小,常人几乎根本无法注意到这个浑身灰土的身影。
还差几步,她就到林子里了,忽然迎面就来了两队雇佣兵,温禧转身就朝前跑,身后的子弹嗖嗖的乱飞,有一颗打中了她的左腿,害得她摔了个狗吃屎。
温禧只好匍匐前进,她还是跑回了小土楼,把门关上,预设了几个小机关,然后找地方隐蔽。
她知道这一战肯定是要分胜负了,等了许久,门被重重的撞开了,温禧放松心情,瞄准了来人,岂料十几名雇佣兵一拥而入,个个身手矫健,动如悍匪,她这一枪下去,最多能报废两个。
温禧瞄了几分钟后,放下枪,她拉动自己埋好的小机关,“轰”得一声,一下炸死了五六个,她憋着一口气,又从高处射击,一连射中了四个后就连忙隐蔽起来。
“还剩……六个,不,七个。”温禧在心里估摸着,得诱他们上二楼了。
“这一个就交给我。你们,去找别的人。”薄洄站在这个破落的小土楼里,冲其他人吩咐道。
“薄先生,这一个负隅顽抗的很,还是交给我们来收拾吧。我看这是个有实战经验的。”
温禧只听见有人在下面说话,也不知道是谁来了,她趁乱又向下面开了几枪,薄洄一边惊叫,一边嬉笑,“喔吼吼~~~小欢喜,你不减当年嘛。……你要是不虐、待我姐,我今天还真不想对你开枪。”
温禧这下子就算两耳都在耳鸣也听见薄洄的声音了,她低头换了一发子弹,轻手轻脚的固定好从小窗户上溜走的绳索,给自己留好后路之后,温禧抬头说:“是啊,你姐姐在我这里就是一只小母狗,我养了她五年呐,要不是我养着她,她早让人弄死了。”
突突突突,机、关、枪的扫射就这么来了,温禧捂住耳朵,躲在墙后,激将法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和消耗他们的子弹。
“薄洄,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咯,我可是保住了薄湄那个心肠歹毒的小、贱、人的命啊,你要对我感恩戴德才行。有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
又是一阵扫射飚过来,温禧知道这二楼的土墙撑不了多久就要被打塌了,她扣好绳索,绑好左腿正在流血的伤口,右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就从绳索上滑下去!
她正要为胜利呐喊,可惜低头一瞧,她这悬空的下面全是乌压压的雇佣兵,再看站在这群雇佣兵身前的薄洄,正面无表情的扛着一架小型火箭炮不偏不倚的瞄准着她。
第83章 入瓮
黎明吞噬了蔓延而去的熊熊烈火。
温禧在被蒙住眼睛之前,看到得最后一个场景是那些烈火被村民们从河边扛来一桶又一桶的水浇灭,大部分人都放下枪去抢救已经沦为半片焦土的基地,她双手被绑,被推进一辆军用小卡车里。
这些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开始闲聊抽烟,温禧能听懂一些话,她想这些兵仔大概来自全球各地。
温禧跟船来过占木河几次,以前曾听老船头说过,穿过占木河就能到一片世外桃源,那里有黑珍珠一样的年轻姑娘,也有数不清的宝藏。
这片南北国交界处的地方,曾经埋下了不少南北国的忠骨,父辈们在这里挖了很多战地工事,第二基地里面的建筑,就是从前的工事遗址改良过的,她想薄洄这小子是真有军、事天赋,光是拾人牙慧,他就把这地方修建的易守难攻,突围难度太大,进去了就很难出来。
“能给我一根烟吗?”温禧开口问道。
一个雇佣兵笑着把半截烟塞到温禧嘴里,温禧吸了一口,“谢谢。”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有人吹口哨问道。
“温禧。”
“好吧,欢迎来到地狱,哈哈哈啊哈。”
从笑声中,温禧可以判断这车上大约坐了十几个雇佣兵,她放弃了奇袭后逃走的念头,就这么一路颠簸到目的地,温禧受伤的左腿基本已经流血流得通红,她是被人抬下车的。
耳边有牛羊声,还有一些女孩子说话的声音,温禧猜想她现在不是在村里,就是在另一个营地中,“啪”得一下,她的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
“快走吧,温小姐,你一个人炸死了我们六个兄弟,真是好样的!”
“你们一群人才打伤我的左腿,你们也真是好样的!哈哈。”温禧刚笑出声,就被人一脚踹上了左腿,她猝然跪下去,疼得钻心,她连忙将双手举起来,作出投降的姿态,只是脸上扔挂着令人恼怒的嘲讽笑意,她再次站起来,又被踹了一脚,这一次她立刻就站起来。
“挺硬啊。来个手榴弹过来玩玩。”一个轻蔑的声音从右侧传过来,那人好像打了个响指,温禧不屑的撇撇嘴,很快就有人过来给她的腰间绑了一个手榴弹。
“温小姐,我们来玩个游戏。我们给了你一个超长的引线,而且一次性大放送,给了你三根。现在我们要点燃了,这三条引线就在你脚下,你完全可以踩灭它们,不过,只有其中一条是你腰上手榴弹的引线。”
“好,玩就玩。”
“那么,好!已经全点燃了。”
温禧听着,确实分别从三个方向传来引线的燃烧声,燃烧速度不一,温禧轻吁一口气,等那声音靠近,温禧就抬脚去踩,她刚踩第一脚又听见其他房间也传来了引线的燃烧声。
“哈哈哈,温小姐,来跳舞吧,我忘了告诉你,不是三根引线,是十根引线,你猜哪一个会引爆你呢,哈哈……”
众人笑作一团,站在引线中央的温禧,只能细心辨听,她起初还伸脚去踩,后来就不动了,干等着准备看笑话的兵仔们哈哈大笑。
“你是吓傻了吗?温小姐?”
“你再不睬,你整个人就要被炸上天了。哈哈。”
温禧就是不动,那引线一根一根烧尽,最后她脚下噼里啪啦的响起过年才有的炮仗声。
那些雇佣兵原本以为温禧会被这戏弄的炮仗炸得到处乱窜,或者是鬼哭狼嚎什么的,谁知道温禧就跟一杆玲珑有致的标枪一样站在那里,嘴角扔挂着那种不屑的笑。
那炮仗咋呼没多久就爆完了。
“温小姐,你就真的不怕我们把你炸了吗?”
“就算怕,也要死得有尊严。……我熟悉你们这些雇佣兵,都是听命行事,我现在还没听到你们的薄老大说要把我炸个灰飞烟灭。”温禧笑了笑,雇佣兵们嘘声一片,有的笑得很开心。
从这笑声里,温禧预计自己是掉进狼窝里了。
过了一会儿,这些兵仔收掉了系在她腰上的手榴弹,就这么放着她一个人站在大太阳底下,足足晒了大约三个多小时,温禧满头大汗、头晕眼花的被拖进了一个地方,中间她一度昏睡,直到有医生来给她取左腿里的子弹,她才疼得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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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禧来参加这次行动之前,告诉过杨梵,如果出什么意外,让他立刻找容兰芝。
杨梵在温禧身边这么久,还从来没看见她失手过,多少次暗、杀,多少次围战,她都能在最后关头脱身出来,当他从第一、第二、第三分队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温禧的时候,杨梵禁不住后背一寒,他和詹半壁对话片刻后,仍旧无法相信温禧被困于基地中的事实。
杨梵作为外部接应,他找到那些和温禧出任务的人,问明情况,最后只好立刻先和温翀联络。
温翀接到电话的时候,半天没回过神来,他这边刚把葬礼的所有收尾工作完成,正准备回幻京,怎成想自己的亲妹妹这次捅了这么大的漏子?那个两不管地带是怎样凶险的地方,她怎么……温翀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是被吴洱善和詹半壁怂恿蛊惑的。
带着这样愤愤不平的心情,他去找了闭门谢客谁也不见的容兰芝。
容兰芝听完他的叙述,眼睛都不多眨两下,只掏了掏耳朵说:“就这事儿?”
温翀见她面色毫无一点变化,就反问道:“妈妈,您早就知道了。”
容兰芝摇摇头,摊手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这个妹妹迟早要为了那个小畜生做出点混账事情来,你看吧,你看吧,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那……”
“那什么那,这不过是刚破题,好戏还在后头呢。”
瞧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温翀哭笑不得,“我就这一个妹妹啊……”
“温俪不是你妹妹了?”容兰芝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别在我面前哭,你让我怎么救。她不是就要做英雄去吗?我就让她做英雄好了嘛,别人嘛出出钱,出出兵,她嘛,好嘞,出人、出钱,还要自己出命!我就问你,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时候想起来还有我这个妈啦?我还为我自己的夫人守着丧呢,哪有什么闲工夫管她和那个小畜生!”
“妈妈!要说这整个边界,谁能说上话,放眼整个南国,就只有您啦。我们都是晚辈,人微言轻,您不是认识……”
“我可不卖我这张老脸。”容兰芝笑了笑,她正在写毛笔字,被搅了雅兴就撂了笔,“现在我自己的孩子,跑人家的地盘,在人家地盘又杀、人又放、火的,还让人给逮住了,我现在这张老脸就算是贴到人家屁股上,人家能理我?”
温翀闻言,顿时耷拉了眼睛,容兰芝拍拍他的肩膀,“翀儿,事情的来龙去脉你都知道,别人要在你妹妹身上做文章,你也要在别人身上做文章,以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