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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哀乐不入于胸次,这是圣人的境界。①
寻常人就该:乐则欢,悲则忧,怒则愤,得则喜,失则哀。。。。。
宋半烟站在厨房门口,抬手摸摸心脏,有些惶恐,亦有些不安。
下午那场黄粱之梦,具体情境宋半烟记不清。但梦中的自己,那冷眼旁观、见沧海桑田也不甚在意的心境,此刻想起来,却让她隐隐害怕。
“咦,闻见香味等不及啦?”
老板一扭头见宋半烟站在门边,笑呵呵的打趣:“香吧?我这手艺,绝对是整个阿坝客栈老板里面最好的。怎么说来着,不会下厨客栈老板不是好驴友,哈哈哈。”
老板没吹牛,酸菜腊肉面的确一等一香。
看着两人埋头吃面,老板得意的问:“味道怎么样?”
宋半烟抬起头笑道:“一般吧,就是明天早上还想吃一碗。”
老板哈哈大笑,一口应承下来。
可惜宋半烟和白薰华并没有能吃到第二顿酸菜腊肉面,一通突然起来的电话,让她们连夜离开了客栈,驱车前往600公里之外的成都双流机场。
“嗯,我们买的是明天早上07:05的飞机票,对,最早的一班。。。你等我看一下。”宋半烟从耳边拿下手机,打开订票软件看了一眼,对电话那头的人说,“2小时55分钟,大概上午十点就能到。”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望了白薰华一眼,苦笑道:“我当然知道红原机场近,可从阿坝这边走,明天最早一班飞机要08:55,还得在成都中转,要停两个多小时呢。对,下午三四点才能到,不用,我们自己回去。”
白薰华握着方向盘,专注的看着前方的道路,突然开口嘱咐了一句:“让他们注意安全。”
宋半烟点了点头,举着手机郑重叮嘱:“你们注意安全。。。什么时候了还管店不店的,对,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贵客的安全。”
“组织尽管放心,我以骑士的名义宣示,我在贵客在,我不在贵客也在。”潘小宏拍着胸膛担保完,挂了电话扭头说道,“她们连夜赶回来,你安心,明天早上就能见到。”
张弓与推了一下眼镜,微微颌首。
作者有话要说: ①喜怒哀乐不入于胸次:字面意思,不知道。。。自己百度。 《庄子·田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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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在小绿字里面讲剧情,因为我觉得这种打补丁的行为就是。。。怎么说,无非两个意思,一是写文的人笔力有限讲不清,二是歧视读者的智商和耐心。
不过我想了想,今天要说一下,毕竟这章看起来没有剧情进展。
由于你们太聪明,我只说四个字:都是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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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就废话一次,因为我相信你们相信我。
第120章
东方明珠塔璀璨矗立; 在近与远之间。
不论多少高楼大厦拔地而起; 这座塔对于这座城依旧意义非凡。它是它的帽徽; 它是他的胸针; 在时似乎只是锦上添花,失去却发现黯然失色。
一座塔对于一座城尚且如此; 一个人对于一座博物馆呢。她是它的缔造者,它是她的心血结晶。它成就了她; 它也毁了她。
曾院长。。。。。。
张弓与取下眼镜; 捏了捏鼻梁。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曾昭燏为了南博留在大陆,又为南博离开的人世。她缔造了南博; 南博成就了她。张弓与一直认为; 纵然结局惨烈,曾院长的一生也是光耀坦荡的。
可当她真正走近那段历史,才发现远看清清楚楚的道路上疑云密布。如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在车窗上; 斑驳一片。
“我叫潘小宏,你叫我小潘的就行。”潘小宏一边开车一边自我介绍; 他原些在药店里接触的就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说惯了场面话。见张弓与满身书卷气; 也装起了斯文,“请问贵姓?怎么称呼?”
张弓与将目光从窗外移开,在后排端坐好,语气平淡的说:“免贵姓张。”
潘小宏瞥了一眼后视镜,瞅着张弓与面无表情的脸; 心道:我家宋老板这位朋友,看来也是有个性的很啊。我怎么喊她才好呐,小张?张小姐?美女?妹子?哎呀,都怪怪的。
小五见潘小宏不吱声,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扭头朝张弓与喊了一声:“张姐姐好,你吃晚饭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他一心想替白薰华和宋半烟招待朋友,这都好一会了,还是没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张弓与。当初张弓与不但拿着鸡柳从他嘴里套话,一只六角板子更是打的他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小五见张弓与不说话,扭身往后探了探,满脸都是少年人的热情洋溢:“不用客气的,我和潘哥反正也要吃饭。对吧,潘哥。”
张弓与可是一见面就认出了小五,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抱着车门死活不肯撒手的盗墓贼,如今竟然一身清爽的T恤卫衣牛仔裤小白鞋,笑得和寻常都市少年没有两样。
人真是奇妙。
人生真是难以琢磨。
“是啊,我们反正也要吃饭。”潘小宏终于找到机会搭话,滔滔不绝的开始抖机灵,“你可千万别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们哥俩顿顿勤俭节约吃泡面,就盼着来个贵宾改善伙食。”
张弓与推了一下眼镜,直截了当的说:“上海本帮菜,可以吗?”
“行啊。”潘小宏一口答应,随即愣住,对小五说,“你快上网查查,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上海菜。”
潘小宏和小五都不是上海本地人,来的时间也不长。上海菜讲究浓油赤酱,当初几人养伤自然不能吃。等他们伤势好的七七八八,白薰华又忙于工作根本无暇带三人出门吃饭。
小五掏出手机打开APP,一边刷一边宽慰张弓与:“张姐姐我研究一下,你别担心,手机比我们靠谱。就算不好吃,等我姐回来让我带我们去吃正宗的上海菜。”
“德兴馆、老正兴、上海老饭店,应该都可以。”张弓与语气平淡的陈述,突然眉头一皱,目光透过车窗向外看去,霎时脸色凝重,沉声道,“今天怕是吃不到了。”
小面包车后面,突然追上来一辆帅气的哈雷摩托车。狂放而又精致的流线型车身上,穿着飞行员皮夹克的车手按了一下纯黑色的头盔。金属般的光泽流转,面罩缓缓的自动升起,露出温萝萝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她挑眉一笑,眼下泪痣更显妖媚。
“哇!”潘小宏朝反光镜里看了一眼,顿时兴奋的叫了起来,“天啦噜,好帅啊!就比吾王差那么一丁点儿。。。不不不,她就是红S尼禄!”①
温萝萝微微张口咬住皮手套,轻轻一扯露出骨肉均称的手。那是一双蕴含劲力的手,如她的主人一般美而杀机暗藏。
张弓与见温萝萝伸手在腰间拂过,扬起匕首朝着小面包车的轮胎比划了一下。她皱了皱眉,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潘小宏的车座后背:“慢一点。”
潘小宏握紧方向盘,信心满满的说:“别怕!二手小面包车那也是四轮,一会我就把她甩。。。”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最终在哈雷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中没了音。
张弓与抬眼看看前面的车流,估计潘小宏快也快不了哪里去。她摇下车窗,看着温萝萝,过一会才问道:“上海菜,你吃吗?”
温萝萝瞧着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闻言轻轻巧巧的笑了起来。在腊月湿冷的寒风里,如一只盛开的玫瑰,满是旧时上海滩的风情。
张弓与是熟读史书的人。
她知道,上海滩可不止有十里洋场、歌厅舞厅;不止有公子名媛,爱恨情仇;不只有青年才俊,爱国运动。这里还有惯匪、汉奸、特务。。。。。。
黄浦江日夜奔流,上海城灯火璀璨,张弓与却在这繁华中嗅见了硝烟的味道。。。。。。秦淮河映着满城灯火,有梧桐的落叶缓缓飘下。中山大道昏黄的路灯下,一身戎装的战士身子挺拔。他身后,中央博物院的牌子早换成了南京博物院,就如原本的青天白日旗换做五星红旗。
做研究的人是不在意这些的,新中国的考过事业蒸蒸日上,南唐二陵的发掘已经结束,但真正繁重工作才刚刚开始。。。曾昭燏坐在车里,心里还惦记着工作。
“曾院长好。”门口警卫啪嗒一声行了个礼,目送汽车远去。心里还略微有些疑惑——难得见院长怎么早下班。
新中国成立之后,国家将南京博物院、江苏省博物馆与苏南文管会三家合并,曾昭燏任副院长。院长则还是如民国时那样,由时任南京市军管委员会文教处处长的徐平羽兼任。这位徐平羽院长,平时是不到院的。
南京博物院的工作极为繁复,而曾昭燏又事事躬亲,上下班往往是披星戴月。
汽车开出一段距离,曾昭燏才担心起来。她朝副驾驶看了眼,穿军装的人说是省委统战部,难不成事关台湾那边的亲友?
这她是不怕的,当年选择留在大陆之时,自己已经做好了决断。如果说这样,她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转念又沉浸在刚刚放下的南唐考古报告里。
“——滴!”
一声车鸣将张弓与惊醒,她推了一下眼镜,意识还有有些恍惚,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确凿而又疑惑的小声喃喃:“三天之后。。。1954年9月9日。。。扶正。。。”
哈罗摩托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在小面包车旁边停下。纯黑色的头盔掀起,长发倾泻而下。温萝萝将头盔往反光镜上一扔,恰巧挂住。她五指微张插入头发往后一捋,顺势甩了一下长发。
小五看着温萝萝走近,盯着她手里的匕首,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对温萝萝可是印象深刻,能让徐老大数次吃瘪的女人,何止是母老虎可以形容的。他越想越害怕,拽拽潘小宏的袖子,潘小宏伸手拍开他,理了理领口,拉开车门就要下去。
温萝萝手肘一支,斜斜的靠在后座窗口,对着张弓与跑了个媚眼:“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潘小宏一个踉跄,险些从车里滚下去。
温萝萝“咯咯咯”的笑起来,马丁靴踢了踢小面包车:“小帅哥,你这是拜倒在我的皮裤下了嘛?”
潘小宏抹了一把脸,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没有,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我懂的。”
“小帅哥,你真的很懂哦。”温萝萝扬起精巧下巴,风情万种的横目望向张弓与,“黑心小书呆子,你看你朋友都懂我的心意了,你怎么就这么冷心冷肺。”
张弓与面无表情的看着温萝萝,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和这只美人蛇斗智斗勇一个多月,两次从她手里死里逃生,张弓与岂会被这三言两语激怒。
温萝萝见她不说话,眉梢一挑,眼角泪痣也跟着微微一动。寒光四溢的匕首贴在玻璃窗上,顺着边缘轻轻一刮,顿时发出让人牙软的刺耳声。
汽车玻璃窗像是一块豆腐,应声被刮下一条薄片。
潘小宏看着心疼万分,但想想自己这血肉之躯,要不被这么一刮。。。。。。他顿时打了个哆嗦,千言万语都压下去了。
温萝萝依旧笑意盈盈,娇声说道:“小书呆子,我的东西呢?”
“让一下。”张弓与“咔哒”一声拉开车门,从小面包车上走下来,走到对温萝萝面前。
不怪温萝萝叫她书呆子,张弓与面无表情的脸上,时刻写满刻板无趣。好在有一身书卷气,勉强压住些木渣烂纸的陈腐味道。
但她一开口却像是旧派的文人,寥寥几句闲话,也能透出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