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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修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用灵识探了探游倾卓的灵根与境界,却没有接话,只是对褚怀霜道:“绒绒啊,把我刚才给你的灵笺拿出来。”
褚怀霜心中一惊,忙取出灵笺递过去。
白衣剑修接过灵笺,朝游倾卓招招手,笑道:“过来。这灵笺,我本来打算让绒绒转交给你,既然你在,就不多此一举了,当做见面礼吧。”
说话时,她伸手在灵笺上一挥,灵笺顿时泛起白光,不一会儿又黯淡下去。
游倾卓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接过灵笺,困惑道:“前辈这是……”
“探入灵识,挑一把灵剑先凑合着用。”白衣剑修道,“你现在境界还低,等你突破灵寂、金丹两个大境界,结出内丹的时候,再和绒绒说一声,让她通知我,我找器修给你铸新的剑。”
怕她拒绝,白衣剑修还向褚怀霜使了个眼色。
褚怀霜心领神会,劝游倾卓道:“你挑罢,这是南前辈的一片心意。”
“倾卓谢过前辈!”没想到会被赠剑,游倾卓又惊又喜,道完谢还行了大礼,这才去挑剑。
褚怀霜站在她身旁,悄悄将灵识探入灵笺,在白衣剑修列出的每把灵剑上迅速扫过,心里不由得感叹起来。
南前辈对待委托费从来都是狮子大开口,但出手赠礼却很阔绰。这些剑皆是上品灵器,剑身上也铭刻了高阶的辅助符文,随便拿一把去拍卖会,都能拍出万枚灵石的高价。
游倾卓飞快地浏览一遍,挑中了一柄刻有赤色莲纹的灵剑。
她确定灵剑的瞬间,灵笺消失无踪。待她讶然抬眸时,白衣剑修的手里已多出一把灵剑,正是她刚才选的“嘲风剑”。
“‘嘲风’是上古龙族的九子之一,象征吉祥。”白衣剑修取出与之相配的剑鞘,盛好嘲风剑,郑重地交到游倾卓手里,“愿你与绒绒一世安好。”
又询问了些关于游倾卓的事,念幽寒和白衣剑修便告辞了。
游倾卓捧着嘲风剑,摩挲剑格处的莲纹,脸上洋溢出满足的笑。这是她两辈子得到的第一把武器,虽不是褚怀霜相赠,却也让她爱不释手。
不过爱抚一阵后,她就将剑给了褚怀霜,解释道:“这剑太贵重,怀霜先为我保管吧。等我练熟了剑诀,再向怀霜要回它。”
她能辨出嘲风剑是上品灵器。为了防止被其他弟子眼红,她暂时还是不要将如此至宝带在身边比较好。
正好褚怀霜也心有此意,便将嘲风剑接过,却没有放进自己的储物玉佩里,而是取出游倾卓相赠的鱼鳞赤玉,“我将它和你的玉佩放在一起,以后一起还给你罢。”
游倾卓弯了弯眼睛,“都依怀霜。”
听见放课的钟声响起,她下意识问褚怀霜:“怀霜不是要讲课吗?怎么……还有空来看我?”
她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方才要主动站出来,那么早就接受探底。不然,怀霜定能看到她战斗时的模样。
她想给怀霜一个惊喜,谁知竟就这样错过了。
“念前辈二人远道而来,我自然得去接待。”褚怀霜说完,见她莫名露出悔恨的表情,话锋一转,“怎么,是不是我来得太突然,让你没时间处理伤势?”
上辈子的游倾卓便是喜欢躲起来疗伤的性子,褚怀霜就怕她再这样。游倾卓在习剑方面的天赋越好,她越担心,生怕这孩子发起狠来修炼不知轻重,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游倾卓刚才去找医修上药时,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冷不防被揭穿道出,她顿时呆住了,望着褚怀霜严肃的神情,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寐雾长老并非医修,训练时的要求十分严格。”褚怀霜沉声道,“你若磕碰弄伤了倒也罢,再像今天这样损伤经脉与脏器……”
旁边经过几名去小解的弟子,频频朝这里看,褚怀霜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严厉的目光紧盯游倾卓。
游倾卓虽与她生活了近十年,却还是怕她动怒的模样,一声不吭地垂下眸。
“乖,不许弄伤自己。”褚怀霜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提醒,“你已经没有血了,受了伤必须告诉我,记住没有?”
游倾卓自然知道她指的是毓苓血,忙接过话:“倾卓记住了。”
钟声再次响起,目送小道侣回到侍剑厅,褚怀霜思忖再三,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寐雾提一声,让她代自己关照一下小道侣,别让这小蠢货逞能。
放养式教育是上辈子的事,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小道侣习惯独自胡来了。
…
一日的课听下来,傍晚放课后,游倾卓和念珉在落剑平台上候着,吃着长老赏的零食,边闲聊,边等各自的师父来接。
“我最讨厌被人族拿种族差异在背后指指点点!”提及今日的所见所闻,念珉愤愤道,“妖怎么了?还不是从小修炼到大的!一路摸爬滚打,也不见得比他们高贵多少啊!”
游倾卓无奈,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也许他们是不待见我们的身份吧?毕竟……你我都不是普通的妖族。”
念珉轻哼一声,捏着肉干一顿大嚼,鼓起腮帮子嘟哝:“那他们可能更不知道,身份越高,日子越苦……我自记事起,就被两位娘亲督促着背符咒,学画阵,一天画几十几百个阵,还要读古籍练习瞳术,不然我哪能知道那么多!”
吃完手里的肉干,她唤出一块帕子,仔仔细细擦完手,问游倾卓:“小倾卓,你在凡人身边……不,在翠竹村的这些年,生活得怎样啊?会不会很有意思?我听千柠姨母说,这个村子里的人过的生活很朴素,打鱼、做饭、种地,他们应该不会学法术吧?”
问得游倾卓怔了怔,“嗯……”
她却不知该怎么描述自己未拜入仙门之前的生活。念珉所说的那些事,她幼时自然都做过,游父游母虽是从城里来的人,定居于此,亦是为了与仙山近一些,但凡人会做的事,他们每日也都在做。
然而那些朴素又幸福的记忆……都是过去了。
七年还是八年,她已不记得将它们刻意遗忘多久。
说了一串话,却只得到一个“嗯”字,念珉困惑地眨眨眼,也跟着“嗯?”了一声。
“……三言两语说不完,不如这样,你我抽空去山下的村镇上转转,多和凡人接触接触。”沉默片刻,游倾卓才道,“你觉得呢?”
念珉立即弯起眼,“好啊!我还想去倚淳真人的酒坊看看,兴许能蹭些酒喝!”
二人又等了不久,只见一道剑光从天边渐渐靠近。
游倾卓立即从地上站起,欣喜地顾盼。
然而来的却是念珉的师父李道渊。此时天色已开始暗了,浅青衣与白衣在余晖中辨不真切。
游倾卓眼里期待的光一点点暗下去。等李道渊控制灵剑靠近落剑平台,她定了定神,拉起还在托腮发呆的念珉,轻声提醒她:“李长老来啦。”
不知怎的,她感到心里涌起一阵失落,不由得想起上辈子刚到玄仁宫时,好像也是如此——那时的怀霜压根不会带亲传弟子,起初的时候,都是授完课就自顾自去山下酒肆了,将她一个人晾在阐幽楼的落剑平台上。
后来还是寐雾巡视时,发现她还没回去,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哭,带着她去酒肆,揪出褚怀霜骂了一顿,才让褚怀霜勉强养成每日接她回长老居的习惯。
李道渊恭敬地看着念珉踏上灵剑,朝游倾卓笑道:“游小友是在等褚长老?”
游倾卓咬着唇,默默点头。
“我方才在路上见到褚长老了。”李道渊道,“你莫急,褚长老她只是……咳咳,罢了,我不便说,被她知道,要遭一顿打的!你再等等罢,她很快就到,不会用太久。”
说罢,他叮嘱念珉拽紧自己的衣袖,御剑离去,转瞬消失在天际。
游倾卓听得一头雾水,望着连飞鸟的影子也不见的天穹,有些失望地坐下。
她只晓得,怀霜不可能再去酒肆了,却不知,还有什么事能让怀霜不惜忘了接她也要先做。
又过了半刻钟,褚怀霜才姗姗来迟,一来就朝她伸出手,笑道:“倾卓,我们回去了。”
继而轻咳一声,尴尬地解释:“我方才在炊事殿试着煲鱼汤,谁知……似乎没掌握好火候,焦了,险些烧了柴房……灭火耽误了些时辰,这才来迟。”
嗅到她衣服上的鱼腥气和焦臭味,游倾卓哭笑不得,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恼,盯着她伸出的手看了片刻,也伸过手——
在褚怀霜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猝不及防挨了打,褚怀霜被拍懵了,傻愣愣地看小道侣。
“你来迟了,我很生气。”游倾卓委屈地说完,低头往她怀里撞,声音闷在她心口,“走吧,我们回去,怀霜。”
作者有话要说:
游倾卓:好气哦
褚怀霜:啊啊不气!!揉揉,捏捏角【顺毛中】
第57章 探梦
晚饭过后,褚怀霜还是不大放心,又带游倾卓去了炼丹殿。
“坐下罢,用你在课堂上运气的方式调息。”褚怀霜拿过两个蒲团,垫在地上,自己先盘膝坐下。
游倾卓知道她要做什么,端坐在蒲团上,抬起双臂,立掌后闭上眼。
褚怀霜没有马上和她对掌,静坐着观察片刻。但见游倾卓的眉头渐渐皱起来,她才将双掌贴过去。
“鼎修的狠劲有了,只是错了方向,以后不可这样。”感受完灵力走向,褚怀霜评价道,说完便引着已有紊乱趋势的灵力,让它们慢慢绕着游倾卓的经脉走。
二人的性格大不相同,控制灵力的走势也不同。褚怀霜已过了逍遥而不羁的年纪,凡事只求一个“稳”字,灵力由她牵引时,游倾卓只觉流动的速度慢极了,但这种慢又不是让人心焦的慢,反倒能让焦躁的情绪渐渐缓下来。
手把手示范了五遍,褚怀霜才收回手,睁开眼见游倾卓已力竭,为她擦了擦额上细汗,道:“今日起,入睡前同我一起诵静心诀。我晓得你急着找泷诉算账,但心若不静,修炼更容易走岔子,你这一辈子也不全是为了仇恨而活。”
游倾卓低低地嗯了一声,顺口接过话:“我还要为怀霜而活呢!怀霜最重要了……唔,和爹娘、姑姑一样重要。”
褚怀霜一怔,旋即朝她脑袋上轻轻一拍,“贫嘴!”
心里却泛起涟漪,思绪难以平息。
和这小滑头待久了,她总辨不出对方究竟是上一世的游倾卓,还是这一世的游倾卓。
若她的倾卓也是重生者,未必会对她有这种和善的态度罢?
毕竟,当年对倾卓冷冷淡淡、不多过问的人,是她,后来四处追杀倾卓的人,也是她,最终将倾卓毙命的人,还是她。
褚怀霜暂时只能当游倾卓还没恢复记忆,还是一副未经历世事的性子,只是偶尔会通过梦境,稍微记起一点前尘往事。
她走神时,目光还落在面前的小道侣身上。
游倾卓抱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看她,忽问:“怀霜,你心里的我,在什么位置上?”
这个问题,她上辈子就想问了,还故意将之放在花烛夜时问,谁知后来就发生了意外,将她们生生拆散。
“位置?”褚怀霜从未想过这种事,愣了愣,又想了想自己在话本里看过的情语,脱口而出,“你在我心里独占一席。你觉得这是个什么位置?”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忙遮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