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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门古玩城三岔路口。。。笔迹狂草的字条被举了起来。孔刅逸皱眉想了想,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聚精会神的继续监听。
“真够绕的。”宋半烟看着白薰华,饱有深意的说,“那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九点再出门,吃夜宵不用赶。”
白薰华与她对视一眼,心里已经知道七八分。她点了点头,神色如常的答复:“好,上车吧。”
潘小宏最是开心,过年的时候他手上伤口还没好,各种忌口没能放开肚皮吃肉,这次终于逮住机会:“到西安,冰峰才是王道!不过这天气应该来碗杂羔汤。。。”
他说着说着就察觉不对劲,宋半烟挤眉弄眼的,明显意有所指。宋半烟指了指腰上的防监听测试仪,嘴里接话:“说到碗,西安是不是有碗糕?”
潘小宏眼睛一亮:“除了碗糕还有镜糕呢!”
耳机里欢天喜地的讨论,和箱车里肃冷的气氛截然不同。孔刅逸兴趣盎然的戳着平板电脑上的地图,卷起舌头舔了舔犬牙:“不错,有点意思。你通知他们,这是个好机会,夜市人多但那地方偏,总有下手的时机。”
“下车下车。”宋半烟嚷嚷一声,率先推开车门。
现在是淡季,酒店停车场相对空旷。一眼扫过去,两次出现在视野里的小箱车十分显眼。宋半烟不动声色移开目光,手搭在白薰华肩膀上:“时间还早,大家各回各的房间,各找各的床,我们九点出门。”
一路上手脚比划,众人都已经明白情况,潘小宏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好赖,不见不散。”
哪有什么不见不散,大床房和家庭房,门靠门近的很。互相使了眼色,招呼一声各自进了房间。
“滴。”
宋半烟也不插卡,进门先绕着房间走了一圈,黑乎乎差点撞到床角。白薰华站在门边打字,来回几条消息飞快发出,宋半烟正好走过来将房卡插上。
房卡一插上,屋子里顿时灯火通明。
潘小宏往床上一趴,摸出手机,等了一会弹出一条信息。他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对小五说:“小五,帮哥把窗帘拉上呗。”
晚上七点四十五,从外面看去酒店灯火璀璨,临街的景观房如同夏日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一扇窗户拉上窗帘,实在不起眼的很。
酒店位于南大街,正对西安钟楼。
这座建于明□□洪武十七年的钟楼,是中国现存钟楼中形制最大,保存最完整的一座。它位于西安城的轴心位置,是这座六朝古都当之无愧的地标性建筑。
“我在南京的时候听温萝萝说过一句话。”宋半烟坐在副驾驶,指着窗外灯火通明的钟楼笑道,“长安夜已央,洛阳牡丹枯。”
小五克制住兴奋的心情,表情严肃的问:“宋姐,什么意思?”
宋半烟道:“汉瓦当上常常有‘长乐未央’几个字,意思和千秋万世差不多。古代长安就是北上广,大家都想在这出人头地。温萝萝说的埋汰话,就是说西安已经不是汉唐的长安。”
潘小宏摩拳擦掌,顺口吐槽道:“这么文绉绉的话,可不像她说出来的。”
白薰华轻声问了一句:“你呢?”
宋半烟一愣,望向窗外的钟楼,怔楞许久。直到路过永兴坊的牌坊,她才回过神,蔚然长叹一声:“人死了,魂还在。城没了,长安还在。秦砖汉瓦埋在土里,踩着也踏实。”
长安、长安,长治久安。
宋半烟心里低低念了一声,仿佛在问候旧友。
再多叹怀伤感,被烧烤摊的烟火一熏,只剩下生活的辛香呛人。
“咳咳咳。”宋半烟抬手扇了扇风,笑着打趣,“冲这么大的烟,就知道是真炭烤,不是炸出来的。”
夜市烧烤摊没什么讲究,指不上服务员,自个儿拖板凳,四人围坐一桌。小五熟门熟路,抬手一挥:“哎,老板来个炉子,带菜单我们看看。”
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其貌不扬,收拾的还挺干净。今天开市生意就爆棚,老板忙得团团转:“菜单在门口,自己拿。”
宋半烟目光扫视全场,笑容如觅食的游客,乐呵呵起身拿来菜单:“我不想喝碳酸饮料,你们喝什么?我去买。”
这是计划之一,但白薰华一瞧店里这七八个人,心里十分担心:“我陪你去。”
宋半烟抬手搁在她肩上,指尖微微用力,口气随意自然的说:“怕什么,我还能丢了不成,你们点菜。”
她说着,晃晃悠悠往外面走去。路过老板的时候,还向他打听了附近的小超市。
“西边,古玩城出去。”
宋半烟站在三岔路口左右看了一眼,慢悠悠往西边走去。
做古玩买卖,晚上是不开市的。这是传统,光线差,容易打眼。小东门古玩城这会黑漆马糊的,宋半烟壮胆似的哼起不知名小曲。
突然身后窜出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她就跑。
宋半烟虽然早有预料,但此时心里却泛起嘀咕。可假戏也要真做,她故作慌乱惊诧的说:“你们是谁啊?放我下来!停下来,快停下来!”
第144章
宋半烟前脚刚离开烧烤摊; 后脚两个黄毛青年起身离开。
“吧嗒。”冰峰汽水的瓶盖掉在桌面; 紧接着跳到地上; 滚到墙角。
潘小宏捏着玻璃瓶灌了一大口; 看起来豪爽逼人,实则心里紧张到卡壳。见两个人高马大的小黄毛尾随宋半烟出了门; 他这一紧张险些起身跟了出去。
白薰华收起手机,突然抬手把桌上菜单拿起。
老板接过菜单; 瞧见白薰华; 顿时热情起来:“要不要咥宁夏滩羊腿?打圆都知道俄闷家聊砸列; 保管活试。”
白薰华听不懂西安方言,半蒙半猜估摸意思:“好; 来一只。”
老板又问:“要辣子不?”
小五一急站了起来:“一半要; 一半不要,老板你快点上,我们饿。”
老板点点头:“好咧好咧; 你们坐着等一哈。”
旁边几桌小年轻,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贼头贼脑的看这边看; 一脸的不怀好意。白薰华感觉手机一震; 知道玛纳斯奇已经跟上宋半烟; 按他的身手还有准备,搞定三五个没问题。
白薰华不动声色的扫视四周,抬手慢慢解开外套扣子,起身脱下羊绒大衣。
“哎,美女。”一个绿毛小混混大马金刀的踩在凳子上; 瞧着白薰华吹起口哨。
白薰华丝毫不理会,理了理,将大衣挂在臂弯。
烧烤店老板称好羊腿走过来,举着单子笑道:“四斤一,算你哈四斤。”
白薰华礼貌的接过单子,浅浅一笑:“老板,能不能快一点?我弟弟晚饭没吃,闹着要吃烤羊肉。”
老板忙点头,豪爽的说道:“行哈行哈,俄给你们舀碗羊肉汤,炖的小土豆,美得太!羊肉串等一哈先给你们十串咥。”
“贼!老板你蛤着呢得是?”隔壁桌的小绿毛猛然一拍桌子,挥舞手里的羊肉串大喊大叫,“我们先来滴!涮牛肚呢!烤鸡翅呢!”
老板皱了皱眉头,转身笑嘻嘻的说:“兄弟消消气,俄给你的开几瓶汉斯干啤。”
白薰华目光直视那小绿毛,脸上矜持高傲,眼底全是不屑。
“个挂批!”小绿毛把手里羊肉串往地上一砸。
老板不明所以,顿时也火了:“伙计,得是想寻事,想乃打?”
前面烤串的小伙子听见动静,手里抄着夹炭火钳:“三哥,撒子事?”
老板到底是生意人,也不愿意惹着事,挥挥手:“么撒子事,烤你的串哈去。”
白薰华见这个场面,拎起包对小五和小潘说:“我们走吧。老板,结账。”
小绿毛狂妄一笑,撸起袖子一脚踹翻桌子:“哪哈都不许去!”
烤串老板见满地狼藉,顿时怒气直逼头顶:“俄摆摊这么些年,你个瓜批是第一个!老子不碟咧你一顿,你不晓得天高!看你窝怂势子,你个锤子!”
前面伙计听见,扬起脖子对着居民楼喊道:“爷!大!二伯!三伯!四叔!六叔!有二赖子叼钱佴人!大哥!二哥!老四,快下来!”
小伙计这么一喊,顿时整栋楼都炸开锅。
这一打起来,顿时鸡飞狗跳。
玛纳斯奇听见不远处的喧哗声,心里猜测是小五他们那边。他盯着前面,悄无声息的紧跟着慢下脚步。
宋半烟听着两人喘气,恍惚心想:难道我胖了?
她胡思乱想着,目光已经看见前面的吉普车,顿时心底一股寒气窜上来。宋半烟当机立断,立即扯开藏在掌心的防狼警报器。
“——滴!——滴! ——滴!”
犹如警笛一般的刺耳尖叫,吓得两个青年一愣。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玛纳斯奇手一挥,飞出一枚铁球,准确无误的砸在一个青年后脑勺。
“嘭!”
铁球就是在手里盘的那种,比大核桃还圆一圈,猛地一下砸在后脑勺,那青年都来不及哼一声,直笔笔倒了下去。
宋半烟一边胳膊得了自由,立即摸出腰间的防狼喷雾。这东西是晚上在酒店的时候,让同城跑腿小哥买的,效果如何真不知道。宋半烟不敢大意,对着小混混的脸,不要钱一样乱碰。
“啊啊啊啊!”小混混哪受得了这个,顿时松开她的胳膊,捂着眼睛哇哇乱叫,“啊!救命啊,我眼睛瞎啦啊啊啊!”
玛纳斯奇一个箭步已经冲了上来,战术靴的铁皮鞋底对着小混混就是一下。一脚踹到之后,跟着腿一抬,鞋跟狠狠砸在小混混后颈,当即什么鬼哭狼嚎都没了音。
两人解决的太过干净利落,从吉普车上从下来的三人顿时傻了眼,一下子从到面前又不敢上,傻不拉几的僵持着。
宋半烟打量他们一眼,心里暗暗盘算起自己的仇家。喜欢精确掌控目标的行程,乐于跟踪、监视、设伏,非常鲜明是白即墨手下的作风。
但。。。。。。
宋半烟看着眼前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身上那些不知真假的纹身都快贴到脸上了。再想想白即墨温文谦虚的世家公子派头,甚至他的手下哪个不是西装革履,人模人样。
就算不像人的朱厌,白色背心的暗纹和做旧的皮夹克,明显都是定制货。肌肉硬过施瓦辛格,时髦直逼金刚狼。
再看看面前三个耸肩哈腰的小混混,宋半烟眉梢一挑,笑容和煦的说道:“从衣着品味就可以看出对手的水平,看来歹自我检讨了。”
小混混们听得稀里糊涂,吉普车里冲出一个女人。穿着和三个小混混的明显不是一个风格,指着宋半烟就破口怒骂:“怕什么!抓住她,就是她害死我老公还有我女儿!”
宋半烟满脸茫然,义正言辞的辩解:“大姐,你说我抢你老公吧,估计还有人相信。你说我害死你老公?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你不报警我都得报警。”
她长得秀雅清丽,又带着几分书卷气。笑起来纯良无害,严肃的时候那真是满脸正气。
不等对面反应,宋半烟肃然说道:“几位大哥既然是道上混的,就知道死了人是多大的事。这可是不是拘留所里十天半个月的事情。”
街头小混混可能不聪明,但也不傻。别宋半烟这么一说,顿时察觉这事不好弄。又想五万块已经到手,还能吐出来不成,顿时大起退堂鼓:“是啊,绑她我们兄弟不怕。不过人命案,TND的找条子吧。”
女人见状顿时急了:“别走,我再家你们两万!”
宋半烟心里门清,脸上皱着眉头一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