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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二人神色皆是一古怪,秋颜宁道:“小棠,你就让他穿吧。”
“这……”白棠欲言又止,再看戚十三喜欢得紧,便缓缓撒手了。
这一松手,戚十三忙抱着衣裙跑到秋颜宁身后去了。
啐!这是以为她怕了不成?竟然还敢找靠山了?
她叉腰吐气,心中又气又好笑。盯着满心欢喜的戚十三,却又忧心,联系在驼城见的那帮高大剽壮的外族汉子,再一想这倒霉孩子成人后身穿衣裙的模样,风飞间露出浓浓腿毛——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可得了?
白棠心底恶寒,不敢再想。走出成衣店后心中仍惊魂未定,隐隐骇然。假若养成那德行,还在她面前晃荡,那她不如自戳双眼。
“小棠。”
意识恍恍惚惚,秋颜宁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
“啊?”
白棠这才缓过来,眨眼望着秋颜宁。
“小棠想什么?”秋颜宁问道。
白棠叹道:“小姐,我……”
“傻丫头,我说过不必再叫小姐了。”秋颜宁揉了揉她的头,笑道。
白棠茫然道:“那我叫您什么?”
秋颜宁轻笑:“我大你几岁,就叫我姐姐吧。”
说完,饶是她脸皮再厚,也难免一囧。如今的她何止大白棠几岁?怎么看都像是她占人小丫头的便宜。
“好。”白棠默默点头,耳尖却微微发烫,她习惯尊秋颜宁小姐,如今叫她亲昵唤姐姐,一时……
可,这是否表明她与秋颜宁之间更近一些了?
秋颜宁再问:“小棠方才想说什么?”
提及此事,白棠当即到:“自然是戚十三他喜欢穿裙子了!小时尚可,可若长大后,”
说罢,还瞥了眼已换上裙装的倒霉孩子。
说着,又悄悄指了指走在前头的大汉:“您瞧前面那金发汉子,再想想他穿裙……”
秋颜宁顺她之意联想,登时唇角一抽,语重心长道:“看来…是该叫他改一改了。”
“戚念。”
这时,戚十三忽然开口。
“名字,戚念。”
“你叫戚念?”白棠问。
戚念点头,稚气解释:“十三,不是名。”
白棠哼笑,欺负小孩道:“可我偏要叫你十三!”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秋颜宁对此甚是无奈,笑叹一声,与二人道:“今夜就住此处吧。”
白棠狠搓了一番戚念的脸才罢手,顺视望向面前规模颇大的酒客楼。央国旅人多,交通要塞,自然客楼酒家也多,如定国元州一带,眼前客栈坐满行人,马厩处更是挤满骆驼、马匹。
记好住房付账后,幸在还要空位,三人坐下环顾周遭。
放眼望去多是男子,满是酒气,偶然可见一些穿着暧昧的女昌女支,很是嘈杂,入夜极寒,央国人便爱饮酒,喝酒可暖身,尤其是赶路歇息的旅人,必会唤跑堂端来一些。
“姐…姐”白棠别扭叫,询问秋颜宁:“往后行程如何安排?”
秋颜宁道:“明日寻旅队,与旅队同行。”
白棠又问:“为什么要到乌乙山呢?”
秋颜宁浅笑道:“待会与你说。”
几句交谈,桌上已摆放上切好的羊肉、面饼与面,戚念早已饥肠辘辘,见此抓起面饼直往嘴里塞。见此,白棠与秋颜宁不禁摇头,倒不是觉得他粗鄙无礼术。这倒霉孩子除了倔,一路饿也不吭声,也不乱跑,又听话,算得上乖巧了。
“噫,小丫头吓死人。”
邻桌男子咋舌不已,暗叹:看这饿死鬼吃相,真是白长了张好脸蛋儿。
“姑,姑娘是要往何处去?”
男子同行者中,有一长髯大汉歪过头,他脸通红,分明满是胡须,却生得一对剑眉星目。
秋颜宁问:“出门游历,您可知乌乙山?”
“不,不,不知——”大汉口舌不利索道。
“哈!游历?女儿家不待着闺中跑到这儿凑甚么热闹?”
闻言,有人哄笑出声,那人嗓门极大,顿时许多人也随他笑。
笑个屁!
白棠险些气冒烟,四下寻找就见一壮汉豪迈高笑,恨不得一脚踹去。秋颜宁却不恼,表情倒是淡定,只是视线随白棠望向那人。
队伍
“央国可没有规矩规定女子游历不得。”
白棠压下脾气,又道。
大汉笑着回道:“是不曾规定; 可女人细皮嫩肉;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 出门历练莫说经不经得住风沙雪旱; 就说遇上歹人岂不是送死?”
这话看似是嘲; 却是一番真言。即便白棠再不认,却也无法否认女子体质弱于男子一些; 但她二从不是那畏惧艰苦之人,更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
“老余你这毛病可是又犯了?”
见一头戴狐皮帽的中年男子捻了捻胡须; 穿着倒像是读书人; 活像一节清高苍竹,在这其中显然是有些格格不入。
那老余吐出一口酒气; 舒了舒心口,摆手道:“嗨!得了,我不讲话了!我这就是多嘴!”
看似是酒气泼闹; 白棠却隐约感觉老余有几分失意,连带着队伍中一些人亦是如此; 疲惫、颓丧。
“让二位姑娘见笑了。”狐帽男子作揖; 朗声道:“鄙人姓张,张之寅。”
“张公。”秋颜宁还礼。
张之寅道:“方才听说几位要往乌乙山?”
秋颜宁笑道:“正是; 您可知在何处?”
“不知,不过……”
张之寅话未尽,长髯男子问道:“何不与我们同行?如此路上也好有照应?”
有这等好事?
白棠表情未变,心底却在腹诽。既是非亲非故; 又嫌女子无用,何必带她们,如此岂不是拖累?她再看几桌大汉,看似散漫,个个穿着普通,却透着股蓄势待发之气,不像是一般人……
“几位不必担心。”张之寅好似看穿白棠所想,解释道:“我等有京府凭证,又有卷牌与书信,受托行事,绝非奸邪歹人。”
说罢,叫人拿来地图与证明,“若不信,可与我契书画押呈送至官府,后再做笔录。”
造假不易,律法之严,央国京府,君王脚下更是绝无可能。画押记录呈交官府那便是铁证,既然如此坦荡,白棠自然也不好再疑虑。
秋颜宁全然不担忧安全,如今她修为虽比不上屠灭戚家那人,但凡人与修士之间天埑难越,凭借法器,她要灭在座众人也极为容易,与她而言不过是眨眼间罢了。
她注视着地图,问道:“张公是商旅?”
“非也。”
长髯男子醉意清醒了几分,替其解释道:“我等是探猎。”
白棠重复:“探猎?”
“不错!探奇险寻宝地,越千山跨万水,猎天材取地宝。如此,你我不正是同道么?东秘之大乌乙山难寻,何不一同前行?”张之寅人已三十有二,却有少年之心。他眼中绽出奇异光彩,如已将世间揽入眼中:
他一摊手,分明是激动,却又透露几分落寞:“人生何其短,若不能放眼世界岂不是遗憾?”
对此,秋颜宁深有感触。她年岁比张之寅更长,当力不从心老时对外难免遗憾,尤其是一人在平云宫对墙多年,她心比一般人更向往辽阔。
感慨之际,她又问道:“张公是想?”
“游历各国,终地朝国。”张之寅答,随后起身望向众人道:“实不相瞒,同行的有几位兄弟与姑娘你一般,我等从五湖四海聚于此地,所想是一样。”
虽为凡身,但有如此志向实在难得。秋颜宁感慨,多少受其感染,但终是利益在前;诚如张之寅所言,同行无异于保障,倒省了不少事。
秋颜宁笑道:“诸位几时动身?”
长髯男子道:“明日早时。”
“往后我姐妹几人劳扰诸位了。”秋颜宁还礼。
白棠见状也起身行礼,毕竟日后相处,自然要对张之寅等人恭敬几分。
至此,事已谈妥,是要与张之寅队伍了。戚念安心往嘴中塞吃食,二人也简单用了一些,待这小子吃饱喝足后便将其拖回了屋。
推门进来,里头是一厅,两旁有内屋。
这一进屋,白棠第一件事就是叫戚念这倒霉孩子洗漱。白日虽抹了几把脸,可身子归根结底还是脏兮兮。
岂料,过程却不易。这孩子常年无人管教,早已野了性子,尤其怕水不爱洗澡,一见热水就像漏气皮球往屋里四周乱窜,倒霉孩子更是脚步飞快。
一个跑,一个赶,活像是捉迷藏。
这可把白棠气得,跟在后头直嚷:“噫!脏兮兮,你要邋遢下去可还配得上这裙子?”
戚念稍一犹豫,便被秋颜宁一手按住,任其嚎叫挣扎,可却怎么也挣不脱。
“哼!看你还得意不得意!”白棠蹲身利索扒衣裳,秋颜宁按住戚念,垂眸看着她。
回想多年前,小时的祁业洗的第一个澡便是由白棠帮忙,这丫头心细,许多事要比她称职太多……
“你看你脏的!”白棠“啧啧啧”几声,故作嫌弃。
年幼的戚念懵懵懂懂,却还是知些羞耻,一时受不住二人的目光,蓝色眼眸瞪向白棠,手臂捂着身子模样扭扭捏捏。而不等他多想,便已被扔进浴桶中,胡乱挣扎之下溅了二人满身的水。
白棠不比秋颜宁那般耐性,她待心仪之人自然是乖巧体贴,可至于这倒霉孩子,那就未必。
“头疼。”
戚念道。
闻言,白棠杏眼瞪大,秀眉顿时一皱。
头疼!哼,大小姐可从未给人洗过头,亏得这小子还敢嫌弃。
她捏了捏戚念的脸,气道:“头脏成这样还怕疼?往后要爱干净,否则没人愿搭理你!”
秋颜宁见状,不禁摇头失笑。
白棠突然想起张之寅等人,稍加思索,便又提起:“姐…姐姐,我总觉得姓张那帮人绝非普通人。”
秋颜宁应声,意味深长道:“不错。你可观察到这只队伍十人有九是习武之人?这其中怕是也有些能人,不仅如此且组织有序,又有官府书信通牒,看来背景不一般。”
白棠点头,继续道:“可他们为何要邀我们呢?”
“兴许相中了什么。”秋颜宁沉吟片刻,侧首轻笑道:“恐怕今夜不止是我们在讨论他们。”
见秋颜宁毫无担忧,白棠绷紧的心弦也稍稍了几分,不知何时她已习惯听从,总是在无形之中依靠于秋颜宁。
待到三人洗漱完毕,时辰已晚,楼下交谈声响已渐小。这时,秋颜宁与白棠坐在一处,
她正等,等秋颜宁会如何解释。
结果出乎意料,秋颜宁只是轻轻拉住她手,她低头望了眼缠绕布带的手臂,有意要缩回,却被秋颜宁不轻不重拉住,不容她拒绝。
她吸了口气,抬眼凝视正小心翼翼拆解绑带的秋颜宁,手掌暖意蔓延,许是因为慌乱,她心竟跳得厉害。
“小棠。”
秋颜宁唤了一声。
白棠应声点头,却见秋颜宁已一圈圈解开带子,“往后就不要再缠了。”
“可是……”白棠心一紧,声音不觉微微发颤。
“不碍事,我知道。”秋颜宁柔声道。
短短六个字,却叫白棠眼眶一热,手不由收紧。一直以来,她缺少的正是这份关切,她忘不了旁人见她手臂时厌恶的目光,起初她怕秋颜宁也亦是如此,到后来就成了习惯。
“其实,我早知你的事了。”秋颜宁从乾坤袋中拿出药膏,轻轻替她抹上:“你本姓金也好,亦或你曾发生的事……”
当年与金峻的谈话她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