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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虐怪再凶残,也不曾像眼前这样吃力。
才半个时辰不到,他盯着城中无数树妖,此时心底竟有了几分怯意。而眼下进也不是,退又无路,这三人不出手他怕是要折在此处了……
“唉!”
见吕奕露出颓色,白棠深深叹气。她以为会激起这厮的斗志,却适得其反。
吕奕听到这一声叹,身子一抖,难免恼羞。他一向是族中的佼佼者,何时叫人失望过?
吕奕强压下浮躁气,握紧了手中之剑。然而,他意识已开始恍惚,吐息稍稍调整,却突然有一股暖意蔓延周身。
对此吕奕瞠目结舌,然而不过停顿半息,树妖就已迎面扑来,他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毕竟是只入了半道,树妖再弱那也是精怪,何况寡难敌众。
戚念已有想之意,但却被秋颜宁制止。
他听秋颜宁的话,寻思着其中的缘故,便收式不出手。有时,他觉得……这人待旁人有些狠心,可对白棠却极好。
“你们——”
吕奕见三人依旧不为所动,心彻底凉了半截,这才想明白了。
他与这三人终归是萍水相逢,他这死缠烂打,人家又说了半天道理,却悟不通,难免会嫌弃。
心虽凉,但却不馁。
趁他愣,那树妖勒住他的脖颈。
吕奕咬牙,意识再也支撑不住。
正在垂死挣扎之际,他忽地感觉五感清明。一股力催动,整个人置身玄妙,风吹草动皆入耳中。
当即,他恢复清醒,一剑刺死了树妖。
紧接着,一股火光席卷,直冲冲天,顿时热浪翻涌,周遭无数树妖被赤火烧化作灰烬。
吕奕呆呆地望着,手中剑掉落在上。他缓缓转身,看模样险些是要哭了。
他委屈巴巴道:“你们出手…未免…太迟了……”
话落,倒在了地上。
白棠无奈:“又昏了?”
待火势退去,这才将吕奕拖入庙中。二人给这厮灌了些紫萝枝汁,敷了些药,之后就放任不管,任他躺在地上了。
……
五日后。
“这是哪样毛病?”
山谷中,是吕奕的声音在回荡。
“我不信!”
他拔剑,咬牙切齿憋了好一阵,随即大吼一声,抬剑像树砍去。然而——
此番蓄力,却只在树上留下一道长口。
见罢,白棠与秋颜宁唏嘘不已,就连戚念也不禁流露出几分怜悯。
自那日过后,自吕奕醒来后体内就通了真元之气。
秋颜宁传道与他,这几日稍一停步歇息,他便打坐修炼。可奈何广增修为,但无论如何却无法调动修为,如此一来自然使不出力了。
这种事在修士中从未见过,哪个不是如鱼得水,运转自在,唯独吕奕。而如今是第五日,吕奕仍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前面应该是就要到竹凤一带了?”
白棠站在高处眺望,略过前方碧绿竹林,就见有一大寨。那里屋连屋,楼挨楼,坐落于山脚或山腰上,一眼望去相连密密麻麻。
要知竹凤是豫国最南之处,是拜疆与豫两国往来之处,故此两国之风融汇。而这寨城相连,想来要打听乌乙山也容易。
望了一阵,她扭头问:“姐姐,我们可是要在前方落脚?”
起雾
“咦?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城。”
吕奕的视线随白棠望去,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秋颜宁笑道:“是; 就是前面寨子了。”
趁着天色还早; 四人赶往寨子。待到寨子; 白棠才知此处唤作青台; 可以说是豫国最南了。
虽说是豫国之地; 但这青台寨拜疆之风极浓,穿着、讲话亦是如此。
拜疆是异族; 性子古怪,不崇央国。而城中讲拜疆话与央语的人参半。尤其是一些年长者; 虽能听得懂央语; 但却不会讲。
青台往来人多,自然也有许多私家客舍。一到此地便有一帮地百姓扑过来与她们搭话; 那模样好不热情。
吕奕是被坑怕了,连亵裤差点坑也没了。故此,见了这帮人吓得后退几步; 心底抱有十分警惕。
三人也不拖拖拉拉,直接去了一位少年家。这少年爹娘早早去世; 与祖父母住在一处。今日他恰好砍竹回来; 见有外乡人便忙招揽。这小子矮矮一个,话不会多讲; 人有些木纳,但是个憨实的少年。
少年略过吕奕,瞥了眼三人,一时面色通红。
他指了指前面竹吊楼; 结结巴巴道:“这,这,左旁那也是,是我家的楼咯,吃食也包,我婆煮东西好吃……”
说罢,领四人去。
白棠环顾周遭,倒是颇为满意。
这楼位置极佳,从高处一眼望去,此地的风景皆被揽入眼中。因寒症缘故,她与秋颜宁住一屋,戚念与吕奕则各住一间。
稍作安排后,这才闲逛的去闲逛,打听的去打听,各自去忙各的,唯有白棠留在屋中。
她整理物件,待取出竹筒后这才想起近日捉的虫。将竹筒中的虫倒出来,果然都蜷缩成一团死了。
可惜了……
这些虫生得都奇异,色彩尤其好看,死了实在可惜。
白棠惋惜着,却又想起在央国时救的珠雀,但旋即又蹙眉,怕再受反噬。
但最终,她还是捏着一只生尾蛰,如蝶如蜻蜓的虫。
这蝶虫浑身紫渐白,翅与形态如鸢尾花,生得极美。白棠捕时废了些劲。
而这蝶虫虽美,但却极毒。蛰一口皮肉里就会生虫卵,那幼虫甚至会钻入五脏。
收回目光,随着一股青线从指尖冒出,不多时那蝶虫的翅膀便开始忽闪,随后围绕着她飞。
“咦?这回倒还好。”
白棠讶意,不过又转瞬即逝。她服过灵胶,又吞噬了喰惑,再加进来修炼,自然要比当初时更胜了。
似乎可用。
她盯着蝶虫,忽然灵光一闪,陷入沉思。
……
青台寨一住又是半月。
“你这头花怎么……我怎么觉得…比前几日好看了些?”
这天,吕奕眯眼盯着她头上的蝶虫,嘴中喃喃道。
他总觉得那头花越来越好看了,简直比活物还好看,仔细看翅缘还带银色。
白棠暗翻白眼,岔开话题道:“一天到晚只在意这些,你可会使修为了?”
“我——”
吕奕一噎,可算是戳着他的痛处了。他起初还觉得白棠这人乖,人又好说话,谁成想竟是个说话带刺之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他嘴里哼哼唧唧,但还是回房中修炼了。
待吕奕离去,白棠发间蝶虫才振翅飞落。而在她袖中,一条白碧如珠链的长虫顺着指尖爬到案上。
近些日子里,她试着以气以血喂食这帮怪虫,想不到效果极佳。而随着喂养,这些虫子就如她手中的提线之物,可以随意招来换去,很是听话。
白棠心情颇佳,待长虫爬回角落后,这才抬步出门。正走至门口,迎面撞上刚回的秋颜宁。
秋颜宁道:“我们该走了。”
白棠明了,但又问道:“莫不是知道乌乙山的位置了?”
秋颜宁答:“嗯,恰好有一支商队同行。”
白棠心情更好,笑道:“那我这就起唤十三和吕奕。”
秋颜宁也笑,温声道:“不急,明日才动身。”
说罢,抬眼望向不远处那蝶虫,一时神色不明。
白棠随之望去,解释道:“那虫子越来越听话了。”
秋颜宁却蹙眉,语重心长道:“打发时间便是,可千万莫伤了自己。”
“怎么会。”
白棠瘪嘴,但也乖乖点了点头。
她总觉得秋颜宁待她越来越好了,尤其是自那日说起道侣一事后。
“难不成她近日开窍,开始有情了?”
白棠心里嘀咕着。
不过,通些人情也好;秋颜宁虽然待自己好,但有时待别人未免太冷漠了。
秋颜宁凭什么待她那么好?她待她有责任,戚念他们不也该如此么?
白棠有些好奇。其他事她不敢妄想,更不敢自以为是。
不得不说,她这人虽机敏,但对感情之事却极为迟缓,许多事也不太了解。
“怎么?”
秋颜宁见她愣神,不禁问道。
白棠收神,索性今日无事,她干脆坐下,想着与秋颜宁好好谈一谈。
“姐姐。”
“嗯?”
秋颜宁见她这模样,忍俊不禁道:“怎么了?”
白棠突然有些难以开口,她欲言又止道:“你…为何……,”
顿了顿,她一口气道:“我觉得你待我特别好。”
听罢,秋颜宁分析了这番话,随后静静注视着表情不自在的白棠。
坏了,她怕是以为自己疯了。
可惜白棠不能捂脸,她偶尔一瞥,就见眼前这人反应平淡,端正坐着。
只是那双墨瞳正看着她,表情却似笑非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之事。
秋颜宁笑了,笑得恬雅温柔。她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丫头了。
她反问:“小棠是想知道我为何待你好?”
白棠露怯,讪讪道:“只是偶然一问,提着玩罢了……”
秋颜宁唇角含笑,眼帘微垂,掩了其中的深情,“我待你好是因为——”
“哐哐哐!”
话未尽,便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看!你们快些来看!”
门外,吕奕激动万分。
他语气十分急切,扯着嗓子在外头高喊道。
白棠被秋颜宁这软言软语迷的晕乎乎,本就有些坐不住了,一听吕奕叫唤,忙弹起身去看。
“你看!”
吕奕满脸兴奋,整个人跳脚,挥舞着手中正燃的符纸,“我做到了!”
白棠耷下脸色,“切”了一声道:“你这符是明火点的吧?”
吕奕睁圆眼,认真道:“千真万确,这确实是以真元之气点燃。”
白棠知他不是开玩笑,眉一挑道:“哦哟,那可不得了了,你不妨再试一张叫我们看看?”
吕奕干脆答应:“有何不可?”
说罢,问秋颜宁要了张符纸。他吸了口气,神色变得专注,剑眉一紧,手中拈符,那模样颇有几分架势。
然而,三人等了半柱香却不见半点火星——
“怎,怎么会这样……”
吕奕表情一懵,紧接着又试了几回,却毫无反应。
白棠既怜悯又想笑,嘴上劝道:“起码成了一次,往后好好摸索,没准就掌握诀窍了。”
吕奕点头,赞同道:“有道理!有道理!”
话尽,又返回屋去了。今日之事也就此作罢,明日有行程,三人便早早歇了。
……
翌日。
从青台寨往西要坐船。这唤作詹水的河道极长,经西方几国流入豫国再到拜疆、迦叶戛。
南部再往西就更穷险,且不说山林中的毒蛇猛兽,就是走上三个月也未必到的了。
三人寻思着:倘若豫国乌乙山非她们要寻的那座,也好走水路往西。
今日同行的不止一支商队,河道上还有许多船,场面倒是热闹。有船家说人多不好上路,那表情甚是吓人。但问其缘故,他又不讲,便无人搭理了。
离青台寨时还早,天色初亮,河道与竹林都氤着层雾气。商人与船家都在论这雾气与货。
白棠打了个哈欠,不知为何,昨夜她睡得不□□稳。
她瞄了眼戚念,道:“十三,你玩水做甚?”
戚念眼馋,直勾勾盯着水底若隐若现的青黑,稚声回道:“有鱼。”
白棠敲他头,道:“鱼算得什么?你又不是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