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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妖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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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来的,请咖啡师专门给家里帮佣上过课; 还不错,姐妹们尝尝。”
  七十一姐啜了口,受不了这清新但苦涩的原味咖啡,皱皱眉,从果盘拣了块蔓越莓饼干,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好,一把年纪还爱臭美,唇膏啊,抹的比我儿媳妇都亮。”
  池好好掩嘴一笑,“阿海囡囡从巴黎带回来的,今天这场合用,正合适。”
  三姐妹齐齐“噫”出声。老哥哥拐杖触车底,微微摇头。
  阿海是池好好名义上的……丈夫。
  池好好生下来带把,当年出柜变性,好端端的儿子变成闺女,老爷子好一通骂,骂完有几年连他伙食费也断了,更不准他迈进池家家门。幸而好好别有好运气,相好的阿海是外贸商,身价比不了老爷子,养好一个好好倒是绰绰有余。
  过了十几年,阿海生意上和老爷子往来几次,曲线救国,加之西风东渐,老爷子转变了思想,认为儿子变性跟男人搭伴过活倒不是天地不容的大事,于是池家年夜饭里又见了好好的身影。
  池好好生性豁达,以前人家说他男生女相,他还喜滋滋反问:你是夸我好看吗?
  变性后,不少兄弟姐妹明里暗里奚落她,但是东家西家哪家有短处,找好好,她总是能帮一手就帮一手。
  人心都是肉长的,天长地久,池好好炼出了极好的姐妹缘。
  姐妹和老哥哥打开了话,谈一番家长里短,九点过五分,车到了屠宰场。
  这座外墙玄黑、内场幽暗的综合建筑体极似堡垒,充斥着不祥的阴郁。加诸其上的种种传说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亦暗合通俗意义上的埋骨之地。
  车按荧光指示牌拐弯,司机将速度降到底,滑入弯道前深沉的黑暗。
  池好好打了个冷颤,自言自语道:“好端端的,人怎么没了?”
  七十一姐笑:“什么好端端的,跟她妈一个样,有福享,可没那个命消受。”
  八十二姐:“嗐,这不就是人常说的福大如天,命薄如纸嘛。”
  池好好抖了抖身,掐着嗓子说:“听说人就是这里没的,咱兄妹一场,来送送,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
  九哥睇她眼色,圆张的鼻孔张得更圆,冷冷嗤笑。
  转过弯,前方豁然开阔,三姐妹便忿忿不平。
  “老头子够大手笔的,不愧亲女儿。”
  “这么好的位置,这么大一块地皮,啧啧。”
  “以后不知道落到谁头上。”
  “咱们自然不用肖想喽,十二小弟妹在,哈、哈。”
  “话不能这么绝对……”
  “是不能太绝对,你们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九十三妹你别卖关子了。”
  九十三妹眼珠子一转,“好好,你说。”
  蓦地被点名,池好好一激灵,看向问话的九十三妹:“什么?”
  “你前两天不是跟我说前段时间小二经常出入这里。”
  “小二,哪个小二?”八十二姐问。
  “子丑寅卯的小丑啊,老早离家那个,跟她妈改姓林,叫林……林……”
  “林鸥。”池好好接上话,“对,我看她直播,分家后跟咱渔宝儿联系上了,还挺照应她的。”
  一句话说得九十三妹直咂嘴,“小二真好命,捡了现成的大便宜。”
  “可事情这么突然,没来得及过户吧?”
  “哪个晓得。”
  “这场白事是小二办的吗?”
  “没准儿,真是她办的,那就八|九不离十喽。”
  “哦哟,这尘归尘土归土了还叫人来干嘛?”
  “……到了,咱们先看看情况吧。”
  车辆停下,池好好先下车,去后面拿两把伞,自己一把,司机一把,给老哥哥和姐妹们打上。
  七人顺指示牌走向西侧追悼会主会场。
  门口两个高高壮壮的黑衣男,面目肃然,左侧那位将众人一拦:“请出示请柬。”
  池好好先送上自己和九哥那份,挽起左手旁的八十二姐,“这是我八十二姐。”而后侧身向九十三妹,“九十三妹,也是渔宝儿的九十三姐,亲姐妹一场。”
  黑衣男对视一眼,指向司机:“那个呢?”
  “司机。”
  “司机不能进。”
  池好好一想也是,把伞给司机,让他回车上等候,和兄长姐妹顺顺利利进了会场。
  场中已有不少人,靠近门口的长椅上坐着摇扇子的老哥哥老姐姐见了池好好,先后举手跟她打招呼,也有人起身迎上华发斑白的九哥。
  “九哥都来了,渔宝儿挺有面的。”
  九哥还没开口,八十二姐笑道:“兄妹一场,送送人家,面上过得去。”
  “谁说不是呢,哈哈哈……”
  许是人多,场内温度比外面高,池好好松了松衣领。
  场地应是临时搭建,偌大的空场隔出一半来,尽头的主台挂着素色的帷幔,中间方方正正一块黑色,定睛一看,是显示屏。
  她正想找凳子给老九哥坐,九十三妹拍她手臂,“好好,那边那大姐是不是在看咱们,她谁啊?阴森森的。”
  池好好顺着她的指引看过去,冷不丁和站在主台边的一名黑衣女性对上眼,她客气地朝对方点头致意,“眼生,像是哪家帮佣。”
  九十三妹道:“不能吧,门口那俩不是不让领帮佣进么?”
  七十一姐:“我见过。好像以前伺候渔宝儿的,姓王?”
  “对,是姓王。”旁边男声插话进来,池好好认得,是他一百零三弟,“请柬好像就是她发的。”
  “是吗?”池好好从口袋取出打印的请柬和眼镜,刚戴好眼镜,没等展平,九十三妹一把抢过去。她蹭的顺风车,没有请柬。
  “还真是。”九十三指着右下角,“一看就没什么文化,自己名字挂着,渔宝儿的大名都没写。”
  “什么,没写?”池好好讶异地看过去。
  “你看:诚邀池好好参加追悼会,请尽量着正装,来必有重礼相赠,哦哟!”九十三妹酸溜溜地说,“我说你们怎么急吼吼地要来。原来是有大礼包啊。”
  池好好受不起她嗔怪的眼神,“是吗,我都没注意还有这句呢。”
  同样没拿到请柬的八十二姐尖尖细细地笑了声,“怕是黄泉路上太寂寞,没人陪,还重礼相赠,追悼会上送出的赠礼,谁敢用?”
  七十一姐:“小孩子这算什么追悼会,活出什么名堂了?有人挂念她吗?临了搞这种花头。”
  “咱渔宝儿有娘生没娘管,有个人帮她安排后事,央求哥哥姐姐来送她一程,算仁至义尽。”一百零三弟嘶嘶地说。
  七十一姐:“这话不错。你们谁问过老头子了,好好你肯定问过了吧,他老人家来吗?”
  池好好说:“上回问给他老人家祝寿,还是他助理的秘书给回的信息,日程都排到年底了,估计够呛。”
  “你说是吧,咱爹日理万机,不缺她一个。”
  “哈……”
  或许是空调没开,场合也不对,向来在聚会中如鱼得水的池好好无端觉得胸闷,跟几位哥姐弟妹知会了声,来主台旁问黑衣素裹的王姨:“有冷气吗?”
  王姨说:“到点了自动开。”
  偌大的空间回荡着众人嗡嗡的议论和咚咚的脚步。
  池好好听着,看着,胸口愈发烦闷了。
  她站在主台环视四周,视线忽地被主台另一侧的棚屋吸引。
  棚屋挂了帷幕,两侧摆有花圈,说是三宝灵堂不太像,因为棺柩摆在外面。
  暗沉的吊钟花红棺木,比寻常棺材小一号,头和尾堆满花圈,然而无论是花圈,亦或棚屋两侧的挽联,都是空白长条,没写悼词,也没有名讳。
  池好好心里疑惑,不由往那边走。
  灵柩宝盖开了一小半,里面静卧的年轻人应该是请专人化过妆,肌肤白里透红,通透得水灵,双目微阖,熟睡了般安详。
  池好好凝视半晌,一面擦拭着不住流淌的眼泪,一面从旁摘下一朵白菊放进去。
  她看得专注,丝毫未察觉好几个人的目光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九点五十八分,灯光渐暗,上方悬吊的空调机吹出飘白冷气。
  池好好整理了心情,起身见众兄弟姐妹已按年龄大小排好,后来的池子、池寅、池卯、池申虽是众哥姐口中的“嫡系”,也老实排在末尾。
  随着一声钟响,大门徐徐关闭,邀请20人,实到49人,追悼会正式开始。
  甫一入会场,场内布置已昭示这是一场迥异常规的追悼会。
  然而当主台的显示屏闪烁两下,显示出池渔的面孔,众人还是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各位哥哥姐姐上午好,感谢大家捧场,感谢。”
  屏幕上的年轻女孩双手合十作揖,她只露上半身,着白色衬衫,领口系有深色领结,面孔素净,眉目清秀。
  “哥哥姐姐们都知道,我是咱家最后一个,也就是——后继无人,所以这些事情我也只好亲力亲为。”说着,她拿起一张纸,“这是我从网上找的流程,哪里不对,万望见谅。”
  “第一项,司仪介绍追悼会基本情况,没有司仪,OK,第一项结束,第二项,请到场的哥哥姐姐默哀三分钟。”
  “荒唐!真是胡闹!”喊话的是二十九哥,他这一声吆喝,倒是把众人从惊骇中唤醒。
  九哥磕了两下拐杖,示意肃静,低喝道:“注意场合。”
  众人立刻噤如寒蝉。
  池好好低下头,默默倒数180秒。
  地面泛着土腥气,空调吹出的冷气则带着类似制冷剂的味道。
  想起棺柩里躺着的年轻姑娘,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其实跟渔宝儿没见过几次,年轻时家里视她如猛虎,后来跟家里恢复联系,只听说家里有个宝贝公主,乖张暴戾,离群索居,甚是看不起哥哥姐姐,因此她也和这位小公主联系很少。背地里,有人跟她提起小公主,她也要趋炎附势地说上两句,咒她一咒。
  现在见到真人,小公主是躺在棺材里,心情不由得愁闷。
  “时间到。”
  地毯上绽开两朵小水花,池好好擦拭眼角,抬头。
  “按照邀请名单,九哥是到场年纪最大的,但不知道您老人家来了没。按理说长幼有序,不过咱家情况特殊,我想第一个发言的应该是老大池子,老大来了吗?池子大哥?”
  池好好随众人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根柱子旁的池子。
  进度条显示视频仍在播放,画面里的人含着笑,目光灼灼。池好好虽站在侧面,但看过去还是觉得她正看着自己。
  池子搓了把脸,走上主台,看着两侧点有蜡烛和熏香的宣讲台,犹豫了一会儿,抬脚走过去。
  “我跟池渔……呃那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清清嗓子,念道,“在座诸位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池渔是我们最小的妹妹,很不幸,我也很惋惜听到这个消息。”
  他顿了顿,背后的音箱恰在此时传来询问:“不幸什么?”
  满堂哗然。
  无他——视频中年轻女孩的提问契机恰好在池子的停顿,衔接无比自然。
  “别紧张,这是提前录制的视频。葬礼上通常不都要说一句不幸,或者惋惜吗?”视频里女孩拿起遥控器,转向一旁,似乎在调整什么,画面往后倒退,女孩脸上挂着称得上调皮的笑,“不幸什么?”
  池子没有回头看,挺起脊背,额头汗津津,若无其事继续念,“池渔……咳,渔宝儿离开公馆时还小,大概,这么高?”
  他比了到腰部的高度,而后用力吸吸鼻子,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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