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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要试一试。秋颜宁微微蹙眉。
既然他道白棠命已改,那这体质又如何?秋颜宁其实有些私心杂念,她常一副不在意,于往后对秋家告别更是如此,但对白棠……心却隐隐不舍。但她却不知自己究竟为何执著。然无论成也好,不成也罢,仙棠不比水行瞬地莲,对白棠始终是有利而无害。
将殷红的仙棠籽收好,抓出青蛇,那青蛇依旧软软蔫巴。
莫非是真死了?
秋颜宁却依旧心有不信,她虽然不怕蛇,却也不喜欢这冰冷又脏兮兮的东西。以防意外,将蛇装进空盒后才从乾坤袋取出拂尘。
瞬地莲与拂尘见不得,一见就往拂尘身上呲水,真叫秋颜宁秋颜宁哭笑不得了。那拂尘性子如一位老者,对此也不恼,立起身子扫了扫却觉没有尘埃,无奈只得定住了。
看来傻拂尘是把自己当掸子扫帚了。
即便如此,却也无法掩盖一股气。她提起拂尘,不过随意一摆,便有一股清气浮动,很快她定止住了动作,暗道:不行,在屋中展露破坏就不好了。
这一想,还是去了后院外头。
秋颜宁凝神,吸了晨间凉气,挥动拂尘,招式是往日练习的刀法。拂尘不比瞬地莲,力机遇一瞬,爆发十足,而是化风为劲又化劲为风。她为使修为,不过简单几式周身却有极强风力,犹如屏障。
这是缓。
随着招式凌厉,虚无几下却轻易将树断石崩,叶搅细碎,脚下之土凹陷半指,风力如巨涛,又似利刃凛然破开割裂一切。
这是急。
收式,风缓。眼见满地碎烂的枝叶,凹陷之处,折倒的树木崩破的石,秋颜宁扶额,却不禁感慨:还好她走的远,没使出修为,否则不知该如何收场,等天亮时院里是这幅场景,可不得把人吓坏了。
感慨之后,她又不得收拾场面,轻轻挥了下拂尘,浅风将碎叶吹至一角,再有瞬地莲洒水,树木与石间后冒出嫩芽。
待清理好,抬头一看天色,随即原路返回……
这天,白棠又早起。
收拾后,她先瞧了下缩成一团睡眠的松鼠,用手指捋了捋毛,顿时心情大好,心道:哼!我就不信不比宁若早!
正想着,她推开而出,瞧了正撞见宁若。
“呀,宁若姐姐真早。”
白棠吓愣,脸险些抽了,还真没想到宁若也早起。虽说她与宁若之间关系关系有所缓和,心中却也难免不快。没办法,谁叫她这人就爱较劲。
“也早。”
宁若正倒水,一见白棠也不再拘谨,眼底难掩喜色,显然是把她当了伴儿。
她点头,对方如常态度无话可说,反倒指了指宁若手腕上些微露的淤青,好奇问:“宁若姐姐这伤是?”
“啊?”
宁若一时也未反应过来,脑中转的慢,盯了手腕一阵,才道:“昨日做事东西砸了一下,我,我以为无碍。”
“还是小心为好。”白棠接话,随意一道。
说罢,走近进秋颜宁房中。此时秋颜宁早已换了下黛衣,白棠昨夜睡得死,她一睡意识就变古怪了,再见符纸遮掩,她自然不知昨夜秋颜宁去了何处。
“小棠今日也早啊。”秋颜宁先开口,见了白棠,轻轻喂给她仙棠籽。
白棠也没在意,以为那是颗小红糖便吃了,嘴中念叨“晚起人会懒!”
“这倒是。”秋颜宁闻言轻笑。
“小姐……”
白棠吃这小红糖,正疑惑怎么没什么味,除有些甜花香外只能用寡淡来形容,但又不能说这糖不好吃。
“怎么?”秋颜宁问。
“没。”白棠摇头,她也没奢侈到事物味道不佳就乱扔。再看自家小姐的那模样,更是说不出口了,既是含不出味,干脆嚼碎咽了就是。
咽了糖,她视线忽然落定在桌上木盒,如今视力不比以往,一往便瞥见了里头有团什么翠绿之物。白棠受其吸引,以为出现时多带了个翠玉镯子,不禁上前几步一看。这一刻,才原来是条青蛇。
那蛇比新叶还翠绿,身材细细,一对竖瞳半睁,如呈现金棕色,树脂琥珀,剔透如水。长的就是比一般蛇好看,可惜头顶与身子上有些泥与血。
“好漂亮的蛇!”
白棠杏眼顿时放光彩,呼了一声。
“嗯?”
秋颜宁本想自斟一杯茶,听闻她这一壶,险些抖了手,以为自己听错。放下茶具,忙上前查看,果然那蛇还活着,不仅如此还顶开了盒盖。
望着那蛇,秋颜宁目光微冷。
那蛇一见秋颜宁,身子瑟缩,吓得顿时闭了眼,整个身子仰躺露出白肚,又成了假死状态。
“真有趣。”白棠见了更感兴趣了。
秋颜宁收回视线,问道:“小棠喜欢蛇吗?”
她这问得轻,万般没料到,这乖乖可爱的小丫头怎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换作一般姑娘,见蛇早发毛大叫了。独她不同,见了还兴奋得很。
白棠闻言摇头,并非多喜蛇,而是喜爱这蛇的颜色,眼比黄金闪,身如翡翠绿,看着就养眼。尤其是那双眼,有些神似,总会叫她想起多年前被她爹剥皮吃了的猫。
“我喜欢这条。”
“这是为何?”秋颜宁问。
白棠只是答:“好看。”
秋颜宁凝眉,再次望向那蛇,沉吟许久。
假使是一般翠青蛇,给白棠养就是了。至于这条……毒性暂且不知,就说在洞府时巨大的身躯,吞下这小丫头都绰绰有余。她可不允许白棠因此丧命,到时候哪怕叫此蛇碎尸万段也为时晚诶。
许是秋颜宁神色太寒,青蛇又将身子缩成一团,白棠平日虽小孩子气,却也只轻重,小姐是什么脾气她会不知?故此也未提养蛇一句,只是夸蛇好看罢了。
她欲要转移注意,思索中,却听不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沉思二人皆是一惊,回过神时那蛇竟已蹿到白棠手腕上,微微张开嫩嘴。
秋颜宁见此心惊,清丽秀雅的面容冷得吓人,赶忙伸手要去抓,忽在这时小青蛇张大嫩嘴,扭动身子,由内而外,用尽全力迸发出一声——
“汪!”
“……”
二人登时表情一垮,面露疑惑,怀疑是否听力有碍。
岂料,青蛇以为秋颜宁受其震慑,便又对着她“汪汪汪!”连叫几声。显然蛇要发出这般声响极为不易,叫了几声便静了,埋下头,缠在白棠腕上一动不动。
“小姐,这蛇怎会……”白棠指那蛇,愣是没说出一句整话。
“确实奇怪。”秋颜宁捏着蛇头,将青蛇从她手上挝下,心下却在想。《异物录》有类似记载,有怪物模仿声响或口吐人言,专门迷惑动物与人,后食之。
但眼前这蛇……
“汪!汪!”
眼见这蛇挣扎大叫,她松手也不攻击,毒牙也软绵绵,一心只是往白棠身边溜。不是古脉异物,便是被她打傻了。
白棠听罢眼皮直跳,嫌弃稍稍退后,哪成想她往哪儿蛇往哪儿。她又喃道:“盒里头怎会有蛇呢?”
秋颜宁胡诌道:“兴许是在元州时暴雨钻进来了吧。”
“这倒是,一路过来山林草多,在所难免。”白棠对于自家小姐的回答,从来是半信半疑,却也只得认同。
谈话之际,宁若倒了水,走来提醒道:“颜宁小姐,用膳,膳,膳…”
宁若瞧见青蛇吓得木在原地,噎着一口气,结巴毛病犯了。
秋颜宁揉了揉白棠的头,怕碧心仙棠籽服下后效果不明,嘴上道:“这蛇就喜欢你,你跟去宁若怕是要吓死了。”
白棠点头,憋不住要笑。
“宁若。”
秋颜宁也是哭笑不得,连唤几声宁若,可怜这吓傻的宁若才缓过来。
目送秋颜宁离去,白棠眼含笑,晓得自家允她养蛇了。她看向青蛇,双眸不觉浮现青意,她动了动手指,却不知指尖无形气息无异对它充满吸力。
正欢喜时,她一顿,微微蹲下身子,只觉腹部疼痛得厉害。
为人
疼,太疼。
她煞白; 自以为能抗疼; 当年是; 如今也是。
可这疼……
就好似浑身经脉被碾压; 白棠只恨不能打滚尖叫。咬着牙; 抓住木椅扶柄撑起,整个人顿时又瘫坐在椅上。
这又是哪般?我竟要承受如此折磨!她心下直呐喊; 奈何连吸气也不畅,只得闭上眼; 强忍着调理气息。
可惜这回不再是梦; 异常清晰,饶是她再挣扎也不会醒; 反而愈发疼痛,疼入骨髓。而合眼后,她忽觉开始蔓延一阵凉意; 随即化作热油一般的滚烫刺疼,周身扭曲的黑气逐渐淡去。像无形之中; 有两股力在对峙。
白棠靠椅不动; 脑中也刺疼灼烧得厉害,连指尖触痛伤口也无暇顾及; 只是紧闭双目,意识放空。待剧痛散去,干涩的头脑中有一点凉意如清泉荡开,直沁人心脾; 随之又蔓延四肢百骸,就连带整个人都舒展开。
凉意过后是缓和暖意,她又见昨日梦中碧潭。区别与上回不同,周遭淤脏消失,虽依旧幽幽冷冷,呈青墨色。看似深不可测,却叫人看着舒适许多。
蓦然睁开双眼,白棠僵在椅上缓缓低头后,面露嫌夷,更不敢动弹。
身子跟掉入泥浆似的粘腻,净是些污黑粉尘附着在身上,叫她直恶心发寒。
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就这副模样见人?稍一思索,白棠还是站了起来,却发觉整个要比平日轻盈多了。
忍着不适,她拉开门,却见端着两份饭菜的宁若。
宁若见她这模样又吓了一跳,手中饭菜险些没端稳,惊呼一声:“你——”
“我方才在后头,见一包东西,用扫帚一戳便……”白棠扯起谎利索无比,脸不红心不慌,不过脸黑就更看不出了。
宁若缓过神来,忍俊不禁道:“你是戳着秽包了,那东西平日放隔板,朝节时才扔。”
白棠面上似懂非懂点头,可心里知道安南这习俗。一般将四季交替的尘埃或杂物装于袋中,等朝节时扔出,如此相当于扔了屋内一年的晦气。
若是不知,她岂会如此编说?如此一来,她那谎话实在太不可信了。
“这……”
宁若为她露出难色,心一急,搁下托盘便出去到院里小后屋去了。临走前还不忘道:“院里的婆婆正烧了水。”
对此,白棠心底不免松了口气,等热水一到后,她忙脱衣泡入热气腾腾,这才感觉舒适,像重活了一次。
她心思飘远,眼低含着与同龄不符的纠结和深沉,不禁开始想:今日早起,除小姐给的糖以外,自己就未再吃过别的东西。
难不成是糖有问题?
不对。
白棠摇头,区区一颗糖哪里会有这么大威力,如此看来,只能是与那团黑气有关了。搓洗着身子,她下意识微微抬起手,污秽洗净后,她的手臂……
此时,是真愣了。她手轻轻颤抖了下,一眼就手臂不知几时多了抹浅色印记,怎么搓也搓不掉,而另一只手肉,当年的伤疤竟淡了许多。
但那又如何?抹不去的,终究是抹不去。
……
几日后,正值日中。
这一说法在宁家私下传开,究竟是何人说起已不得而知。
传闻原是说秋家小姐侍女企图不良,品行不端,随着越扯越远,后来不知谁又道秋家侍女言语谄媚,平日有意勾搭两位少爷。
众人不细究真假,倒是因许久不曾听说过这等劲爆之事,一时骚然,底下人议论纷纷,情绪高涨,只差争得面红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