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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了她一下,“我明白的。”
过安检口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用嘴型无声地说,“你好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仿佛隐去了什么东西,再也抓不住了。
过了几天想吃什么,什么都没有的日子。又过了几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日子。然后天气渐渐有了一些转冷的迹象,我们每天晚上都会视频通话,她会在晚上七点到十点之间联系我,这个时间段,她那边是上午刚起来,准备要出门。我得说,她挺磨蹭,七八点起来,也要拖到九十点出门,她这两个小时干嘛呢?跟常人没什么不一样,洗漱换装,放music做早餐,就是耗,特别耗。
她那边起床准备,我这边复习功课。她化妆的时候,抽空看两眼我,“小气鬼,笑一下会死么?”我翻白眼兼翻书的时候,抽空看两眼她,“粉底有点过白了啊。”她换衣服的时候,我难得多看她一眼,她倒知道先把iPad盖上。等我换睡衣的时候,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我对她笑一下,关上了浴室的门。等她吃早餐,我就在床上支起小书桌做练习了,笔记本屏幕正对着我的脸,我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她微笑地问我,“你饿不饿?”
我溜了眼屏幕右下角的窗口。
她点了点面前的一碟精致糕点,“你吃不吃?”
“你好讨厌啊!”
“可是我好想你的。”
“那怎么办?”
“领口能拉低一点吗?”
“臭流氓。”
某个周末在家听歌,APP音乐软件有个叫‘听见不同’的版块,随机播放风格有海拔差异的歌曲,我就听着听着“这浮世尘烟,太像是天灵盖上一支箭,偶获你一瞥,竟融成柔软心窝一块棉,蕴蓄诗行万千,这贫瘠人生,忽然似熔岩,沸腾着无由的热恋,而那明灭的瞬间,照亮不可及处,我便有幸远观你笑颜……”
这词写的挺矫情,可我怎么就那么喜欢听呢?
其实挺优秀的一个歌手,不知道为什么知名度不高。
易新拉我一起去看话剧,我本来不想去。我照着专业课的书本和学霸笔记,正在做上机练习。我也合该把和小姐姐在一起落下来的功课补回来了。人生巅峰的说法是夸张了点,但外挂效果还是有的,我也恢复了向易新讨教问题的频率,这次单元考我爬进班级前五名。说到这个事,纪学霸还没放弃追求彪悍骁勇的易新,我估计是真喜欢这款儿。
易新说,“是我姐拜托我,看话剧要带你,你以为我自发的吗?”
我对着屏幕说,“不是自发的更好,自发的还要想理由拒绝。”
易新把我笔记本盖上,单手叉腰瞪着我看,“给你五分钟收拾,五分钟不出来,永远别叫我做考前突击。”
我站起来,捂着嘴笑,“跟你开玩笑,你还认真了,你这损色。”打了易新的胳膊一下。
易新抖了抖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少看乱七八糟的网络段子好吗?”
我用温水洗了把脸,简单整理一下出门。
易新站在门口等我,“我姐和你爸都有点奇怪。”
我在玄关处穿鞋,“哪奇怪了?”
“感觉他们像有病一样,都以为我在谈恋爱。”
我带上门,“哪个王八蛋散播的小道消息,你怎么会做谈恋爱这种玩物丧志的事情。”
易新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还是你比较了解我。”
我心虚地低下头,把齐肩长发收进帽子里。
“一球巧克力冰激凌。”我晃了晃手里的会员卡。
易新黑着脸说,“麻烦给她换一杯热饮,随便哪一款。”
我看着易新,易新看着我,不足一分钟的对视。
易新把我会员卡抽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将头枕在易新肩上,幽幽叹气。
易新把卡从我指缝里掰走,“都说了要忠人之事了。”
我对易新比了个中指,“你这样对待你大嫂合适吗?”
易新把我的中指压弯,“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吗?”
两种内力相互较劲,易新木着脸看我,“还要考前突击吗?”
我把中指改成大拇指,竖到易新面前来,“你真棒!”
我喜欢看话剧,但我不喜欢看英文话剧!易新这个奇葩,看个话剧,还得带学鉴性质。我英语不算太好,英美剧的口头语听得懂,书面用语一点也不行。我只能盯着舞台看布景,盯着演员看服装,易新则是看得津津有味,眼睛不带眨的。
还是小姐姐对我好,她起码请我看中文的。
晚上小姐姐视频查岗。我在我爸工作的西餐厅学画,教我画画的姐姐就坐我对面。
我爸也是不容易,为了我学画的事情,硬是撑了几个月没换女朋友,已经刷新了他的最高纪录,迄今为止的最高纪录。
易溪很开心的对着学画画的姐姐打招呼,视频转到我这儿的时候,她就拿鼻孔重重地哼了一下,然后把视频给掐了。
我爸急忙跑过来,说话有点虚,额上也有汗,“我好像有些吃坏肚子了,你快上去替我一下,预订的客人马上就要来了,我这不好交代。”
学画的姐姐给我爸擦汗,我爸反手抓住她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你去帮我买药好吗?”
风一阵地,学画的姐姐就掠过我身边。我爸摸着下巴问我,“你这画到底什么时候能学完?”
我也摸着下巴回看我爸,“我尽快吧。”
“不是,爸,我就穿这一身上去啊?”我就一身黑色紧身长袖T,湛蓝色收边牛仔裤,白夹克外套小姐姐给的,重点学生气也太足了,我怕砸了我爸的饭碗。
“换衣间有女士西服,我不行了……”我爸跌跌撞撞地跑向卫生间,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嘱咐我,“别给老爸跌份儿啊。”
我除了在心里叹气,就只能撸袖子上了。
我从衣架上拿了一套西装,放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还算顺眼。我又扯了一套白衬,推试衣间的门进去,出来的时候,随便蹬了双鞋架上的高跟鞋。
我坐在凳子上,垂首望着黑白琴键。我这钢琴是小时候我爸亲手教的,后来也一直没扔过,就是弹得少。
按我的喜好,我想弹《小星星》,但是按我的喜好,经理能把我爸揍成小星星。
所以我弹了首装逼界的神曲——《梦中的婚礼》
弹这首曲子,要讲究感情投入,在高潮部份的时候,我越弹越悲怆,想到王八蛋今天要结婚,想到我曾经那么喜欢她,结果还是听见了她说对不起……刻意酝酿出来的悲怆情绪,让我的泪腺完全被打开,我不敢说我弹得有多好,但却是迄今为止弹得最好的一次。
一曲毕了,听到络绎不绝的掌声,我起身施礼的时候还想着,拉仇恨果然是最好的精神动力。
我爸来替班之后,我可以下去休息了。
钢琴底下的那桌客人,朝我招了招手,我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国庆嗨不嗨森?
第14章 女人
她笑盈盈地盯着我看,“你叫什么名字?”
我冲她微微颔首,“苏爽。”
她配合地点点头,“名字不错,”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哥,对方慵懒地抽了一沓钱给我,“人也不错。”
我接过来道了谢就准备走,女人语速很快地说,“不急,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我本能地想拒绝,却被小哥按着肩膀给坐下了。小哥转身去找前台,两臂平架在柜面上,餐厅经理很快就出来了。
“你多大了?”女人声音袅袅如雾,细得连蚊子都听不见,可是我却听见了。
我回头看她,她十指交叠抵着下颌,目光飘忽地看着我,眼中似有两团火苗在蹿动。
“你多大了?”她重复了一遍。
我头皮发麻地回答,“19。”
她喝了一口咖啡,“这个年纪应该是在念大学?”
我点点头,“我可以走了吗?”
她神色一凛,“你的咖啡还没上,不急。”
又是不急。
我默默地把一口老血吞下去。
小哥刚把咖啡端过来,我抿一口就放下,“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女人明了地一笑,“你走吧。”
我没了学画的心情,顿时有一种异样感横鲠在心间。从换衣间出来,回到座位,我开始不慌不急的收东西。学画的姐姐仰头看我,神色有些调侃,我随意地对她笑笑,拎起画板袋就走了。虽然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背后有一束目光,正肆无忌惮的追随着我。
回到家里以后,我把外套和画袋扔在床上,抿一口桌上已经放凉的绿茶,敛了下心神,长手交叠地脱下上衣去洗澡。
我回拨了小姐姐的视频通话,小姐姐的脸刚冒出来,我就莫名想发笑,她故意板着一张脸,冲我玩了一把眼神的威慑。
“忙完了?”小姐姐看着我,漫不经心地卷着濡湿的发梢。
语气中有那么一丝名为娇怨的东西。
我打趣的说,“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呢?”
“你还是很受欢迎的,女大学生,青春靓丽。”
“所以呢”
“没什么呀。”
“你看我画了什么?”我把画板转过去给她看。
小姐姐盯着画板看,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脸上也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是我吗?”
我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嗯,是你呀。”
有一天晚上,小姐姐在廊道里等我,她背着手靠在廊道的墙壁上,暖色的灯光洒在她肩头,投下她瘦削高挑的剪影。一个人,自成一副斑驳陆离的画卷。我当时就在心里拍照存档,决定找个时间画下这场景。如今也算是学有所成了。
小姐姐摸着眼角笑吟吟的说,“我的小公主真可爱,我真想亲亲你。”
她的语调和声音都带着和往常一样的不正经,听来叫人怪难为情的。
我脸烧起来,有种被人吃了豆腐的闷亏感,“不正经。”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她,“你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姐姐一听这话,很没用的露出了天要亡她的表情,“还要一个月了,事情有些拖延,还有些小事情要处理。”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其实心里是有准备的,就是难免会觉得失望,又夹生一股无名小火,顶得心脏和肺部都生疼。
小姐姐苦着一张脸,想要博同情的样子,“小爽乖,姐姐抱你好不好?”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自顾自的撑开两臂做出要抱我的样子,气归气,又忍不住一阵好笑。
“谁要你抱了?你抱你的无尾熊去!”
小姐姐“嘻”的笑了出来,把床头的无尾熊抱到怀里,欺压揉捏了一会儿又丢开,盯着IPAD屏幕说,“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好抱!”
“甜言蜜语。”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我也不例外,听着小姐姐的甜言蜜语,也会开心的扬起嘴角。
“小爽,”小姐姐幽怨地对着屏幕说道,“我真的好想你啊!”
瞧她那死德性,“想你妹去吧!”
“噫——”小姐姐发出那种很嫌弃的声音,“我才不要想那个傲娇鬼呢。”
说到这个,我有共同话题了,我准备和易溪投诉两句话剧院的事儿,她妹就知道欺负我——就听门外吧嗒一声,我爸回来了。
“爸爸的小棉袄!快出来吃宵夜!”
“……”恶心得我几欲呕吐啊。
我爸今晚一定是让雷公给劈掉了心智,才会说出连鬼都嫌弃的恶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